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實驗培訓內容與方法改革的探討

朱少平，歐華俊，陳一淑，胡 利

（廣東醫科大學 a.實驗動物中心；b.組織學與胚胎學教研室，廣東 湛江 524023）

實驗動物是生命科學的重要支撐。在近幾十年，幾乎所有的醫學研究突破都離不開動物實驗，而近百年來，所有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的數據，幾乎都來自動物實驗。2020年，新冠肺炎病毒肆虐全球，能遏制其流行的疫苗研究，最初也是在小鼠、大鼠和靈長類動物體內進行測試。承載動物實驗研究的實驗動物中心，除了為研究人員搭建較為完備的動物實驗平臺，還要在動物實驗的過程中給予研究人員實際操作指導。隨著我國生命科學研究領域經費投入強度的持續提高，合格的動物實驗室也逐年增多。以廣東省為例，近幾年獲得實驗動物使用許可的實驗室總面積幾乎增加了一倍以上，但是仍然不能完全滿足科研工作者對動物實驗場地的需求。動物實驗室管理人員需要不斷探索如何更好地管理和利用動物實驗室，為科研人員提供更好更優質的服務。本文將對實驗動物中心在有效管理動物實驗室，滿足科研人員需求的同時，保證實驗人員、實驗動物的安全和實驗環境規范化方面的探索進行論述。

一、動物實驗培訓的現狀

進行動物實驗前，需對相關人員進行專業培訓。北京市、廣東省等地區較早地研發了實驗動物與動物實驗在線培訓平臺，培訓包含了7個版塊內容：動物福利、動物飼養管理、動物實驗操作動物手術、生物安全管理等。培訓完成后，參加《實驗動物從業人員崗位證書》專業考試，考試合格即獲得從業準入資格。廣東省的動物培訓平臺目前僅針對實驗動物從業人員開展，針對科研實驗人員的培訓則依賴于各個實驗動物使用許可單位自行開展完成。

為了使科研人員對實驗動物和動物實驗形成系統知識，我中心于2013年規定實驗人員必須選修“實驗動物學”課程，并獲得學分；使用不同的教學方法，如案例教學法，提高研究人員在實驗動物學基礎知識、實驗動物選擇和模型制作方法、動物實驗優化等方面的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為科研人員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幫助和指引。如果按從業人員的培訓內容對實驗人員進行培訓，包含范圍較廣，需要設立專門的課程進行系統地講解，花費科研人員的大量時間和精力，但其中很多知識內容對科研人員的實用性不是很強。為了結合科研人員和動物實驗管理兩個方面的需求，利用好科研人員寶貴的時間，我們對培訓內容及方式重新設計，不斷摸索和探討，努力提升服務效率和服務質量。

二、培訓內容、方法

培訓內容應該是根據培訓對象和培訓目的而確定的。實驗動物中心的培訓對象主要為在校科研人員，包括研究生和教職工等，培訓目的是幫助科研人員掌握SPF級實驗設施的正確使用方法、注意事項及基本實驗方法和技術。研究生大多數屬于初次接觸實驗動物或動物實驗，因此對實驗動物和動物實驗技術非常陌生，需要進行基本知識和基本技術訓練，培養提高基本科研能力和素質。熟練掌握和運用動物實驗基本方法和技術才能保證實驗的質量，順利開展動物實驗。因此，我們將實驗方法和實驗技術作為培訓重點內容，如動物的抓取、固定、麻醉、采血、腹腔注射、灌胃、靜脈注射等。通過學習科學實用和系統的實驗動物操作技術，不僅幫助研究生形成良好的動物實驗習慣，掌握動物實驗操作技法，還有利于更好地提高動物福利。

由于學科研究方向的差異，對具體模型動物的操作指導，還需要科研人員與動物中心不斷探討和優化。目前，我中心培訓包含理論培訓、實驗操作和考核三個部分，其中理論培訓包含：SPF級實驗設施的正確使用、基本實驗方法和技術、生物安全三個模塊。

（一）理論培訓

根據《廣東省實驗動物管理條例》規定，所有單位和個人在應用實驗動物進行科學研究時，應當在具有實驗動物使用許可證的場所內進行。SPF級屏障環境是具有微生物控制標準、與外界隔離的環境，動物生存所需要的空氣、水、飼料等均需要經過凈化處理，動物質量和動物實驗環境共同保證科學研究的真實性與可靠性。基本實驗方法包括大鼠和小鼠的抓取、固定、雌雄鑒別、分組與編號、體液采集、麻醉、給藥和標本采集及處死等。生物安全培訓主要強調做好安全防護，規范操作。人員進實驗室前依據相關的標準操作流程進行防護和消毒，例如手部進行酒精消毒至手肘，戴手套、口罩和穿防護衣；飼料、墊料和籠器具等動物用品進行高壓消毒；實驗所需的儀器、器械經表面酒精擦拭、紫外照射消毒，經相應途徑進入實驗室；對實驗中產生的廢棄物按要求進行處置，防止造成污染和他人傷害；實驗室要日常清掃、定期消毒等。

對實驗中較常見的意外事件的處理，如被大小鼠咬傷的問題，也受到科研人員關注。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發布的《狂犬病專家磋商會第二次報告》，嚙齒類（大鼠、小鼠等）和兔形目動物極少感染狂犬病，也未發現此類動物導致人類狂犬病的病例，因此這類動物暴露通常無須接受狂犬病疫苗，但傷口需要進行擠血、清潔、消毒等處理。

培訓中還增加實驗動物福利技術，包括減少動物痛苦和評估動物痛苦的技術，不能僅從理論出發，更要落到實處，在實驗人員進行動物實驗時，要從動物運輸、飼養、實驗、指標采集、動物麻醉和安樂死等方面進行適當監管，學習借鑒國內外實驗動物福利技術研究成果，并就可能的優化實驗方案、方法及時反饋給實驗人員。如將藥物合成在飼料里就是一種很好的優化方法，能夠減少動物的痛苦，并改善實驗效果。

（二）實驗操作

基本的實驗方法操作，如動物的抓取、固定、灌胃等，我中心帶教人員除進行示范講解外，還會實地操作。同時，為了保證培訓質量，我們每期培訓人數為8～10人，以便更好地溝通和指導，保證每個培訓人員都能夠準確規范地操作。至于各課題組專業相關的實驗方法，比如腎缺血模型、中腦動脈栓塞模型等，通常由于成本及相應的實驗技術要求比較高，一般由各課題組掌握。在進行探索實驗操作時，需要在獸醫的監督下，進行麻醉操作、術前消毒及術后護理等工作。

（三）考核

我們會對實驗人員應該具備的基礎理論和操作技術進行抽查，比如實驗室中消毒的注意事項、常見實驗動物灌胃、采血等，所有人均需通過考核才能頒發培訓證書進行實驗。

動物中心工作人員必須幫助科研工作者迅速掌握動物實驗室的操作規程，短而精的培訓可以讓培訓人員在實驗操作中邊干邊學。除課題組內熟悉流程的人員幫帶輔導，動物中心人員也會進行監督，及時糾正不當操作，并定期對實驗人員的重大違規操作進行通報，并按照相應規定處理。

三、創新監管，優化服務

在動物實驗室中，人員、物品和動物是三個主要的污染源。由于屏障環境污染問題的發現具有滯后性和隱蔽性，而且因為實驗動物的存在，導致不能徹底對動物環境消毒，使得實驗動物的污染問題長期存在。

首先，人是最大的潛在污染源。在動物實驗室中，實驗人員以研究生為主，流動性大，而醫學院校研究生還可能需要臨床實習，接觸病例等。當部分實驗人員安全意識薄弱，紀律性和責任心不強時，只考慮自己的便利，隨意出入潔凈區和污染區，或者帶進消毒不徹底的實驗用物品，或者隨意丟棄實驗后的污物，均可能造成整個實驗室環境的污染。實驗人員多，進入動物實驗室時間長，是造成難于監管的主要原因。

其次，潛在的污染來源于實驗動物。例如實驗人員從非正規途徑引入特殊基因型或疾病模型的實驗動物，因為數量少而不能進行微生物學抽樣檢查，也容易成為隱患。

最后，不同的實驗目的、不同品種品系的小鼠如果飼養在同一房間的IVC籠內，容易通過未徹底消毒滅菌的公用籠蓋、水瓶等引起交叉污染。對于一些經常使用的動物實驗儀器，如果未定期進行清潔消毒，也容易成為污染源。

實驗動物中心人員作為主要的監督者和管理者，及時發現違規操作并責令改正，定期對環境內物品進行清理和消毒，是動物質量和實驗安全的最重要保障。然而，只有規范所有實驗人員的觀念才能盡可能將出現的問題減到最少。在日常工作中，定期討論、及時制定修改規章制度和操作規范，加強工作人員和實驗人員的思想教育，提高職業素質，才能保證實驗室的安全。

四、提升自我，提升服務

高校實驗動物中心負責提供實驗動物和提供進行動物實驗的場所。隨著招生規模的擴大和各級科研項目的增加，研究方法和手段的不斷更新，動物使用數量和動物實驗場所的需求也是逐年遞增，導致動物實驗人員的技術力量相對不足，難以支撐應對實驗動物和實驗技術的服務需求。因此，作為學校的公共服務技術平臺，實驗動物中心從業人員本身也迫切地需要不斷發展，提高自身水平，才有可能提供更高質量的教學和科研服務。通過學歷和非學歷的進修培訓，能夠有效提升在職人員的能力。鼓勵動物中心人員積極參與課題研究，也是一種不錯的途徑。除了能夠對科研人員的動物實驗操作進行有效的服務和監管，還可以提升動物中心從業人員的專業能力，接受不斷發展的科研理念和技術。

實驗動物中心人員工資的制定與學歷、職稱掛鉤，而與管理質量和服務水平沒有直接關系，導致動物實驗設施管理體制落后，對教學和科研的支撐和拉動作用不明顯。因此，加強中心人員保障動物實驗成果科學準確的理念，做好動物實驗管理和技術服務工作，并明確職責分工，才能保證動物實驗環境質量。

結語

從廣東省實驗動物信息網發布的信息看，廣東省近些年批準的新增實驗動物使用許可，大部分位于經濟發達的珠三角地區。身處廣東省欠發達地區，實驗動物在產業結構、管理理念和動物技術服務方面，均與發達地區有相當的差距。動物實驗使用場地的短缺，一方面需要通過增加對動物中心的投入，擴建改建更多的動物實驗場地，為相關技術研究搭建穩定而專業的實驗平臺；另一方面也需要通過各種途徑，如提供更人性化的培訓等，來優化現有的場地使用效率，緩解科研工作者對動物場地的需求，保證依法依規進行動物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