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技術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意蘊、現實風險及規避策略

劉炳輝，王鑫林

（喀什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新疆 喀什 844000）

伴隨著AI（人工智能）、VR（虛擬現實）、云計算、5G技術、區塊鏈等新興網絡信息技術的蓬勃發展，元宇宙熱潮勢不可擋。阿里巴巴、字節跳動、騰訊等互聯網巨頭也在搶占賽道、布局元宇宙，過去的2021年也被許多學者稱之為“元宇宙元年”。元宇宙的出現，為各學科各領域各行業的發展提供時代機遇，也會深刻地改變傳統的教育學習方式。2021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關于新時代加強和改進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強調“推動思想政治工作傳統優勢與信息技術深度融合，使互聯網這個最大變量變成事業發展的最大增量”［1］?？梢?，如何實現網絡信息技術的跨越式發展與思想政治教育的深度融合，不僅是國家和社會高度關注的重要問題，也是現階段思想政治教育學科創新發展的時代課題。作為互聯網迭代升級的產物，元宇宙與思想政治教育有機融合勢在必行，但如何促進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發展，如何認識其存在的現實風險以及如何規避風險，值得我們仔細研討和商榷。

一、追根溯源：何為“元宇宙”

（一）“元宇宙”的概念

“元宇宙”一詞，最早出現在美國著名科幻小說家尼爾·斯蒂芬森（Neal Stephen?son）1992年所著《雪崩》一書中，作者在其中描繪了一個與現實世界相平行映射的虛擬三維立體世界，即元宇宙（Metaverse，“Meta”譯為“元”，“Verse”作為“universe”的詞根被譯為“宇宙”），并認為現實世界的個體在元宇宙中都存在著一個相對應的“數字化身”（avatar），人利用虛擬化身可以在這個“賽博世界”里生存和娛樂，滿足內心渴望的需求。但“元宇宙”究竟是什么，如何定義？學界眾說紛紜。

有學者認為，“元宇宙是指依托于區塊鏈、MR、通信技術、云計算、人工智能與物聯網等數字技術，人為創造出的一個平行于現實世界的人造虛擬空間”［2］。也有學者認為，“元宇宙就是互聯網、虛擬現實、沉浸式體驗、區塊鏈、產業互聯網、云計算及數字孿生等互聯網全要素的未來融合形態，是集合與融合現在與未來全部技術于一體的終極媒介”［3］。還有學者評論，“元宇宙是現實世界與虛擬世界高度互嵌的數字世界”［4］。當然，元宇宙的內涵不止于此，它更像是概念的再生與重生，是在區塊鏈、云計算、擴展現實等顛覆性技術建構基礎之上形成的?；谝陨涎芯坎浑y發現，元宇宙離不開現在大數據、人工智能、5G通信等數智化技術的牢固支撐，離不開與現實物理世界的孿生仿真和交融互通過程，更離不開實現和滿足現實人需求的終極目標。至此，本文可以對元宇宙做一個簡要概括，即元宇宙是以包括物聯網技術、區塊鏈技術、交互技術在內的新一代數智化技術為底層技術邏輯架構，并與現實世界相映射的數字孿生世界。

（二）“元宇宙”的特征

作為與現實客觀世界相對的超現實仿真世界，元宇宙通過高智能信息技術的鏈條聚結，打造出可以運轉社會交往、娛樂體驗、原生創作、金融擬態等活動的全產業發展新圖景，成為重塑新型社會交往系統的虛擬仿真空間，具有其他事物所不具備的特性表征。其主要表現在虛實融合、數智聚合、沉浸交互三個方面。

1.虛實融合

作為元宇宙的基本存在狀態，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的交融相通是元宇宙的根本特征和應然目標。所謂虛實融合，是指元宇宙借助3D建模、人機交互、大數據分析、網絡通信等技術的高度應用與聚合，創造一個在內容、結構、體制等方面高度擬真、高度契合于現實世界的數字虛擬空間，并使用戶在其中感受到與現實世界相同的極度體驗。在元宇宙中，現實個體可以利用互聯互通的大數據分析技術工具，再造抽象思維，能夠以具象化的形態，無需考慮現實局限因素，就能夠即時參與、實時反饋以及共識交流。

2.數智聚合

從技術建構的維度看，數智聚合指整個元宇宙的底層基座是建立在區塊鏈、擴展現實、物聯網、通信技術等數智技術有機聚合基礎之上，并借此形成整個元宇宙系統有序高速運轉的技術支撐。元宇宙通過5G/6G通信技術等多種數智化技術的綜合應用，提升了信息數據的收集與傳輸效率，為元宇宙用戶構建了真實的臨場感和沉浸式體驗場景。

3.沉浸交互

所謂沉浸交互，指的是基于AR、VR、MR的XR（擴展現實）技術廣泛應用，現實個體借助可穿戴式設備所達到的在視覺、聽覺、觸覺等多器官實現的與現實世界高度逼真的深刻感官體驗以及深層次社交互動。在元宇宙中，人們可以借助各種數字化信息憑證，以及各種數字化工具，以一個獨立的數字具身進行學習、工作、生活與交流。另外，元宇宙可以通過所建構的高度擬真情景，將點、線、面的二維沉浸式交互延展到三維立體空間，真實還原了現實世界的交互時空，為用戶提供了真實的密切社會互動體驗。

二、元宇宙技術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

“科學技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深刻影響著國家前途命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深刻影響著人民生活福祉?！保?］身處“萬物互聯、無物不聯”的時代，數字智能技術的飛躍式前進，已成為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的重要因子。當以云計算、智能交互、算力技術等為技術基礎的元宇宙應然出現，思想政治教育發展賴以創新的技術架構也隨之迭代升級，顯現出更具數字化、信息化、智能化的發展脈象，增長了思想政治教育在視界創新、元境建設、環境重塑等方面的巨大潛力。

（一）提供思想政治教育視界創新的重大契機

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學科建設，由于信息技術水平的不足和技術發展換代的滯后性，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總會面臨信息數據統計不全面、技術存儲分析系統不健全等固有缺陷。而新一代數字技術革命呼吁拓寬思想政治教育視界，促進其轉型升級。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借助元宇宙帶來的新契機，不斷加深其原有分支學科的理論成果總結，也可以通過區塊鏈、邊緣計算、人機交互等技術，隨時隨地拓寬其原有數據儲備、更新數據統計結果、重塑學科體系建構，令思想政治教育在內容、方法、技術上不斷實現新飛躍。

在內容層面，元宇宙借助所建構的大數據、云計算等數智化信息收集技術平臺，深入收集、分析、整合思想政治教育學科資源，不斷補充、創新、拓寬思想政治教育內容體系，為逐步實現智能化、科學化、學理化的學科系統奠定堅實基礎。在方法層面，元宇宙憑借其深厚扎實的數字算力技術、人機交互技術、虛擬仿真技術，深刻改變了傳統思想政治教育的思維方法、認知方法以及應用方法。在技術層面，元宇宙利用AR、VR、MR、可穿戴式設備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的發展成果，克服了傳統思想政治教育數據分析滯后性和教學反饋延遲性大等技術問題，為其提供了超時效、高精準、低延遲的技術范式。

（二）推動思想政治教育元境建設的科學構建

在學科教學中，思想政治教育的情景教學法是提升其實效性的重要一招，過程就是教育者借助一定的文本或技術支撐，幫助建立相關情景并使受教育者置身其中，通過情景的深度體驗來達到對知識、技術、能力的再提升與再升華。現階段，隨著擴展現實技術（XR）、人機交互技術與思想政治教育的融合程度不斷加深，原本的情景體驗不再是一種空洞的、虛幻的“頭腦風暴”，而是變成一種可感知的、真實性強的沉浸式元境體驗，能夠真正達到“借景生情、融情于景、情景交融”的教育效果。元宇宙通過建構三維擬真的思想政治教育元境，使受教育者可以通過數字終端、腦機交互等信息技術，借助元境的第三方人物身份，參與真實歷史事件的發展進程，不斷增強其對歷史事件的科學認識并協助樹立正確的歷史觀，使受教育者將所學所感所悟真正地融會貫通。

（三）助力思想政治教育環境重塑的深刻實踐

作為開放式三維擬真世界，元宇宙以其新一代ICT（信息統計技術，包括區塊鏈、大數據等技術）提供的堅實保障，深刻重塑了思想政治教育的認知環境、信息環境和價值環境，有效提高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實踐水平。

1.元宇宙重塑了思想政治教育的認知環境

相對于現實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動，元宇宙可以通過數字孿生技術、大數據分析技術、擴展現實技術，將人類的教育實踐活動以數據化的方式轉移到虛擬世界中，拓展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要素、結構、系統，拓寬了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的認知外延，創造出嶄新的認知世界，有益于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對象的認知水平。

2.元宇宙重塑了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環境

元宇宙借助云計算、邊緣計算、人工智能等技術，提升了信息收集、匯聚、分析的速率，還構建起實時更新、動態運轉的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庫，并以精準推送和個性應用的方式，實現日常的教學監督、教學設計、教學評估等功能。

3.元宇宙重塑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環境

“共創、共享、共治”是元宇宙的基本價值觀［6］92。元宇宙借助區塊鏈的分布式賬本技術、交互式加密技術等，能夠將思想政治教育這塊“大蛋糕”完美地分好。在元宇宙中，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理念能夠達到新的轉變與更新，通過各種數字信息技術，實現教學內容的共創、教學資源的共享、教學過程的共治，教學主體價值得到極大發揮。

三、元宇宙技術賦能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的現實風險

2022年1月發布的《中國元宇宙白皮書》，從緣起、現狀、技術、產業、法律與監管、倫理與風險、經濟、人才等多個維度論述了元宇宙，并生動描繪了元宇宙的實際應用場景［7］。元宇宙的出現為思想政治教育發展聚力賦能，但同樣，元宇宙在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過程中也存在現實風險，影響著思想政治教育的前進步伐和發展潛力。

（一）倫理道德風險

元宇宙并非總是發揮其積極的一面，相反由于其技術聚合體本身存在的缺陷，如果不加以重視，易引起包括重技輕道、道德冷漠、責任淡化在內的倫理風險和道德問題。

1.重技輕道

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可以利用元宇宙中便捷、強大、高效的云數據搜索引擎，收集海量數據進行各種實驗和研究，通過設置擬真的學習場景以及科學的教學設計和評價系統，對教育對象進行教學。但將元宇宙理解為“全能的理想國”或“萬能的烏托邦”則大錯特錯。思想政治教育畢竟是一個動態的過程，教學活動要符合受教育者的心理發展規律和認知規律，盲目崇拜技術的全面性，忽視教學的規律性和教學主體的差異性，則會造成教育對象的異化。比如，片面地讓受教育者學習過多知識或者掌握過多技能，缺少對受教育者做人、做事的教育，讓其成為只知道學習的“書呆子”“技工”，則達不到理想的教學效果，難以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8］。

2.道德冷漠

“人工智能時代的到來帶來了交往主體、交往方式與交往環境的深刻變革。”［6］91在元宇宙中，現實的人被虛擬的數字具身所取代，主體的交往方式，由感性現實社會中的人與人之間的溫暖的身心交往方式，變成了一連串的冰冷的符號傳輸。同樣，作為人們思想情感交流與互動的主要活動，思想政治教育在元宇宙中也會受到道德冷漠的沖擊，易造成教育對象忽視個人情感、輕視生命的意義、混淆主流價值觀等問題的出現，這既不符合中國優秀傳統文化中的“重義輕利”思想，也不符合我國所倡導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3.責任淡化

由于元宇宙是一個極度開放的沉浸式世界，人們的自由程度得到了極大的提升，而現實世界的法律法規、制度體系在元宇宙中似乎缺少存在感，這可能給一些人滿足不合理欲望、逃脫責任制造了借口，甚至使其做出違背道德原則、觸犯法律法規的行為。在傳統現實社會中，教師是整個教學活動的主導者、推動者、建設者，是教學活動的“權威”，負責“傳道授業解惑”；然而，在元宇宙中，這種權威性大大降低，人們可以憑借元宇宙強大的數據搜索、分析、評估功能，獲得所需要的資源，達到預期的教學目標。但這樣做易造成教育者利用元宇宙中的海量數據直接進行教學活動，缺少對教學內容的主動把握和判斷；同樣會造成受教育者憑借元宇宙強大的搜集功能，不重視教育者的知識成果，使得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責任都沒有很好地履行，教學目標無法完成，整個教學活動得不到有效展開。

（二）技術支撐風險

元宇宙作為5G通信、區塊鏈、大數據、XR擴展現實技術等一批新興信息數字技術的有機統一體，要想實現其高速發展，并與各學科各領域的成果緊密結合，依賴于底層基礎設施的不斷完善與迭新。要實現元宇宙技術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宏偉目標，要保證基礎數字信息技術設施建設穩步推進，就需要正視成本制約、產品迭代以及算力壓力等方面的風險。

1.成本制約

一方面，元宇宙時代，網絡領域的信息化學習方式，將會影響學校的正常招生比例，其教學與管理成本也會上升。作為傳統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的主要場所，學校一直肩負著培養學生、鑄魂育人的使命，并具有為學生提供教學資源以及將教師的知識成果代代相傳的功能。然而，元宇宙所創造的虛擬學習場景以及全域信息成果共享的出現使得學生快速流向虛擬網絡領域，學校的辦學遭到質疑，其正常的教學活動甚至難以維持。另一方面，作為元宇宙正常運轉的網絡支持、計算支持所必需的網絡基礎設施和智能穿戴設備的購買以及后期的開發和維護，會消耗學校很大一部分支出，并且對于家庭收入一般的學生而言，往往難以承受高額的虛擬設備購置費，這將會直接影響元宇宙與思想政治教育的深度融合。

2.產品迭代

所謂的產品迭代，指的是隨著數字信息技術快速發展，元宇宙存在著亟待升級的硬件與難以快速迭代的軟件之間的矛盾。作為智適應擬態工具的XR硬件設備，為了滿足用戶對沉浸式體驗的要求，需要達到網絡的零延遲、人機接口的多樣化、視覺分辨率的多K率以及控制方式的便捷化。然而作為人與元宇宙融合率密切相關的軟件來講，其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重新規劃與調配，從而滿足硬件與用戶的兩端需求。

3.算力壓力

所謂算力，顧名思義就是計算能力，由數據的運算、儲存、輸送三方面指標決定。到了元宇宙階段，算力將成為最重要的基礎設施［9］。“網絡運算、物聯網、區塊鏈、交互、電子游戲、人工智能”六大技術構成了元宇宙的底層技術支撐，其中網絡運算技術保證了數據高速傳輸效率，區塊鏈提供了去中心的信息存儲方式，電子游戲和人機交互技術為用戶帶來了沉浸式的多模態感官體驗，物聯網與人工智能提供了信息運轉的交流平臺。在元宇宙中，算力的成熟程度事關用戶對于高沉浸感、低延遲率、穩流暢性的目標要求。現如今，由于政策、地域、技術等方面的原因，元宇宙算力在供給側、需求側、流通側存在著規模大而不強、資源供需錯配、用戶之間平衡較難的問題。

（三）數字主體風險

在元宇宙階段，現實世界的人們便可以通過數字孿生技術，以數字映射的方式在虛擬世界獲取身份，并寄希望于通過再造的數字化身，擺脫現實苦惱，實現對生理、心理、精神上的重塑，成為元宇宙居民。但他們并沒有意識到數字化生存的背后，依舊存在著身份懷疑、隱私泄露、沉浸成癮等現實風險。

1.身份懷疑

元宇宙可以通過高度模擬現實世界，為用戶打造一個理想化的虛擬鏡像世界，以達到用戶對于真實感、沉浸感的需求。但由于元宇宙去中心化的趨勢越發明顯，鏡像虛我與現實真我雙重身份的并存，易造成人們的主體本位缺失，為虛擬身份所同化，進而忽視對現實真我的肯定，對自己存在的現實意義提出疑問。

2.隱私泄露

作為元宇宙不可缺少的底層建構技術，區塊鏈提供了穩定、安全、透明的知識產權保障以及信息認證保障的技術前提。但由于目前元宇宙中各組成部分的加密技術不健全、內外部隱私控制系統建設不充分，導致包括經濟財產、行蹤痕跡、賬號密碼在內的用戶的個人隱私亦有泄露的可能，進而使得用戶的知識成果受到侵犯、個人隱私得不到保護、元宇宙社會秩序遭到沖擊。

3.沉浸成癮

元宇宙借助VR、AR、MR等XR技術以及可穿戴式虛擬設備，把現實世界的單一模態的感官體驗變成融合觸覺、視覺、聽覺等多模態的感官體驗，提升了用戶的臨場感、沉浸感，使人流連忘返。對于自制力差的人群而言，容易在元宇宙帶來的感官體驗中過度浪費時間，甚至會陷于沉浸式成癮狀態。其主要表現是過度沉迷于元宇宙所創建的沉浸式感官情景，無法自拔，并對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的界限感到十分模糊甚至消失。如果處理不好成癮問題，用戶會在現實世界中作出誤判，甚至出現幻覺、價值觀扭曲、錯誤犯罪等嚴重問題，被推進黑暗的深淵。

四、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風險的規避策略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決議明確提出，要“深化教育教學改革創新，推進教育強國建設”。在此背景下，推進元宇宙與思想政治教育的深度融合是大勢所趨。要發揮元宇宙深度聚勢賦能作用，我們必須要站在批判反思的立場，認清其賦能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機遇與風險并存的現實，從國家、社會、個人三個層面規避潛在風險、助力強國建設。

（一）國家層面

1.堅持主流意識形態的主導與灌輸

“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是主流意識形態的主導與灌輸”［10］。要實現思想政治教育與元宇宙的深度融合，就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主導地位，堅持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指導地位，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同時也要警惕西方價值觀的滲透，克服技術主義和數據主義的錯誤傾向，避免其對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產生負面影響，促進科技發展與思想引領的有機融合。另外，在加強技術教育的同時，也不能忽視網絡社交領域的信息繭房等亂象，建成穩定的主流價值觀宣傳途徑刻不容緩。

2.加快頂層制度建設的推進和實施

其一，出臺元宇宙相關的法律法規。政府要對相關企業、部門的責任權限進行劃分，對那些違背政策法規的行為主體予以懲戒，為元宇宙增值賦能思想政治教育提供法律保障。其二，重新制定元宇宙中的社會公序原則以及道德倫理矩陣。應秉承“以人為本”的道德原則規范，明確“現實人”與“數字人”主次地位的關系，嚴禁利用虛擬身份實施傳播不良信息、盜取隱私數據的違反社會道德甚至法律法規的行為。

3.加強網絡基礎設施的升級與完善

2022年1月12日，國務院印發了《“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明確部署了包括優化升級數字基礎設施在內的八方面任務［11］。加強網絡基礎設施建設的升級，意味著網絡用戶對于網速快、信號強的網絡環境的需求以及千兆光纖、5G信號塔等硬件支持需求緊迫。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12］。要及時推進技術創新，加快5G的普及化以及6G的研發進程，在信息終端層面增強“高帶寬、低延遲”的移動通信網絡的整體性能，為元宇宙全身心沉浸式具身體驗提供高算力支持。

（三）社會層面

1.引導構建“科技向善”的原則

在以數智化技術為基礎的元宇宙中，面對技術異化帶來的道德冷漠、身份失信等現實風險，堅持引導全社會各領域正確的“向善”原則顯得尤為重要。針對老齡化受教育者人群陷于智能設備應用困境、網絡黑客入侵學校教育信息系統盜竊信息等問題，通過社會元宇宙知識講座、學校虛擬世界實踐課程等方式，提升全社會對“技術犯罪”嚴重危害的認識，全面樹立“科技向善”的理念，積極實現科技興國的社會效益。

2.塑造“家—?！纭比灰惑w的協同育人機制

所謂“家—?！纭眳f同育人，是指來自家庭、學校、社會的多元主體共同承擔責任，通過協作促進學生發展［13］。一方面，要加強三方知識資源共享信息庫的建設，鼓勵家庭、學校以及社會各組織利用便捷的4K/6K/8K高清晰度的人機交互設備，實現多元主體參與教育情境的高沉浸感和臨場感以及情感互動提升家長在教育活動中的參與程度，避免元宇宙人文關懷失場的問題再現。另一方面，要架構以數智化技術為主體的線下線上雙向教學評估管理系統，幫助建立教師與家長之間的教育溝通渠道，幫助教育主體解決游戲成癮、虛擬混淆等社會心理問題。

3.提升社會共治監管的力度

在元宇宙中，思想政治教育學習場景的設計、研發，包括個體、企業、政府等諸多客體參與其中。面對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所存在的數據冗雜、隱私泄露、責任淡化等問題，加強多主體的合作共治與監管顯得尤為必要。一方面，需要建立三方共享信息動態管理平臺，幫助社會主體實時監測，便于采取網絡應急預案，還元宇宙朗朗乾坤。另一方面，相關科技龍頭應該承擔法律所規定的社會責任、履行社會義務，充分發揮優質技術勢能配合社會共治監管雙向開展。

（三）個人層面

1.對教育工作者提出的要求

其一，重塑教育工作者地位角色。在元宇宙中，教師功能的權威受到削弱，為了滿足日新月異的思想政治教育要求，需要教育者摒棄落后的“教師權威”理念，利用元宇宙廣闊的信息獲取渠道進行教學研究，創新教學范式、補充教學內容、提升教學效能。其二，提升教育工作者的科技素養。新一代信息革命浪潮的沖擊對教育工作者的科技素養提出了新的要求，即靈敏辨別不良信息、準確分析海量數據、熟練使用信息化工具的能力?？萍妓刭|的提升，使得教育工作者在元宇宙中開展思想政治活動得心應手，不斷推進思想政治教育質量提升。

2.對受教育者提出的要求

受教育者既要正確認清科技進步給個體發展帶來的雙重向度，警惕元宇宙中出現的錯誤思潮對個體精神信仰的侵蝕，駁斥“技術全能論”，也要處理好虛擬世界與現實世界銜接融入的問題，在享受元宇宙帶來的全新的信息化體驗的同時，不斷加深個人精神生活的建構，有效防御元宇宙虛假精神滿足的侵蝕。

五、結 語

元宇宙是整合XR擴展現實、區塊鏈、數字孿生、5G數據通信等新一代智能技術而出現的數字虛擬世界。其幫助教育者收集海量資源、創新教學新范式，通過構建屬于思想政治教育的元宇宙，甚至能夠讓受教育者體驗高度沉浸的虛擬現實，增強對教學知識的理解以及教學活動的濡化效果。機遇與挑戰并存，元宇宙中的思想政治教育也存在著諸如倫理道德風險、數字個體危機、技術支撐風險在內的諸多風險，這對國家、社會、個人等多元主體提出新的要求，這些都是思想政治教育與元宇宙深度融合所關涉的重要問題，值得更深層次的研討與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