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的概念、架構與功能*

成黎明

[提 要]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是反映大學生思想水平、政治覺悟、道德品質發展變化的相對數，其實質就是運用指數法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發展變動狀況進行評價，通過數據比較的形式反映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在不同時間或空間條件下的變動情況。編制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要根據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結構進行指標體系構建，科學選取樣本、權數、基期和計算公式。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具有綜合評價、影響因素分析和變動趨勢預判與評比等功能。

人的素質包括思想道德素質、科學文化素質、身心健康素質等，其中思想道德素質是素質結構中的核心要素，具有靈魂統領作用。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不斷提高學生思想水平、政治覺悟、道德品質、文化素養”(1)習近平.在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8-05-03(2).，并將“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比喻為“總開關”“總鑰匙”“人生的第一?？圩印?，把理想信念比喻為精神之“鈣”，高度重視青年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提升。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發展水平是評價大學生綜合素質高低、全面發展程度的首要因素。然而，由于人的思想道德素質具有內隱性、復雜性、動態性和整體性，難以量化評價和動態分析。2020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作出了完善德育評價的戰略安排，提出“通過信息化等手段，探索學生、家長、教師以及社區等參與評價的有效方式，客觀記錄學生品行日常表現和突出表現，特別是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情況，將其作為學生綜合素質評價的重要內容?！?2)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0:11-12.新時代深化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評價改革，需要深入思考：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可以用哪些指標來評價？用這些指標如何進行測量？何種評價方法更能有效檢驗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發展狀況？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評價可否做到客觀、數據化？本文嘗試運用數理統計中的指數法進行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評價，嘗試構建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發展指數，就有關概念、架構和功能進行初步分析，為新時代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評價創新提供一個新的視角。

一 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的概念

指數法是一種重要的統計分析方法，迄今已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一般認為，指數法最早出現于l675年英國學者賴斯·沃漢(Rice Vaughan)的《鑄幣及貨幣鑄造論》一書，他以谷物、家畜、魚、布帛和皮革等為測量對象，將這些物品在1352—1650年間的價格水平進行了比較。18世紀，英國學者比西普·弗里特·伍德(Bishop Fleetwood)、法國學者杜托(Dutot)、意大利學者卡利(Giovanni Rinaldo Garli)等先后編制了物價指數。進入19世紀，學者們先后提出了130余種不同的加權指數形式，其中著名的如拉氏指數、帕氏指數、馬埃指數等。(3)參見:任棟,王琦.統計指數理論的創新研究[M].成都:西南財經大學出版社,2018:12-13.20世紀初期，指數的定義及運用逐步擴展到了工業生產、進出口貿易、鐵路運輸、工資、成本、生活費用、股票證券等各個方面。到如今，指數法已經成為一種“綜合評價技術”，運用范圍越來越廣泛，涉及領域愈加多樣。1990年，聯合國開發計劃署創造性地提出了“人類發展指數”作為衡量人類發展狀況的綜合性指標。2001年，英國倫敦股票交易所和《金融時報》聯合推出了名為“FTSE4GOOD”的道德指數，這是世界主要金融證券市場首次將道德因素和倫理規范納入金融系統運作過程并將道德因素以具體的、量化的、指數的形式表現出來的一次成功嘗試。(4)參見:戰穎.道德指數帶給中國上市公司的倫理啟示[J].馬克思主義與現實,2007(4):121.2006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教授丹尼爾·卡尼曼(Daniel Kahne-man)等編制了國民幸福指數。指數法由此從經濟領域向人的精神生活領域發展。在教育領域，指數法也逐漸得到廣泛運用，教育發展指數、大學生就業指數、研究生教育質量指數、高等教育發展指數等研究成果不斷涌現。

指數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指數是指一切說明社會經濟現象數量變動或差異程度的相對數，如動態相對數、比較相對數、計劃完成相對數等都可以稱之為指數。狹義的指數是一種特殊的相對數，專指反映不能直接相加或對比的復雜社會經濟現象綜合變動程度的相對數，如零售物價指數、工業產品產量指數等。統計學中的指數主要指狹義的指數。(5)參見:李潔明,祁新娥.統計學原理(第6版)[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4:186-187.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是反映大學生思想水平、政治覺悟、道德品質發展變化的相對數，其實質就是運用指數法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發展變動狀況進行評價，通過數據比較的形式反映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在不同時間或空間條件下的變動情況。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是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評價的一種方式，具有以下特征：一是綜合性，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反映了的不是大學生思想水平、政治覺悟、道德品質等某一方面素質的變動程度，而是多個要素構成的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整體發展狀況的綜合變動程度。二是相對性，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反映大學生思想水平、政治覺悟、道德品質的變化發展程度，以相對數的形式出現，是一個比較值。三是平均性，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所反映的總體變動是一種平均意義上的變動，即表示各個方面素質變動的一般程度。

根據指數的分類標準，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也可以分為相應類型。按所反映現象的范圍不同，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可以分為個體指數和總指數。個體指數是反映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某個方面(如大學生政治認同)的指數，一般意義上的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主要是指總指數，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由許多個體指數綜合計算形成。按所反映現象的特征不同，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可以分為數量指數和質量指數。通常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主要是指質量指數，反映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發展水平。按對比場合不同，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既可以是時間性指數，也可以是區域性指數。時間性指數主要反映大學生在一段時間內思想道德素質的變化發展狀況，區域性指數可以是不同高校、不同區域、不同類型(如年級、政治面貌、性別、學歷層次)大學生在同一時期思想道德素質的比較情況。在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進行預測分析時可采用時間性指數，在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進行橫向比較時可采用區域性指數。按所反映的因素多少來看，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主要是多因素指數。當然，我們也可以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中的思想素質、道德素質、政治素質以及某項素質下的單個因素進行統計分析。

二 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的架構

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編制是一個復雜的過程，主要包括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指數的計算(指標數據的處理、指標的指數化、指數合成)和指數的分析運用等步驟。作為多因素多層級的指數體系，指標體系的設立是大學生思想道德指數建構的關鍵步驟和最難環節。

(一)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的結構

思想道德素質是人們的思想觀念、政治立場、價值取向、道德情操和行為習慣等方面的品質和能力的綜合體現，(6)參見：思想道德與法治(2021年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21:9.是一種結構性存在。從某種意義上說，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就是教育者用一定的思想觀念、政治觀點、道德規范對大學生有計劃地施加影響，不斷調節和優化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結構，使之更加完善、健全并不斷發展的過程。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評價也可以看作是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結構成熟、完善、穩定、和諧狀況和程度的評價。編制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首先應弄清楚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構成要素、邏輯關聯、內在機理，從結構化、體系化的角度全面把握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的內容結構。筆者認為，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內在結構是由多要素組成的多維的、立體的結構。首先，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可以分為思想素質、政治素質、道德素質三個子項，每個子項又包含三個維度：一是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內容維，主要體現在大學生所形成的具有一定內容的思想道德意識、觀念和規范體系，在內容形態上主要體現在世界觀、人生觀、道德觀、政治觀等。二是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心理維。思想道德素質是心理特征、思想傾向和行為傾向的總和，屬于人的精神世界。心理維度包括大學生的思想道德情感、態度、價值觀、意志、信念、信仰等。三是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能力維，體現在大學生從事有關思想道德行為的能力。例如，政治鑒別力、政治判斷力、政治領悟力、政治執行力等。思想素質主要包括思想認知、思想覺悟、思想作風、思想能力四個方面，思想認知體現了思想素質的內容維度，思想覺悟和思想作風體現了思想素質的心理維度，思維能力體現了思想素質的能力維度，共同構成新時代大學生思想素質的內容、心理和能力三維結構。政治素質主要包括政治認知、政治立場、政治信仰、政治能力四個方面，政治認知體現了政治素質的內容維度，政治立場、政治信仰體現了政治素質的心理維度，政治能力體現了政治素質的能力維度。道德素質主要包括道德認知、道德情感、道德能力和道德習慣四個方面，道德認知體現了道德素質的內容維度，道德情感體現了道德素質的心理維度，道德能力和道德習慣體現了道德素質的能力維度。

根據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結構分析，從要素維度可以先將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分解為思想素質指數、政治素質指數、道德素質指數3個二級指數，每個二級指數又可以分解為4個三級指數，如大學生思想素質指數可分解為大學生思想認知指數、大學生思想覺悟指數、大學生思想作風指數、大學生思維能力指數(詳見表1)。除此之外，也可以從思想道德素質的內容、心理、能力維度將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分解為大學生思想道德認知指數、大學生思想道德情感指數、大學生思想道德能力指數。其中，大學生思想道德認知指數主要反映大學生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道德觀、政治觀，包含了表1中的思想認知、政治認知、道德認知；大學生思想道德情感指數主要反映大學生的思想道德情感、態度、價值觀、意志、信念、信仰等，包含了表1中的思想覺悟、思想作風、政治立場、政治信仰、道德情感；大學生思想道德能力指數主要反映大學生從事有關思想道德行為的能力，包括表1中的思維能力、政治能力、道德能力和道德習慣。

表1 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指標體系

(二)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的效度分析

為了檢驗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指標體系的優良性，我們設計了指標體系有效性調查問卷，針對指標體系中二、三級指標的重要性進行調查，采用李克特5點評分量表法進行測度，評分選項為“完全不重要”“不太重要”“一般重要”“比較重要”“非常重要”，分值依次為1分、2分、3分、4分、5分。調查對象面向三個群體：一是“湖南省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優秀團隊”負責人(32人)，二是高校院系負責學生工作的黨委副書記(來自70所不同高校的70名黨委副書記)，三是某“雙一流”建設高校本科生(275人)，總樣本量為377份。

調查統計顯示，3個二級指標、12個三級指標的重要性評分均值全部大于4.2(詳見表2、表3)，這說明所有指標與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具有強相關性，指標體系符合綜合評價的目標要求。

表2 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二級指標描述統計

表3 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三級指標描述統計

對指標體系的信度采用內部一致性信度指數和分半信度指數進行檢驗。內部一致性信度通常采用克朗巴哈α系數衡量；分半信度是指將指標項目分成相等的兩組(本文采用奇偶分組方法，即將指標按照序號的奇數和偶數分成兩組)，然后測度兩組項目之間的相關性。采用SPSS統計軟件測算顯示，指標體系的克朗巴哈α系數為0.995，3個維度的克朗巴哈α系數均在0.98以上；整體分半信度為0.966，3個維度的分半信度均在0.9以上。這表明該套指標體系內部一致性較好，整體信度及3個維度的信度均較高。

對指標體系的效度采用內容效度指數進行檢驗。內容效度又稱邏輯效度，是指指數指標實際測量的內容與需要測量的內容之間的吻合程度，反映了指標相對于指數內容的適當性。指標體系的內容效度指數有平均內容效度指數(S-CVI/Ave)和全體一致內容效度指數(S-CVI/UA)兩種計算方法。采用SPSS統計軟件測算表明，指標體系的S-CVI/Ave為0.982，S-CVI/UA為0.874，這說明指標體系能夠全面反映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具有良好的內容效度，各項指標具有較強的代表性。

(三)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的編制

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作為反映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發展狀況的相對數，可以遵循兩種不同編制思路，一種是時間性指數方式，另一種是區域性指數方式。時間性指數是縱向維度的指數，即將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報告期取值與基期取值進行比較。例如，對某高校大學生連續四年的思想道德素質評價數據進行比較，形成該校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四年發展指數。區域性指數是橫向性指數。根據人口學特征，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可以進行多項目橫向比較。例如，按學科編制不同學科、專業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按性別編制男、女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按生源地分為不同區域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按政治面貌、學歷層次、高校類型等分別編制相應的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時間性指數有利于總體把握特定群體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發展變化趨勢，進行預測分析和動態把握；區域性指數的編制有利于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發展狀況開展因素分析，便于發現不同群體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發展的差異，從而有針對性地開展和加強高校思想政治教育。

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編制一般需要考慮四個基本要素：樣本、權數、基期和計算公式。(7)參見:徐國祥.統計指數理論、方法與應用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29-34.由于大學生群體之間存在顯著差異，年級、學科、政治面貌、民族、學校等不盡相同，若要編制一所高校的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尚可將所有大學生作為調查對象，但若要對一省或是全國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進行問卷調查，全樣本分析顯然不具可行性。因此，要科學地選擇部分具有代表性的大學生來編制指數，這些有代表性的大學生就是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統計的樣本。在選擇樣本時，要針對統計指數編制的目的，遵循抽樣調查的規律，科學地選擇抽樣方法，總的抽樣原則是“在保證抽樣推斷能達到預期的可靠程度和精確程度的要求下，確定一個恰當的抽取樣本單位的數目”(8)李潔明,祁新娥.統計學原理(第 6 版)[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4:302.。權數是權衡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各指標在指數體系中作用大小的數值。權數決定指標的結構，直接影響指數數值的變動。權數設置的方法主要有專家意見平均法、德爾菲法、秩和運算法、層次分析法等。基期與報告期相對，報告期一般是明確的，基期的選擇則要根據指數編制的目的和要求來確定。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的基期選擇要考慮思想道德素質發展變化的相對穩定性和動態性，要有利于觀測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發展的變動趨勢和規律，一般宜以一年為期，如可從大學生入校起連續四年每年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開展一次調查分析。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的編制主要有綜合指數法和平均指數法兩種方式，每種指數編制方法又有若干計算公式。綜合指數法就是將不能直接相加或對比的復雜現象，通過同度量因素過渡為可以相加的因素，然后進行對比求得總指數。平均指數法根據個體指數加權平均計算，其特點是先求得個體指數，然后對個體指數加以平均得到總指數。這兩種指數法各有千秋，綜合指數法的編制思路是“先綜合、后對比”，平均指數法的思路則是“先對比、后平均”，兩種指數編制方法雖然思路不同，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一樣的。(9)參見:劉靈芝.統計學[M].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11:265.在選擇具體的計算公式時，應立足指數編制的目的，以加權指數公式為基本方式，以有關統計資料占有情況為基礎，力求計算簡明、結果具有實際意義。

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作為“心理特點、思想傾向和行為習慣的總和”(10)陳萬柏,張耀燦.思想政治教育學原理(第3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5:124.，主要體現在大學生的日常言行舉止之中，但是由于人的言行具有泛在性、多維性、復雜性，且容易偽裝，其數據不像物價指數、證券指數那樣具有快速易得的優勢，因此，需要設計問卷量表調查獲取。筆者曾提出，可以根據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指標體系每一項三級指標的內涵設計一個或多個調查問題。例如，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認同和擁護”的調查可以設計成問題“您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創造人民美好生活的必由之路的態度”“您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制度保障的態度”等問題。在選項上可以設計為“非常贊同”“比較贊同”“不清楚”“不太贊同”“很不贊同”。通過問卷調查，可以獲取不同樣本的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三級指標的具體數值。其中，這些數值的度量單位并不相同，比如，對重大理論問題的統計單位是“贊同度”、對時事熱點問題的度量單位是“關注度”，因此，不能直接相加，必須通過同度量因素進行無量綱化處理，使不能直接相加的指標過渡為能夠相加的指標。在此，我們可以規定所有問卷設計的選擇項均為五項，對于從正到負的選項分別賦值5分至1分。然后，將相應選項的大學生數乘以賦值，再除以該項問題的總人數，即該項三級指標的平均數值。再以該數值除以基期的數值，即可得出該項三級指標的指數。通過三級指標的各項指數的加權平均可以計算出二級指標對應的指數。以此方法，最終計算出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11)參見:成黎明.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探析[J].思想教育研究,2015(10):102，104.

三 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的功能

早在30年前就有學者指出，學生思想道德素質評價一直是一個薄弱環節，存在“重定性，輕定量”“重經驗、印象，輕科學測評”“重靜態，輕動態”“目標過高，過于抽象”“目標多變，缺乏穩定性”“難以適應品德評定工作現代化需要”等問題。(12)參見:胡衛.學生品德測評[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92:1-2.時至今日，這些問題仍然是教育測評研究中的難題。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從本質來說是運用統計學中的指數法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評價進行方法創新，對于鑒定、診斷和引導、促進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發展，評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質量，推動高校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具有重要意義。(13)參見:成黎明.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探析[J].思想教育研究,2015(10):101-102.

(一)綜合反映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發展變化的方向和程度

這是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最基本的功能。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體現了大學生對其“社會關系的總和”的類本質的掌握程度，是一種整體性的存在，因而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評價也應當是一個整體性、綜合性的評價。在現實中，存在思想認知水平高而道德意志力薄弱、政治意識淡薄而道德水平較高等發展不平衡的情況。因此，既要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各個構成要素進行分項評價，更要在此基礎上進行綜合分析。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通過對構成要素的逐層分析計算形成總指數，綜合反映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整體變動情況。指數通常用百分比來表示，百分比大于或者小于100%，表示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上升或者下降，與100%之間差距的大小，能直觀地反映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變動程度。指數是分子項和分母項這兩個總量指標的除數，因此，既可以通過相除計算出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變動的程度，還可以通過兩個總量指標的相減得出變動的絕對數。

(二)分析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發展變化中各個因素的影響大小和程度

因素分析是指數法研究的重要工具，是利用統計指數體系中各個指數之間的數量聯系關系，對現象總體變動的各個影響因素進行分解，分析各因素變動對現象總體變動的影響程度和絕對效果。因素分析首先要明確目的要求，確定各影響因素間的相互關系，構造合適的指數體系，然后選用合適的指數形式計算出反映現象總體變動與各影響因素變動的指數，最后從相對數和絕對數兩方面進行分析驗證。(14)參見:甘平.統計學[M].北京: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2014:260.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由多要素構成，也包含多個層次和因素，總指數受到各個構成要素的影響。通過編制各種因素指數，可以分析各因素影響的方向和影響程度。如分別編制大學生思想素質指數、大學生政治素質指數、大學生道德素質指數，分析它們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的影響方向和影響程度。

(三)對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發展變化趨勢進行預測和預警

大學階段是青年學生的“拔節孕穗期”，也是青年學生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成熟定型的關鍵時期，其思想道德素質還處于快速發展變化之中。1955年，美國學者凱利對一群20多歲的年輕人進行了一項持續20多年的跟蹤調查實驗，發現他們的行為在很多方面都表現出相當的穩定性。(15)參見:肖鳴政.德育測評[M].長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993:116.這說明，雖然人的思想道德素質具有動態性，但是也有規律可循，是可以預測的。通過連續編制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時間性指數，可以反映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發展變化趨勢。這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總體把握大學生思想道德的主流狀況、基本面貌、變化軌跡，并對影響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各因素進行分析和動態考察，具有重要意義。也有助于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教育主管部門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作出客觀評價，對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進行正確研判和科學決策，對可能出現的風險隱患及時進行診斷干預，為高校和教育主管部門建立起一套預警機制。

(四)開展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綜合評價和評比

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是由思想水平、政治覺悟、道德品質構成的整體形態，包含觀念、心理、能力等多個維度，不同內容和維度的思想道德素質要素的衡量單位不盡相同。例如，大學生對黨和政府工作的滿意度、對時事政治的關注度、對重大理論問題的贊同度，其測量的標準、度量單位及所占權重是不一樣的。因此，其測量結果不能直接相加或對比，難以將具體指標綜合轉化為單一形式的總體數值。通過編制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指數，可以使這些不能直接相加或對比的測評數值過渡到能夠相加、對比的范疇，從而綜合反映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的整體狀況。指數作為相對數，通過對不同群體大學生(按學校、年級、性別、政治面貌、學科等)分別編制統計指數，可以開展不同類型和群體大學生思想道德素質發展狀況的比較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