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力,覃發超
(1.西華師范大學 生命科學學院,四川 南充 637002;2.西華師范大學 地理科學學院,四川 南充 637002)
土地是萬物之本,耕地是土地之精華,是人類生存最基本的物質資源[1, 2]。耕地作為自然與人工復合而成的生態系統,對糧食供給,生態維護,國民經濟與社會安全穩定等方面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3, 4]。人多地少的基本國情要求必須珍惜與合理地利用土地,切實保護耕地[5, 6]。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工業化和城市化水平大幅提高,國家經濟實力不斷增強,人民生活大為改善,然而在經濟發展和城市化水平提高的同時,耕地被大量占用,人多地少的矛盾更突出[7, 8]。城市化作為現代化的主要標志之一,提高城市化水平是我國現代化建設一項長期而艱巨的任務,但是在城市化的進程中不可避免地要占用部分耕地,因此如何妥善處理好城市化與耕地保護的關系是目前亟待解決的問題[9]。本文以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甘孜藏族自治州和涼山彝族自治州3個地區為例,對影響耕地面積變化的自然因素和其他社會因素作相關的分析,進一步揭示它們之間的關系,進而為3個地區的土地管理做出貢獻。
四川省作為全國農業大省,農業生產對全國經濟發展、社會穩定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10]。其地理位置比較特殊,南為云貴高原,西接青藏高原,北靠秦嶺高地,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盆地的氣候既受東亞季風和印度季風的影響,同時又受青藏高原環流系統的影響[11]。水資源總量充足,但時空分布不均,降水地區變化總趨勢為北多南少、東多西少。該區熱量豐富,光照充足,為糧食、蔬菜、水果及經濟作物生長提供了良好條件[12]。近年來,四川省所處西南地區發生數次異常干旱,如 2006 年川渝特大伏旱[13],2009 年秋至 2010 年春西南五省連旱等[14],給四川省的農業生產和社會經濟發展造成嚴重影響。同時洪澇災害也多發,如1981年的洪澇災害就給國民經濟帶來較大損失[15]。川西地區(甘孜、阿壩、涼山、攀枝花市和雅安部分地區)總面積約3.0×105km2,占四川省面積的65%,其中耕地面積約6.0×105hm2,>25°坡耕地面積約1.22×105hm2,分別占各區耕地面積的18.33%、14.43%、11.44%、9.61%、22.08%[14]。區內人地矛盾突出,隨著退耕還林工程的實施,造成了該地區林農、林牧、農牧關系緊張,阻礙了當地退耕還林工程的實施和農村經濟的發展[16]。
采用的時序數據來源于2010~2020年《四川省統計年鑒》,選取了10個量化指標(總人口數、火災次數、農業總產值、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濕度、城鎮化水平、年平均氣溫、年降水量、日照時數、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作為川西地區耕地面積變化的影響因素。
運用SPSS軟件進行統計分析,并采用Origin軟件進行圖片繪制。
2010~2020年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甘孜藏族自治州和涼山彝族自治州年平均氣溫在17.3~19.2 ℃,呈明顯的增溫趨勢。近10年來,3個地區的氣溫呈波動式上升。在2018~2020年,3個地區的年平均氣溫出現了巨大的起伏,并于2019年達到了近10年的年均溫最大值,而年均溫最小值出現在2011年,為17.3 ℃。
2010~2020年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甘孜藏族自治州和涼山彝族自治州年降水量在558.2~1284.3 mm之間呈現劇烈波動變化趨勢。2011年,3個地區的降水量最小,僅為558.2 mm,在次年達到了最大值,為1284.3 mm。因此,在2010~2012年,年降水量出現了巨大的幅度變化。
2010~2020年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甘孜藏族自治州和涼山彝族自治州的濕度變化范圍在51%~60%之間,呈波動變化趨勢。在2016年和2017年出現了最大的濕度,為60%,2019年濕度最小,為51%。最大的波動幅度出現在2018~2020年。
2010~2020年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甘孜藏族自治州和涼山彝族自治州的日照時數變化范圍在2107.2~2400.3h之間,呈波動變化趨勢。最小日照時數出現在2011年,為2107.2 h,最大日照時數出現在2015年,為2400.3 h。最大波動幅度出現在2011~2012年和2018~2019年(圖1)。

圖1 2010~2020年3個自治州年平均氣溫、年降水量、濕度、日照時數變化趨勢
由于地理位置、經濟發展水平等存在差異,影響各地區耕地變化的因素不同,同一因素影響程度也不同。因此對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甘孜藏族自治州和涼山彝族自治州分別進行分析,以篩選出與各地區耕地變化關聯性強的因素。
(1)農業總產值。由表1可知,農業總產值對3個地區的耕地面積變化均有顯著影響,且甘孜藏族自治州和涼山彝族自治州的影響極為顯著;農業總產值對3個地區的關聯等級分別為5和3,說明相比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和甘孜藏族自治州,農業總產值對涼山彝族自治州的影響更明顯一些。
(2)總人口數。總人口數對涼山彝族自治州的影響更為顯著,相關系數為0.780**,總人口數對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和甘孜藏族自治州無顯著相關關系。但總人口對三個地區的關聯影響都較高,如甘孜藏族自治州和涼山彝族自治州的關聯等級都為1。
(3)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對3個地區的耕地面積變化具有負相關影響。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和涼山彝族自治州對耕地面積的變化均有顯著的負相關關系。同時,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對3個地區的關聯影響程度都較高,對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和甘孜藏族自治州的關聯等級為2,影響較為顯著。
(4)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從相關關系上來講,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對3個地區的耕地面積變化具有較強的相關關系。但從灰色關聯等級上來說,3個地區的關聯等級都為10,說明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對耕地面積變化的關聯影響不明顯。
(5)城鎮化水平。城鎮化水平對3個地區的耕地面積變化具有極顯著的相關關系,相關系數分別為0.866**、0.828**、0.858**。同時,城鎮化水平對3個地區耕地面積變化也具有較強的關聯度,以對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的關聯等級最高,為4。
(6)火災次數。從相關關系和關聯等級上來說,火災次數對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和甘孜藏族自治州并無顯著相關關系,同時亦無明顯的關聯影響。但對涼山彝族自治州有極顯著的相關關系和關聯影響,涼山彝族自治州對耕地面積變化的相關關系系數為0.811**,關聯等級為2。
綜上所述,農業總產值、城鎮化水平對3個地區的耕地面積變化有明顯的影響,總人口、火災次數、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對涼山彝族自治州有明顯的影響,同時,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對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亦有明顯影響。
基于2010~2020年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甘孜藏族自治州和涼山彝族自治州3個地區的統計數據,對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甘孜藏族自治州和涼山彝族自治州年3個地區影響耕地面積變化的因素進行相關性分析、灰色關聯分析。研究結果如下:盡管3個地區耕地面積的影響因素存在地域差異、影響強弱差異,但綜合來看,產生重要影響的因素存在相似性,即農業總產值、總人口、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鎮化水平、火災次數6個主要共同因素是影響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甘孜藏族自治州和涼山彝族自治州年3個地區耕地變化的主要因素。其次,通過灰色關聯分析發現,對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耕地面積變化影響的強弱程度依次為濕度、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總人口數、城鎮化水平、農業總產值、火災次數、年平均氣溫、年降水量、日照時數、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對甘孜藏族自治州耕地面積變化影響的強弱程度依次為總人口數、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濕度、火災次數、農業總產值、城鎮化水平、年平均氣溫、年降水量、日照時數、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對涼山彝族自治州耕地面積變化影響的強弱程度依次為總人口數、火災次數、農業總產值、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濕度、城鎮化水平、年平均氣溫、年降水量、日照時數、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通過分析可知,總人口數和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對3個地區耕地面積變化的關聯程度較大。川西地區耕地面積變化受到自然因素和社會經濟發展因素的雙重驅動,其中,社會經濟發展因子對川西地區耕地面積變化的影響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