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錫儀
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第七人民醫院 內分泌科,廣東 佛山 528226
糖尿病腎病(diabetic nephropathy,DN)為臨床較為常見的一種糖尿病微血管并發癥,是糖尿病所致的一種慢性腎臟疾病,為腎衰竭的重要原因[1]。有研究表示,DN早期腎臟病理改變是可逆轉的,及時采取合理措施干預可有效阻止DN發展為腎衰竭,故積極探索DN致病原因及臨床診斷方法對延緩DN進展、改善預后有重要意義[2]。近年來越來越多研究證實,維生素D除參與鈣磷代謝外,還參與了糖尿病及其并發癥發生與發展,多數T2DM患者存在維生素D缺乏或不足現象[3]。25羥基維生素D為維生素D的活性型,有研究表示其與機體尿蛋白排泄率、T2DM、DN發病率有密切關系[4]。本研究從2018年2月-2019年2月抽取50例2型糖尿病患者,旨在探究血清25羥基維生素D水平對2型糖尿病腎病患者病情程度及預后的評估價值。
從2018年2月-2019年2月抽取T2DM患者50例,其中男27例,女23例;年齡47~75歲,平均(62.35±2.81)歲;糖尿病病程2~17年,平均(9.81±1.23)年。尿蛋白排泄率(uAER)分組標準:uAER<30mg/24h為正常白蛋白尿組(n=31),uAER≥30mg/24h為DN組(n=19),其中uAER>300mg/24h為大量白蛋白尿組(n=7),uAER在30至300mg/24h之間為微量白蛋白尿組(n=12)。25羥基維生素D分組標準:維生素D含量≥30μg/L為正常組(n=22),維生素D含量在20~30μg/L之間為維生素D不足組(n=12),≤20μg/L為維生素D缺乏組(n=16)。
納入標準:均符合1999年WHO制定的糖尿病診斷標準;患者及家屬均對研究知情,并簽訂同意書;研究經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
排除標準:合并急性心腦血管疾病者;合并糖尿病急性并發癥者;合并腎病綜合征者;存在甲狀腺、骨質疏松等影響血清25羥基維生素D水平的疾病者;近3個月使用維生素D制劑或鈣劑者;近期有泌尿系手術史或尿路感染史者;合并自身免疫性疾病者;近期應用糖皮質激素治療者;精神疾病者;臨床資料不完整或丟失者;配合依從性較差者。
測量所有患者身高及體重,計算體質量指數(BMI),BMI≥28kg/m2判定為肥胖。抽取患者空腹靜脈血,離心半徑13.5cm,以3000r/min離心10min后分離血清,置于-70℃保存,應用廣州金域檢驗公司的串聯質譜法對患者血清25羥基維生素D水平進行測定。應用透散射比濁法對總膽固醇(TC)、三酰甘油(TG)、高/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DL-C/LDL-C)、血肌酐進行測定。應用本院高效液相色譜法對糖化血紅蛋白進行測定。于清晨7點囑患者排空尿液棄去后,留取尿液到次日清晨7點,應免疫比濁法對患者尿微量蛋白蛋進行測定,uAER=尿微量蛋白蛋×24h尿量/(24h·60min)(μg/min)。吸煙史定義為調查時每日均吸煙者,BMI指數在25~29.9kg/m2之間判斷為肥胖。
研究分析軟件為SPSS 19.0,()表示計量資料,以t檢驗;%表示計數資料,以χ2檢驗,維生素D水平與DN關系應用Logistic回歸分析,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5組患者性別、年齡、BMI、吸煙史、TC、TG、HDL-C、LDL-C各項指標相比,差異不具統計學意義(P>0.05);DN組肥胖率、糖尿病病程、高血壓史、糖化血紅蛋白水平、血肌酐水平、25羥基維生素D水平各項指標均與正常白蛋白尿組有顯著差異(P<0.05),見表1。

表1 各組患者一般情況分析
各組吸煙史、高血壓史、糖化血紅蛋白各項指標差異不顯著(P>0.05),維生素D缺乏組維生素D水平、BMI、肥胖率、TC、TG、HDL-C、LDL-C、血肌酐、糖尿病腎病發生率、大量蛋白尿率、uAER水平各指標與其他兩組相比有顯著差異(P<0.05),見表2。
表2 不同維生素D 水平患者臨床資料差異( )

表2 不同維生素D 水平患者臨床資料差異( )
將有無糖尿病腎病作為因變量,以25羥基維生素D水平為自變量進行Logistic回歸分析,校正年齡、性別、BMI、體重、高血壓史、吸煙史、血脂等因素后,結果顯示25羥基維生素D水平與uAER呈負相關性(r=-1.791,P=0.005),且缺乏維生素D可使糖尿病腎病發生率明顯升高(P<0.05)。
DN為糖尿病患者常見的一種并發癥,臨床主要表現為大量蛋白尿、水腫、高血壓等。DN為導致腎衰竭的主要原因,慢性腎功能不全患者由于巨細胞介導的細胞內吞作用會明顯降低,25羥基維生素D結合蛋白隨蛋白尿丟失及體內多種尿毒素等影響,可造成25羥基維生素D合成、代謝、轉運等功能障礙,故腎功能不全者維生素D缺乏或不足發生率相比正常人更高[5]。
有研究表示,T2DM患者體內多缺乏25羥基維生素D,認為缺乏25羥基維生素D可導致T2DM發病率上升[6]。亦有研究表明維生素D缺乏與DN發生及發展有一定關系,維生素D可與VDR結合發揮生物活性作用,而VDR在腎臟分布及DN損害部位具有重疊性,故推測25羥基維生素D在DN發病內可發揮重要作用[7]。探究25羥基維生素D水平與DN的關系近年來逐漸成為臨床熱門研究。
大量文獻表明25羥基維生素D對腎功能有保護效應,其對腎臟保護效應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8-10]:①可對高糖誘導的RAS系統激活進行抑制,促使醛固酮、血管緊張素Ⅱ生成減少。②可對趨化因子、炎性因子等分泌進行抑制,減少巨噬細胞浸潤病灶局部。③可使細胞外基質沉積減少,使腎小球基底膜增厚進行逆轉。本次研究對受試者25羥基維生素D含量進行比較,結果顯示5組患者25羥基維生素D水平呈現DN組<正常組的趨勢,且大量蛋白尿組25羥基維生素D水平明顯低于微量白蛋白尿組,提示25羥基維生素D水平下降與DN發生及發展有一定關系。
李文和[11]研究結果顯示,T2DM患者普遍存在維生素D缺乏或不足,占比59.7%,尤其是糖尿病腎病患者缺乏維生素D更為嚴重。本次研究結果顯示,50例糖尿病患者中維生素D不足或缺乏28例,占比56.0%(28/50),與李文和研究結果基本一致。此外本次研究結果顯示,DN組的25羥基維生素D水平明顯較正常組更低,亦證實了DN與維生素不足或缺乏存在一定關系。朱源[12]研究結果表明維生素D缺乏患者的DN發病率明顯高于維生素D不足及正常者,校正年齡、糖尿病病程、糖化血紅蛋白等危險因素后,顯示維生素D缺乏為DN發生的獨立危險因素。本次研究結果顯示,維生素D缺乏組DN發病率為43.75%,明顯較正常組、維生素D不足組13.64%、33.33%更低,將有無糖尿病腎病作為因變量,以25羥基維生素D水平為自變量進行Logistic回歸分析,校正年齡、性別、BMI、體重、高血壓史、吸煙史、血脂等因素后,結果顯示25羥基維生素D水平與uAER呈負相關性,提示25羥基維生素D水平與DN發生有密切關系,與朱源研究結果基本一致。
目前臨床對糖尿病腎病發病機制尚不明確,但可以確定高血糖所致代謝異常、遺傳因素、腎臟血流動力學異常、高血壓等因素均為導致DN的原因之一[13]。近年來亦有研究證實25羥基維生素D水平不足或缺乏均會導致T2DM患者DN發病率升高,故臨床對T2DM患者25羥基維生素D水平進行檢測可較好預測是否發生DN,便于及時采取合理措施干預,對臨床防治DN發生、改善2型糖尿病患者預后有重要臨床意義[14-15]。
綜上所述,2型糖尿病患者多存在血清25羥基維生素D水平偏低現象,血清25羥基維生素D水平與DN發生及發展具有一定關系,其水平下降患者發生DN的風險會相對提高,通過檢測血清25羥基維生素D水平可有效預測DN發生,便于臨床及時采取措施防治D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