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藝術走進內心—以綜合性學習“走進小說天地”為例

⊙ 徐冬梅（江蘇省啟東市南苑中學）

很多同學讀過曹雪芹耗費畢生創作的《紅樓夢》、吳敬梓遍歷官場寫就的《儒林外史》、施耐庵搜集史料再現波瀾歷史的《水滸傳》等。這些小說作品以其獨特的魅力征服著世人。這樣充滿藝術性的文學體裁，進入初中階段的教材也就不足為奇了。

一、 “走進小說天地”的特性

部編版九年級語文上冊第四單元所節選的全部課文都是小說：《故鄉》滲透著對少年成長過程中的無奈，《我的叔叔于勒》加深了我們對社會和人生的理解，《孤獨之旅》則劍指我們同齡人的內心世界，去品嘗生活的得意與失意。這些小說以曲折生動的故事情節、豐滿鮮活的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的環境描寫以及豐富多樣的表現手法，呈現出較強的藝術性，滿足了我們的認識需求和審美需求，在學習過程中我們都被它們深深吸引著，為它們的主題和藝術感染力所折服，閱讀這樣的小說，可謂是“百感交集”“逸趣橫生”。

二、藝術性梳理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

故事情節是小說的核心，但這里務必講清楚的一點就是，很多時候，我們都習慣性地講“故事情節”，其實“故事”和“情節”是相對獨立的，故事是一個集合的概念，比如《水滸傳》這個長故事可以概括為“北宋末年，以宋江為首的一百零八名好漢從梁山泊聚義，到受朝廷招安，再到征四寇、滅叛黨，最終卻遭奸人謀害的英雄故事”；而情節則是故事的細節呈現，是對故事的重要補充，按照福斯特在《小說面面觀》中說的那樣，故事就是“國王死了，不久王后也死去”；而情節則是“國王死了，不久王后也因傷心而死”，這里的王后“傷心而死”是情節，這就說明了情節是促進故事跌宕起伏的重要因素。兩者既唇齒相依又相互獨立存在著，共同承擔著故事情節吸引人的作用。換句話說，這次的“走進小說天地”就是要求我們把握兩者的關系，只有做到這樣，才能真正把握小說故事情節的內涵。如在曹文軒先生的小說《孤獨之旅》中，我們把握的故事主線是：杜小康遠離家園，跟隨父親到蘆葦蕩放鴨子，不斷地經歷放鴨子的內心磨煉，最后走向成長和成熟的故事。相關的故事情節有：遠離熟悉環境去放鴨子——內心的孤獨；適應陌生的環境卻與父親無話可講——情感的孤獨；鴨子漸漸長大卻不愿離開杜小康——情感的歸屬；暴風雨夜晚追趕鴨子——心靈的成熟。自然地，這篇課文關于主旨的理解就呼之欲出了：孤獨本身并不可怕，任何人都要經歷的，只要敢于去面對孤獨，終究會獲得成長。

三、藝術性構造合乎情節的自然環境

在小說學習的過程中，很多同學都會提出類似的疑問：為什么感覺小說里面的環境描寫在生活中似曾相識，但閱讀小說總有難以言說的意味？其實這就是小說環境描寫的藝術性效果，小說的自然環境描寫是非常玄妙的，之所以說其玄妙，意思是說藝術加工的成分很大。小說當中的環境描寫有烘托人物心理和推動故事情節發展的藝術表現效果。以魯迅先生的《故鄉》為例，小說開頭的風景描寫頗能震撼人心：深冬的時令、陰晦的天氣、蒼黃的天底、蕭索的荒村，像作者所說——“沒有一絲活氣”，這奠定了全文傷感、黯淡的感情基調。我們在閱讀全文之后，自然能夠感受作者的情感，形成對“故鄉”所代表的舊社會的象征——壓抑，缺少活力、希望和生機。但是，小說在回憶少年閏土的環境描寫中卻是另外一幅畫面，“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下面是海邊的沙地，都種著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這個畫面極其美麗，充滿著畫面的質感，洋溢著生命的張力和歡喜，同學們閱讀完全文都能由衷地感嘆這種美好的畫面是生活中的每一個人心中美好的理想寄托。這種情感的體會，也鼓舞著我們用自己的視角去描寫身處的這個社會，留意生活中的一點一滴，這種藝術性的表達效果只能通過自己的筆端去描繪。

四、藝術性塑造形象飽滿的人物形象

小說的人物形象是把握小說主旨的關鍵，但人物形象具有多重性和復雜性的特點，其中語言、動作、心理描寫是小說塑造人物形象的主要手段，像《我的叔叔于勒》通過對于勒動作、外貌的描寫充分展現了一個落魄但自強的形象；像《故鄉》通過外貌、語言、神態、動作等系列描寫方式將閏土由少年時代的聰敏到中年時代的滯訥刻畫得淋漓盡致，通過這種藝術性的呈現，我們會自覺深入小說人物當中去體味語言，不斷反思自己的生活歷程，感受豐富的情感內涵。筆者認為，鑒賞小說人物形象的過程恰恰是我們不斷體驗人生的過程，通過小說閱讀，我們會不由得拿自己的生活和小說中的人物生活比對，去經歷人物的經歷，這也算是一段心路歷程。小說人物的經歷與讀者往往能夠產生共鳴，這樣我們就能體會全新的藝術世界，豐富自身的情感體驗，促使我們從更高的視角去思考人生。通過這種藝術學習活動，能夠幫助我們形成科學的人生觀和世界觀，進而在潛移默化中形成完美的人格。

五、藝術性構思再現小說背后的故事

寫作是綜合能力的體現，而站在續寫小說的角度可謂是“小說寫作能力的綜合體現”。本單元要求我們展開想象的翅膀進行藝術性的創作，也就是我們在理解小說內容和主旨的基礎上，展開合理的豐富的想象來進行藝術性的創作。這種藝術性的創作可以從兩個方面進行：其一是進行續編。進行故事的續編，讓續寫部分成為小說合乎邏輯發展、順理成章的延伸。例如，課堂上學習完《我的叔叔于勒》之后，大多數同學都有意猶未盡的感覺。我們不妨開動腦筋，去續寫離開哲爾賽島之后的故事，尤其注意續寫文本的時間、地點、情節需要比較集中，這樣才能通過語言、動作刻畫出人物的性格和形象。有的同學寫“全家人回家之后，將所有于勒寄來的信件全部銷毀”，故事里面銷毀信件的過程將母親的潑辣、父親的驚慌失措、姐姐們的雙目無神刻畫了出來，符合本文的主旨：金錢逾越親情。這個同學可謂精準把握了作品的內涵。而藝術性創造的另外一個形式是改編。改編也需要我們豐富的想象力，可以根據原小說的故事線索進行故事重組，例如同樣在《我的叔叔于勒》這篇小說當中，換一個故事情節——假如菲利普夫婦在船上發現已經成為百萬富翁的于勒，菲利普一家的態度和行為又是怎樣的呢？這樣的反轉改編，是不是更有挑戰性呢？需要特別注意的是，我們在改編的時候可以運用倒敘、設置懸念、環境烘托等手法的運用，巧妙地安排故事情節來表現中心和主題。其實，我們在對小說的改編過程中已然加深了對作品的認識，也提高了寫作能力。

小說以其獨特的文學魅力為我們青少年時代提供了睜眼看世界的窗口，閱讀這樣的作品，我們往往會代入其中，去感受小說主人公成長的快樂與無奈，去反思自己生活的甘甜和苦澀。

這是一種自我意識確立，讓自己更好、更成熟的好方法。然而，學習的過程也要得法，只有學習得法，才能知曉小說意蘊深刻的主題，才能加深自己對社會、對人生的積極理解。其實，本單元的綜合實踐活動，僅僅是一個引子，對于小說的學習不會就此停步，在課外我們還要多讀優質小說、古典小說，不斷豐富對小說藝術的認識，不斷提升自身的語文素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