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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森詩歌的澳大利亞書寫:“叢林人”與民族精神

2022-11-21 10:04:01石發林
綿陽師范學院學報 2022年7期
關鍵詞:生活

侯 堯,石發林

(西南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四川綿陽 621010)

引言

作為澳大利亞現實主義文學鼻祖及民族文學奠基人的亨利·勞森(Henry Lawson,1867—1922),不僅在澳大利亞文學史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同時也在世界文壇占有一席之地。“在英國,有人把他比作莫泊桑,有人稱他為‘澳大利亞的歐·亨利’;在法國,評論家認為他更接近于高爾基”[1]59,而澳大利亞人則將勞森視作民族的驕傲,認為他是“第一個歌喉嘹亮的真正代表澳大利亞聲音的詩人”[2]vii。勞森是以寫詩登上澳洲文壇的,他在三十多年的創作生涯中共出版了包括《在海闊天空的日子里》《為了澳大利亞》在內的六部詩集。他的詩歌大多以澳大利亞獨有的叢林環境和底層勞動人民的生活為題材,通過現實主義的手法,忠實而生動地描繪了澳大利亞民族形成時期的社會生活和民族文化,“呈現了澳大利亞民族身份的叢林性”[3],同時喚起了澳大利亞民眾的覺醒以及對澳大利亞身份的認同。筆者在查閱相關文獻時發現,國內外學者關于勞森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他的短篇小說,從多個視角探討了其小說的思想主題、藝術手法以及時代特征,而對其詩歌則鮮有涉足。雖然澳大利亞批評界對其詩歌褒貶不一,如亨利·格林和A·A·菲利普斯等認為勞森的詩歌缺乏技巧,藝術價值遠不及其小說,而科林·羅德里克則認為否認勞森的詩人身份是需要勇氣的,然而,勞森的詩歌以其小說所少有的飽滿熱情和強大感召力,深深感染和鼓舞了當時乃至后世澳大利亞國內外的讀者,因此具有重要的研究意義和價值。本文通過對勞森詩歌主題和內容的分析,發現勞森在澳大利亞叢林書寫傳統的影響下,通過詩歌這一藝術形式,反映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澳大利亞的社會現實,勾畫了當時澳大利亞民族的精神世界,塑造了與傳統英國民族形象截然不同的澳大利亞民族形象,從而成功建構了具有“澳大利亞性”的獨特叢林文學表征。

一、澳大利亞的叢林書寫傳統

(一)澳大利亞文學的叢林主題

英語“叢林”(bush)一詞本意指“灌木”,澳大利亞人則用它來描述澳洲內陸由原始植被覆蓋的廣袤地區。對澳大利亞而言,叢林不只是一種自然風貌,“它還代表著一種具有澳大利亞鄉村氣息、遠離城市、貼近自然的勇敢堅毅、豪爽不羈以及艱苦抗爭的人文精神”[4]。英國記者弗朗西斯·亞當斯于19世紀80年代游歷完澳大利亞,體驗了叢林生活的艱辛之后說:“叢林是這個國家的靈魂,是真正澳大利亞人的澳大利亞。”[5]47同時,他還強調“叢林不僅孕育了澳大利亞人和真正的澳大利亞,而且也孕育了澳大利亞人最為崇高、仁慈和高尚的品質”[5]154,因而“叢林人也就成了最能代表澳大利亞民族的形象”[5]163。所以,自殖民時期開始,叢林就一直是澳大利亞文學取之不盡的源泉,人們也競相描摹叢林人及其叢林生活。然而這一時期的澳大利亞人首先要生存與奮斗,所以早期的移民文學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時澳大利亞的自然環境和社會生活,但這些作品“多屬平庸浮淺之作,藝術上幼稚粗糙”[1]8,且主要目的是通過描繪澳大利亞的異域風情來滿足歐洲讀者的好奇心。即使是到了19世紀中期,隨著生產力和經濟的快速發展,澳大利亞迎來了殖民主義文學的繁榮期,出現了如亨利·金斯利、查爾斯·哈珀等一批具有影響力的作家和詩人,但他們的作品依然沒有塑造出典型的澳大利亞人形象[1]11。究其原因,這一時期的文學,無論是小說還是詩歌,都帶有濃厚的移民文學的共同特點:一是以傳統的英國模式進行創作,缺乏獨立性和民族性;二是對澳洲早期生活的反映具有片面性。總之,這些作家大多屬于英國移民,他們通常是站在旁觀者,而非參與者的角度,以一種浪漫主義的手法來描繪澳大利亞的社會現實,其目的也只是為了取悅遠在大洋彼岸的英國讀者。

(二)民族主義浪潮下的叢林文學

隨著生產力的進步和19世紀50年代至60年代“淘金熱”的興起,澳大利亞的社會和經濟得到了全面而迅速的發展,加之工業革命的推動和社會主義思潮的流行,到19世紀后期,澳大利亞的人口結構已經發生了根本性變化,獨具個性的澳大利亞民族已初具規模。據統計,在1881年,澳大利亞232.3萬人中有60%以上的人是在澳洲本土出生的[6]194,而到了1901年人口調查時,這一數據則達到了82%[7]145。人口結構的變化自然帶來了思想觀念的轉變。這些生于澳洲,長于澳洲的澳大利亞人漸漸地不再滿足于作為英國殖民地的“澳大利亞英國人”,他們渴望擁有和英國公民一樣的權利,因此“出于本能要求建立一個與英國平等并享有充分自治權力的社會的愿望”[8]147是當時澳大利亞人的社會共識。在這樣的社會歷史背景下,實現民族獨立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社會各階層的共同訴求。于是,在19世紀90年代,“整個澳洲掀起了一場宣揚自由平等、頌揚反抗精神、樹立民族形象為主要內容的民族主義運動”[1]52。在這場聲勢浩大的民族主義運動的影響下,澳大利亞的民族文學也自然而然地應運而生。這是一種嶄新的文學,它完全不同于殖民時期缺乏獨創性和活力的移民文學,而是有著鮮明民族特點和強大生命力的文學。當時澳大利亞民族文學的陣地——《公報》的主編A·G·斯蒂芬斯就“反對澳大利亞浪漫主義一味強調感性想象和夸張華麗的文風”[9]35,公開呼吁和鼓勵澳大利亞作家擺脫殖民主義時期英國文學的影響,關注澳大利亞的叢林現實,描寫澳大利亞人民生存和創業的艱辛,抒發對他們頑強抗爭精神和樂于助人品質的贊美,然后用短篇小說和民謠體詩歌的形式來建立具有“澳大利亞性”的民族文學。在此歷史背景下,深受鼓舞的一大批澳洲本土作家和詩人,開始了以叢林生活為主題,叢林小說和“叢林歌謠”為載體的民族文學創作。而勞森則是這一獨樹一幟的文學潮流中最有成就、影響最為深遠的作家和詩人。

二、勞森及其“叢林歌謠”

(一)勞森的生活閱歷

勞森的創作與他個人經歷息息相關。勞森出生于社會底層,他在新南威爾士州一個金礦區度過了少年時代。其父本是一名海員,因為“淘金熱”的興起,為了實現自己的發財夢,便辭職前去淘金,不過不久便以失敗告終。之后他的父親又轉而在維多利亞州一個地方務農,但由于各種因素,農場也經營慘淡,因而勞森家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在這一時期,勞森母親也因與其父親性格不合而離婚。迫于生計,勞森不得不在十多歲時出門打工,以補貼家用。勞森做過建筑工、油漆工,為了謀生,他的足跡幾乎踏遍了整個澳洲大陸。家庭的破敗、生活的挫折以及個人的不幸,使得勞森很早便經歷了澳大利亞叢林生活的艱辛與困苦,也讓他深知底層人民生活的艱難與不易。所以,勞森“喜歡寫叢林人,寫那些同他一道當過剪毛工、牧羊人、淘金工、自耕農和季節工的熟人和朋友;他喜歡寫城市貧民區里受剝削、受壓迫的工人和貧民,特別是和他一起做過童工的少年朋友們”[10]。同時,為了更好地以叢林為主題進行創作,勞森還曾在《公報》的資助下,從新南威爾士州出發深入昆士蘭州的亨格福德專門考察和體驗叢林人的生活。因此,他的作品洋溢著濃厚的澳洲本土氣息,真實地反映出澳大利亞聯邦成立前后的社會現實。

(二)勞森詩歌的主題及其特點

勞森的文學成就以短篇小說見長,在成名后他也以寫小說為主,但他從未停止過創作和發表詩歌。自1887年,他在《公報》投第一篇詩稿開始,直到逝世前一周,他都在寫詩。因此,同時代的人大多稱他為“詩人勞森”。勞森的詩歌有兩大主題:一是表達澳大利亞人追求民族獨立,反抗壓迫,建立自己的家園的訴求,比如他的處女作《共和國之歌》;二是反映當時澳大利亞的叢林生活。勞森并沒有像他的前輩那樣,以浪漫主義的腔調來謳歌、贊美澳大利亞獨特的自然環境,而是著重刻畫人物,塑造各種各樣的“叢林人”。他以深切的同情,真實而細膩地描繪了在英國殖民主義統治下,澳洲大陸上廣大勞動人民的苦難生活。當時頗有名氣的描寫叢林人生活和變遷的民謠詩人除了勞森還有A·B·佩特森,但佩特森的詩歌歡快活潑,他筆下的澳大利亞是一塊擁有旖旎風光的美麗大陸,而勞森的詩歌則充滿了現實主義的嚴肅和冷峻。對此,有評論家曾一針見血地指出:“佩特森以一個坐在馬背上的騎士的眼光作詩,而勞森則以一個背著行囊的旅行者的嚴峻眼光來進行創作”[11]302。因此,勞森在詩歌中常常描繪正在開墾和尚未開墾的澳洲荒原與叢林,“趕牲畜者,牧羊人,剪毛工,浪跡天涯的騎手,圍欄里等待戀人歸來的姑娘”,“隨著鼓聲前進的軍隊”以及“痛苦地懷念著家園又對前途長期感到失望的漢子”[2]ix等形象。

三、“叢林人”及其叢林生活

勞森對具有“澳大利亞性”叢林文學表征的建構,是從書寫具有澳洲本土特色的“叢林人”開始的。如在《趕牲畜者的心上人》中,勞森就描繪了一對在牧場工作的年輕戀人:

在太陽落山前的一個小時/在那枝葉婆娑的樹林后面/我提著那滿是灰塵的奶桶/穿過那條小路/我過去常常坐下來休息/在逐漸褪色的穹頂之下/靜待著我最愛的那個人/把牛群趕回家。我們的院子是用雙欄桿固定的/第一圈的草是綠的/灌木從鐵軌里長出來/釘子已經生銹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吻我/然后騎著馬翻過了山丘/我卻還能聽見/品脫罐和馬鐙在叮當作響……①

在這首詩中,勞森描寫了“趕牲畜者”及其身為擠奶工的心上人的真實生活。“趕牲畜”是澳大利亞當時的一種特殊行業。“趕牲畜者”的主要工作是將牛羊從牧場趕到城鎮當中去販賣,而這一過程通常會耗費數月之久。這些趕牲畜者翻山越嶺,風餐露宿,十分辛苦,而他們的戀人便獨守空房,在家中苦苦等待著他們的歸來。在《安迪還鄉》中,勞森對趕牲畜者則有著更為細致的刻畫:

鐵罐已經全部生銹/棍子也被燒得發黑/衣服早已殘破不堪/灰塵幾乎遮滿后背/馬鞍被太陽曬得破破爛爛/韁繩上也打滿了綠色的結/他的臉因天氣曬成了褐色/我們的安迪終于回到了家。

詩中勞森通過對“生銹的鐵罐”“發黑的棍子”“破爛的馬鞍”“打結的韁繩”等意象的細致描寫,以及對安迪“殘破的衣服”“滿是灰塵的后背”“褐色的臉龐”形象的生動刻畫,詳實地為讀者展現了常年奔波在外的趕牲畜者的辛苦。在澳大利亞,像安迪這樣的趕牲畜者隨處可見,勞森則在詩中將其塑造為典型的澳大利亞“叢林人”形象,為讀者再現了早期叢林人為了謀生,不得不遠走他鄉,與親人天各一方的真實處境。他們不僅要面對長途跋涉帶來的肉體上的痛苦,還要承受與親人分別的精神上的折磨。

常年與親人分離,獨自生活在荒涼的叢林之中,使得很多叢林人不得不承受孤獨的折磨。在《毫不在意》一詩中,勞森就描繪了一個多年來獨自忍受叢林孤獨和殘酷的剪羊毛工的形象:

如今在棕色的鐵軌兩旁/碩大的烏鴉在空中盤桓/而我知曉在那山坡水畔/另一頭奶牛已氣息奄奄;地里的莊稼早已枯萎/陶瓷水箱的底部閃閃發光/但我并沒有落淚慟哭/我已對一切毫不在意/過去的煩惱和擔憂/過去的感覺和關心/但我并沒有落淚慟哭/我已對一切毫不在意。經歷過死亡和煩憂,轉過身/又要經歷絕望的孤獨/經歷過洪水、高燒、火災和干旱/還有奴隸制和饑荒/經歷過分娩、疾病、傷害和衰老/現在神經質成了我的一道“傷疤”/在晚上獨自一人呆著/我已對一切毫不在意/過去的煩惱和擔憂/過去的感覺和關心/受過城市的欺騙和鄰居的怨恨/我已對一切毫不在意。

在該詩中,沒有美麗浪漫的自然風光,只有最真實和殘酷的社會現實:盤桓的烏鴉,將死的奶牛,枯萎的莊稼,露底的水箱。這些悲苦凄涼的意象讓詩歌的主人公不斷地重復著她對生活的“毫不在意”。但實際上她并非真的毫不在意,在她反復地哀嘆中,暗含著她對處于干旱無情支配下的叢林生活的憤懣,只不過這種怨憤最終也只能化為一句“我已對一切毫不在意了”。唯有命途多舛的勞森才清楚地知道叢林人所面對的不僅有自然的摧殘,還有生活的折磨——疾病、饑荒以及那永無止境的孤獨。而勞森在刻畫艱辛的叢林生活的同時,也塑造了默默忍受生活中苦難的堅韌頑強的叢林人形象。

除此之外,勞森在《活動欄桿和踢馬刺》《牧羊人之歌》《騎牛老人之歌》《牧羊犬之死》《車隊》等詩歌中也描寫了大量“為謀生計行神州,餐風飲塵苦漂流”的叢林人,反映了他們艱苦而辛酸的叢林生活。在這些“叢林歌謠”中,勞森“始終關注叢林生活的艱難、枯燥和土地的貧瘠”,通過“反復描述可怕的干旱、惱人的孤獨和叢林居住者的怪癖性格”[1]61,成功地塑造了一批從外貌到氣質都是地地道道澳大利亞人的形象,向世人展現了澳大利亞叢林人真實的生活方式。

四、叢林精神與“伙伴情誼”

在勞森的詩歌中,如果說“叢林人”及其生活是其“叢林歌謠”主要的描寫對象,那么叢林精神和“伙伴情誼”則是勞森對澳大利亞民族身份建構和民族精神刻畫的重要體現以及澳大利亞民族文學集體表征的核心要素。

(一)叢林環境:民族精神的源泉

1788年1月,當懷著對“新大陸”向往的澳大利亞首任總督亞瑟·菲利普在率領“第一艦隊”抵達新南威爾士植物灣時,迎接他們的卻是一望無際的內陸荒原,未經開墾的原始叢林、酷熱難耐的高溫氣候以及頻繁發生的水旱災害。這令人望而卻步的惡劣自然環境使來訪者,不論是英國高級官員還是流放犯,都感到非常失望和無助。勞森在《鄉下》一詩中,就對這荒涼的叢林環境進行過詳細的描繪:

在那里,無數比埃及瘟疫還要兇猛的蒼蠅,充斥著你干癟的眼睛!叢林!一望無際的叢林!在被叢林所掩蓋的叢林人眼中,除了叢林,還是叢林!永恒不變的,長滿高低不一的樹木的叢林!矮小而孤獨的小屋,終年為干旱所籠罩/在這里,被上帝所遺忘的人/渴望的不過是城市生活與美酒佳肴……黑暗而邪惡的溝壑,到處都隱藏著秘密!在單調、沉悶的洼地和遍布巨石的山谷里/辛勤勞作的公牛忍受著烈日的烘烤/邪惡的巨蜥加入蜥蜴和毒蛇的行列/在六月,當冉冉升起的驕陽帶來了夏日的炎熱/這片土地,無論晝夜,都沒有了清晨和午后……雨季的叢林,陰沉無比/無邊無際的烏云飄蕩在叢林人的頭頂上空/就像一塊上帝永遠不會掀開的毯子/呼嘯的風聲和雨聲同時出現/孤寂的叢林大火在陰暗的石堆上燃燒/伴隨著雨水肆虐在最荒涼的荒原之上。

然而,在第一批英國殖民者和流放犯來到澳洲大陸之前,澳大利亞的土著居民就已經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了數千年甚至上萬年。在長滿桉樹的森林中,這些靠天吃飯的叢林人,無時無刻不“與炎熱干燥、干旱少雨、蛇蟲滿地的叢林環境”以及“加諸叢林人身上的種種社會剝削和壓迫進行抗爭”[12],并在這一過程中,逐漸形成了澳大利亞人獨有的堅韌抗爭的叢林精神和團結互助、患難與共、珍視友情的“伙伴情誼”,并最終成為了澳大利亞民族獨具特色的精神氣質。勞森也在他的作品中,不斷謳歌和贊美這種已經成為澳大利亞民族性格,甚至被神化為澳大利亞民族屬性的叢林精神和“伙伴情誼”。

(二)叢林精神:堅韌頑強的抗爭精神

惡劣的自然環境是叢林人繞不開的現實,但是在勞森的筆下,他們并沒有被這樣的現實擊垮,而是頑強地與之抗爭。勞森在他的《牧羊人之歌》中,就描寫了一個為了與妻子團聚,拼死也要回家的叢林人:

只過了一個鐘頭/天空就烏云密布/閃電不時地劃過/降落在他的歸途/哈利卻繼續前行/憑借駿馬的力量/希望在漲水之前/能夠到達河流邊。天空中雷聲陣陣/平原上回響不絕/在干渴的牧場上/大雨如傾盆而下/每條溪流和溝壑/流出小股的洪水/直到沖積出河床/污染黃色的泥土。現在哈利告訴羅孚,這條平原最好的狗,還有他強壯的馬兒,撫摸那蓬松的鬃毛/“當洪水泛濫之時/我們跨過更大的河流/這水溝擋不住我們/今晚我們必須到家!”

雖然最后哈利還是葬身于洪水之中,沒能與愛妻重聚,但是在他身上不怕苦難、勇于抗爭、無畏失敗的叢林精神得到了完美的詮釋。這種不懈抗爭的叢林精神是叢林人長期與自然斗爭所形成的內在品質,并最終成為了澳大利亞民族精神中的重要元素。

除了與自然環境抗爭外,叢林人還要與不平等的社會制度抗爭。在《二等公民在此等候》一詩中,勞森就通過描寫乘坐下等車廂的人的境遇,來抨擊英國殖民者對澳大利亞人的歧視。而在《共和國之歌》《澳大利亞的締造者》《你們起來!你們起來吧!》等詩中,勞森甚至直接呼吁勞苦大眾團結起來,反抗英國對澳大利亞非人的殖民統治:

你們起來!你們起來吧!高貴的勞動者!用火與劍去爭取你們的權利!你們起來吧!因為那該死的暴君用鐵騎蹂躪你們!他們讓你們生活得還不如奴隸!他們待你們甚至不如牲畜!起來吧,起來打倒這些自私的暴君!用釘著平頭釘的靴子去踐踏他們!你們起來!你們起來吧!光榮的勞動者!你們起來!你們起來吧!高貴的勞動者!你們覺醒吧!你們起來吧!

從這些詩歌中,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勞森是為了響應澳大利亞風起云涌的民族主義運動,捍衛澳大利亞民族權利,喚醒人民大眾追求民族自由和獨立而鼓與呼的。此外,勞森的民族主義詩歌也受到了母親的影響。勞森的母親不僅熱愛文學,在政治上還是激進的民主主義分子。她曾創辦了《共和主義者》雜志,為澳大利亞的民族獨立運動奔走呼號。在她的影響下,勞森接受了民主主義和空想社會主義的思想,他相信澳大利亞人能夠建立屬于他們自己的民主國家,因此,勞森便在詩歌中將澳大利亞人勇于抗爭的叢林精神內化為澳大利亞的民族精神,使其成為了澳大利亞擺脫英國殖民統治,走向民主獨立國家的精神支撐。

(三)“伙伴情誼”:民族精神的核心要素

在澳大利亞文學中,叢林人之所以能成為澳大利亞民族形象的代表,除了與叢林抗爭的精神之外,很大程度上源于他們的“伙伴情誼”。“伙伴情誼”是叢林人在交往過程中所形成的一種道德追求和社會范式,是同情、互助、忠實和犧牲的代名詞,而有著豐富叢林生活經驗的勞森對“伙伴情誼”有著自己的深刻理解。在《比爾》這首詩中,勞森就描繪了“伙伴情誼”中樂于助人、不怕犧牲的美好品質:

他從不為自己做過任何好事,但是他善待每一個人/他從不為自己做過任何好事,我也相信他永遠不會/他喝酒,罵人,偶爾還打架,他的名字大多都是“比爾”。據我所知,在數千年前,歐洲大陸還是一片冰原之時/他曾將一個凍僵的同伴帶回他的山洞,細心地照顧/從那以后,他一直與許多同伴在一起,一直與我們在一起/在比爾年輕時,他喜歡賭博,女孩們也都是他的后盾/當船只失事時,他與吉姆乘上瘋狂的小艇,劃到了一艘小船上/他多次獻出自己的救生帶,幫助其他落水的人/當“黑鬼”從山上沖下來時,當其他人都逃跑時,他“擋住了他們”/而姍姍來遲的救援隊只找到了比爾的遺體……在沙漠中,即使渴的不行,他也會讓別人先喝水,唯恐別人渴著/他背上半瞎的病人,穿過燃燒著大火或干旱的叢林,蹣跚前行/當發生水患和火災時,比爾便成為了人們的領袖/從布利到布洛克山,他是第一個在隧道或豎井里進行救援的人!

在該詩中,“比爾”不是具體的某一個人,而是千千萬萬的澳大利叢林人的縮影。他或許是一個居住在山洞的獵人,抑或是常年出海的水手,或者只不過是個愛喝酒、賭博的無業游民,但是在面對意外和災難時,他卻從未向嚴酷的自然屈服,而是勇往直前,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別人。勞森通過塑造“比爾”這一典型形象,歌頌了澳大利亞叢林人患難與共、古道熱腸、舍己為人的互助精神。同時,這種互幫互助的“伙伴情誼”是跨越階層和身份差異的。在《羅斯農場的大火》中,當社會地位低下的選地農羅斯的農場受叢林大火的波及而燃燒起來時,富有而高傲的占地農的兒子羅伯特·布萊克想讓父親去幫助羅斯,但被后者拒絕了。于是,羅伯特便孤身一人前去救火:

“我不會回來了”,年輕的羅伯特大喊/憤怒的聲音中帶著決絕/然后猛然調轉馬頭/向火堆飛奔而去。在那漫長而疲憊的三個小時里/濃煙滾滾,熏得眼睛都不能睜開/老羅斯和羅伯特/與那逼近成熟麥子的火焰搏斗著。

而狠心殘忍的占地農也在兒子羅伯特無私的“伙伴情誼”的感染下,召集附近居民,前來援助。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大火最終被撲滅了,羅斯一家賴以生存的家園和莊稼得以被挽救:

選地農帶著十幾個人/從煙霧中飛奔而來/他們從牲口上跳下來/每個人都露出粗壯的手臂/他們從樹上扯下綠枝/為羅斯的農場而戰/在這支英勇的隊伍面前/被打敗的火焰屈服了/兩只弄臟的友誼之手握在了一起/這一天是圣誕節。

由此可見,在勞森的筆下,澳大利亞叢林人之間這種互幫互助的“伙伴情誼”已經超越了自我,自發地成為一種集體無意識的道德要求和行事準則。這一情誼不因性別、職業和社會等級的差異而動搖,“就像黑暗叢林里的夜明珠,為叢林人內心帶去溫暖和希望”[12]。

結語

澳大利亞地曠人稀、災害頻發的叢林環境,叢林人常年漂泊、居無定所的生活方式,使得他們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堅韌頑強、勇于抗爭的叢林精神以及團結協作、助人為樂的“伙伴情誼”。勞森則通過詩歌這一藝術形式,將其建構為澳大利亞民族的精神內核,進一步確立了澳大利亞的獨立性和民族性。在他的努力下,澳大利亞叢林書寫傳統得以延續和發展——即使在民族主義運動偃旗息鼓,澳大利亞聯邦政府已經成立之后,對叢林生活和民族精神的描寫仍然是澳大利亞主流文學所關注的重要主題之一。不論是與勞森同時代的邁爾斯·富蘭克林和萬斯·帕爾默,還是當代的亞歷克西斯·賴特,均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勞森的影響,他們都樂此不疲地在文學創作的內容和風格上追求“澳大利亞化”,注重再現澳大利亞的鄉村生活,突出“伙伴情誼”,只不過他們的視野更加寬闊,不再將目光局限于叢林,而是拓展到城市、沿海以及土著地區。

總而言之,勞森終其一生都關注著“叢林生活”這一主題,致力于通過詩歌來描繪澳洲大陸的社會現實,表達自己的家國情懷,書寫澳大利亞的民族性,以顛覆傳統英國文學的主流地位,建構獨立的澳大利亞民族文學,而他對澳大利亞叢林人民族形象的塑造,以及對以叢林精神和“伙伴情誼”為代表的民族精神的刻畫,使其無愧于“人民詩人”和“澳大利亞偉大的行吟詩人”之美譽。

注釋:

① 本文所引詩文均出自1963年版PoeticalworksofHenryLawson,中文譯文為筆者自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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