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鍛煉在成功老化中的作用和機制

高淑青，張連成

1 前言

人口老齡化問題已經成為我國一個嚴峻的社會問題，提高老年人自給自足、健康獨立生活的能力，將健康老年人珍貴的人力資源投入經濟發展以產生更多的貢獻，這些已成為許多先進國家的政策目標，即研究成功老化對解決社會老齡化問題并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具有重要意義。成功老化(successful aging)是個體成功適應老齡化過程的程度，指在生理方面維持良好的健康及獨立的生活，心理方面適應良好，社會方面維持良好的家庭及社會關系，讓身心都保持最佳的狀態[1]。學者將老化分為3 種形式：成功老化、正常老化和加速老化(Rowe & Kahn，1998a, 1998b)[2,3]。找到有效的干預方法和策略使老年人能夠達到成功老化，無疑是目前亟待解決的重大社會現實問題之一。

身體活動是影響成功老化的重要因素。2020年《應用老年學雜志》(Journal of Applied Gerontology)的一期專輯專門討論了促進老年人成功老齡化與幸福的策略研究，其中也著重討論了身體活動在成功老化促進中的重要意義[4]。Chodzko-Zajko(2000)的研究指出，以往的研究已經發現規律的身體活動對老年人生理、心理以及社會等方面的益處，研究以4名成功老化的個案為例探討了身體活動與成功老化的關系，發現經常參與身體活動的老年人隨著年齡增長并未出現與增齡相關的下降或衰退現象[5]。Baker等人(2009)發現，在剔除了人口統計學變量的影響后，每周參加兩次以上身體活動的老年人其成功老化的可能性更大[6]。Depp和Jeste(2006)對以往28項關于成功老化的量化研究進行了文獻回顧后發現，身體活動確實是預測成功老化的重要因子[7]。Lin等人(2020)指出，身體活躍的中老年人比久坐的成年人更有可能成功老化[8]。Gopinath等人(2018)的研究表明，從事高水平體力活動的老年人10年后成功老化的可能性更大[9]。Passaro、Capatti和Dalla Nora(2018)在總結已有身體鍛煉循證研究的基礎上指出，身體鍛煉在成功老化中確實起到了關鍵作用[10]。Lee-Bravatti等(2021)認為，保持更健康的生活方式(包括身體活動)可能有助于促進身體和認知心理社會領域的成功衰老[11]。而身體活動對成功老化影響的心理機制有待進一步明確。

研究表明，諸多心理變量，如感恩[12]、自我感知老化[13]、懷舊[14]、心理彈性[15]等，會影響成功老化，也有學者在綜述中提到，生活方式和習慣、認知訓練以及老化態度對老年人老化產生影響[16]，綜合已有研究，一般自我效能感、老化態度等心理變量可能是影響老年人成功老化的重要心理因素，而身體鍛煉又是促進老年人形成更高的一般自我效能感，更積極老化態度的可行且重要的手段[17-21]?？梢?，一些心理變量很可能成為身體鍛煉與成功老化之間關系的中介變量，對揭示二者的作用機制起到一定參考價值[22]。綜上，身體鍛煉在促進成功老化過程中似乎起著關鍵作用，且身體鍛煉會對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老化態度等變量產生積極影響，而這些心理變量對成功老化似乎也存在積極作用。

基于此，本研究擬采用橫斷調查研究的方法，考察身體鍛煉促進中老年人成功老化的作用路徑和二者的量效關系，并對身體鍛煉預測成功老化的中介變量模型進行檢驗，為提高中老年人的成功老化水平提供更多元指導和更有利佐證。針對研究問題，本研究的假設有三，一是身體鍛煉可以通過提升成功老化的6個緯度，進而促進整體成功老化的發生；二是身體鍛煉與成功老化之間存在量效關系；三是身體鍛煉通過改善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老化態度，進而促進成功老化的發生。

2 研究方法

2.1 參與者

本研究邀請到260位中老年參與者(男139人，女120人，1人性別信息缺失)參與調查，采取一對一的方式進行數據采集，參與者的年齡在50-87歲之間，平均年齡62.54±8.38歲，均已婚，身體基本健康。

2.2 研究工具

2.2.1 鍛煉階段診斷量表

本研究采用鍛煉階段診斷量表[23,24]來判斷研究參與者是否為鍛煉人群。鍛煉階段診斷量表由5道題來判斷個體所處的鍛煉階段，即“請您回想在過去4周內，您是否以至少中等強度，進行每周3次、每次30分鐘(或至少每周累計1.5個小時)的體育活動”？如果回答的是“沒有，且無此打算”或“沒有，不過我正有此考慮”，則處在無意向階段；如果回答是“沒有，不過我已經考慮并有詳細計劃了”，則個體處在意向階段；如果回答是“是的，最近剛開始”或“是的，已有一段時間了”，則個體處在行動階段。

2.2.2 體育活動等級量表

以梁德清修訂的《體育活動等級量表》(Physical Activity Rating Scale-3, PARS-3)來調查研究參與者的身體鍛煉水平[25]。PARS-3從身體鍛煉的強度、頻率和時間三方面來考察鍛煉者的運動量。每個方面分為5個等級。鍛煉量=鍛煉強度*(鍛煉時間—1)*鍛煉頻率。該問卷的重測信度為0.82，表明該量表具有較高的可信性[26]。

2.2.3 成功老化量表

Rowe和Kahn提出的“三因素模型”是成功老化領域影響力最大且應用最廣泛的評價模型之一[16]。林麗惠(2006)在分析比較了國內外學者關于成功老化定義后，引用了Rowe 和 Kahn(1998)對于成功老化的觀點，強調了生理、心理和社會三者缺一不可，進而將成功老化定義為：個體成功適應老化過程之程度，強調在老化的過程中，在生理方面維持良好的健康及獨立自主的生活，在心理方面適應良好，在社會方面維持良好的家庭及社會關系，讓身心保持最佳狀態，進而享受老年的生活。在此基礎上，編制了共有53個條目的成功老化量表，包括生活適應(11個條目)、社會及親友關系(9個條目)、健康自主(10個條目)、經濟保障(9個條目)、學習層面(9個條目)和家庭層面(5個條目)六個維度。經檢驗，該量表具有良好的內部一致性信度、內容效度和結構效度[27]。每個條目采用4點評分。成功老化總分為各維度得分之和。本研究中量表的內部一致性信度α系數為0.925。

2.2.4 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

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eneral Self-Efficacy Scale, GSES)共10個條目，涉及個體遇到挫折或困難時的自信心。每個方面分為4個等級，均為正向計分，得分越高一般自我效能感越高。研究認為本量表適用于中國老年人[28]。本研究中的內部一致性信度α系數為0.913。

2.2.5 老化態度量表

老化態度量表(Attitudes to Aging Questionnaire, AAQ)共24個條目，每個條目采用從完全同意(1分)到完全不同意(5分)的5點評分。量表分為心理社會喪失、身體變化和心理獲得3個維度，每個維度8個條目，其中，心理社會喪失采取反向計分方式，量表總分為三個維度分之和，得分越高，表明老化態度越消極。本研究中量表的內部一致性信度α系數為0.820。

2.3 研究程序

本研究采取的是個別施測的方法，主試向參與者介紹研究內容，獲得知情同意后，讓參與者完成身體鍛煉情況、成功老化、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老化態度等量表的調查。

2.4 數據管理與分析

結果均采用SPSS16.0軟件包進行數據處理和分析。

3 研究結果與分析

3.1 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本研究使用問卷調查法來進行數據收集，考慮到多個問卷的使用可能會因共同數據收集方法而產生偏差。因此，本研究分別采用程序控制以及統計控制的方法進行共同方法偏差檢驗：首先，在施測過程中強調問卷的匿名性、保密性，并說明數據僅限于科學研究使用以達到盡量控制共同方法偏差來源的目的。其次，進行統計控制，采用Harman單因子檢驗，同時對所有變量的條目進行未旋轉的主成分因素分析，如果只析出一個因子或某個因子解釋力特別大，即可判定存在嚴重共同方法偏差[29-31]。結果顯示，第一因子解釋的變異量為25.30%，低于臨界標準40%，因此，本研究的共同方法變異問題并不嚴重，研究結果中各個變量之間的關系有效。

3.2 鍛煉者與非鍛煉者在成功老化方面的比較

按照我國體育人口劃分標準及本研究目的，研究將在《鍛煉階段診斷量表》中回答處于無意向階段和意向階段的參與者作為非鍛煉者，將處于行動階段的參與者視為鍛煉者。對鍛煉組(n=69，年齡均值62.40歲)與非鍛煉組(n=180，年齡均值62.62歲)在成功老化總分和各維度上的得分進行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兩組別在成功老化各維度上的比較

在表1基礎上分別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依次是t總=3.06，P<0.01，t生=1.54，P=0.12；t社=3.59，P<0.001；t健=2.94，P<0.01；t經=2.60，P=0.01；t學=2.20，P<0.05；t家=3.08，P<0.01。除生活適應維度外，鍛煉與否在其他五個維度和總分上的差異顯著，均為鍛煉者優于非鍛煉者，這表明身體鍛煉似乎確實能夠促進中老年人的成功老化水平，這種促進作用可能是通過身體鍛煉改善參與者的人際關系(社會、親友和子女關系)，獲得了更多社會支持、提高了健康自主性和經濟自主性、提升了學習意識和能力，獲得了更強的社會適應能力、改善了家庭氛圍等方面來實現的，即身體鍛煉對成功老化的促進是通過改善人際關系、健康自主、家庭氛圍、學習行為和主觀經濟保障五個路徑實現的，這不僅明確了鍛煉促進老化的作用路徑，且為指導老年人成功老化的鍛煉干預提供了實證支持。

Geard等(2020)采用橫斷調查設計對比了曾經是運動健將的764名成年人與非運動員成年人404名在成功老化的生理、心理、認知及社會功能上的差異。結果發現，運動員群體的身體和社會功能顯著高于非運動員成年人，而在心理和認知功能上沒有差異，該研究提示，運動經歷對于老年人的成功老化具有促進效益[32]，但這種效益可能具有選擇性。有研究收集分析了213名年齡在 65 歲及以上的社區居民的成功老齡化、生活滿意度、抑郁、認知儲備指數、功能活動等的數據，結果顯示，成功老齡化與抑郁最密切相關，與認知儲備低度相關，建議在促進成功衰老干預措施的未來研究中應考慮抑郁和認知儲備在老年人衰老體驗中的作用[33]。本研究也可見，身體鍛煉改善了個體社會和家庭關系，使個體更積極地看待和評價健康和經濟狀況，提升了學習意識和能力(有助于提高認知儲備)，從而促進成功老化。本結果基本支持了研究假設1的內容。

3.3 鍛煉活動量與成功老化的量效關系

采用《體育活動等級量表》收集到參與者在鍛煉時間、頻率和強度各要素上的數據情況，依據鍛煉量=鍛煉強度*(鍛煉時間—1)*鍛煉頻率，對參與者的鍛煉活動量進行計算。使用皮爾遜積差相關的方法考察參與者的鍛煉活動量與成功老化兩個變量之間的關系，結果顯示，二者的相關系數r=0.251，P<0.001。這表明將身體鍛煉作為連續變量考察時，鍛煉活動量與成功老化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即隨著鍛煉活動量的增加，成功老化的水平也在提高。

為進一步確定，鍛煉要素強度、每次持續時間和頻率與成功老化的關系，本研究分別對三個鍛煉要素進行偏相關檢驗，在控制了時間和頻率的基礎上，強度的二階偏相關系數r=0.164，P<0.05?？刂屏藦姸群皖l率基礎上，每次持續時間的二階偏相關系數r=0.068，P>0.05。在控制了時間和強度的基礎上，頻率的二階偏相關系數r=0.203，P<0.01。結果提示，對于促進成功老化，在鍛煉各要素中，鍛煉強度和鍛煉頻率似乎發揮更重要作用，即中老年人只要動起來就有益，若再增加些活動強度就更有益。

以上提示我們，對于中老年人，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增加鍛煉活動量能夠獲得更多的鍛煉效益。增加鍛煉活動量可以主要通過增加鍛煉頻率和提高鍛煉強度等形式進行。中老年人應該根據自身的體質和健康水平及興趣愛好，制定個性化的鍛煉處方，進行長期規律的鍛煉，以促進成功老齡化。

在明確了身體鍛煉與成功老化的正向關系基礎上，研究者進一步思考，身體鍛煉促進成功老化是否存在著最小或最適宜的運動量？即身體鍛煉與成功老化的“劑量效應”問題。所謂“劑量效應”是指身體鍛煉各構成要素(類型、強度、頻率、每次持續時間、干預周期等)單獨和交互作用與成功老化的關系。本研究對每個參與者的身體鍛煉總量進行統計，按照體育活動量制定標準[25,26]，即小身體鍛煉量≤19分，中等身體鍛煉量為20～42，大身體鍛煉量≥43分，將參與者分為三個鍛煉量組，三組在成功老化上的得分情況見表2所示。

表2 三個鍛煉量組在成功老化的描述統計值

對三組參與者的成功老化得分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F=6.26，P=0.002，Partial η2=.049進一步事后檢驗發現，大鍛煉量組和中等鍛煉量組成功老化得分均高于小鍛煉量組得分，具體如表3所示。

表3 三個鍛煉量組在成功老化上的兩兩比較

從表3可知，中等鍛煉量組和大鍛煉量組參與者的成功老化情況優于小鍛煉量組，且中等鍛煉量組和大鍛煉量組參與者成功老化得分未見顯著差異，表明參與者的鍛煉活動量與成功老化之間確實存在劑量效應關系，中到大的鍛煉活動量似乎對其成功老化的影響更積極。上述研究結果提示，中老年人的身體鍛煉需要維持一定的活動量，才能對其成功老化起到更為積極的作用。從增益趨勢看，如果身體情況允許，達到大鍛煉量似乎對成功老化更加有益。本結果支持了研究假設2的內容。

3.4 身體鍛煉與成功老化的多重中介檢驗

本研究在構建多重中介模型之前，對鍛煉總量、一般自我效能感、老化態度、成功老化及成功老化6個維度進行相關分析。結果見表4所示。

表4 各變量的相關分析

由表4可見，鍛煉總量與一般自我效能感、成功老化(包括各個維度)呈顯著正相關，鍛煉總量與老化態度呈顯著負相關，老化態度與成功老化(包括各個維度)呈顯著負相關，一般自我效能感與成功老化(包括各個維度)呈顯著正相關。在此基礎上，本研究使用SPSS的Process插件(3.3版本)采用回歸分析的方法對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老化態度在鍛煉總量與成功老化之間的中介效應進行檢驗[34,35]。結果顯示，模型的決定系數R2=0.410，F=55.347，P<0.001，即自變量鍛煉總量、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老化態度聯合對因變量成功老化變異的解釋量達到了41%。身體鍛煉對成功老化作用的多重中介模型見圖1所示。

圖1中路徑系數顯示，身體鍛煉對成功老化的影響是通過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老化態度的中介來實現的，兩個中介變量在自變量和因變量之間發揮了完全中介的作用，本結果支持了研究假設3的內容。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的效應值見表5所示。

圖1 身體鍛煉對成功老化作用的多重中介模型

表5 身體鍛煉對成功老化的效應分析表

從上表可知，身體鍛煉對成功老化預測的直接效應值為0.139，間接效應值為0.377，間接效應中，身體鍛煉可以通過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老化態度對成功老化起到促進作用，且一般自我效能感的中介效應顯著優于老化態度(Boot SE=0.099，P<0.05)。

Seeman等人(1999)的研究認為，一般自我效能感可能會對老年人的生活方式和生活質量產生重要影響，是促進老年人成功老化的重要因素[36]。如前所述，身體鍛煉作為一種綠色的積極生活方式，能夠提高老年人的一般自我效能感，也能夠改善老年人的生活質量[37]，提升成功老化的水平。本研究結果也證實，身體鍛煉確會對中老年人的一般自我效能感產生積極影響，進而積極影響成功老化，且在身體鍛煉影響成功老化的路徑中，一般自我效能感發揮著更為優勢的作用。可見，一般自我效能感在中老年人成功老化過程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而自身成敗經驗、替代成敗經驗、言語說服和生理情緒喚醒水平等都能影響一般自我效能感水平，因此，可以通過多種途徑綜合提高中老年人一般自我效能感，進而促進其成功老化的水平。

老化態度是人們對變老過程以及年老的評價和體驗，它會對人們的行為、自我概念、對變老的接受度、生活方式、心理健康等產生重要的影響[38]。Robertson、King-Kallimanis和Kenny(2016)的研究發現，對衰老的負面看法可能在老年人群的認知能力下降中發揮作用，老年人對老化的態度可以有效預測其兩年后的言語流暢性和自評記憶的下降[39]。Gu、Brown和Qiu(2016)的研究發現，65歲或以上的老年人自我感知到的無用感(uselessness)與成功老化呈負相關關系[40]。Fougner等(2019)提出，參與者通過感知身體能力、自我形象和自尊的提高來增加社會歸屬感和幸福感，從而有助于形成這樣一種觀點，即衰老的身體不一定是成功老化的障礙[41]。有研究認為，通過習慣性地重復、令人愉快的行為(以下稱為“儀式”)可以培養他們在身體、情感、心理、社會和精神領域的個人資源，可以提高個體成功衰老的可能性，而固定心態會阻礙此類儀式的發現和采用，而成長心態將有助于人們探索、嘗試和不斷制定有助于他們成功衰老的儀式，即成長型的思維模式或心態能促進成功老化的發生[42]。總的來說，老年人作為老化的主體，他們對自身老化過程的主觀感受和認知，是評價其是否實現成功老化的重要參考，應重視主觀變量對老化的重要意義[43]。本研究也證實了老化態度對成功老化的重要影響，越積極地看待年老問題，越多的體驗到年老給個人帶來的積極影響，成功老化水平越高，因此，改善中老年人對自己年齡的消極認知和體驗，以更積極、樂觀的態度面對老年時光是促進成功老化的重要方面。

綜上，對個體而言，成功老化是指與增齡相關的功能狀況沒有改變或改變甚微的老年人群。對社會而言，成功老化是維系老年個體和外部世界良性的互動關系，使老年人的價值實現最大化，實現人的全面發展，以及達到老年人與政治、經濟、文化、生態全面的協調發展的目標，因此，成功老化兼具個人價值和社會意義。本研究發現，中老年人對老化的認識、體驗和評價等主觀心理因素對個體整體成功老化發揮重要影響，這提示，未來通過干預老化態度和一般自我效能感等心理變量，進而促進老年人成功老化似乎是比較可行的措施，即心理干預在成功老化促進方面似乎發揮了重要作用。

4 結論

1.身體鍛煉對成功老化具有積極作用，這種積極作用可能是通過鍛煉改善參與者的人際關系、提高了健康自主性、提升了學習態度和能力、改善了家庭氛圍等途徑來實現的。同時，身體鍛煉與成功老化之間存在劑量效應關系，即中至大的鍛煉總量對成功老化的促進效益更佳。

2.一般自我效能感、老化態度在身體鍛煉促進成功老化中起到中介作用。這提示，中老年人可以通過參加身體鍛煉等多種方式來綜合提高個體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老化態度等心理變量的水平，從而促進成功老化，身體鍛煉和心理干預在成功老化促進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