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對睡眠質量影響的Meta分析

郭思遠，董亞琦

伴隨工作生活的高度智能化，久坐不動使社會文明病更為復雜多樣，睡眠障礙也逐漸成人類普遍面臨的問題。2020年3月，《中國睡眠指數》相關調查發現，我國存在40.5%的人陷入睡眠困擾，當前對睡眠障礙的干預主要有醫療干預和非醫療干預兩種手段，長期安眠藥物濫用會使人們睡眠結構發生改變，增加焦慮、抑郁等不良心理障礙，因此，對睡眠障礙的非醫療干預尤為重要，運動作為普適性、經濟性、便捷性的手段對睡眠障礙有顯著的療效[1]。

運動可以有效改善個體的睡眠問題，還能激活個體的生命狀態。基于此，課題組于2022年3月在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維普數據庫檢索運動治療睡眠的全部文獻，最終篩選14篇作為研究對象。本文通過分析運動對睡眠障礙干預的相關文獻，為臨床運動處方改善睡眠障礙提供理論支持，力求通過科學規律的身體鍛煉來提高人們的睡眠質量。

1 資料來源與方法

1.1 資料來源

本研究以“體育參與”、“運動”、“體育鍛煉”、“睡眠”為中文關鍵詞，在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檢索運動和睡眠質量的研究文獻，時間跨度為建庫以來到2022年6月底。

1.2 方法

1.2.1 納入標準

以PICOS標準為依據，本文研究對象(participants)包括我國不同種類人群；干預模式(intervention)為運動形式；對照組(comparison)繼續之前的固定的生活方式，不采取其他行動；(outcome)結局指標采用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量表PSQI；實驗形式(study)為常用的隨機對照實驗[2]。

1.2.2 排除標準

(1)特殊人群；(2)精神問題、生理疾病及藥物服用而引發的睡眠障礙；(3)測量工具不是匹茲堡睡眠指數量表；(4)無完整實驗組和對照組的研究；(5)綜述類文獻。數據篩查主要由兩名專業人員完成，對納入的文獻進行質量檢驗，整理納入文獻的題目、作者、發表年限、干預項目及頻次、運動強度、干預效果等重要數據。

1.3 統計學處理

采用Review Manager5.3軟件對運動干預睡眠的文獻依次進行質量檢驗、整體性數據分析、亞組分析與敏感性分析[3]。以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量表PSQI為研究特定工具，分數越高代表個體存在嚴重的睡眠障礙。本研究對提取的數據進行異質性檢驗，當I2在40%之下沒有異質性，當I2處于40%—60%的范圍時，存在中度的異質性問題，當I2高于60%異質性在很高水平[4]。根據統計異質性高低采用不同種類的模型分析，計算模型的效應量SMD和95%CI置信區間。

2 結果

2.1 基本情況

從中文數據庫中精選運動與睡眠相關文獻共301篇，通過嚴格審查題目和摘要，剔除186條不相關文獻，兩名專業人士精讀全文后再次排除101篇不符合實驗的文獻，最終納入14篇文獻。

圖1 運動干預睡眠文獻篩選流程圖

2.2 納入研究文獻的基本特征和質量評價

本文最終納入14篇高質量文獻，覆蓋1072名調查對象，共包括實驗組539名和對照組533名。利用Cochrane工具對納入文獻進行嚴格質量評價，從“高風險”“不清楚”“低風險”三個標準對納入文獻進行評價[5]。文章質量在A級水平的有6篇，8篇文獻質量達到B級水平，所選文獻在中等質量水平以上。本研究提取數據的基本特征見表1，文獻質量標準見圖2。

表1 納入meta分析研究的基本特征

圖2 納入文獻偏倚評價圖

2.3 運動對睡眠干預整體評分結果

本文采用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量表，以隨機對照試驗的文獻為研究對象，統計運動對睡眠的效應量。將提取數據導入Review Manager 5.3軟件，分析運動影響睡眠的主要機制，計算運動影響睡眠效應量SMD及其95%CI置信區間。圖3顯示，運動對睡眠干預的森林圖分析結果，異質性統計結果為I2=95%，P<0.00001，表明各研究間的存在明顯異質性[6]。因此，采用隨機效應模型檢驗運動對睡眠改善的整體效果。匹茲堡睡眠指數量表各題項總分為21分，得分越低表明個體睡眠效果更好。統計結果顯示，運動提高睡眠質量的總體效應量SMD=-1.46，95%CI置信區間為[-2.10,-0.82]，P<0.00001，結果存在顯著意義，表明運動能明顯提高不同人群的總體睡眠質量。

圖3 運動對睡眠質量的meta分析森林圖

2.4 運動對不同群體睡眠的亞組分析

對研究對象進行亞組分析，共納入14篇文獻總計14項研究，評估了運動對不同群體睡眠干預的效果。圖4顯示，運動對不同群體睡眠質量的干預效果存在較高的異質性(I2=95%，P<0.00001)，故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分析[7]。納入文獻整體合并效應量SMD=-1.61，95%CI為[-2.30，-0.92]，P<0.0001。亞組分析結果顯示，運動對老年人睡眠質量的干預效果(P=0.0002)顯著；合并效應量SMD=-0.71，95%置信區間為[-1.08，-0.34]，表明運動能有效提高老年人的睡眠質量。運動對大學生睡眠質量的干預效果(P<0.0001)顯著，合并效應量SMD=-3.11，95%置信區間為[-4.55，-1.68]，表明運動能顯著提高大學生的睡眠質量。因此，運動對不同群體的睡眠質量改善均有顯著效果。

圖4 運動對不同群體睡眠質量meta分析森林圖

2.5 不同運動項目對睡眠的亞組分析

由圖5可知，納入14篇文獻包括1072例被試，分別統計瑜伽、太極拳、太極柔力球、有氧慢跑、自行車、健身氣功易筋經、健身氣功導引養生功、健身氣功六字訣對個體睡眠質量的影響效果。其中，瑜伽運動改善睡眠效果的合并效應量SMD=-2.09，95%CI為[-6.16，1.98]，P=0.31>0.05，表明瑜伽運動無法顯著提升睡眠效果。太極柔力球影響個體睡眠的效應量SMD=-1.56，95%CI為[-2.05，-1.07]，P<0.00001，表明太極柔力球對參與者睡眠問題改善大有裨益[8]。有氧慢跑提升參與者睡眠質量的合并效應量SMD=-1.09，95%CI為[-1.78，-0.40]，P=0.002，表明有氧慢跑是提高個體的睡眠質量的有效方式。太極拳影響個體睡眠的合并效應量為SMD=-0.73，95%CI為[-1.30,-0.16]，P=0.01，表明太極拳能顯著改善個體的睡眠質量。自行車騎行對睡眠影響效果量SMD=-0.75，95%CI為[-1.27,-0.22]，P=0.005，表明自行車騎行能有效改善個體睡眠效果。導引養生功對睡眠問題改善的合并效應量SMD=-0.47，95%CI為[-1.27，0.32]，P=0.24>0.05，表明導引養生功對睡眠改善效果不顯著。健身氣功易筋經對睡眠干預的合并效應量SMD=-1.12，95%CI為[-1.79,-0.45]，P=0.001。健身氣功六字訣對睡眠干預的合并效應量SMD=-28.14，95%CI為[-33.38,-22.91]，P<0.00001[9]。因此，太極柔力球、有氧慢跑、太極拳、自行車、健身氣功易筋經和健身氣功六字訣均能顯著改善人們的睡眠質量。

圖5 不同運動項目對睡眠干預meta分析森林圖

2.6 敏感性檢驗

為檢驗是否單個文獻影響了整體研究的異質性，本研究對抽取的文獻數據進行敏感性分析，通過逐一剔除文獻方法計算運動對睡眠改善總體效應的顯著性[10]。納入所有研究，運動改善睡眠的整體效應量SMD=-1.46，95%CI置信區間為[-2.10,-0.82]，P<0.00001，結果非常顯著。逐篇剔除文獻后，運動對睡眠干預的整體統計學意義仍然顯著。因此，本文納入文獻數據的沒有明顯敏感性，研究結果有一定穩定性和可靠性。

3 討論

大量的研究表明，體育鍛煉能使大腦分泌內啡肽，提高個體的愉悅體驗，從而釋放參與者內心的焦慮和壓力，從而有效預防睡眠障礙。本文對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進行方法學質量評估和發表偏倚性檢驗，研究結果有一定的參考價值。本文的14項研究結果顯示，實驗組運動對睡眠質量均有明顯影響效果，說明體育鍛煉是改善睡眠質量的經濟有效手段(SMD=-1.46，95%CI：[-2.10,-0.82]，P<0.00001)。

亞組分析顯示，運動對老年人和大學生的睡眠質量均有明顯的改善效果，太極柔力球、有氧慢跑、太極拳、自行車、健身氣功易筋經和健身氣功六字訣對不同人群睡眠均有重要促進作用。劉洋研究證實，18周太極柔力球提高了老年人多關節、大小肌肉的協調配合性，通過緩解自身疲勞達到提升睡眠質量的效果[11]。劉強通過認為太極拳改善了老年群體的內分泌功能，分泌的內啡肽使個體情緒鎮靜，有利于改善個體的睡眠質量[12]。劉旭研究發現，慢跑運動增加了機體的適度疲勞，使大學生盡快入睡，加深了睡眠深度，有效調節了個體的生物節律[13]。喻聰研究顯示，12周中等強度的規律自行車騎行對提升社區老年群體的睡眠質量很有意義[14]。宋祖軍研究認為，健身氣功易筋經注重呼吸與動作統一，能使大學生神經系統保持動態平衡，刺激多巴胺分泌，調節大學生的焦慮和紊亂情緒，減輕睡眠障礙[15]。崔翔發現健身氣功六字訣通過引氣導行的方式抑制個體中樞神經的興奮度[16]。在練習中使大學生腦部血流量增加，促進內啡肽釋放，使參與者達到寬松舒暢的心境，緩解不良心理因素，從而達到改善睡眠的目的。

有氧運動能顯著調節個體睡眠，鍛煉的適度疲勞促進個體入睡時間的縮短。太極拳、健身氣功易筋經、健身氣功六字訣等運動強調練習者意念集中，提高機體消耗水平，使大腦釋放更多的內啡肽，利用意念集中、冥想等途徑釋放了內心壓力，提升了個體的睡眠效果。有氧運動使個體大腦充分放松，使個體情緒得到穩定，使人更易產生睡意[17]。有氧運動提高個體大腦神經和免疫細胞功能，強化個體的免疫力。科學調整人體身體成分，加強心肺機能，使人體生物節律更加規律平衡。

中等強度的有氧運動能顯著提升個體的睡眠質量，運動對老年人和大學生的睡眠質量均有明顯的改善效果，太極柔力球、有氧慢跑、太極拳、自行車、健身氣功易筋經和健身氣功六字訣均能明顯緩解人們的睡眠問題。針對睡眠障礙群體的具體情況，社區體育指導員和體育教師結合個體身體狀況，制定個性化的健身運動處方，實現睡眠障礙個體的精準運動干預，使睡眠障礙人群形成健康的體育生活方式，有效提高個體的睡眠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