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數字化轉型中數據要素的價值發揮與管理*

楊現民 吳貴芬 李 新

教育數字化轉型中數據要素的價值發揮與管理*

楊現民1吳貴芬1李 新2

（1．江蘇師范大學 江蘇省教育信息化工程技術研究中心，江蘇徐州 221116；2．北京師范大學 教育技術學院，北京 100089）

2022年是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的奠基之年，教育部正式啟動“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吹響了教育領域全面數字化轉型的號角。新一輪教育數字化轉型是高度數據化的，數據要素在轉型過程中承擔“動力引擎”的重要角色，是驅動數字化教育創新發展的關鍵力量。基于此，文章首先明晰了新時代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戰略背景、內涵與特征。隨后，文章闡釋了數據要素化的重大意義和教育數據要素的價值發揮邏輯，集中體現為顯著增強教育的解釋力、診斷力、預測力、決策力與監督力。最后，文章從地方實踐的視角，提出教育數據要素在交換共享、深度開發、安全防護、績效評估環節的實施建議，以期為各地教育數字化轉型工作提供借鑒和指導。

教育數字化轉型；教育數據要素；數據要素；價值發揮；數據要素管理

一 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戰略背景、內涵與特征

2022年全國教育工作會議指出，新時代教育工作要做到“五個深刻認識和把握”，明確提出“實施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該行動的核心是實現教育領域全面數字化轉型，在促進“十四五”時期我國教育事業的高質量發展過程中具有基礎性、全局性和先導性的地位。而明確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戰略背景、內涵與特征，對于系統推進“十四五”期間的教育數字化轉型至關重要。

1 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戰略背景

（1）數字中國戰略的部署與實施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加快建設數字中國”[1]，標志著數字中國正式上升為國家戰略。數字中國建設是我國積極應對以信息技術為核心的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革命的戰略選擇，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一步。一個強大的數字中國必然需要一種高度適應數字經濟與社會發展的數字教育作支撐，教育全面數字化轉型是構建高質量數字教育體系的必由之路。

（2）建設教育強國的戰略謀劃

教育是民族振興和社會進步的基石。十九大報告指出：“建設教育強國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基礎工程，必須把教育事業放在優先位置，加快教育現代化，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2]教育強國建設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滿足人民群眾的高品質、個性化學習需要，這就必然要求信息化全面賦能教育，實現教育全面數字化轉型，以提供“更高質量、更加公平、更多選擇、更加便捷、更加開放、更加靈活”的教育服務。

（3）教育現代化戰略的加速推進

《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的第八項戰略任務是“加快信息化時代教育變革”[3]，具體可從智能環境、人才培養模式、教育服務業態、教育治理方式四個維度協同推進教育信息化事業發展。教育數字化既是當前教育信息化事業發展的主要任務，也是教育現代化的關鍵特征和核心指標，數字化轉型的廣度和深度直接影響現代教育體系構建的速度和質量。為實現2035年建成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現代教育體系的發展目標，必須大力推進教育全面數字化轉型。

2 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內涵

數字化轉型是第三次數字革命，是建立在數字化轉換、數字化升級基礎上的轉型[4]。目前，業界對于“數字化轉型”尚未形成統一的認識。有學者提出可以從三個層面對數字化轉型進行定義[5]：①技術層面，數字化轉型是基于新的數字技術的應用，如社交媒體、移動設備、分析或嵌入式設備；②組織層面，數字化轉型涉及組織流程或新商業模式的變化；③社會層面，數字化轉型是影響人類生活各個方面的現象。此外，還有一些組織和學者分別從過程觀、策略觀、進化觀探討了數字化轉型，如美國高等教育信息化協會（EDUCAUSE）將數字化轉型定義為“優化和轉變機構運營、戰略方向和價值主張的過程”[6]；有學者認為數字化轉型是一種通過數字技術轉型去解決通信、管理等問題的策略和方法[7]；有學者認為數字化轉型是一種商業模式的進化或者創造等[8]。

在教育領域，祝智庭等[9]率先對教育數字化轉型進行了基本的概念界定，指出教育數字化轉型是運用數字技術推動教育全方位創新與變革的過程。《現代漢語詞典》對“轉型”的解釋是“社會經濟結構、文化形態、價值觀念等發生轉變”[10]。也就是說，轉型既是一種動作，也是一個過程。本研究高度認同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過程觀，并進行了如下概念界定：教育數字化轉型是通過數字技術和數據技術的綜合創新應用，促使教育要素、教育業務、教育場景實現全面數字化，逐步形成與現代經濟社會發展高度適配的高質量教育體系的持續過程。

3 教育數字化轉型的特征

教育數字化轉型是一個復雜、動態的過程，受經濟和社會發展水平、教育思想觀念、信息技術發展水平、全民數字素養和技能等諸多要素的影響，其在不同發展階段有不同的發展使命和特點。“十四五”時期的國家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是對《教育信息化十年發展規劃（2011-2020年）》提出的“中國數字教育2020”行動計劃的全面升級[11]，要突出解決新時代教育改革發展面臨的重大現實問題、要著重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教育的期盼、要顯著增強對高質量教育體系構建與教育現代化事業發展的支撐能力。新時代的教育數字化轉型絕非以往教育信息化工作的機械重復，而是步入新時代后教育系統把握新發展階段、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的戰略性舉措，該舉措呈現了五個方面的新特征：

①業務覆蓋全面化，堅持“需求牽引，數字賦能”的原則，創設覆蓋“教—學—管—考—評—研—訓”的教育業務數字化場景，實現教育業務的高效化、簡易化、精細化、人性化；

②人員參與全體化，所有教育利益相關者都能積極參與其中，在教育數字化的建設、應用、宣傳、推廣、探索、研究等各環節發揮作用，形成“人人參與、人人貢獻、人人享受”的良好局面，并在參與過程中實現全員數字素養提升；

③融合應用深入化，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融合達到“有深度、有廣度、有溫度”的新水平，形成“人人樂用、處處能用、時時可用”的信息化應用新常態，并不斷創新信息化應用模式；

④教育數據要素化，建立教育數據采集處理、交換共享、開發利用的完備機制，加速教育數據在特定平臺和空間中的合法合規流通，持續發揮教育數據價值，驅動教育改革與創新；

⑤發展機制創新化，以更大魄力破除影響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體制機制障礙，探索形成更科學適用的數字資源與服務供給、專職隊伍建設、組織架構運行、經費支持保障等機制。

二 教育數據要素化及其價值發揮

如前所述，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關鍵特征之一是“教育數據要素化”。那么，何謂“數據要素化”？教育數據要素在教育數字化轉型過程中如何發揮價值？這些問題亟待進一步厘清。

1 數據要素化及其重大意義

步入大數據時代，數據已成為國家基礎性戰略資源[12]。2020年4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關于構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的意見》，首次將“數據要素”增設為繼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之后的第五大生產要素[13]，并通過單獨一章對“加快培育數據要素市場”進行了總體設計，明確提出要支持構建教育領域規范化數據開發利用的場景，提升教育數據要素價值。2021年11月，工業和信息化部頒布《“十四五”大數據產業發展規劃》，指出要堅持數據要素觀，深度參與數據要素的采集、存儲、加工、流通等全生命周期，從而激活數據要素的潛能、釋放數據要素的價值[14]。

然而，數據是一種虛擬性資源，原始數據本身是沒有價值的，只有經過采集、整理、融合、分析、運用等加工處理才能實現“要素化”，產出可在市場交易流通的數據產品和服務，進而轉變為生產力，作用于現實世界的社會生產和經營活動[15]。數據作為新的生產要素，必須通過市場化配置才能真正地流通起來，進而更好地發揮其價值，創造更大的效益[16]。為此，有地方出臺了數據要素市場化配置的政策。2021年8月，廣東省人民政府發布《廣東省數據要素市場化配置改革行動方案》，提出加快數據新型基礎設施、數據運營機構、數據交易場所等核心樞紐的建設[17]，促進數據要素生產、流通、應用等環節的規范有序、高效公平。

數據要素化意義重大，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①賦予數據進行市場交換的合法性，可以加速數據要素在不同場景、平臺、組織之間的跨界自由流通，進而充分釋放數據價值；②為國家數字經濟的健康快速發展提供更龐大、更靈活、更強勁的數據資源支撐，帶動更多傳統產業實現數字轉型、智能升級；③更好地服務數字社會建設，增強人們的數據資產意識，提升人們通過數據產品與服務使用帶來的獲得感。然而，數據要素畢竟是一個新生事物，我國在數據要素化過程中還存在數據權利邊界不清晰、數據分類分級不統一、數據價值計量難度大、數據流通機制不完善等諸多現實難題[18]，亟待政-產-學-研-用多方協同攻關，以加速構建完備的數據要素市場，充分激活、釋放數據要素價值。

2 教育數據要素的價值發揮

理解了數據要素化的內涵及意義，接下來需要深入教育領域洞悉教育數據要素價值發揮的邏輯。新一輪的教育數字化轉型一定是高度數據化的，數據要素在轉型過程中將承擔“動力引擎”的重要角色。為此，本研究通過梳理教育數據要素交換、開發、應用的一般流程，設計了教育數據要素價值發揮的邏輯框架，如圖1所示。該框架顯示，通過搭建教育數據共享交換平臺，可以有效聯通數據供需雙方，結合完備的數據交換與開發利用規范等機制設計，能夠讓更多機構和個人合法、合規地獲取教育數據，并加以深度開發加工，產出高品質的教育數據產品和服務，再反饋應用到不同的教育場景，進而實現教育生產力提升。

其中，數據要素驅動的教育生產力提升可以概括為“顯著增強五個變革力”：①通過客觀數據觀測分析教育教學現象、透視教育教學規律，揭開教育教學的過程“黑箱”，還原教育教學過程的全貌，顯著增強教育解釋力；②通過多維數據的關聯交叉分析，識別以往單憑經驗分析難以發現的教育教學問題和短板，顯著增強教育診斷力；③結合教育場景和業務需求，利用教育教學與管理歷史數據構建預測模型，顯著增強教育預測力；④通過全樣本數據采集與全方位、多層次的數據分析研判，以及基于大數據的教育計算實驗，實現基于多維證據的教育科學決策，顯著增強教育決策力；⑤通過教育業務進程隱藏的“數據流”對教育政策實施過程與成效進行實時監控，顯著增強教育監督力。

圖1 教育數據要素價值發揮的邏輯框架

數據要素的教育變革力價值發揮依賴必要的外部條件，集中體現為“五個依賴”：①依賴教育數據的規模與質量。教育數據的大規模化和高質量化是激發教育變革力的基礎條件，小規模且低質量的教育數據難以滿足教育數據要素市場需求，其不僅無益于教育教學質量改進，反而會影響教育科學決策，對教育發展起到負作用。②依賴數據要素市場的制度保障。建立健全數據要素市場交易規則、數據權屬確認機制、數據價值評估機制等，才能支撐教育數據供需方有效聯通、高效供給，促進教育數據要素規范、穩定、安全的交易流通。③依賴教育數據加工的技術水平。唯有運用先進、安全、適用的數據采集、處理與分析挖掘技術對教育數據進行深度加工，才能從海量的教育數據中挖掘到高價值的信息，供給更高品質的教育數據產品和服務。④依賴教育用戶的數據素養水平。高水平的數據素養能夠幫助教育用戶高效開展精準教學與教研、教育科學決策與管理、教育風險分析與預警等，進而整體提升數字化教育教學與教育治理現代化水平。⑤依賴教育數據產品和服務品質。唯有好用、易用、有用、耐用的教育數據產品與服務才能得到市場認可，才易被廣大教育用戶所使用，進而才能轉化為教育生產力，推動教育變革與創新發展。

三 教育數據要素管理的實施建議

教育數據要素價值的發揮，離不開高水平的數據要素管理。換言之，教育數據要素的管理能力直接影響教育全面數字化轉型的推進速度與成效。2021年3月，教育部發布《關于加強新時代教育管理信息化工作的通知》，明確提出要提高教育數據管理水平，推進教育數據開放共享，保障教育數據的質量和安全，從而充分發揮教育數據的效能[19]。接下來，本研究將重點圍繞教育數據要素的交換共享、深度開發、安全防護、績效評估四方面問題展開探討，提出相關實施建議，以期為各地教育數字化轉型工作中教育數據要素的發展提供借鑒和指導。

1 教育數據要素的交換共享

隨著全球開放數據運動的興起，我國數據開放范圍由科學數據逐步拓展到政府數據、商業數據和個人數據[20]。其中，教育領域的數據開放共享是實現教育數據資產增值的基礎保障，是提升政府教育治理能力的有效舉措，是推動教育高質量和高層次發展的重要動力[21]。為促進教育數據要素有序流通、合理共享，本研究建議各地著重做好以下三方面工作：

（1）加快培育教育數據要素市場，激發教育數據要素市場活力

根據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快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的意見》的相關文件精神[22]，各地要加快研制適合地方實情的數據要素市場配置指導意見或實施方案，努力構建高效規范、公平競爭、適度開放的數據要素市場，并將教育領域納入數據要素市場化的試點范圍；同時，充分調研分析教育領域數據要素的供需雙方需求，明確劃定數據要素供需雙方的角色權限，設計清晰、簡約的數據要素流通交換程序，促使教育數據要素在市場的作用下進行高效分配、流通與交換。此外，各地政府還應加強數據要素營業主體及其交易過程的合法性和合規性督查，積極營造公平競爭、清朗文明的教育數據要素市場。

（2）統籌建設教育數據基礎設施，打造教育數據要素交換樞紐

貫徹落實教育部等六部門《關于推進教育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構建高質量教育支撐體系的指導意見》的相關文件精神[23]，各地要規劃、整合教育行政部門和學校“低小散舊”的數據中心，實現教育數據中心的集約化、一體化、綠色化建設；建立橫縱聯通的教育業務系統“數據總線”，打破“信息壁壘”和“數據煙囪”，實現關鍵基礎數據的動態匯聚、更新與系統交換。同時，借鑒美國、英國等國家政務數據開放經驗，要進一步健全國家與地方聯動的政務數據開放平臺體系，優化政務數據開放平臺的相關功能和機制，重點擴增教育政務數據集規模，提高教育政務數據開放的質量、安全性與管理效能[24]。

（3）健全教育數據要素共享機制，實現教育數據要素高效能共享

影響教育數據要素交換共享的首要障礙是機制缺陷，而非技術難題。一方面，各地應嚴格遵守《政務信息資源共享管理暫行辦法》《科學數據管理辦法》等國家政策、大數據國家標準以及教育部教育信息化行業標準，確保各類業務系統的標準化建設；另一方面，應結合地方實際需求，加快研制地方性教育數據要素管理辦法與技術標準，圍繞教育數據要素的開放原則、開放標準、開放范圍、開放路徑、開放協議等形成系統完備的機制，同時加強各項制度機制的執行監督，切實保障教育數據要素高效、透明的交換與共享。

2 教育數據要素的深度開發

數據要素從“原材料”變成“產品和服務”，需經過勞動者的加工處理，這是數據要素實現其自身價值的必由之路。當前，教育領域數據要素的開發力度和開發深度還遠遠不夠，很難滿足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需求，也難以支撐教育全面數字化轉型向縱深方向發展。為此，本研究建議各地著重做好以下兩方面工作：

（1）系統調研用戶應用需求，創新教育數據要素應用場景

做好調查研究是實現教育數據要素深度開發、精準開發的前提。各地應組建一支由高校科研人員、地方教育行政人員、一線教師、信息化行業人員組成的調研隊伍，對學生、教師、家長、研究者、學校、教育行政部門、行業企業等教育用戶的數據要素應用需求開展深度調研，精準捕捉現有需求、敏銳發現潛在需求。基于需求牽引，通過征集場景案例、設立專項課題等多渠道創設更豐富的教育數據要素應用示范場景，并選擇有條件的區域和學校開展試點，不斷總結和推廣試點經驗，逐步形成具有地方特色的教育數據要素應用范式。

（2）推進教育數據要素協同開發，供給高品質教育數據產品和服務

教育數據要素用戶需求清單應動態更新并及時向社會公開，以吸引科研機構、行業企業等精準投入研發力量，開發更多好用、易用、有用的教育數據產品和服務。地方大數據管理局可以統籌教育數據要素資源，針對教育重大需求，協同科技局、發改委等部門定期發布“揭榜掛帥”科技項目，吸引高水平科研團隊集體攻關。地方軟件行業協會、人工智能學會等社會組織，一方面應聯合高校加強高端數據人才培養、開展員工數據研發能力培訓；另一方面可以定期開展精品數據產品與服務的遴選、推介工作，加速推廣優秀教育數據產品與服務，營造有序競爭、奮發向上的行業新生態。

3 教育數據要素的安全防護

教育數據要素在促進教育數據資產增值、提高教育現代化治理能力、推動教育數字化發展等方面具有巨大價值潛能，但同時也面臨較大的安全隱患和風險[25]。各地在推進教育全面數字化轉型的過程中，要堅持“安全底線思維”，重點建設好以下“四道”教育數據要素安全防護墻：

（1）優化教育數據要素安全防護機制，從管理側筑牢數據要素安全防護墻

各地應依據國家《網絡安全法》《數據安全法》《個人信息保護法》，對區域教育數據要素流通存在的重大安全隱患和風險挑戰進行系統分析研判，出臺地方教育數據要素安全管理與隱私保護相關辦法，對教育數據收集、存儲、處理、應用等關鍵環節的操作規范、教育管理部門職責分工、應急管理與安全檢查機制、責任追究等進行全方位規定，夯實制度基礎。探索組建教育數據要素安全管理中心，設置教育數據安全專員崗位，統籌開展教育數據安全防范、風險評估、應急處置等各項工作。

（2）強化教育數據要素安全技術體系，從技術側筑牢數據要素安全防護墻

綜合運用匿名保護、數據加密、訪問控制等安全技術，構建覆蓋數據要素全流程的安防技術體系，全天候實時監測數據泄露、數據侵權、數據誤讀、數據操縱等，發現異常立即依法啟動應急處理預案。基于區塊鏈技術構建安全、可信的區域教育數據網絡，有效防止教育數據被偽造和篡改，為教育數據要素大范圍、長周期的開放共享提供安全保障。利用深度學習技術，構建教育數據要素安全預警模型，對視頻、圖像、語音等多媒體教育數據進行智能檢測，精準識別非法數據、被篡改數據等，提高教育數據要素安全管理的智能化水平。

（3）提升用戶教育數據安全防護能力，從用戶側筑牢數據要素安全防護墻

針對教師、教育管理者等重點群體，各地應強化教育數據安全專題培訓，將數據安全作為必修內容納入中小學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培訓體系和管理者信息化領導力培訓體系，同時強化過程與結果考核。對于中小學生，應依托信息科技課程講授網絡與數據安全專題知識，開展安全防護基礎技術實訓，培養學生數據安全素養。組織力量建好教育數據安全典型案例庫，加強對正反兩方案例的宣傳，推動形成區域教育數據安全文化。此外，面向全體公眾，加強國家《網絡安全法》《數據安全法》《個人信息保護法》的法制宣傳教育，提升全民數據道德責任意識和數據權利意識。

（4）重視數據分析結果的可靠性，從應用側筑牢數據要素安全防護墻

數據安全是全過程的，涉及數據采集、存儲、處理、分析、展示、應用等環節。數據分析結果的準確性、可信度，將直接影響數據應用的成效，也是當前教育數據安全的薄弱點。弱可信、低可靠的數據分析結果，往往會誤導教育決策，帶來教育安全風險。為發揮教育數據價值，提高數據應用的精準性和科學性，需要加快建立教育數據要素“分析—應用—評價—反饋”的運行閉環。例如，由教研、財務、師培等業務部門牽頭，結合工作場景提出數據應用需求；然后由信息化部門組織專業力量協同研發數據分析模型，開展試用測試；最后由業務部門進行效果評估與反饋，以實現數據分析結果與應用績效的持續改進。

4 教育數據要素的績效評估

績效評估是教育數據要素管理的關鍵環節，也是評判教育數據要素價值的重要方法。推進教育全面數字化轉型，不僅要關注教育數據要素的流通共享與資源投入，還需關注教育數據要素的產出和效益。圍繞教育數據要素績效評估，各地應著重做好以下兩項工作：

（1）基于績效評估經典理論，構建教育數據要素績效評估體系

組建由績效評價專家、教育技術專家等構成的專家團隊，以系統論、利益相關者理論、成本效益分析理論、資源配置效益理論等為指導，構建區域教育數據要素績效評價體系框架，解決好“誰來評”“評什么”“如何評”三個基本問題，明確績效評估的關鍵要素、參與主體、評估流程、評估方法等，以指導教育行政部門或專門評估機構開展更為系統、科學的教育數據要素績效評估工作。

（2）開展數據要素績效評估示范，形成教育數據要素績效評估機制

選擇不同教育數據要素應用場景，有序開展績效評估試點示范，檢驗教育數據要素績效評估體系的科學性和可行性，及時總結績效評估的試點示范經驗，針對遇到的實踐問題進一步完善評估流程和方法工具，逐步提升績效評估質量，同時建立評估結果反饋機制，以持續優化教育數據要素的開發和管理，發揮教育數據要素價值，有力推動教育全面數字化轉型。

四 結語

新時期的教育數字化轉型具有顯著的數據化特征，而教育數據是驅動教育系統數字轉型、智能升級的“動力引擎”。加速完善教育數據要素市場，加強教育數據全方位、全流程治理和深度開發，充分發揮數據要素價值，是“十四五”時期各地推進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重點和難點。

本研究在厘清教育數字化轉型之戰略背景、內涵與特征的基礎上，重點探討了教育數字化轉型過程中教育數據要素的價值發揮邏輯及其管理策略。需要注意的是，圍繞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育數據要素化，還有諸多理論與實踐問題亟待突破，主要包括：①教育數字化轉型制度機制的系統化設計；②教育數字化轉型相關技術標準的研制；③教育數據要素市場的科學構建與可持續運行；④教育數據要素協同治理的機制與技術；⑤教育用戶數字素養培養課程體系與培養模式的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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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Value Play and Management of Data Elements in Educational Digital Transformation

YANG Xian-min1WU Gui-fen1LI Xin2

2022 is the year of laying the foundation for China to embark on a new journey to build a socialist modern country in an all-around way.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has officially launched the “strategic action of educational digitization”, and sounded the horn of comprehensiv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education. The new round of educational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s highly data-oriented, and the data elements could play an important role of the “power engine” in the transformation, which is the key force driving the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digital education.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firstly clarified the strategic background, new connot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educational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n the new era. Secondly, it explained the significant meanings of data elements and the logic of the value play of educational data elements, which was embodied in the significant enhancements of the explanation power, diagnosis power, prediction power, decision-making power and supervision power. Finall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ogical practice, the implementation suggestions of educational data elements in the links of exchange and sharing, in-depth development, security protection and performance evaluation were proposed,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and guidance for the educational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in various places.

educational digital transformation; educational data element; data element; value play; the management of data elements

G40-057

A

1009—8097（2022）08—0005—09

10.3969/j.issn.1009-8097.2022.08.001

本文為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網絡學習資源群體進化的規律識別與預警技術研究”（項目編號：62077030）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楊現民，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智慧教育、教育大數據、網絡學習資源、技術增強學習等，郵箱為yangxianmin8888@163.com。

2022年4月30日

編輯：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