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華
【摘 要】教育是培養人的事業,關心受教育者的身心健康是其應有之義。健康第一,是教育的內源性要求,是與其本質和使命聯系在一起的內在規定。健康第一作為教育理念的科學性和正當性在于,健康既是教育的起點和基礎,也是教育的歸宿和目的。樹立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對于廣大教育工作者來說,就是把健康第一作為理應履行的教育職責,包括不傷害學生身心健康的完全義務與促進學生健康成長的不完全義務。
【關鍵詞】健康第一 教育理念 教育職責
健康第一作為教育工作的一項要求由來已久。1942年,陶行知在一次講演中就曾說道,學校教育要做到“健康第一”。20世紀50年代,針對學生學習負擔過重、身體健康水平下降的狀況,毛主席曾兩次寫信給當時的教育部長,提出“健康第一,學習第二”的方針。在半個多世紀后的今天,我們仍然看到一些地方和學校對體育活動認識不到位、體育課開齊率不夠、體育活動質量不高等問題,“小胖墩”“小眼鏡”越來越多,青少年的體質、力量、速度等體能指標持續下降。由是,習近平總書記在2018年的全國教育大會上不僅重申健康第一,并且明確將其上升到教育理念的高度。這就意味著,樹立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不只是加強體育鍛煉的事情,而且是事關當代中國教育整體走向的重大問題。對于廣大教育工作者來說,要使之真正貫徹落實,就不能沒有對這一理念的認同;要有真正的認同,就不能不對這一理念有一個完整的理解。
一、教育與人的身心健康
教育事業關乎千秋萬代,需要一代代人不懈地努力,要做的事情非常多,需要達成的目標也很多。受教育者的健康,是否應當是教育者所關心的事情,這顯然不僅取決于我們如何界定教育的功能,也取決于我們如何認識人的健康。在最寬泛的意義上說,教育是培養人的事業。“培養”的本意是使幼小的生命發育成長,造就有質量的生命。健康是生命的基礎。失去健康,或者處于不健康的狀態,生命就無所謂發育,也不可能成長到一種理想的狀態。從這個意義說,關心和促進受教育者的健康是教育的應有之義,這是毋庸置疑的。問題或歧見來源于人有身體和心靈兩個方面,從而有著兩種意義上的生命。人的健康不僅指身體或生理上的健康,也指心理和精神上的健康。教育應該對哪一種意義上的生命、在哪一種健康上發揮其“培養”之功效呢?
對于古今中外的很多教育家和教育思想家來說,既然教育是培養人,則它必須使人成為人,發展和彰顯人之為人的理智能力和精神自覺。正如19世紀的俄國教育家烏申斯基所說的那樣:如果我們把我們的健康信托給醫學家,那么我們就要把我們的子女的道德和心智信托給教育者,把子女們的靈魂,同時也把我們祖國的未來信托給他們。[1]這不僅顯現了教育對于人類社會的獨特價值,而且也使教育更多地指向人的精神生命,成為傳授知識、傳承文化、發展心智、養成德性的活動。用日常的語言來說,接受教育就是讀書習字,成為有知識或有文化的人。用科學的語言來說,教育就是“人們嘗試持續在任何一方面改善他人心理素質結構,或者保留其心理素質結構中有價值的部分,或者避免不良心理素質形成的行動”;簡而言之,是“人們嘗試在任何一方面提升他人人格的行動”[2]。中國古代的教育以“明人倫”、培養圣賢之人為目的,強調“學以變化氣質”,這是一種專注于人的精神生命的教育。《大學》有言,“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所謂的“修身”,是“正其心”,是在道德上用功,事實上卻與身體并無關系。因而,“以修身為本”也就意味著身體的發育成長被置于教育的視域之外,或者處于無關緊要的位置。孔子最滿意的學生顏回“好學”“不遷怒,不貳過”,能夠做到“其心三月不違仁”(《論語·雍也》),但不幸的是,他“年二十九而發白,三十二而死”(《孔子家語》)。如果確實如孔子所說的那樣,“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那么,顏回的英年早逝很可能是由于他長期處于營養不良、身體虛弱的狀態。當顏回的安貧樂道造成身體的不健康,或者意味著安于身體的不健康狀態時,我們不能說他那個時代的教育是一種完滿的教育。當教育僅僅注重“文明其精神”,漠視肉體生命的發育成長,甚至把身體健康的耗損當作是必須付出的代價,以至于學習就意味著寒窗苦讀、廢寢忘食,而受教育的人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時,我們不能說這是一種好的教育。
當然,中國古代的教育畢竟是以“人人皆可為堯舜”為最高理想和最高信念的,在那樣一個物質匱乏、價值失序的時代,確實發揮著建構心靈秩序、鼓舞社會人心的作用,至少是一種關心和促進心理健康和道德健康的教育。錢穆認為,中國傳統儒家教育致力于道德人格之尊嚴,“使每個人感覺到都站在平等地位上,都盡自由地可能成功,可能得滿足。這一精神,在中國社會有其極大的功效。它可使人人內心同樣得到安慰與滿足”[3]。相形之下,現在的教育則越來越多地呈現出褪去上述中的理想色彩,僅僅注重讓每個人接受知識和提升職業技能,結果不僅是“使人與人之間逐漸的分離”,而且是“叫人與人盡成為比賽”[4]。既然是比賽,則目標越是具體和明確就越易于操作。從而,教育不再關注人的道德和心智,甚至也不一定要使人真正獲得知識和職業技能,而只是比賽誰能獲得更高的分數、更多的證書、更高的文憑。為了贏得比賽,甚至有人認為可以用盡一切手段,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這就導致普遍存在的超前教育、過度教育現象,中小學生太苦太累、不堪重負,不僅身體得不到自由而健康的發育成長,而且心理健康也遭受到難以逆轉的損害。有的學生即便考上大學或離開學校之后,也變得身心俱疲,甚至成為缺失意義感和目標感的“空心人”。這樣的教育既沒有“文明其精神”,也沒有“野蠻其體魄”,顯然是一種因失去理想和深度,而變得過分功利化和淺表化的教育,是一種只在意“教”,而不講究“育”的畸形教育。
可見,教育作為一種培養人的事業,不僅應該關心人的身體健康,更應該關心人的心理健康。《國家義務教育質量監測方案(2021年修訂版)》要求將體育與健康、心理健康納入學科監測領域,充分表明了這一點。教育如果一貫且全方位地遺失了對于受教育者身心健康的關心,它就不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還能不能稱之為教育的問題。正如顧明遠先生所指出的,“用非人性的標語口號來督促學生們拼命學習”“拔苗助長,對學生實施過度的教育,過早地給兒童加重學習任務,用沉重的學習負擔剝奪其幸福的童年”,諸如此類的行為不是教育,而是“反教育行為”[5]。確實,兒童和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得不到應有的呵護,意味著我們的教育“生病”了。對癥下藥,就是樹立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
二、作為教育理念的健康第一
樹立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不僅要使教育關心健康,而且要將其作為教育的最優先事項。當前的教育之病,并非一日之寒的結果,而是久積的頑疾。更為嚴重的是,有的家長和教師明知教育中短視、功利的一些做法嚴重影響了學生的身心健康,也明知這是一種偏離正軌的教育,卻又在其中越陷越深,越深越陷。強調健康第一,表達了扭轉當前教育生態的迫切和決心,也有利于最大限度地喚醒和凝聚扭轉教育生態的力量。但必須指出的,健康第一并不只是對癥下藥,也不是矯枉必須過正的權宜之計。無論在什么時代,無論現實的教育境況如何,只要人們對于健康有一種科學的認識,健康第一就必然是真實存在的教育理念,表達著教育應該有的追求和遵循。并且,我們對于健康及其與教育之關系的認識越是全面和深入,就越會認同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
這其中的道理似乎不言自明。健康是人們的共同追求,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基礎條件,也是民族昌盛和國家富強的重要標志。如果一個國家把健康放在優先發展的戰略地位,就如我國的《“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所明確的那樣,那么,這個國家的教育當然也應該把健康放在第一位,突出健康教育的地位和價值。然而,我們不能因此認為健康第一僅僅是國家政策或外部環境施加于教育的要求。毋寧說,它是教育的內源性要求,是與其本質和使命聯系在一起的內在規定。即便人們在現實生活中有種種不把健康放在第一位的情形,如有的人因為獻身偉大的事業而不惜犧牲自己的健康乃至生命,有的人由于毫無節制地“享受生活”而損害了自己的健康,也絲毫不能減損將健康第一作為教育理念的科學性和正當性。對教育而言,健康是一個好東西,因為它既作為手段而不可替代,也作為目的本身而值得追求。
一方面,就其現實效用而言,健康是教育的起點和基礎。1986年,世界衛生組織召開世界第一屆健康促進大會,在發表的宣言(《渥太華憲章》)中指出,健康意味著能夠擁有并實現愿望、滿足需求以及改變或應對環境,因而應該被視為日常生活的資源。就是說,擁有健康,我們就有了能夠做任何事情的基礎,從而可以充分地過一種作為人的生活。沒有這個資源或基礎,生活即便還能延續,那也是不得不忍受困苦和不公正的低質量生活。人們常說:健康是1,其他的一切就好比是0。沒有健康這個“1”,后面有再多的“0”也組不成天文數字。我們可以進一步說,沒有健康這個“1”,再好的教育也創造不出天文數字。如果一位教師可以選擇自己的學生,那他一定會像盧梭那樣只選擇健康的學生,因為體弱多病的學生“成天擔心的,只是怎樣保全自身,他的身體損害了他的精神的陶冶”。注重甚至完全執著于人的精神生命的成長,這或許并非是有偏見的教育,但不應忽略身體的健康是實現這一目的的基礎。無論教育要達成何種具體目標,也無論其以培養什么樣的人為最終目的,其首要任務就是呵護和促進身體的健康,使學生不僅不受疾病的侵擾,并且保持應有的活力和適應能力。蘇霍姆林斯基指出:“身體健壯,感到自己體力充沛,似乎有使不完的勁——這是樹立生氣蓬勃的世界觀、培養樂觀精神和做好克服困難的準備的極為重要的條件。兒童的精神生活,就是說,他的智力發展、思維、記憶、注意力、想象、情感和意志,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他的體力的活躍程度。”[6]身體的健康與心理的健康是不可分割、相互促進的。人的身體和心理只要有一方面不健康,就不是真正的、可持續的健康。當教育造就的不是一個軀體,一個心靈,而是一個健康的人時,它的目的才有充分實現的可能,它才是一種科學有效的教育。在這個意義上說,健康第一,就是把人作為整體看待,把健康視為教育第一階段最重要的關切。這不僅是教育實踐上的優先,更是教育邏輯上的優先。
另一方面,就其理想內涵而言,健康是教育的歸宿和目的。對于一個人來說,健康不僅是一種資源,也是本身就值得追求的一種理想狀態、一個人生目標。對于處在成長過程中的未成年人來說尤其如此。如果幸福是人們追求的終極目的,那么健康即便不是幸福的全部內容,也是其最基礎的部分。教育以實現人的幸福為目標,就必然以實現人的身心健康為首要目標。對此,洛克說得再清楚不過了,“健康之精神寓于健康之身體”是“對于人世幸福狀態的一種簡潔而充分的描繪”。因而,在他看來,教育者首先要對學生進行身體和心理的健康教育,然后是通過道德教育使他們的“精神保持正常,使之在一切場所的一切行為舉止得當,合乎一個理性動物高貴美善的身份”[7]。教育要實現的這樣一種健康狀態,顯然不只是身心的健康,而且是各個方面都獲得合乎其本性的自由發展。它不僅是擁有能夠忍受勞苦的強健身體,也不僅是擁有積極樂觀、自尊自強的心理素養,還要擁有德行從而受人尊敬和歡迎,擁有智慧從而能夠實現自我價值并奉獻社會,擁有教養從而落落大方并與人融洽相處。這其實也是世界衛生組織在1948年給健康下的定義,即“健康不只是沒有疾病或身體虛弱,而是身體、精神和社會適應上完全良好(well-being)的狀態”。按照這一定義,健康的人享受身體、心理和社會三個層面的全部福祉。這顯然是過于完滿、過分理想化的,甚至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但它表征著人們對于美好生活的共同追求,從而也構成了教育應有的理想追求。身心生來就完全健康的人很少,能夠成長為一個身體、精神和在社會適應上完全健康的人可能更少,但教育不能失去方向,不能沒有理想。樹立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就是使教育堅守理想,使之真正成為追求幸福和實現美好未來的事業;就是促使鮮活生命茁壯地成長,使未成年人將其人性的全部自然稟賦循序漸進地從自身內部發揮出來,達到其作為人的本質規定和理想狀態。
三、作為教育職責的健康第一
作為教育理念的健康第一,既展現了理想的教育圖景,也表明了教育的理想追求。要使理想成為現實,就必須付諸行動。誰來行動?誰應該行動?這同樣是如何全面理解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的問題。誠然,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強調的那樣,樹立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首先是要開齊開足體育課,幫助學生在體育鍛煉中享受樂趣、增強體質、健全人格、錘煉意志。為此,《關于全面加強和改進新時代學校體育工作的意見》進一步明確提出了學校開設體育課程和確保學生體育鍛煉時間的剛性要求。但顯而易見的是,樹立健康第一教育理念并不等同于加強學生的體育鍛煉,建立多樣化、現代化、高質量的學校體育體系,也不只是體教融合和體育教師的事情。實際上,減輕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加強和改進學校美育和勞動教育,普及心理健康教育,推動教育評價改革,推進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無一不是健康第一之教育理想照進現實的政策行動。這些政策行動終歸是教育行動。在這個意義上說,樹立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每一位教育工作者,尤其是未成年人最可信賴的一線教師,都不應該置身事外,都應該是切實的行動者。正所謂,教育大計,教師為本。
當然,就當前的教育生態來說,把學生的健康而不是他們的分數或成績放在第一位,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堅持健康第一,無論是在日常生活中,還是在教育場景中,都可以說是知之非艱,行之惟艱。但我們應該認識到,日常生活中對于健康的忽視和不負責態度,恰恰是需要通過教育加以改變的,而且是能夠通過教育加以改變的。康德在談到好的教育理念時說:“人們一定不要把理念看作是幻想,要是因為實行起來困難重重,就把它只看成是一種黃粱美夢,那就敗壞了它的名譽。”[8] 他還進一步指出:“我們的理念首先必須是正確的,然后它才絕非是不可能的,無論在其實行過程中會有多少障礙。”[9]將健康放在第一位的教育理念,如同把人的所有自然稟賦發展出來的教育理念,正因為是正確的,所以絕不是不可能的。而其之所以可能,又在于它是應該做的,從而構成了教育工作者的職責義務。因此,對于廣大教師來說,真正認識到健康第一作為教育理念的科學性和正當性,必然會產生回歸育人正軌、不負教之榮光的責任感,從而有勇氣和力量去沖破種種迷思和慣性,將這一教育理念轉化為責無旁貸的教育職責。“對健康的關注——這是教育工作者首要的工作。”[10]就是說,教師在教育教學中堅持和貫徹健康第一,就是履行其最重要的教育職責。
作為教育職責的健康第一,首先意味著在教育教學過程中應始終遵守這樣一個底線要求,即不傷害學生的身心健康。如果不能有利于他人,那么至少不去傷害他人。教師面對的是稚嫩的身體和敏感的心靈,尤其應當嚴守不傷害學生身心健康的底線。要像農民對待破土而出的幼苗一樣,不去碰傷它們,不去擋住它們生長所需要的陽光雨露,不去阻止或干擾它們以自己的方式吸收營養,更不去簡單粗暴地拔苗助長。一個教師的教育行為如果直接地傷害了學生的健康,或者鼓勵學生為了其他任何目的(包括為了所謂的“學習”)而犧牲健康,那么,他就既沒有做到以人為本的教育,也沒有把學生的發展及健康成長視為教育的目的,而是讓學生將健康當作達成目的的一個手段。同時,他也沒有履職盡責,沒有盡到家庭和社會托付給他的基本教育職責。實際上,我國的教師法早有明文規定,“批評和抵制有害于學生健康成長的現象”是教師應該履行的義務。《中小學教師職業道德規范》也將“不諷刺、挖苦、歧視學生,不體罰或變相體罰學生”作為關心學生健康的基本要求。2020年試行的《中小學教育懲戒規則》強調,實施教育懲戒過程中不得有傷害學生身心健康的行為,如超過正常限度的罰站、反復抄寫,強制做不適的動作或者姿勢,以及刻意孤立等間接傷害身體、心理的變相體罰。當前,學校教育中最引人關注的問題是,上課、刷題和考試讓學生沒有剩余時間與精力去參與其他活動,追求更高分數的沉重負擔摧殘著他們的身心,導致他們中的很多人成為體驗不到學習之成就和成長之快樂的“失敗者”。盡管這是整個教育生態的問題,但教師至少可以通過更新教育評價觀念,盡可能地避免分數對學生身心健康造成的傷害。正如《義務教育課程方案(2022年版)》所提出的,教師要嚴格遵守評價的倫理規范,尊重學生人格,保護學生自尊心。
不傷害在倫理學上通常被認為是一種完全義務,一種具有最高道德約束力的義務。對于作為教育職責的健康第一來說,如果不傷害學生身心健康是完全義務,那么積極促進學生健康成長就是不完全義務。這不是說促進學生健康成長是不具有道德約束力的職責義務,而是說教師在履行這一義務的時機、對象、方式、方法等方面具有自主選擇和自由發揮的彈性空間。因而,健康第一對教師的職業操守和專業能力提出了更多、更高的要求。這些要求包括但不限于:其一,主動關心學生的健康狀況。在日常的教學和交往過程中,注意觀察學生的健康狀況,尤其是心理素質和社會適應能力的發展狀況。引導學生及時糾正不良的健康習慣,有針對性地給予人文關懷,必要時,向家長反饋學生的健康狀況,協助家長解決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幫助學生尋求心理干預和疏導。其二,構建安全積極、和諧生動的課堂學習環境。沒有歡樂,就不可能有身心的和諧與健康。教師在教育教學中應當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注意保護學生的好奇心和想象力,著力培養他們的學習興趣和學習能力,引導他們正確對待成績,樹立正確的合作意識與競爭觀念,感受合作學習和學習成功所帶來的樂趣。其三,在學科教學中因地制宜地融入健康教育。強化教學的教育性,做到既教書又育人,充分挖掘學科教學中潛藏的健康教育資源,結合學科教學的特點開展滲透式的健康教育,尤其是心理健康教育,引導學生樹立“每個人都是自己健康第一責任人”的觀念,幫助學生正確認識自我、學會學習、學會生活、學會合作,形成理性平和、自尊自強、堅韌樂觀的心理素質和道德品質。其四,教師還應該努力提高自身的健康素養,以身示范健康的生活方式,以積極向上、敬業樂業的形象感染每一個學生。就這些方面的要求來說,面面俱到顯然是困難的。但我們相信,只要教師在這些方面主動作為、積極作為,他就不僅是一位合格的教師,而且是一位具有仁愛之心、彰顯教育良心的好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