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耦合發展研究

陳正其

1（首都經濟貿易大學經濟學院，北京 100071）2（河北金融學院河北省科技金融協同創新中心，保定 071000））

引 言

“十四五”規劃指出，當前我國經濟正處于由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的關鍵階段。在此背景下，創新成為引領經濟發展第一動力，直接決定著中國經濟轉型成效。創新要素作為創新能力重要體現，是驅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引擎［1］。在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第三次會議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素配置扭曲是造成供給側結構性矛盾的深層次原因”。供給側改革的根本目標在于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由此，充分優化創新要素配置，激發創新要素潛能無疑是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路徑。反過來，落實經濟高質量發展要求則有助于為創新要素配置創造有利條件，提高資源利用效能［2］。可見，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之間相互影響，掌握二者匹配現狀，促使兩個系統相互適應，形成良性協調發展狀態，是當前急需解決的關鍵問題。

作為參與全球競爭的重要空間載體，京津冀地區聚集了大量優質創新要素，是中國創新資源最集中的區域之一［3］。“十四五”規劃綱要中明確提出，要推進京津冀協同發展，實現京津冀產業鏈與創新鏈深度融合。進入新發展階段，推動京津冀地區創新要素資源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相互融合，有助于充分發揮京津冀各地區自身優勢，對將其建設成為國家世界級城市群起到關鍵作用。目前，京津冀區域正不斷加快創新資源投入，優化創新要素配置，助力地區實現產業升級與發展動能轉換。因此，正確厘清京津冀區域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之間的關系，有利于優化經濟結構，實現創新發展引領經濟高質量發展。

近年來，學界對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關聯問題的研究成果已經擁有一定積累，主要集中在三方面：（1）經濟高質量發展視域下創新要素配置水平的測度。陶長琪和徐茉 （2021）［4］運用熵權TOPSIS方法測算經濟高質量發展視閾下中國創新要素配置水平，發現數據創新要素是最具發展潛力的子系統，全國各省（區、市）及三大地區間創新要素綜合系統配置水平差距明顯；（2）創新要素集聚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王淑英等 （2021）［5］運用空間杜賓模型分析地區創新要素集聚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指出創新人員集聚與創新資本集聚可正向推動本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但對周邊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存在抑制作用；（3）創新要素配置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路徑分析。韓江波 （2019）［6］認為創新驅動經濟發展的過程可視為創新要素優化配置的過程，并從培育具備技術、信息等高級要素控制力的跨國公司、塑造高級要素邊際收益遞增創新系統、優化要素密集型產業創新生態環境等方向給出建議。

相較于既有文獻而言，本文擬從以下幾方面擴展：（1）以京津冀地區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為考察對象，結合發展實際構建新的評價指標體系測度兩個系統的綜合得分；（2）構建耦合協調度模型，探究京津冀地區創新要素配置對經濟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度的時空特征； （3）通過障礙度模型研判影響二者協調發展的關鍵因素，為促進京津冀地區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協調發展提供參考。

1 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1.1 創新要素配置系統

創新要素配置是指通過合理調配區域內創新資源與空間，實現知識、科技等成果高效關聯、產出的過程。現階段，學術界關于創新要素配置的測度主要可歸納成創新投入、創新產出、創新環境三方面［7-9］。本文結合指標合理性及數據可獲得性，設置指標主要包括：（1）創新投入。選取R＆D發展人員全時當量、地方財政科研技術支出等6個指標來衡量創新投入要素；（2）創新產出。選取高新技術產業、科研機構專利授權數量等6個指標進行衡量創新產出要素；（3）創新環境。選取技術市場交易額、10萬人口高等教育人數等4個指標來衡量創新環境要素。值得一提的是，2020年3月，國務院出臺 《關于構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的意見》中明確指出，數據要素已成為一種全新生產要素。因此，在創新要素配置指標體系構建時，本文在創新投入維度引入互聯網網頁數、互聯網寬帶接入端口數量；在創新產出維度引入電信業務總量、軟件業務總量，在創新環境維度引入互聯網普及率，以全面考量數據創新要素的配置水平。

1.2 經濟高質量發展系統

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首次提出 “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本文以此為指導思想，參考現有研究，構建經濟高質量發展系統指標體系［10-12］。設置指標主要包括： （1） 創新維度。選取地區生產總值與從業人數之比、每萬人專利授權數量等4個指標進行衡量；（2）協調維度。選取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泰爾指數等4個指標進行衡量；（3）綠色維度。選取單位GDP能源消耗量、生活垃圾無害處理率等4個指標進行衡量；（4）開放維度。選取接待外國游客總人數、進出口總額占GDP比重等4個指標進行衡量。在共享維度，選取教育經費／總人口、萬人擁有醫療機構床位數等4個指標進行衡量。

綜上，本文構建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系統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表1 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系統指標體系

1.3 數據來源

京津冀區域作為國內重要創新要素的重點聚集區及首都經濟圈，對其進行研究有助于推動全國創新要素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深度融合。由此，本文選取京津冀地區作為研究對象。在時間跨度選擇上，既有研究表明要素配置與經濟發展往往具有一定延續性［13，14］，故認為 2020年新冠疫情的影響在當期體現有限，將數據時間跨度設定為2010～2020年。指標數據來源于 《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國家統計局官網、EPS數據庫。考慮到創新要素投入產出的效果具有滯后性，對京津冀區域創新配置要素投入數據進行1年的滯后期處理。對于少量缺失數據，運用移動平均法補齊。

2 研究方法

2.1 熵權TOPSIS法

本文將熵值法與TOPSIS法相融合來測算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這種測算方法不僅能夠有效避免主觀賦值產生的權重臆斷，還能準確判斷出各觀測對象優劣情況，使測算結論更加準確。具體操作步驟如下：

（1）將各指標統一進行標準化處理：

其中，Xir與Zir代表第i個對象r個指標的初始化數值及處理后數值，n代表觀測對象的數量，max（X1r，…，Xnr）及 min（X1r，…，Xnr）代表全部對象的第r個指標中的最大值與最小值。

（2）計算各指標的信息熵：

其中，k＝1／lnn，Er代表第r個指標的信息熵。

（3）計算各指標的權重值：

其中，R代表指標綜數，Wr代表第r個指標的權重值。

（4）計算各指標加權指數：

其中，Qir代表第i個對象r個指標的加權指數。

（5）選擇各觀測對象和最優指標數據、最劣指標數據的距離：

（6）確定各觀測對象與理想對象的接近程度Ci：

其中，Ti越大代表著觀測對象i與理想對象接近程度越高，即該觀測對象相對較為優質。

2.2 耦合協調模型

耦合是一種物理概念，主要用來形容兩個及以上系統互相影響的機制。為深入探討京津冀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互動關系，建立如下耦合模型：

其中，C代表耦合度，AR與SR分別表示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k（k≥2）為調節常數，由于本文研究僅涉及兩個系統，故選取k值為2。由于兩系統水平均較低時，可能存在高耦合度。故引入耦合協調度模型，評價兩個系統之間耦合協調情況：

其中，D為耦合協調度，D∈［0，1］。α、β為依據重要程度所設定的系數，參考相關文獻研究，將耦合協調類型進行如下劃分（表2）［15］。鑒于兩系統在耦合協調的過程中存在同等重要價值，所以將α、β均賦值為0.5。

表2 耦合協調水平等級劃分

2.3 障礙度模型

為揭示影響京津冀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的主要障礙因素，借鑒已有文獻研究，引入障礙度模型［16］：

其中，Pir為第i年的r項指標的障礙度，其他變量含義與上式一致。

3 京津冀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綜合評價

3.1 京津冀區域創新要素配置評價

綜合得分情況來看，京津冀創新要素發展水平呈顯著上升趨勢，2010～2020年綜合得分由0.2937提高至0.4673。具體來說，北京市發展水平最高、天津市次之、河北省相對最弱，具體創新要素配置得分見表3。

表3 2010～2020年京津冀創新要素配置得分

創新投入層面，北京市創新要素配置優勢顯著、天津市居中、河北省明顯不足。2010～2020年北京市創新要素優勢整體呈上升趨勢，由0.7041上升至0.8235，整體遠高于京津冀總體水平；天津市整體水平居中，由0.4143上升至0.5312，整體略高于京津冀總體水平；河北省相對較差且呈波動發展態勢，2012年、2018年、2020年均出現下滑。

創新產出層面，北京市創新產出水平較高，天津市次之，河北省相對最弱。2010～2020年北京市創新產出得分穩定增長，由0.5438上升至0.6037，整體遠高于京津冀創新產出水平；天津市優勢增長較快，其得分由0.3078上升至0.3941，但從2012年起得分明顯低于京津冀整體水平；河北省得分上升勢態不顯著，其得分僅提升0.0118，與京津冀整體水平差距較大。

創新環境層面，相比天津市、河北省，北京市環境優勢更加顯著。2010～2020年北京創新環境得分情況呈現穩定增長勢態，由0.6037上升至0.7052，遠高于京津冀整體創新環境水平；天津市相對居中，同時得分也在逐漸遞增，由0.4513上升至0.5031，且整體遠高于京津冀創新環境得分；河北創新環境增速最快，由2010年的0.1347增長到2020年的0.2941，增長幅度高達118.34%，但從整體水平來看，在3個省市中仍排名最后，低于京津冀整體發展水平。

3.2 京津冀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評價

從綜合得分情況來看，京津冀經濟高質量發展勢態良好，2010～2020綜合得分整體呈現增加趨勢，由0.3897提高至0.5118。細分省市，北京市綜合評分從2016年起出現遞減趨勢，但整體評分依然較高，峰值出現在2012年，為0.6941，整體得分仍遠高于京津冀；天津市綜合得分呈現波動發展趨勢，綜合得分由0.4546上升至0.6093；河北省整體明顯低于京津冀綜合得分，但總分提升較快，從0.1709上升至0.2566。具體經濟高質量發展得分見表4。

表4 2010～2020年京津冀經濟高質量發展得分

創新發展層面，根據經濟高質量發展創新層面綜合得分的評價結果來看，北京市創新發展綜合評分實現了持續穩定提升，創新發展綜合得分從0.5041上升到0.6766，增長了34%，創新發展勢態良好。相比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創新發展水平最低，年均創新發展指數為0.0953。

協調發展層面，北京市依舊遙遙領先，天津市與河北省均發展較差。自2010年起，北京經濟協調發展得分始終高于0.7。北京市社科院所發布的 《高質量發展藍皮書：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報告（2021）》指出，北京經濟協調發展指數連續20年位居全國31個省區市之首。這與本文所得結果相呼應。依托制度優勢，北京市無論是城鄉協調、還是社會與經濟協調均走在全國前列。2010～2020年天津市協調發展趨勢向好，河北省整體上升不明顯。

綠色發展層面，北京市綠色發展水平整體較高，天津市相對不足、河北省明顯偏弱。究其原因，可能是由于天津與河北兩地區存在大量的重工業企業，特別是河北省，是我國煤炭、鋼鐵大省，工業污染較為嚴重。2016年以后，河北省綠色發展維度得分明顯上升。這一時期，國家大力推進供給側改革，扎實推進河北省鋼鐵煤炭企業的去產能工作，助力經濟綠色可持續發展。

開放發展層面，天津市開放發展水平整體最高，北京市居中、河北省明顯偏低。河北省與天津市、北京市差距十分大，主要是由于河北省對外貿易、引入外資等方面均存在缺陷。從時間趨勢來看，3個區域開放水平均比較穩定，波動不大。

共享發展層面，天津市共享發展水平最高、北京市水平居中、河北省相對不足。北京市共享發展綜合得分由0.6416上升至0.7033，增幅為9.62%。其中，北京市在2012年變動幅度較大，可能由于北京市 “十二五”規劃中明確提出將保障與完善民生作為根本出發點，使共享成果更好的普及人民，使北京市共享發展水平得到大幅度上升。相較而言，河北省共享發展水平相對較低，但正處于快速上升發展階段，整體發展趨勢較好。

4 京津冀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分析

4.1 區域整體耦合協調特征

根據上文闡述的耦合協調調度模型測算公式，得出2010～2020年京津冀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度，進一步得出京津冀各年份的耦合協調度值，結果如表5所示。

表5 京津冀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度

由表5數據可知，2010～2020年之間，京津冀整體區域的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度呈穩步上升發展趨勢，耦合協調度得分由0.5735上升至0.7312，增長幅度為27.50%。2010年，京津冀地區處于勉強協調階段，2012年開始進入到初級協調階段，2018年則開始進入中級協調階段。盡管兩個系統耦合協調發展趨勢較好，但從整體耦合協調水平來看，京津冀區域距離實現優質協調尚有一定差距。

4.2 省域耦合協調特征

進一步考察京津冀地區各地區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狀況與發展類型，借鑒既有判斷標準，采用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的比值（U1／U2）來劃分不同地區發展類型。當U1／U2＞1.1時，該區域為創新要素配置超前型（Ⅰ）；當0.9≤U1／U2≤1.1時，該區域為創新要素配置-經濟高質量發展同步型（Ⅱ）；當U1／U2＜0.9時，該區域屬于經濟高質量發展超前型（Ⅲ），各省域耦合協調發展狀況與所屬類型如表5所示。

就北京市而言，研究期內其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水平始終高于天津市與河北省。早在2010年，北京市便處于中級協調階段，2018年之后，更是直接邁入良好協調階段。從增長趨勢來看，2014年之后，北京市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水平進入快速發展期。從地區發展類型來看，北京市2010年、2012年、2014年屬于創新要素配置-經濟高質量發展同步型地區，2016年之后成為創新要素配置超前型地區。憑借政策、經濟等方面的優勢，北京市創新要素配置水平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之間的相互影響較強，且創新要素配置水平逐漸超前于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就天津市而言，2010～2020年，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水平呈平穩增長態勢。2010年，天津市耦合協調得分為0.5940，處于勉強協調階段。2012～2016年，耦合協調得分均超過0.6，進入到初級協調階段。2018年與2020年，天津市耦合協調水平得分分別為0.7113與0.7185，開始進入到中級協調階段。此外，從地區發展類型來看，除2012年短暫成為同步型外，天津市絕大多數時期屬于經濟高質量發展超前型地區，其創新要素配置水平發展滯后于經濟高質量發展。就河北省而言，研究期內其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水平相對較低，在京津冀三地中排名最后。2010年耦合協調度類型為瀕臨失調，2018年之后則開始進入勉強協調階段。從增長速度來看，河北省耦合協調水平提升最快，與天津市、北京市的差距有望進一步縮小。

5 障礙因子診斷

基于上述結論，本文采用障礙度模型計算影響京津冀耦合協調的創新配置要素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三級指標障礙度；對歷年障礙度取均值；得到京津冀各個區域前5大障礙因子，見表6、表7。

表6 京津冀創新要素配置層面主要障礙因子及障礙度 單位：%

表7 京津冀經濟高質量層面主要障礙因子及障礙度 單位：%

5.1 創新要素配置層面障礙因子分析

由表6可知，京津冀地區創新要素配置中頻率最高的障礙因子是高新技術產業專利授權數量（X7，4次）、創新產品效益（X11，4次），說明高新技術產業專利授權數量不足，創新產品效益低是影響京津冀創新要素配置層面最普遍的因素。因此，京津冀地區需加大自主研發力度，著力推進科技成果轉化率，推動創新要素配置水平整體提升。互聯網寬帶接入端口數量（X3，3次）、電信業務總量（X9，3次）、人均GDP（X16，3次）出現3次，且障礙度同樣較高。北京市與天津市的障礙因子較為相似，說明制約北京市與天津市創新要素配置的因素相似度較高。河北省互聯網寬帶接入端口數量為第一障礙因子，未來需注重移動基站部署，提升網絡覆蓋面，保障數字基礎設施建設。

5.2 經濟高質量層面障礙因子分析

由表7可知，京津冀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中頻率最高的障礙因子為萬人專利授權數量（Y2，4次）、高新技術創收度（Y4，4次）。由此可見，創新發展是影響京津冀耦合協調度的關鍵障礙因子，其中高新技術創收度、萬人專利授權數量均排在三省的前兩位，說明京津冀區域耦合協調度受高新技術創收度與萬人專利授權數量的影響。現階段，我國在高新技術、基礎軟硬件等創新領域還存在約束，創新瓶頸還未突破。因此，未來京津冀地區需要側重構建創新聯合體，共同提高原始創新力，打造創新基地，完善創新生態。萬人擁有醫療機構床位（Y18，3次）也對耦合協調度產生較大抑制作用。未來各區域還需繼續加強醫療服務水平，不斷優化完善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滿足民眾不斷增長的醫療需求。

6 主要結論及對策建議

6.1 主要結論

本文基于2010～2020年京津冀地區數據，實證分析京津冀地區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整體水平、耦合協調及障礙因子。得到以下研究結論：

（1）京津冀三地區創新要素配置水平呈逐年上升態勢；（2）京津冀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呈逐年上升趨勢。北京市優勢顯著，天津市次之，河北省相對不足但增長較快。從京津冀3個區域來說，北京市具有優勢但有所減弱；天津市經濟高質量發展動力十足，與北京市差距正在逐步縮小；河北省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雖然較低，但整體發展同樣呈現良好勢態；（3）京津冀地區兩個系統的耦合協調處于不同發展階段且存在明顯區域特點。2010～2020年京津冀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的耦合協調度由0.5735上升至0.7312，兩系統的耦合由勉強協調轉為中級協調階段。從京津冀三地分別來看，2020年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三地區分別處于良好協調、中級協調、勉強協調3個階段；（4）制約京津冀三地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的障礙因子雖然有所差異，但也存在相對一致性。高新技術創收度與萬人專利授權數量是各地區創新要素配置普遍面臨的制約因素，而高新技術產業專利授權數量與創新產品效益則是影響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共同阻礙。

6.2 對策建議

（1）加快推進京津冀協同創新體系建設。在京津冀協同的發展國家戰略中，創新協同是重要內容。現階段，京津冀地區協同創新主要停留在項目對接階段，未來有必要圍繞各區域資源優勢，實現京津冀創新協同發展。應結合京津冀協調發展的新任務，構建京津冀經濟圈科技創新服務平臺，通過網上協同研發、創新虛擬社區等方式消除區域間信息不對稱、資源相互割裂問題；另外，各地區政府需強化聯合，整合各區域創新資源優勢，通過建立人才共享資源庫、調配科技經費投入結構等方式，優化京津冀創新要素配置，推動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

（2）深入挖掘數據創新要素潛力。研究發現，互聯網寬帶接入端口數量是制約創新要素配置水平的主要障礙因子之一。因此，京津冀各地區可結合自身基礎環境的比較優勢，充分挖掘數據創新要素潛力。要打破數據要素流通壁壘，營造良好市場環境。政府可借鑒歐盟 “公共歐洲數據共享空間”經驗，建立重點行業數據共享空間，統籌規劃數據存儲格式與使用方式。與此同時，各級政府應鼓勵大數據交易所等市場力量參與數據要素交易平臺建設，不斷健全數據要素交易規則；另外，建立數據定價的基本框架，提升數據可交易性。根據京津冀地區不同行業特點，制定專業化數據質量標準，并邀請中介機構等社會力量對數據產品進行質量評估。政府部門則應發揮引導作用，依據市場供求情況動態發布數據要素指導價格，以此充分提高數據要素配置合理性。

（3）持續推進市場導向化科技創新。分析京津冀區域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主要障礙因子可知，影響二者發展的關鍵不僅體現在創新能力上，還表現為創新成果的收益是否能達到預期。事實上，只有以需求為導向的創新才真正具備生命力。由此，有必要以市場需求為導向，推進科技創新活動發展。大力發展覆蓋科技創新全鏈條、產品生產全周期的科技創新平臺，拓寬科技服務 “寬度”。與此同時，鼓勵科技創新服務鏈中介力量發展，提高其社會認可度，擴大科技創新服務體量；另外，持續深化創新成果轉化機制，完善創新鏈與產業鏈對接的政策保障。積極搭建科技交流創新平臺，引進風險投資等金融機構，強化對產業創新鏈前端的金融支持，降低創新型企業融資成本及門檻，真正實現以創新驅動經濟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