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樂,謝立勇,張鳳哲,趙洪亮,蔣語童
沈陽農業(yè)大學農學院,遼寧 沈陽 110161
工業(yè)革命以來,工業(yè)化國家過度使用和依賴化石能源促進經濟社會發(fā)展,部分發(fā)展中國家通過亂砍濫伐森林獲取自然資源以維持生計,使土地利用發(fā)生巨大變化,導致人類活動向大氣排放了大量的二氧化碳(CO2)等溫室氣體,不斷增強了大氣溫室效應。2019年,全球大氣CO2摩爾分數(shù)達410 μmol·mol-1,比工業(yè)革命前的280 μmol·mol-1增加了46%。模型模擬預測顯示,21世紀中葉大氣CO2摩爾分數(shù)將增加到550 μmol·mol-1(稱為CO2倍增),21世紀末有可能超過700 μmol·mol-1(IPCC,2021)。對作物系統(tǒng)而言,氣候變暖和大氣CO2濃度增高的綜合影響涉及到諸多因素,甚至對全球糧食生產構成嚴重威脅,成為農業(yè)科學研究及農業(yè)生產實踐面臨的最重要環(huán)境問題之一。氣候變化對作物生產帶來不利影響的同時,也在影響農田雜草的發(fā)生和分布,特別是大氣CO2濃度增高有利于提升C4型農田雜草的生長優(yōu)勢和競爭優(yōu)勢(Korres et al.,2016)。IPCC第五次評估報告明確指出,氣候變化與CO2濃度增高,改變了重要農藝措施和入侵雜草的分布,同時增加作物與雜草之間的競爭關系;CO2濃度增高,降低了除草劑的效果,并改變了病蟲草害的地理分布(IPCC,2014)。對未來的預估顯示,隨著CO2濃度增加,雜草可能很大程度地限制作物產量,其影響程度受病害類型、品種類型和耕作方式的影響(Fernando et al.,2019)。
稗草(Echinochloa crusgalli)作為水稻(Oryza sativa L.)田的惡性雜草之一,屬于C4植物,發(fā)生速度快,發(fā)生量大,由于其在形態(tài)上與苗期的水稻相似,增加了雜草控制過程中識別的復雜性。而水稻屬于C3植物,在生長勢、抗逆性及對水分、光照、土壤養(yǎng)料的獲取競爭中都弱于C4植物(Refatti et al.,2019;廖平強等,2020)。長期以來,人類使用化學除草劑導致大量殘留,甚至使稻田土壤結構發(fā)生變化,雜草抗藥性有所增高,因而使得稻田雜草發(fā)生規(guī)律及影響變得更加復雜(Matzrafi et al.,2016;陳浩等,2018)。IPCC評估報告進一步指出,目前廣泛采用的化學控制病蟲草害方法,效果不穩(wěn)定,且增加了經濟和環(huán)境成本(IPCC,2014)。因此科學認識大氣CO2濃度升高背景下稻田雜草的發(fā)生演變規(guī)律,對實施安全高效的雜草防除管理具有重要意義(董立堯等,2018;張鈺薇等,2019;李書燕等,2020)。明確CO2濃度升高條件下稗草與水稻生長空間競爭關系可以為認識上述規(guī)律提供理論支持。
大氣CO2濃度增高對水稻與雜草的生理生態(tài)特性、田間競爭關系以及種群分布等影響復雜,加之品種差異和地域差異,目前的研究還不足以揭示其間的相互影響(Ramesh et al.,2017;金殿玉等,2022)。IPCC第五次評估報告對此有深入的討論,指出潛在的風險和深入研究的必要性。報告認為目前許多產量研究都忽略了病蟲草害的影響。事實上,雜草可能在CO2濃度增高情況下提高生長競爭力,因而限制作物產量形成(謝立勇等,2014)。對常溫背景下(晝夜溫度為27/21 ℃)水稻與稗草競爭關系的研究發(fā)現(xiàn),CO2濃度升到594 μmol·mol-1時,水稻地上部生物量增加47%,籽粒產量增加55%,稗草的生物量和籽粒產量均無顯著變化(Alberto et al.,1996)。然而,在晝夜溫度增高的背景下(37/29 ℃),CO2濃度升高對水稻營養(yǎng)和生殖生長的促進作用有所降低,水稻生物量明顯降低,籽粒產量降低的幅度更大(牛璽朝等,2021)。但CO2濃度升高條件下,水稻相對于稗草的競爭力如何變化尚不明確,特別是CO2濃度和溫度同時升高條件下,水稻的生產能力受到抑制,稗草的競爭力可能變得更強,對水稻的生長發(fā)育形成了嚴重的干擾。也有人利用FACE開展試驗研究表明,大氣CO2濃度升高,水稻生長初期相對于稗草略占競爭優(yōu)勢,但進入生殖生長后水稻的競爭優(yōu)勢明顯減弱。此外,二者的競爭關系還與稗草發(fā)生的時期有關(曾青等,2002;孫富芝等,2007)。為此,本研究利用開放式富集系統(tǒng)(FACE)開展模擬試驗,旨在明確在大氣CO2濃度升高條件下,稻稗混作共生時,水稻形態(tài)指標及根系的變化,揭示稗草與水稻空間生長競爭關系及其機理,預估未來稻田稗草的危害水平,為水稻高產栽培及稗草的防除管理提供理論依據。
試驗于2020年和2021年在中國農業(yè)科學院昌平試驗基地(40°08′N,116°08′E)進行,該地屬暖溫帶半濕潤大陸性季風氣候,年平均日照時數(shù)2618 h,年平均氣溫12.6 ℃,年平均降水量507.0 mm。試驗使用土壤為褐潮土,土壤中含有機質14.10 g·kg-1,全氮0.82 g·kg-1,速效磷20.0 mg·kg-1,速效鉀79.8 mg·kg-1,pH 8.33。
FACE系統(tǒng)主要由CO2氣體供應裝置、控制系統(tǒng)和CO2傳感器構成,F(xiàn)ACE圈由8根CO2氣體釋放管組成八邊形,圈直徑為4.0 m,圈中心有氣象站監(jiān)測溫度、濕度和風速等氣象指標(圖1)。CO2濃度通過計算機程序控制,并根據具體風向和風速控制釋放管電磁閥的開合度和方向,以實現(xiàn)預定CO2摩爾分數(shù)(550 μmol·mol-1)控制(實際CO2摩爾分數(shù)誤差80%的時間控制在±10%以內)。

圖1 FACE系統(tǒng)構成圖Figure 1 Constructions of FACE system
試驗設置2個處理,CO2摩爾分數(shù)分別為400 μmol·mol-1(大氣自然濃度)和550 μmol·mol-1(高濃度),高濃度CO2環(huán)境應用FACE系統(tǒng)進行調控。每種CO2濃度處理中分別設置水稻清種(不種植稗草)和按比例種植稗草(稗草占比1/6,即每5穴水稻種1穴稗草)兩種處理,形成4組處理組合,在大氣CO2濃度下不種植稗草的處理為對照(CK),在大氣CO2濃度下種植稗草的處理組合設為TB,在高濃度CO2下不種植稗草處理組合設為TC,在高濃度CO2下種植稗草處理組合設為BC。
盆栽用土全部過5 mm篩,試驗用盆長60 cm、寬40 cm、高35 cm,每盆裝土50 kg。每盆6穴(5穴水稻,每穴3株;1穴稗草位于中間,每穴1株),每組處理栽培12盆,2020年6月24日移栽,10月10日收獲;2021年6月10日移栽,10月2日收獲。自水稻和稗草移栽到FACE圈內,即開始向FACE圈內每天24小時連續(xù)增施CO2氣體,使圈內CO2摩爾分數(shù)穩(wěn)定在550 μmol·mol-1,直到水稻收獲。移栽前,每盆施加氮肥(尿素含 N量約為46.67%)20 g,磷肥(磷酸二銨含P2O5約為48%)20 g,鉀肥(氯化鉀含K2O約為55.7%)10 g,在抽穗期施加穗肥(尿素)10 g,4組處理水分管理方式相同,始終保持灌溉水充足。
通過對水稻的田間觀察,分別于水稻分蘗期、拔節(jié)期、抽穗期、成熟期取樣測定相關指標。隨水稻生長逐漸提高管道位置,使其始終處于水稻冠層20 cm處。供試水稻品種為“吉粳88”,生育期約140 d,需≥10 ℃積溫2900—3100 ℃,由中國農科院作物科學研究所提供。稗草種子采自遼寧沈陽。
1.4.1 生育期觀測
根據水稻各個物候期的形態(tài)學特征實際觀察記錄水稻的生長發(fā)育情況,主要記錄的生育期有分蘗期(處理圈中50%已經分蘗)、拔節(jié)期(處理圈中50%已經拔節(jié))、抽穗期(處理圈中50%開始抽穗開花)和成熟期(收獲)。
1.4.2 形態(tài)指標
在水稻的分蘗期、拔節(jié)期、抽穗期、成熟期每個處理分別選取具有代表性的3株,前3個生育時期測量水稻葉長、葉寬(葉片縱軸最大長度為葉長,橫軸最大寬度為葉寬)計算葉面積(葉面積=葉長×葉寬×0.75),從而算出葉面積指數(shù)(LAI),4個生育時期均用卷尺測量水稻植株的高度,測定水稻分蘗數(shù)。
1.4.3 根系指標
在水稻的分蘗期、拔節(jié)期、抽穗期、成熟期每個處理分別取3株水稻,連根帶土放入40目尼龍網袋里,水中浸泡約30 min后,用流動水沖洗根系,并用吸水紙擦干根系表面水分。采用α-萘胺法測定根系氧化活力,采用甲烯藍法測定根系總吸收表面積和活躍吸收表面積(楊建昌等,1996)。
1.4.4 產量指標
水稻成熟后,各處理取植株形態(tài)相近、稻穗均勻的10株水稻樣本,記錄每株穗數(shù)、穗粒數(shù),并計算結實率。將成熟期水稻全部脫粒,從樣本中隨機選取3組1000粒,風干后稱質量(精確到0.01 g),得到千粒質量。
所有的試驗數(shù)據均應用Excel進行數(shù)據處理及表格繪制和SPSS 25.0進行統(tǒng)計分析;采用一般線性模型單因素分析統(tǒng)計CO2濃度和稗草及其互作對水稻的影響結果;采用ANOVA結合Duncan法檢驗不同處理之間的差異顯著性。
由表1可知,CO2濃度升高處理(TC)使水稻每穴穗數(shù)比CK增加了16.9%,且達到顯著水平;因此對水稻產量形成顯著的積極作用,也是最終水稻產量提高 23.8%的主要原因。而稗草混種處理(TB)對水稻每穴穗數(shù)和結實率均有負向作用,但均未達到顯著水平,對最終產量的影響也未達到顯著水平。CO2濃度升高與稗草對水稻產量的影響相互抵消,在互作試驗中得到了很好的體現(xiàn),最終使得水稻產量變化并不顯著。

表1 高濃度CO2與稗草對水稻產量構成因素的影響Table 1 Effects of high concentrationCO2 and barnyard grass on rice yield components
2.2.1 對水稻株高的影響
由表2可知,與CK相比,稗草混種處理(TB)在水稻拔節(jié)期和成熟期使其株高降低了3.8 cm和5.1 cm,均達到顯著水平;CO2濃度升高處理(TC)使水稻拔節(jié)期和抽穗期的株高較 CK分別增加了5.0 cm和3.7 cm;而CO2濃度升高與稗草互作(BC)條件下,各生育期的水稻株高較CK處理相比差異均未達到顯著水平。

表2 高濃度CO2與稗草對水稻株高的影響Table 2 Effects of high concentrationCO2 and barnyard grass on rice plant height cm
可以看出,CO2濃度升高對水稻株高有促進作用,而稗草對水稻株高由于競爭產生了抑制作用。但在CO2濃度升高條件下(550 μmol·mol-1),稗草與水稻植株比例為1∶5時,CO2濃度升高與稗草的互作對水稻株高影響不顯著。
2.2.2 對水稻分蘗數(shù)的影響
CO2濃度升高處理(TC)對水稻分蘗數(shù)有一定的促進作用(表3)。稗草混種處理(TB)使每株水稻在抽穗期分蘗數(shù)減少了34.5%,達到顯著水平;其他階段分蘗數(shù)均未達到顯著水平。同樣在水稻生長前期(分蘗期和拔節(jié)期),稗草對每株水稻分蘗數(shù)形成的負效應也未達到顯著水平,而在水稻成熟期,稗草對每株水稻分蘗數(shù)的負效應達到顯著水平,盡管如此,二者的綜合效應相互抵消之后,最終的影響并未達到顯著水平。

表3 高濃度CO2與稗草對水稻分蘗數(shù)的影響Table 3 Effects of high concentrationCO2 and barnyard grass on tiller number of rice
2.2.3 對水稻葉面積指數(shù)的影響
與CK相比,稗草混種處理(TB)降低了水稻葉面積指數(shù)(表4),在分蘗期、拔節(jié)期和抽穗期分別降低了23.2%(達顯著水平)、17.6%和17.6%。CO2濃度升高處理(TC)在抽穗期增加了水稻葉面積指數(shù),但未達到顯著水平。而CO2濃度升高與稗草互作(BC)在水稻分蘗期和拔節(jié)期分別使葉面積指數(shù)降低了8.1%、17.6%,均達到顯著水平。綜上所述,當大氣CO2濃度升高到550 μmol·mol-1,稗草與水稻種植密度為1∶5時,稗草在水稻的分蘗期和拔節(jié)期,對其葉面積指數(shù)影響最大,而抽穗期影響逐漸下降,變得不再明顯。

表4 高濃度CO2與稗草對水稻葉面積指數(shù)的影響Table 4 Effects of high concentrationCO2 and barnyard grass on LAI of rice
2.3.1 對水稻根系氧化力的影響
與CK相比,稗草混種處理(TB)降低了水稻根系氧化力,在水稻分蘗期、拔節(jié)期、抽穗期分別降低了41.6%、10.9%、14.2%,且均達到顯著水平。而CO2濃度升高處理(TC)提高了水稻根系氧化力,在水稻分蘗期和拔節(jié)期分別提高了47.2%和13.2%,且均達到顯著水平(表5)。CO2濃度升高與稗草互作在水稻生長發(fā)育的初期顯著降低了水稻根系氧化力,也進一步驗證了稗草前期發(fā)育快,在與水稻生長競爭中處于優(yōu)勢地位。綜上,稗草地下部分與水稻發(fā)生強有力的競爭,降低了水稻根系氧化力,CO2濃度升高的促進作用不足以抵消稗草的負向作用。

表5 高濃度CO2與稗草對水稻根系氧化力的影響Table 5 Effects of highCO2 concentration and barnyard grass on root oxidative activity of rice μg·h-1·g-1
2.3.2 對水稻根系活躍吸收面積的影響
由表6可知,與CK相比,稗草混種處理(TB)降低了水稻根系活躍吸收面積,在分蘗期、抽穗期、成熟期分別減少了52.9%、12.0%和30.5%,均達到顯著水平。CO2濃度升高處理(TC)在水稻各個生育階段的根系活躍吸收面積影響不明顯。CO2濃度升高與稗草互作(BC)與CK相比,根系活躍吸收面積在水稻分蘗期和成熟期有所減少,而在拔節(jié)期和抽穗期有所增加,且各個階段的影響均達到顯著水平。

表6 高濃度CO2與稗草對水稻根系活躍吸收面積的影響Table 6 Effects of high concentration CO2 and barnyard grass on active absorption area of rice roots m2
2.3.3 對水稻根系總吸收面積的影響
CO2濃度升高處理(TC)在水稻拔節(jié)期和抽穗期提高了水稻根系總吸收面積,分別比對照CK提高了35.4%和7.0%,達到顯著水平;稗草混種處理(TB)在水稻各個生育期對水稻根系總吸收面積的影響均有負效應,在抽穗期和成熟期達到顯著水平,在分蘗期達到極顯著水平;CO2濃度升高與稗草互作對水稻根系總吸收面積影響以負面效應為主(表7)。

表7 高濃度CO2與稗草對水稻根系總吸收面積的影響Table 7 Effects of high concentrationCO2 and barnyard grass on total absorption area of rice roots m2
CO2濃度升高有利于水稻的光合作用,增加水稻分蘗數(shù)與最終穗數(shù),從而利于水稻產量的提高(Elizabeth,2008;Reich et al.,2018)。水稻產量構成要素中,穗數(shù)、穗粒數(shù)和千粒質量相互協(xié)同、相互制約,但穗數(shù)在水稻增產中起主導作用。有研究認為,CO2濃度升高條件下水稻產量提升幅度主要取決于單位面積穗數(shù)或每穗穎花數(shù)的增加(楊連新等,2009)。本研究表明,550 μmol·mol-1CO2處理使水稻穗數(shù)平均增加16.9%,是導致水稻增產的主要因素。本研究發(fā)現(xiàn),在550 μmol·mol-1CO2處理下,水稻與稗草混作時,水稻千粒質量增加,而水稻穗數(shù)和穗粒數(shù)都有所減少,相互抵消之后,水稻實際產量雖有增加,但并未達到顯著水平。盡管如此,可以認為稗草抵消了CO2在水稻產量增高中的作用,抑制了水稻最終的產量形成。在這個過程中,稗草對水稻生長空間、養(yǎng)分利用產生了明顯的競爭作用。
研究表明,CO2濃度和溫度互作會促進水稻分蘗數(shù)增加,高溫條件(34 ℃和40 ℃)下CO2倍增導致水稻最高分蘗數(shù)明顯增加。一般認為是大氣CO2濃度升高促進了環(huán)境內的溫度升高,因此有利于水稻分蘗數(shù)增加(Yun et al.,2012;Ziska,2016)。同時,CO2濃度升高有利于水稻生長發(fā)育,促進水稻株高增加,也利于水稻光合產物的積累(范桂枝等,2007;劉紅江等,2008;劉超等,2018)。本研究結果也證明,CO2濃度升高促進了拔節(jié)期與抽穗期水稻株高顯著增加,且在各個生育期對水稻分蘗數(shù)的增加產生積極影響。由于稗草前期生長速度較快,甚至對水稻造成遮光影響,稗草快速生長過程中與水稻競爭光照、營養(yǎng)、水分,從而抑制水稻株高、分蘗數(shù)、葉面積指數(shù)等生理指標的正向發(fā)展(黃麗芬等,2013;張自常等,2017;馮芳等,2019)。本研究發(fā)現(xiàn),高CO2濃度條件下,在水稻分蘗期與拔節(jié)期,稗草對水稻葉面積指數(shù)的抑制作用增強,明顯強于CO2濃度升高對葉面積指數(shù)的促進作用。可以認為,高CO2濃度條件下,稗草前期生長能力增強,在地上生理與形態(tài)方面與水稻生長空間的競爭更為激烈。
根系是水稻的吸收器官,同時也是重要的生理代謝器官,根系活力的高低直接影響水稻地上部分的生長發(fā)育和產量形成。根系氧化力是根系生理活性的重要指標,水稻灌漿結實期根系氧化力高是獲得高結實率的重要因素。稗草會通過影響水稻葉片光合作用及水稻根系氧化力,使水稻地上生物量與籽粒產量降低(Moya et al.,1998;Wang et al.,2019)。根系吸收面積也是衡量根系吸收養(yǎng)分能力的重要指標,根系參數(shù)與地上部葉干重、葉面積指數(shù)呈正相關,且水稻單株產量隨單株總根長、總根表面積及總根體積的增加而提高,并且顯著正相關(劉桃菊等,1998;劉永霞等,2010)。本研究發(fā)現(xiàn),稗草通過與水稻的地下競爭,抑制了水稻的根系氧化力和吸收面積,降低了水稻對稗草的根系競爭力。可見,不僅在地上空間競爭激烈,同樣在CO2濃度增高條件下,稗草與水稻的地下的空間爭奪和養(yǎng)分競爭表現(xiàn)得也非常激烈。
本研究設定了稗草與水稻的田間種植比例,充分分析了CO2濃度升高與稗草交互作用對水稻的影響。實際生產中稗草的發(fā)生以及演變更為復雜,還需進一步開展不同密度稗草對水稻的影響,以及大氣CO2濃度升高條件下不同種類雜草對水稻的影響研究(Kathiresan et al.,2016;Parvin,2019;張鈺薇等,2019)。同時,由于稻田大量使用除草劑造成稗草抗性增加,也有必要開展抗性增加條件下稗草對水稻生長發(fā)育的影響研究(Waryszak et al.,2018)。
稗草混種處理對水稻每穴穗數(shù)和結實率均有負向作用,對水稻拔節(jié)期的株高有負向作用;使水稻分蘗期葉面積指數(shù)下降了23.2%,達到顯著水平。稗草混種處理使水稻在抽穗期分蘗數(shù)減少了34.5%,達到顯著水平;其他階段分蘗數(shù)均未達到顯著水平。稗草混種處理降低了水稻根系氧化力,在水稻分蘗期、拔節(jié)期、抽穗期分別降低了41.6%、10.9%、14.2%,且均達到顯著水平。稗草混種處理對水稻根系總吸收面積有負向作用,且在抽穗期和成熟期達到顯著水平,在分蘗期達到極顯著水平。研究結果明確了在CO2濃度升高的條件下,由于稗草生長速度較快,在分蘗期與拔節(jié)期對水稻葉面積指數(shù)的影響較大,在分蘗期對水稻根系氧化力產生負效應,在拔節(jié)期抑制水稻根系活躍吸收面積。生產上在水稻抽穗前控制雜草會顯著降低稗草對于水稻的負向作用,促進水稻生長發(fā)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