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摯友
——走進唐云的朋友圈

□ 楊 天 方 磊

唐云一生交游甚廣，與諸多當代書畫名家都是丹青摯友。他們不僅書畫往還、聯合辦展，而且時常藝術互鑒、相互砥礪，在生活中更是攜手并進、情深誼長。繪畫、鑒藏，成為唐云與諸名家互動的重要方式，也不啻為傳遞情誼的最佳紐帶。

唐云與朱屺瞻

1943年10月19日，《解放日報》正式發表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一文，明確概括了一切種類的文學藝術的源泉究竟是從何而來：

我們必須繼承一切優秀的文學藝術遺產，批判地吸收其中一切有益的東西，作為我們從此時此地的人民生活中的文學藝術原料創造作品時候的借鑒。①

在此背景下，唐云與朱屺瞻在上海舉辦了“三友畫展”，同期參展的另一位畫家是上海籍美術教育家錢鼎（鑄九）。三人藝術見解相近，日常多有繪事交流，故相交甚深。早在1940年，來楚生、汪大鐵已為三人篆刻一方名為“朱屺瞻、唐云、錢鼎合作記”的印章，展覽中畫作多鈐有此印。這次展覽應該是唐云自結識朱屺瞻后，首次與之合作辦展，雖沒有受到廣泛關注，但自此始，唐云將花鳥畫作為其藝術創作的重要方向。

說起朱屺瞻，唐云在1939年即已結識。朱屺瞻（1892-1996），江蘇太倉人。1931年任上海新華藝術專科學校（以下簡稱“新華藝專”）教授。1933年出資營造新華藝專繪畫研究所，次年任研究所主任兼導師。1936年與徐悲鴻、汪亞塵等創辦“默社畫會”。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后，歷任上海市文史研究館館員、上海中國畫院畫師、西泠印社顧問、上海大學教授等職。1940年，唐云已經來到上海近一年，不僅在大新公司與白蕉、若瓢和尚、鄧散木、朱其石等人聯合舉辦“杯水畫展”，更于上海旅滬寧波同鄉會舉辦個人畫展，轟動一時。也就是在此段時間，唐云充分吸取前輩經驗，從傳統中汲取精華營養，并以此為基礎銳意進取、推陳出新。交友圈也隨之逐步擴大，更是被邀請參加在南京路慈淑大樓舉辦的“現代名人書畫展覽會”，同為參展畫家的朱屺瞻自然與其結交。

“杯水畫展”成功舉辦后，唐云贏得了新華藝專、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的青睞，聘其任教，教授山水畫。于山水畫，唐云早已駕輕就熟。生長在杭州的他，遍游諸地山水，黃公望、石濤、金農、華嵒均為其臨習對象，畫作更是兼具古人山水畫的清新古雅和江南水墨畫的靈秀詩意，可謂“足跡盡天下名山，眼界盡古人神髓”。1942年，隨著日軍“強化治安運動”的偽教育制度的實行，唐云毅然辭職，回歸繪畫本體。同年，朱屺瞻亦不甘為其奴化教育服務，辭去新華藝專之職。際遇相同的二人，竟似有著一致的價值觀。然朱屺瞻家境殷實，收藏頗豐，喜愛繪畫的唐云經常到朱家觀摩、臨撫古典繪畫名作。

唐云在創作

1981年，朱屺瞻、亞明、宋文治、唐云、吳作人在北京

1990年，唐云（左）和賴少其在展覽上

時間漸至1953年，國民經濟百廢待興，專業美術機構尚未成立。唐云受漫畫家米谷邀請入華東美術家協會工作，任展覽部主任。次年二月，朱屺瞻亦加入協會，至此唐云和朱屺瞻的交往開始變得越來越密切。

1961年7月23日，由上海美術家協會主辦的“上海花鳥畫展”在北京帥府園美術展覽館展出，展品共124件，收獲了“集中反映了畫家繼承傳統和推陳出新方面的成就”②的評價。據媒體統計，唐云展出的作品有《紅蓮翠羽》《桃花布谷鳥》《新竹幽禽》《郁郁蒼松》《瓜棚小景》《松鼠》《鳩鳴果熟》等，朱屺瞻也有《百子蓮》《蝴蝶花》《杜鵑花》《虞美人》等多幅重要作品參展。兩人的參展作品在眾多藝術家中尤受矚目，反響強烈。唐云畫作中透露出的俊秀多姿、瀟灑清麗與朱屺瞻的淳樸古雅、清新稚拙相得益彰。為配合展覽，作為展覽主要策劃者的唐云撰寫了《畫人民喜聞樂見的花鳥畫》一文，明確提出：

一個花鳥畫家，僅在花與鳥之間兜圈子，在創新條件上還是不夠的。必須有各種修養，如政治修養、文學修養、藝術修養。不但要精研民族傳統，也要向世界上優秀的藝術作品吸收養料。更須與廣大勞動人民的思想感情聯接在一起，加強藝術實踐，那末自然而然會產生一種具有新時代的風格，創作出優美的花鳥畫，貢獻給祖國與人民。③

可以說，從20世紀60年代初至80年代末，唐云與朱屺瞻經常一起參加各種藝術活動。1964年，兩人與林風眠、王個簃同赴江西景德鎮作瓷器畫。1977年，兩人與林風眠合作《勝似春光圖》，9月應北京飯店、首都機場邀請，兩人與謝稚柳、陳佩秋、陳秋草等赴京作畫。1978年，日本畫家東山魁夷來滬訪問，兩人在上海博物館一同接待。1981年，兩人與李可染、陸儼少合作《梅花竹石圖》，同年一同出席在上海成立的“新華藝專校友會”和北京中國畫研究院成立活動。1982年，應野平陪同兩人赴太倉，參加朱屺瞻捐贈太倉縣政府8幅國畫作品的儀式。1983年，兩人與王個簃等五位畫家參加聯邦德國舉辦的“中國現代國畫展”。1984年，兩人同游常熟、太倉、成都、武漢等地，并與當地書畫院多有交流。1988年，兩人與王個簃、劉海粟、呂蒙等8位畫家在上海美術館舉辦十人作品展……其中特別要提到的事件有二：

唐云 荷花翠鳥 135×58cm 紙本設色 1959年 中國美術館藏款識：一九五九年夏，杭州唐云畫。

唐云 墨兔 紙本水墨 1985年款識：文治老弟來舍，見余案頭之作，皆廢棄，擲諸紙簍各件，強攜而去，此幅尚可觀，因補成贈之。文治真有嗜痂耶。乙丑深秋，老藥記。鈐印：藥翁（白） 大翁（朱）

其一，1977年兩人與林風眠合作《勝似春光圖》，此畫是三人為慶祝中國共產黨十一大成功召開而作。從張千一的《談構圖》中可以了解：

三位畫家事先并沒有任何商洽。唐云先生先在紙上畫了兩朵紅色月季；朱屺瞻先生在右下角畫了幾朵黃色的菊花；林風眠先生在左面畫了幾朵紅色的野花。三種花顏色都很鮮艷，各自相互形成了對比，但畫面顯得散亂。最后，朱屺瞻先生將調色盆子里的顏色倒在一起，再加上一點石青，用大筆在畫面上部畫了一塊大石頭，一下子把整個畫面統一起來。④

從中略見，畫家們在作畫過程中充分把握畫面的完整性，在筆墨上淡化個體表現，融個人風格于總體風格之中，發揮了合作優勢。

其二，1982年兩人赴太倉，參加朱屺瞻捐贈太倉縣政府8幅國畫作品的儀式。儀式的第二天，兩人共同參觀了張溥故居。張溥故居始建于明代天啟年間，距今已有約四百年的歷史。主體建筑較好地保存了明代“尚書府第”的風貌，深宅大院，崇脊飛檐，規格較高，建筑工藝精良，整體布局合理，梁架結構形式多樣，木刻磚雕古樸簡潔，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古民居。瞻仰先賢遺跡后，兩人慨然欽慕，久久不愿離去。

唐云與宋文治

由深圳美術館主辦，孔曉冰、宋珮策劃的“紀念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周年系列展覽”之“美術菁英在深圳——陸儼少、唐云、宋文治文獻作品展”于2008年4月11日至5月4日在深圳美術館舉行。此次展覽是作為多年摯友的唐云與宋文治少有的聯展，展覽聚集了兩人的山水、花鳥畫共50余幅和相關文獻資料，為理解兩人之間的藝術漸進和生平交往，提供了一次寶貴機會。

然而，較為可惜的是唐云與宋文治究竟何時相識，由于相關資料匱乏，現已無從考證。筆者據唐逸覽編《唐云年表》，尹光華、馮其庸編《朱屺瞻年譜》和相關文章、人員調查推斷，唐云與宋文治首次見面應在朱屺瞻住所。1941年，日軍對于上海租界的占領使得蘇州美專（滬校）被迫停學，正學習于此的宋文治被迫回到太倉。次年，在太倉城中小學美術和西廂小學謀得美術教師一職，生活雖清貧但相對安定。然不滿足于現狀的宋文治，決定去往上海拜見同鄉朱屺瞻，以期進一步發展。時年，同樣辭職回家的唐云常去朱家觀摩古畫，相信就是在這段時間，唐云初識宋文治。

1956年，《文化部關于籌建中國畫院和中國戲曲學院的報告》明確提出了“在北京和上海各成立中國畫院一所”。1960年，上海中國畫院正式成立。作為籌備委員的唐云，擔任業務室主任一職。同年，江蘇省國畫院正式成立，宋文治擔任院長秘書。作為各自畫院的重要成員，無論在工作還是在私交上，兩人互相砥礪、互相促動，頻有交流，特別是在收藏方面。

唐云 花鳥 紙本設色款識：少其同志屬，唐云畫，壬寅八月。鈐印：杭州唐云（白） 大石齋（朱）

唐云之收藏，集腋成裘，蔚為大觀，其中尤以八大山人、石濤和金農的作品為最。其子唐逸覽曾談到父親的收藏：

父親的收入中，除去家中生活開支外，大部分錢用在兩個方面，一部分幫助窮苦朋友，另一部分用在購藏名畫以及碑帖、印章、硯臺、紫砂壺、瓷器、竹刻、古舊書等。這些東西，父親視為珍寶，情之所鐘，愛之所在。⑤

由此，足見唐云對收藏的癡迷。同樣，收藏是宋文治的主要“癖好”之一，其收藏生涯長達半個多世紀，其中多為扇面、冊頁、手卷等小品。其目的旨在“仰鉆先匠、洞貫秘途”，用他的話說：“求得佳作，置于案頭，信手可翻，似師似友，獲益匪淺。”兩位收藏大家的碰面，自然迸發出無限意趣。

20世紀70年代末，宋文治于京購入一張八大山人的《魚》，但此畫眾說紛紜，不知真假，遂請唐云鑒定。經仔細認證確為真跡，并為此畫題跋。酷愛八大的唐云不久之后，便以兩張齊白石扇面與宋文治交換。正如宋文治所說：“唐老喜歡八大山人的東西，我喜歡齊白石的畫，各得其所，大家都很愉快。”⑥

1987年，宋文治在深圳買下一套四居室，用以居住畫畫。不久之后，作為摯友的唐云也在宋文治的勸說下，于相距不過百米處購置一套居所。二人在深相遇，摯友之間，茶酒論藝，丹青交誼，來往甚多。據可見出版物考察，題有宋文治署名的上款的唐云作品有《墨兔》《絲瓜小鳥》《菖蘭墨蝶》《雙茄》等數幅。其中，畫作《墨兔》之來源頗為體現二人關系。宋文治之子宋玉麟對此曾說：

1985年秋，父親去唐云先生處玩，竟然去翻他的廢紙簍，找到一幅先生丟棄的“墨兔”，父親撿出后，連聲說好。唐老便在兔子下面添畫了一個蘿卜，并長題：“文治老弟來舍，見我案頭之作，皆廢棄，擲諸紙簍各件，強攜而去，此幅尚可觀，因補成贈之。文治真有嗜痂耶。乙丑深秋，老藥記。”⑦

從跋文可見，唐云語帶戲謔，風格清新灑脫，有超乎自然氣質，對宋文治的“收藏癖”由衷感慨。唐云所題行楷，結體修長軒朗，風格挺勁，行筆飄逸，褒有“雨洗娟娟凈，風吹細細香”的韻致，竟似與其畫作相映成趣。

1989年，為了弘揚宋文治高尚的人品和獻身藝術的精神，太倉市人民政府撥款建立“宋文治藝術館”。主體展廳粉墻黛瓦、古香古色，庭院內，假山荷塘，宋文治漢白玉雕像坐落于嘉木修竹之間，供參觀者瞻仰。藝術館北面緊臨古松相擁、奇石相伴的宋文治故居“松石齋”，唐云題寫匾額，相信此塊匾額會永遠見證二人之間的深厚交往和真摯友誼。

唐云與賴少其

唐云結識賴少其是在1953年，恰賴少其從南京調任上海負責華東文藝界工作，唐云也從香港辦展之后回到上海，居家作畫。經漫畫家米谷引薦，賴少其專程拜訪唐云，邀請他出任上海市美術家協會展覽部主任，相談之下，二人十分投契，遂成好友。1954年，賴少其專門邀請陳毅出席唐云負責籌辦的展覽。之后，唐云又受賴少其之邀，同傅抱石、潘天壽、王個簃、吳湖帆、謝稚柳、劉海粟、賀天健、沈尹默等共同參與籌建上海中國畫院，并成為首批畫師。唐云還同潘天壽、王個簃諸多畫家一起提名賴少其為畫院第一任院長。在上海中國畫院期間，賴少其、唐云帶頭進廠下鄉進行勞動鍛煉、收集創作素材，之后又分別創作作品布置人民大會堂。二人在不斷交往中加深友情，共同為新中國初期上海美術事業的創建、鞏固和發展做了大量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作為多年好友，唐云與賴少其還就自身的收藏與創作聯合舉辦過展覽。1984年12月，二人在深圳博雅畫廊舉辦“賴少其、唐云書畫作品暨藏品展覽”。在辦展前夕，賴少其在給深圳博雅畫廊經理雷子源的信中寫道：

就我準備情況來看，清代以后已經逝世的現代名家作品（主要是上海已故畫家贈我的精品）可以超過二十幅。我自己的作品，都是新作（一部分是年前所作，但從未展覽過）也超過二十幅。但未知展場的大小，我和唐云同志聯展，二人合起來將近一百幅左右；為了使展覽會感到內容多樣，最好是二人作品混合展出，收藏與創作也不分開，還有部分書法也不分開，還有部分書法穿插其間，使人會產生內容豐富之感。⑧

本次展覽可謂盡展唐云與賴少其的珍藏，展出的唐云藏品有石濤的《寄八大山水》、華新羅的《鳥鳴秋樹》、金農的《菩提古佛圖》等。從藏品中不難看出二者各自的收藏際遇以及藝術方向。展覽在南國引起轟動，一時間觀者如云。

1990年9月28日，唐云與賴少其再次舉辦聯展。廣東藏家王貴忱在前言中寫道：

唐云題“松石齋”匾

唐云贈與賴少其的齊白石篆刻作品“興之所至”

賴少其和唐云先生，都是青年時代有成，早在三十年代前半期就已嶄露頭角的藝術家。他們訂交四十年，并以當代著名中國畫家稱重于海內外。如今他們均已屆耄耋之年，而筆墨蔥蘢玉秀，畫譽彌高，藝術增華不老。此番聯袂舉辦畫展，是一次頗具特色、為嶺南藝壇平添興味的盛事。⑨

除了聯合辦展之外，唐云與賴少其在鑒賞收藏方面亦有往來。1958年和1962年，唐云在賴少其的藏品《陳老蓮花鳥冊》上兩次題跋，為之鑒定“是老蓮真跡無疑”。1964年，唐云將一枚齊白石篆刻作品“興之所至”贈與賴少其，同時鐫邊款：“麟廬贈余此印，過合肥轉貽老賴，老賴想能賞其妙也。”這枚“興之所至”印章被賴少其經常鈐于自己的得意之作和重要藏品上，可見賴少其對這枚印章的喜愛和重視程度。1980年，唐云在賴少其收藏一只紫檀筆筒底部題“少其長物”四字，頗具魏晉人王恭“作人無長物”之寓意。

從這些史料中，不難看出唐云與賴少其不僅是工作上能相互配合的同事，還是在收藏上能相互促進的藏友，更是在創作上能相互砥礪的道友。二人之間的交集之多、來往之密、友誼之篤、信任之堅，可見一斑。

2020年6月，反映唐云與賴少其書畫情緣的“丹青相照·真摯友情——紀念賴少其誕辰105周年、唐云誕辰110周年文獻作品展”在合肥市賴少其藝術館展出。共展出唐云作品47件，作品創作年代涵蓋20世紀40年代至80年代，作品包括山水、花鳥、書法等種類。同時展出賴少其不同年代、不同種類的書畫作品30件。展覽還展出了文獻史料及實物160余件，二者再續書畫情緣。

注釋：

①毛澤東《毛澤東選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53年。

②《京滬百余花鳥畫家新作同在首都展出：北京、上海花鳥畫展昨天在京分別揭幕》，《新民晚報》1961年。

③唐云《畫人民喜聞樂見的花鳥畫》，《人民日報》1961年。

④宋玉麟《箑緣》，古吳軒出版社，2017年。

⑤唐逸覽《愛畫入骨髓 吐詞合風騷——憶父親唐云》，《新民晚報》1997年。

⑥周和平《宋文治傳》，江蘇鳳凰美術出版社，2019年。

⑦宋玉麟《箑緣》，古吳軒出版社，2017年。

⑧《無休室捐贈舊藏畫壇師友信札及文稿》，深圳美術館，2018年。

⑨1990年9月28日，唐云與賴少其舉辦聯展的邀請函前言，未公開出版。

唐云 竹下貍奴圖 紙本設色 1942年款識：壬午臘八日，南窗日暖，乘興寫此。唐云記。鈐印：唐云（白） 唐居士（朱）

唐云 富貴有馀 紙本設色 1945年款識：富貴有馀。乙酉二月既望，杭郡唐云。鈐印：唐云（白） 耳視（白） 唐華庵（白） 長樂未央（白）

唐云 葡萄蟲魚 230×121cm 紙本設色 1959年 上海中國畫院藏款識：一九五九年九月廿三日，杭州唐云畫于上海。鈐印：唐華庵（朱） 唐云之印（白） 大石（白）

唐云 普陀山色 85×55cm 紙本設色 1963年 上海中國畫院藏款識：一九六三年九月，杭州唐云畫。鈐印：大石齋畫記（白） 杭人唐云之璽（朱） 山抹微云（白）

唐云 蝴蝶花 117×57cm 紙本設色 1963年 上海中國畫院藏款識：一九六三年九月十三日，畫于大石齋，唐云。鈐印：杭州唐云印信（白） 大石齋（白）

唐云 母雞育雛 135×68cm 紙本設色 上海中國畫院藏款識：稻黃時節閑人少，但見雛雞與母雞。自笑老來無好句，隨情信手漫成題。杭人唐云畫并詩。鈐印：藥翁（白） 唐云印信（白）

唐云 紅柿 213×72cm 紙本設色 1964年 上海中國畫院藏款識：一九六四年九月，杭州唐云畫。鈐印：大石齋（白） 杭州唐云印信（白）

唐云 紅梅圖 220×93cm 紙本設色 1972年 上海中國畫院藏款識：一九七二年九月廿六日，上海中國畫院制。鈐印：上海中國畫院（白）

唐云、周鍊霞、林曦明 布谷叫人勤 110×69.5cm 紙本設色 1973年 上海中國畫院藏款識：布谷叫布谷，人勤秧早綠。周煉霞、林曦明、唐云合作，一九七三年三月廿二日，于上海中國畫院。鈐印：唐云之印（白）

唐云 竹林雀鬧圖 紙本設色 1974年款識：書章同志正之。一九七四年十月十四日，杭人唐云畫。鈐印：唐云印信（白） 大石齋（朱） 渭川千畝在胸中（朱）

唐云 觀魚圖 紙本設色款識：日午罷書無個事，且來池上一觀魚。杭人唐云。鈐印：藥翁（白） 大石翁（朱）

唐云 雙鴿圖 紙本設色款識：唐云畫。鈐印：藥翁（白）

唐云 幽谷蘭竹圖 紙本水墨款識：大石。鈐印：唐云印（白）

唐云 老夫騎牛圖 紙本設色 1990年款識：老夫自是騎牛漢，一蓑一笠春江岸。白發生來六十年，落日青山牛背看。酷憐牛背穩于車，社酒陶陶夜到家。村中無虎豚犬鬧，平溪小徑穿桑麻。也無漢書掛牛角，聊掛一壺春醑濁。南山白石不必歌，功名富貴如余何。庚午初夏，酒后寫此遣興。杭人唐云，時年八十有一。鈐印：老藥（白） 唐云之印（白） 大石翁（朱）

唐云 羊城八景圖冊 紙本設色 1983年

唐云 香菇蘿卜瓜茄菜 紙本設色 1983年款識：香菇蘿卜瓜茄菜，此是東坡骨蘆羹。飽飯黃昏無個事，且來檐下聽秋聲。八十四翁唐云并題于大石齋。鈐印：大石千萬（朱） 唐云之印（白） 藥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