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開

文/（婁底市婁星區杉山中學227 班） 指導老師/李笑萍

三月，油菜花開得漫山遍野。我閑來無事，便去田埂上走一走。我一路哼著小曲，任由花香往鼻子里頭鉆。這時，一個灰色的身影從我跟前冒了出來，是我的同學。我認出她來了。

我們雖然同校，但我平時很難與她有交集。她每天都要比別人提早半個多小時到校，放學時也是最后一個離校的。我聽說她身上有疤痕，從后背一直蔓延到臉上，若是見了，有些駭人。我有一次趕早，在上學路上見到過她。她那次戴著帽子，脖子裹得嚴嚴實實。那時的我，心底隱隱有了些猜測。

我喊她的名字。她回了頭，白皙的小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灰色的衣服裹著她瘦瘦小小的身體。“啊！”她張了張嘴，應了一聲，急忙又捂住了臉。我被她這舉動弄得有些不解。“怎么啦？”“我，我臉上，有疤……”

我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注意到她沒戴帽子。我聳了聳肩，說道：“疤……它很好看啊，就像……就像現在的油菜花！很美。”

她直愣愣地看著我，似乎想糾正我說的話。她深信自己并不好看，對我說的話將信將疑。但我的話不假，她臉上的疤痕并沒有傳聞中那般嚇人。在我看來，那的確像極了一朵小花。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吸吸鼻子，又抬頭看了看藍藍的天。有淚水在她眼眶里打轉。

我頓時急了起來，兩指一并指向天空，大聲告訴她：“真的，我對天發誓，我沒騙你！”她胡亂地擦了擦臉，笑道：“謝謝！”

那個下午，我們倆坐在田埂上說著校園里的糗事。陽光像層薄薄的輕紗，微微一攏，就把我倆裹入懷中。

“我這臉真的不丑嗎？”她忽然又問我。“不會啊，”我認真地說，“你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你又騙人了！”她嗔怪我。但我聽出來她很開心。

從那以后，她照樣早早地來到學校，只是不再戴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