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陽蔡侯祠與造紙術的淵源

文 華玫

在湖南省耒陽市中心有個紀念性公園——耒陽市蔡倫紀念園。它是在造紙術發明家蔡倫的故宅蔡侯祠的基礎上擴建的，是紀念我國造紙術發明家蔡倫的重要場所。蔡倫紀念園內有蔡倫銅像、蔡子池、紙橋、思侯亭、懷圣臺、蔡倫古法造紙技藝傳習所、香爐寶鼎、蔡侯祠、蔡倫墓等遺跡和文物，這些珍貴的歷史遺存，印證了歷代耒陽人民對蔡倫的敬重與懷念。

從紀念園大門進入園內，沿蔡子池一直向前走約200 m，就會看到一處掛有“耒陽市蔡倫紀念館”匾額的清雅院落，院中琴絲竹、石榴、桂花、銀杏、臘梅、木芙蓉俱有，在兩棵高大的荷花玉蘭的影印下，灰墻青瓦的蔡侯祠古樸而清幽。蔡侯祠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和全國中小學生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更是耒陽市重要的歷史文化遺產。

蔡侯祠坐南朝北，磚木結構，為典型的清代湘中地區傳統合院式民居建筑，地方特色濃郁，具有很高的審美價值。建筑平面呈長方形，對稱布局，小青瓦屋面，灰色外墻，青石板磚地面，共有 2 個圍合院落。蔡侯祠正門，為漢白玉石門框。門楣上嵌豎額，陰刻楷書“蔡侯祠”，額周施纏枝花卉雕飾。門聯鐫“芳池月映，故宅風存”行書。

蔡侯祠前廳正中為蔡倫全身塑像。蔡倫手上托著一沓紙，迎風而立。右側室內置一圓形石臼，直徑76厘米，高28 厘米，為蔡倫回家鄉傳授造紙術時舂搗造紙原料所用，距今已有1900 多年，史籍中也多有記載。《湘中記》中曾寫道“池南有石臼，即倫舂紙臼”。

走進蔡侯祠，我們的思緒被拉到了遙遠的東漢時期，公元63 年，一個孩子出生在這里，父母給他起名叫蔡倫，他和其他孩子一樣，有著一個幸福快樂的童年，父親從小就教他讀書識字，小時候的蔡倫就有著非同常人的學識與聰慧，但在他13 歲時，一場浩劫席卷了這個原本幸福的家庭。由于父輩觸犯了朝廷律法，全宗族的人都受到牽連，小小年紀的蔡倫也被籍沒入宮，做了一名小小的宦官。

蔡倫忠厚勤勞，喜歡讀書，在公元88 年，26 歲的蔡倫升為中常侍，是可以參與國家大事謀劃的近臣。后來又兼任尚方令（皇室加工廠主管），主管皇室器物制作，這也為他發明造紙術奠定了良好的人力、物力、財力等各方面的基礎。蔡倫在擔任中常侍期間經常為皇帝搬運簡牘和帛書，“縑貴而簡重并不便于人”，于是他便立意要造出一種質輕價廉便于書寫的記事載體。為了發明造紙術，蔡倫經常深入城坊和農村向手工匠們學習，并在尚方作坊與工匠們一起進行了多年的反復試驗，終于以樹皮、廢麻、舊布、漁網等為原料，造出了物美價廉、輕便適用的書寫材料——植物纖維紙，史稱“蔡侯紙”。公元105 年，蔡倫將其發明造紙術的過程寫成奏章，連同他發明的紙一起上報給漢和帝，和帝大加贊賞，下令全國推廣使用。

蔡倫造紙的偉大，不僅在于他首先發明了“紙”這種當時世界上新型的媒介材料，更在于一開始他就考慮到了“紙”的大眾使用和批量生產要求。原料方面，蔡倫利用植物纖維造紙，主要是麻料和樹皮作原料，這種隨處可見且廉價的造紙原料，大幅降低了紙的成本，使紙張成為能普及到千家萬戶的產品。加工方面，蔡倫針對植物纖維的原料特點和手工作坊生產的實際情況，以賦予產品優異性能為目標，設計出合理的造紙工藝流程，使造紙生產能夠流傳與延續，以至于2000 年后的今天，我們的造紙過程與當年蔡倫發明的整個工藝流程基本一致。蔡倫成功發明造紙術后，曾衣錦還鄉，并在家鄉湖南耒陽建立作坊，向家鄉人民傳授造紙術，如今的蔡子池就是當年家鄉人民為了方便蔡倫沖洗植物纖維，而特意在他的故宅前開鑿出來的。自此，蔡倫發明的造紙術在耒陽薪火相傳。

蔡倫去世后，家鄉人民在他的故宅基地上修建了蔡倫廟以紀念他。元至元四年（公元1338 年），耒陽發了一場大水將原廟沖垮，時任耒陽知州陳宗義在民間募資重修蔡侯廟，據《重修龍亭蔡侯廟記》記載：“……謂昔蔡倫於池邊造紙。漢時侯封，不知何代於池畔立祠設像，因名蔡倫廟。……至今千有余年，竊思侯之異能，功垂萬世。遂捐升斗之俸，并糾郡之好義者協力，命工度其故地，為祠一所，仍設像於中；……至元四年九月立，知州陳宗義。”

蔡侯祠即原蔡倫廟（又名龍亭廟），主要用于祭祀蔡倫，歌頌其發明造紙術的歷史功績。重修蔡倫廟后，知州陳宗義便在“驁(áo)山鄉北沖口置田一十畝并廣濟倉，后予親置桑一百四十株，俱付其祠，以充給贍。”命人養蠶織布，以供廟內用度及祭祀活動經費。這說明陳宗義是位尊重歷史、尊重文化、尊重蔡倫的好官。后清代道光年間對其進行重修，1956 年，耒陽縣人民政府依故修整，1981 年重修，2001 年再次修葺，2014年修葺一新，現在的蔡侯祠保留了清代的風格。歷經近兩千年，蔡侯祠依然保持獨具特色的感染力和精神力量，依然是人們祭祀、緬懷蔡倫的重要場所。

蔡侯祠、蔡子池、蔡倫墓、造紙用器（石臼）可與大量史籍記載高度吻合，相互印證，形成有力的“二重證據”。為“中國是古代造紙術發源地”提供了最有力的歷史見證。蔡侯祠還是人們紀念蔡倫的物質遺存，千百年來，祭祀活動綿延不斷，是紀念蔡倫的重要場所。

造紙術是華夏文明史中舉世聞名的偉大發明之一，是閃耀著中華民族智慧之光的輝煌科技成就，它和其他發明創造一起有力證明了中華文明的發展歷史就是一部民族創新史。造紙術曾經影響并造福于全世界，并為推動人類文明進步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在人類科學文化史上留下了燦爛的一頁。

蔡倫勇于探索，敢于創新，鍥而不舍，百折不撓，集思廣益，博采眾長的精神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