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麗潔
世界衛生組織(WHO)最新報告指出,全球超過80%青少年未達到世衛組織推薦的體力活動量標準,體力活動不足引起的健康水平下降已成為全球青少年共同面臨的健康危機。大學生處于青少年向成年過度的特殊時期,該時期的健康行為及健康狀況不僅關系到成年期的健康發展水平,更是實現健康中國的根本保證。2019年國務院發布的《體育強國建設綱要》中指出,將青少年列為實施全民健身計劃的重點人群,明確要求實施青少年群體健康促進干預政策。健康促進被定義為促使人們維護和改善他們自身健康的過程,是目前許多國家解決公共健康問題的最重要的方法和途徑。雖然國家針對青少年健康促進制定了多項政策和措施,但我國青少年體質健康水平仍然呈逐年下降趨勢。如何改善青少年運動行為,形成積極健康的生活方式,是有效實施青少年健康促進計劃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近年來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智能手機的普及,移動APPs軟件的使用已成為現代社會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健身APPs作為一種新型的運動輔助工具已被廣泛應用到全民健身中[1],挖掘健身Apps的潛在價值對健康促進具有重要意義。
選取大學一年級學生為實驗對象,并隨機分為健身APPs組和對照組,并進行12周的干預。在干預前和干預后對運動行為、心理、體質健康等相關指標進行測量,分析干預前、后指標的變化以及實驗組與對照組的差異。干預結束后4周,進一步了解健身Apps對健身行為效應的影響變化。
選取南京信息工程大學一年級學生169名(男生98名,女生71名),所有參與者都未有使用健身APPs的習慣。按照兩組性別數量比例對等原則,將實驗對象隨機分為健身APPs組(N=96)和對照組(N=72)。試驗組采用微信運動軟件干預方式,每日進行步數排名。對照組不使用任何健身軟件,所有實驗對象的體育課均由同一名教師授課。
1.3.1 身體活動行為指標測量。使用健身APPs測量一周內每天的平均步數;采用《青少年身體活動量表》對大學生身體活動量進行測量。運動時間是指達到中等及以上強度運動的時間。
1.3.2 體質健康指標測試。采用1000米(男)/800米(女)、肺活量、50米和體前屈測試成績來分別評價大學生的有氧耐力、速度和身體柔韌水平。身體質量指數(BMI)作為反映身體形態指標,采用公式體重/身高2計算BMI值。
1.3.3 心理指標測量。使用《健身心理需求滿足感量表》(PNSES)對受試者自主感、勝任感和歸屬感三個維度進行測量,使用《身體活動自我效能量表》(PASES)測量自我效能。
使用SPSS 22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統計,采用雙尾檢驗,置信區間為5%。采用配對T檢驗對干預前、后指標數值進行比較,采用T檢驗比較試驗組和對照組之間的差異。
在大學一年級學生中招募實驗對象共247名,其中符合招募要求的學生共計169名,其中男女生人數分別為98人和71人,男女性別比為58%和42%。根據《青少年身體活動量表》測量結果顯示,APPs組和對照組在干預前每周身體活動量分別為125.4和128.8MET-h,中等及以上強度運動時間為135.6和139.2分鐘,兩組學生的BMI和日均步數分別為24.2、23.9和6291、6355步。(見表1)

表1 調查對象的基本特征
表2從運動行為、心理特征和體質健康效果三個方面顯示了健身APPs的干預效果。在運動行為影響中,12周軟件干預使得大學生身體活動量和日均步數都有明顯的增加(P<0.05),分別增加了28.1 MET-h(22.4%),1645步(26.3%),但每周參與中等強度以上運動的時間沒有明顯增加。12周干預后,在心理特征指標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其中,勝任感(4.24,4.69,P<0.05)和歸屬感(4.37,4.77,P<0.05)兩項指標均有明顯提升,而自主感和自我效能兩項指標增加并未顯示出統計性意義。在APPs干預的健身效果上,健身APPs組1000/800米成績有著明顯提高(P<0.05),BMI、50米、體前屈和肺活量指標雖然有所改善,但沒有表現出統計性差異。干預結束4周后測量結果顯示,大部分指標相比12周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但仍然高于干預前的指標數值(P>0.05),僅勝任感一項指標明顯高于干預前(P<0.05)。

表2 健身APPs使用對運動行為和體質健康相關指標影響
圖1顯示了健身APPs組12周計步數量的變化,從圖中可以看出,計步數量呈現逐步升高的變化趨勢,最高每周平均步數達到8012步,增加了1721步,提高了27.4%。在前5周內,步數增加的幅度較大,而之后增加幅度相對較緩。

圖1 健身APPs組12周計步數量的變化
從表3可以看出,健身APPs組和對照組各項指標在干預前沒有明顯差異,經過12周干預后,兩組在各項指標上均有所改善。與對照組相比,健身APPs組身體活動量、勝任感、歸屬感和1000/800四項指標有著明顯的提升,具有統計學差異(P<0.05),體前屈和肺活量兩項指標雖然高于對照組,但沒有表現出統計學意義(P>0.05)。

表3 健身APPs組與對照組效果對比
體育健康促進是以運動干預為主要手段來改善人們的生活方式,促使人們形成健康的體育意識,完善體育環境,提高生活質量的過程,主要包括運動行為干預和運動健康效果兩個方面,運動行為是產生健康效應的前提和基礎。通過媒介進行干預是實施健康促進的一項重要策略,移動設備的廣泛應用使得健康類軟件不斷創新發展,同時,技術的進步逐漸替代了傳統以紙質為主的干預媒介。目前與健康相關的移動手機APPs軟件主要包括醫療健康護理和運動健身類,其主要功能是傳遞健康信息,促進身體健康。健身類APPs主要應用于體重控制和運動行為促進等方面[2,3]。為更好地提高軟件應用的有效性,許多研究人員開展了基于健康行為理論如社會認知理論、行為計劃理論等軟件開發,健身APPs設計原理主要涉及行為理論中自我監控、任務反饋、目標設定、獎勵和提供指導等行為改變技術[4]。實踐研究證明,使用健身APPs干預比傳統干預手段能夠產生更加顯著的行為改變和健身效果[5]。
學校是實施健康促進最理想的場所,學校擁有健身設備、器材、體育課程和同伴,為促進學生體育鍛煉行為習慣的形成提供了必要的機會和條件[6]。WHO建議每周至少進行150分鐘中等強度的身體活動,研究結果顯示,大學生每周身體活動量并未達到WHO推薦值,說明學生并未形成良好的運動行為。健身APPs軟件的功能與應用為大學生身體活動行為促進提供了新的媒介和手段。本研究顯示,12周的健身APPs干預可以明顯提高大學生的身體活動行為。自我決定理論認為,自主感、勝任感和歸屬感是激發行為改變的內在驅動力[7]。社會認知理論認為,自我效能可以影響和決定人們對行為的選擇以及對該行為的堅持性和努力性[8]。為進一步了解身體活動行為促進的內在原因,從心理學角度探索12周干預后大學生的心理指標的變化。研究結果顯示,12周健身APPs干預后,大學生勝任感和歸屬感指標有了明顯提升,這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釋大學生身體活動行為改善的內在原因。健身APPs具有提供排名和相互交流的功能,這可能是大學生在使用軟件過程中體會到歸屬感的原因。雖然健身APPs的使用可以改善大學生身體活動行為,但干預結束后,行為效果在短期內存在一定程度的降低,這可能是由于干預無法提高自我效能,從而缺少對行為的堅持性。同時,調查發現,雖然干預后大學生每周步行次數增加,但參與中等強度的運動時間并沒有明顯提升,說明僅僅依靠健身APPs單一手段的干預,還難以有效改善大學生的體育鍛煉行為,還需要從政策、環境和個體等多個層面進行全方位干預才能促進體育鍛煉行為的改善。
研究結果表明,健身APPs運動干預對改善大學生體質健康具有一定的效果,但主要體現在耐力素質上,在身體形態和速度素質上并不明顯。健康體適能除了受到遺傳因素的影響外,最重要的影響因素為運動行為,其中,運動的強度、時間、類型和頻率四大因素均對體適能產生重要的影響作用。健身APPs的使用僅僅增加了身體活動的時間和頻率,而活動強度和類型并未發生明顯改變,因此,對健康體適能的影響效果較為有限。國外部分研究同樣證實了單一健身APPs干預難以對體質健康產生明顯的綜合效果[9],這主要與健身APPs所能實現的功能有關。現有的健身APPs功能更加注重社交、娛樂、自我監控等功能的開發和應用[10],在運動類型上僅局限于計步功能的實施,運動強度、運動類型等設置功能的開發相對薄弱,使得運動行為的改變類型較為單一,從而進一步限制了健康效果的全面改善。
健身APPs是基于健康行為理論基礎上進行開發和設計,在健康促進實踐中具有積極的應用價值。健身APPs應用可以有效改善大學生的身體活動行為,可能與大學生勝任感和歸屬感的心理需求得到一定程度的滿足有關,但參與中大強度大運動行為并沒有發生變化。健身APPs可以明顯提高大學生耐力素質,但對其他健康體適能的提高沒有明顯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