鄉村振興與勞動力返鄉創業的銜接互動機制及路徑優化研究

□鐘 敏

（湖南工商大學經濟與貿易學院，湖南 長沙 410205）

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了鄉村振興戰略，指出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是民生的根本性問題，解決好“三農”問題成為了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不僅是化解新時代發展矛盾的重要舉措，也是對社會主義新農村和美麗鄉村建設的進一步升級。

鄉村振興，人才和就業是關鍵。鄉村振興離不開高素質的鄉村勞動力和人才，勞動力返鄉創業對鄉村振興有關鍵性作用。在此背景下，我國出臺了一系列鼓勵和扶持勞動力返鄉創業的政策，如《關于推動返鄉入鄉創業高質量發展的意見》《關于加快推進鄉村人才振興的意見》等，黨和政府堅持把鄉村人力資本放在首要位置，推動鄉村人才振興。事實上，農民工返鄉創業的人數逐年增多，根據農業農村部數據顯示，2017—2020 年，返鄉創業者從740 萬人增至1 010 萬人，帶動的新增就業崗位超過1 000 萬個。基于勞動力返鄉創業視角，對鄉村振興戰略與勞動力返鄉創業之間的互動機制進行分析。

1 文獻綜述

程春庭（2001）[1]、白南生和何宇鵬（2002）[2]認為，勞動力返鄉創業是指農民工或農村生源大學生在外出務工或經商中，利用所掌握的技術、經驗、資金、關系回到鄉村創辦新事業，是勞動力回流的一種重要表現形式。

現階段關于勞動力返鄉創業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兩個方面。

一方面，對勞動力返鄉創業影響因素的研究。李敏等（2021）[3]認為，人力資本異化對農村勞動力返鄉具有顯著影響，而個人的健康狀況、教育程度等人力資本特征對農村勞動力的流動具有決定性作用。齊瑤娣等（2019）[4]發現，流動經歷是影響農村勞動力返鄉再就業的重要因素。董曉林等（2019）[5]以靜態職業選擇模型為研究基礎，認為學歷教育、工作經歷及正規融資規模對農村勞動力返鄉創業決策具有正向影響。

另一方面，朱明芬（2010）[6]從個人和家庭因素、外部宏觀環境、具體微觀環境3 個層面分析了農民工返鄉創業的影響因素。楊建海等（2021）[7]通過異質性研究發現，財政資金和金融扶持政策、扶貧政策、創業培訓政策對發展型返鄉創業企業雇傭員工人數有正向拉動作用。王軼和陸春云（2021）研究發現，稅收減免、貸款擔保、用地優惠和產業扶貧這4 類財稅扶持政策能顯著提升返鄉創業經營績效。

已有研究缺少從地區層面對勞動力返鄉創業評價指標體系構建的理論探索，且國內缺少基于鄉村振興戰略政策對勞動力返鄉創業的系統性分析，尚未構建起較為完整的影響路徑。因此，研究鄉村振興與勞動力返鄉創業的實現機制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2 鄉村振興與勞動力返鄉創業現狀

2.1 勞動力返鄉創業的歷史演進及現狀

首先是勞動力返鄉創業的孕育期。1978 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演進為農村積累了勞動力和資金，為農民就地創業創造了客觀條件，這一時期對農民的創業啟蒙具有重要意義。

其次是勞動力返鄉創業的萌芽期。由政府視角出發，不僅有1992 年鄧小平南方講話，還有1997 年黨的十五大召開，都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改革影響巨大，大批勞動力資源得到了有效開發，主要表現為農村勞動力向城市轉移，為勞動力返鄉創業積累了基礎條件和技術能力[8]。

再次是勞動力返鄉創業的成長期。黨的十六屆三中全會提出城鄉統籌發展，為新型城鎮化和新農村建設起到引領作用。此外，政策引導也為勞動力返鄉創業樹立了正向的催化作用，推動了勞動力返鄉創業快速成長。在這一時期，雖然返鄉創業的群體力量不斷壯大，卻沒有形成“返鄉創業潮流”。

最后是勞動力返鄉創業的發展期。在2008 年金融危機的沖擊下，勞動力面臨被迫返鄉的狀況，但是勞動力返鄉創業不僅能緩解金融危機帶來的就業壓力，還能為經濟發展轉型貢獻力量。因此，從中央到地方出臺了不少扶持勞動力返鄉創業的政策。

目前，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展現在人力資本上有兩個變化：一是勞動力返鄉創業的人數不斷上升，以往勞動力從農村向城市的單邊流動也在慢慢發生變化，勞動力由城市向農村流動出現并逐漸增加，勞動力流動呈現雙邊流動的新局面，勞動力返鄉創業的流動明顯加快；二是返鄉創業的勞動力以中年為主，勞動力在城市工作期間，通過教育、培訓等活動積攢了一定工作技能、經驗和資金等，大大提升了人力資源水平，更好地適應返鄉創業的工作內容。此外，返鄉創業勞動力有較強的城鄉結合能力，其具有城市和農村的生活經驗，對城鄉的生活環境、文化特點都極為熟悉，可以更好地利用資源、技術和資金。

2.2 勞動力返鄉創業的影響機制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全球經濟發展乏力，外需快速下降給我國外向型企業帶來了不利影響，企業被迫減少員工數量，導致就業困難。在城市內，產業結構面臨轉型升級，就業競爭激烈，就業壓力不斷增大，城市用工需求日漸趨向飽和。再加上城市生活成本不斷上漲，物價水平高出農村很多，而且教育資源的競爭也十分激烈，為返鄉創業創造了客觀條件。

農村社會經濟迅速發展，通信、交通等基礎設施不斷完善，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環境，為勞動力返鄉創業創造了基礎條件。與此同時，政府對基層教育的投入力度加大，推動了農村教育資源的完善，為農村提供了良好的教育資源。

此外，政府對勞動力返鄉創業提供了政策支持。在具體的措施上，采取了降低返鄉創業門檻、加大財政支持力度、深化金融服務力度等措施，降低了勞動力返鄉創業的生產經營成本，激發了返鄉創業的熱情，也能促進投資增長，進而帶動就業。對于經濟發展而言，勞動力返鄉創業具有拉動消費的作用，還對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和新型城鎮化的建設有促進作用，從根本上為經濟發展帶來積極、正向的影響。

2.3 鄉村振興戰略與勞動力返鄉創業互動機制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鄉村振興面臨人才資源短缺是值得重視的問題之一。在城鎮化發展進程中，農村勞動力大量外流，不利于農村經濟發展。因此，推進鄉村振興戰略需要引入高素質人才，既需要新型農業技術人員，還需要懂得產業融合的專業人員。政府出臺了一系列政策，首先建設了一批返鄉創業的試點和產業園，為返鄉創業提供堅實的平臺保障；其次農村社會保障制度漸趨完善，對勞動力返鄉創業有明顯的促進作用；再次提高了貸款額度，并引導金融資源和社會資本投入鄉村振興中，不僅推動了投資新格局的形成，還提高了對返鄉創業的幫扶力度，吸引勞動力返鄉創業。

鄉村振興離不開優秀人才的支撐，勞動力返鄉創業恰好能彌補鄉村振興人才缺失的現狀，返鄉創業的勞動力既受到現代文明和現代教育的熏陶，還掌握了科學技術，能推動當地產業更新換代，打破固有思想的禁錮。此外，返鄉創業的勞動力既了解農村的現實情況，又可以靈活利用各類資源，能更好地實現城鄉產業融合，引領鄉村經濟發展。

2.4 勞動力返鄉創業推動鄉村振興過程中存在的問題

首先，創業平臺和項目建設不足。雖然政府為返鄉創業的勞動力建設了一系列創業園或孵化基地，但是全方位的產業設施仍不夠完善。

其次，創業者的專業知識和能力不足。雖然返鄉創業的勞動力在外務工期間積累了一定的技術經驗，也接觸了相關的管理知識，但是大部分農村勞動力受教育程度和文化素養偏低，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都較差，難以掌握現代高科技的操作技能。

再次，勞動力在創業過程中面臨資金短缺問題。在返鄉創業中，資金問題是面臨的最大難題，勞動力返鄉創業的資金來源單一，包括自有積累、親友借貸和金融借貸等，而創業中所需的場地租賃、設備和原材料購買等都需要投入大量資金，但無論是政府借貸還是金融機構借貸，不僅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還需要一定的抵押物才能成功，手續煩瑣，不利于創業活動順利開展。

3 鄉村振興與勞動力返鄉創業的機遇及挑戰

3.1 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帶給勞動力返鄉創業的機遇

鄉村振興戰略首次將農業農村工作上升至國家戰略的層面，既標志著我國鄉村建設進入新時代，也展現了我國鄉村發展進入了一個新階段。鄉村振興戰略提出了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總要求，鼓勵農民創新創業，不僅體現了國家對于返鄉創業的支持力度，還為農村營造了良好的創業環境，推進了產業融合，為勞動力返鄉創業提供了空間和嶄新的舞臺，國家的重視還調動了勞動力返鄉創業的積極性和熱情。此外，政策推進創建創業孵化園、創業服務平臺等，為勞動力返鄉創業提供了更好的公共服務、創業選擇以及指導方向。

與此同時，返鄉創業的勞動力在鄉村振興戰略的引領下，提高了返鄉創業積極性。在此背景下，調整農村產業結構，形成了更為明確的分工體系和更為完善的產業鏈，返鄉創業勞動力將自己在外務工積累的知識和先進的管理理念應用在傳統的農村經濟發展轉變中，為經濟發展轉型升級貢獻了堅實的力量。作為農村和城鎮相融合的紐帶，返鄉創業勞動力能為農村和城鎮資源配置優化帶來促進作用。

3.2 勞動力返鄉創業在鄉村振興實施中遇到的挑戰

作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中堅力量，返鄉創業勞動力的文化素質對鄉村振興的實施效果具有決定性作用，其受教育文化程度偏低的現狀成為勞動力返鄉創業難以突破的桎梏。在返鄉創業過程中，文化素質較低的勞動力不僅缺乏系統的專業管理知識，還缺乏對市場的敏銳感，難以實現開拓市場和擴大企業規模的目標，這對勞動力返鄉創業來說是一個嚴峻挑戰。

在創業實踐中，農村產業領域長期受到基礎農業和傳統農業的影響，勞動力對產業領域的選擇存在盲目性，其科學技術含量和機械化使用程度較低，而現代化鄉村建設需要先進的生產方式助力才能實現，勞動力返鄉創業過程中如果不能轉變經營模式，就會浪費農村資源，制約農村發展。

我國長期的城鄉二元結構不利于鄉村經濟的發展，雖然鄉村振興戰略統籌城鄉發展，縮小了城鄉差距，但農村普遍存在基礎設施建設滯后的問題，對勞動力返鄉創業在商業環境方面增加了投資成本和困難，不利于創業順利開展。商業環境是創業過程中重要的外部性因素，基礎設施覆蓋不全面會嚴重制約創業進程和農村發展道路，也會打擊勞動力返鄉創業的積極性。

4 鄉村振興戰略實施中促進勞動力返鄉創業的對策

4.1 地方政府要改善農村的商業環境

為了使返鄉創業順利開展，應加強交通、水電等基礎設施建設，完善農村生產設施，實現網絡全覆蓋，為返鄉創業勞動力提供良好的物質資源。不僅如此，還要統籌城鄉基礎設施、創業園區等創業要素，高效利用城鄉資源，進一步縮小城鄉差距，降低創業成本，為勞動力返鄉創業提供公平、公正的商業環境。

此外，根據當地的政策優勢和產業集聚特征，通過樹立典型企業和政策優惠的方式，以榜樣力量推動勞動力返鄉創業。農村商業環境得到改善才能更好地吸引勞動力返鄉創業，同時吸引城市資本下鄉。

4.2 提高對返鄉創業勞動力的教育和培訓

對于創業活動而言，教育和培訓是其開展的必要條件，創業者能通過創業教育和培訓，掌握相關的管理知識和技術技能，有能力挖掘市場最新動態，利于抓住未來市場機遇；由于返鄉創業者的個人能力不一定與當地的相關產業相吻合，導致創業效果“事倍功半”。相較于農村經濟發展而言，大多數返鄉勞動力并不具備相應的知識技能，因此，更需要采取集中且具有針對性的培訓方式，根據當地農業發展特色以及返鄉創業者的個人能力因材施教，點對點幫扶，全面提高創業者的素質。

4.3 拓寬融資渠道，提高資金補助

在勞動力返鄉創業的過程中，資金問題是最大的阻礙因素。雖然返鄉創業的勞動力擁有創業熱情，并且熟知家鄉資源和市場，但目前的融資方式無法滿足資金需求。當地政府要適當放寬資金政策，加強與相關金融機構的溝通交流，支持和鼓勵金融機構對金融產品和服務的創新，更好地為返鄉創業勞動力提供信貸服務，還可以開啟綠色通道，不僅能加大融資力度，還能降低借貸的申請門檻，緩解返鄉創業的勞動力在創業初期本金融資困難和創業中資金周轉困難的問題，減輕返鄉創業的壓力，進一步堅定返鄉創業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