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媒時代漢字學習類APP創新方法探析

曹夢璇

引言

隨著中國國際地位的提升以及全球“漢語熱”的不斷升溫，大批留學生進入中國，可選擇的漢語自主學習方式趨向多樣，其中，移動智能手機已成為漢語學習者的重要工具。學習漢字是掌握漢語、了解漢字文化圈的必經之路。在系統的課堂教師教學之外，利用漢字學習類APP自主學習已成為現代留學生鞏固漢語能力、增加漢字詞匯量、提高漢語水平的重要途徑之一。

智媒時代，使用面較廣的漢語學習工具類APP中，翻譯查詢類“實用性最強、使用范圍最廣，主要用于翻譯、解釋漢語中的字、詞、句”，一般在完成漢字學習作業、在漢語環境中與人溝通交流、使用其他漢語軟件等應用場景使用；另一類工具型APP為HSK類，分為HSK詞匯學習類、HSK模擬考試類、HSK考試學習類，主要功能為應試，為使用者提供詞匯背誦與復習、模擬線上測試、考試題目分析解答，功能強大者以用戶詞匯量及使用需求為基礎，“根據HSK考試題型和出題模式為學習者提供大量聽力、閱讀、寫作訓練，幫助學習者系統地進行備考學習”。除此之外，綜合訓練類APP為使用者提供大量的漢字書籍、漢語學習視頻、漢字發音及對話音頻作為學習參考，同時為使用者設置漢語日常使用場景以便練習；線上教學類APP為用戶提供視頻教學資源；趣味游戲類APP讓用戶在簡單游戲中獲取新的漢字知識、鞏固已掌握的漢字詞匯量。

在留學生漢語學習者群體中，漢字學習類APP在普及度、有效利用率、教材匹配度、學習形式等方面仍具有發展潛力，把握好漢字學習類APP的現有優點，補足短處，在此基礎上結合留學生用戶痛點，開發新晉趣味性的可應用漢字學習類APP，有助于完善留學生漢語學習系統、完整傳達漢語意境。

一、關于漢字學習類APP的問卷調查及現存問題

為了更好地了解留學生使用漢字學習類APP的需求以及更有針對性地給出開發建議，本文采用電子問卷的形式，通過“問卷星”平臺發放和回收問卷，共回收有效問卷82份。參與調查的留學生學歷多為本科生與研究生，僅有少部分為博士生，其中74.39%的留學生漢語水平考試成績為HSK四級及以上。調查中發現，留學生對漢字學習類APP的了解并不深入，多數屬于“一般了解”和“比較了解”，僅有19.51%的留學生選擇“非常了解”。而他們不使用此類APP的原因比較分散，選擇“廣告太多”的留學生占25.61%，“收費”占20.73%，“缺乏趣味性”占19.51%，“幫助不大”占14.63%，這說明現存漢字學習類APP還有許多各個方面的問題，軟件開發者必須解決舊問題、尋找新思路。另外，僅有8.54%的學生認為使用漢字學習APP沒有幫助，65.85%的留學生希望漢字學習類APP的界面語言設置為“中文和我的母語”，因而探索漢字學習APP的創新方式有其現實意義。關于是否希望在APP中設計游戲從而激勵學習的問題，80.49%的留學生選擇“希望”，說明具有趣味性的游戲在留學生廣受歡迎，其中，在選擇喜愛的漢字學習APP學習或游戲方式時，“線上視頻學習”“人人互動”較受青睞，分別占比54.88%、43.9%；選擇“人機互動”和“漢字消消樂”的比例相同，都為36.59%。在漢字學習APP頁面設計方面，65.85%的留學生贊同在其中加入中國文化元素，僅有7.32%的留學生表示不愿意在APP之中看到漢文化元素的呈現，還有26.83%留學生認為漢字學習APP頁面設計元素無關緊要。涉及使用漢字學習APP是否接受付費方式時，能夠接受0—50元費用的人數最多，占比35.37%，其次是選擇免費APP的留學生，占比29.27%，更愿意視情況選擇是否付費的留學生占比20.73%。留學生對漢字學習APP的期望多為“聯系方式多樣”“功能強大”“與漢語教材匹配”“內容豐富”，占比分別為48.78%、43.9%、41.46%、39.02%，次之是“趣味性強”和“其他”，占比30.49%、20.73%。

通過對問卷的分析發現，目前漢字學習類APP主要存在以下幾個問題：

(一)學習內容和方式建構不合理

在問卷中，共有69.51%的留學生認為當前APP存在學習方式枯燥、學習內容不充實的問題(見圖一)。目前可使用的漢字學習APP的學習方式多為文字化學習，例如漢語詞典搜索、試題訓練等，圖片及視頻教學基本處于缺失狀態，僅靠文字化學習難免會使用戶產生枯燥感。“新型漢字學習模式可以激發學習者的學習興趣，彌補傳統教育所帶來的不足，結合最新學習理論和習得理論設計獨具新意的學習方式，能夠大大吸引學習者的注意力?！睗h字軟件的開發者應該關注的是用戶“需要什么”，而不是我們“擁有什么”，要切身站在用戶的角度上思考問題，做年輕化且符合用戶文化習慣的APP。

圖一

有限的學習內容對于用戶能力的提升也必然是有限的，長此以往，用戶將會尋找內容更為豐富的軟件作為替代品。因此，在以形式吸引用戶之外，更應做好的是以內容吸引用戶、留住用戶，例如，將傳統中國故事、新時代中國文化融入APP內容建設中，豐富APP文化內涵，并及時更新、增加新內容。

(二)APP吸引力的缺失

在問卷中，有29.27%的留學生認為漢字學習類APP的吸引力較低，并有17.07%的留學生認為現有APP界面不美觀。吸引力的缺失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學習的內容及方式無法吸引用戶，二是APP本身的界面建設無法吸引用戶，由于前面已經對學習的內容及方式做過分析，所以這里主要針對APP頁面吸引力較低的原因作出探析。

洋蔥的霜霉病主要危害其葉片。在病害發生初期會由外葉開始，并呈現由下向上的發展趨勢，在發病過程中逐漸向內葉蔓延。發病較輕的時候洋蔥會出現蒼白綠長橢圓形或者長條形的病斑，隨著病斑的擴大，葉身將逐漸枯折，在發病較為嚴重的時候甚至會癡線干枯或者腐爛的情況，對于幼苗有很大的危害。

通過對Chinese Skill、Pleco等APP的頁面分析以及對留學生的問卷調研，發現此類APP普遍存在界面不美觀以及界面設置不合理等問題。首先，界面過于簡潔(如Pleco)會使用戶難以進入使用環境，掌握APP的使用方法會花費用戶的大量時間。其次，此類APP的界面語言設置多為單語言(漢語或者英語)，而在調查中，有65.85%的留學生希望頁面語言設置為漢語和母語(見圖二)，因而在頁面的語言設置上，需要開發者做出更有效的改變。

圖二

(三)廣告太多及收費使用是限制漢字學習APP用戶群體的最大因素

目前漢字APP的收費方式主要是學習內容升級付費以及在使用APP過程中插入廣告以收取廣告商費用。這兩種收費方式與APP現存問題密切相關。學習內容升級付費會導致免費的學習內容過少，使用戶覺得學習內容不充實，從而放棄使用APP。而在使用過程中插入廣告則會影響用戶體驗、分散用戶注意力，導致心情煩躁、學習效率下降，那么用戶流失也是必然的結果。

二、智媒時代移動漢字學習軟件開發建議

(一)滿足漢字學習內容個性化需求

由于APP的移動使用性質，用戶使用APP時一般通過零散時間進行碎片化閱讀，學習內容碎片式呈現容易導致知識結構的缺失，需要系統、全面地進行用戶個性化定制，滿足漢語學習者分眾化需求，進行智能學習規劃?？稍贏PP初級界面提供選項，包含提高聽說能力、豐富漢字詞匯、了解漢語文化、通過等級考試四大模塊，用戶可以單選或者多選，次級選項分別設置高、中、低三等級，由易到難、循序漸進，從APP數據資源庫中提取專門內容，運用人工智能分析手段，為每一位用戶提供針對性的學習內容，根據艾賓浩斯遺忘曲線，以手機通知、提醒的方式督促用戶學習打卡，鞏固學習成果。

(二)建構“短視頻+游戲”的形式提高學習趣味性

問卷中，有65.85%的留學生希望在APP中設置游戲達到激勵學習的效果，基于新媒體時代短視頻傳播效果的增強，探索“短視頻+游戲”方式提高學習趣味性是十分必要的。

1.漢字消消樂游戲+激勵視頻

從問卷結果來看，留學生對消消樂有很強的探索欲。漢字學習方面，可以通過匹配兩個相同的漢字完成消除，共設置20關，難度從漢字的復雜性和數量方面遞增。當完成漢字方面的20關挑戰后，自動跳出激勵視頻，視頻內容為漢字易錯字的分析解讀和漢字背后的小故事。視頻結束后跳轉到第二部分——近義字匹配消除，旨在增強用戶對于漢字背后內涵的理解，共設置20關，通關后跳出激勵視頻，視頻內容為近義字的內涵及其各自的其他含義。第三部分為反義字匹配，將兩個意義相反的字連接即可消除，例如“行—止”“好—壞”。但由于漢字同一字符的多義性，反義字匹配方面僅設置基礎反義，通關后的激勵視頻中將對漢字的多義性及反義字進行講解。

2.漢字找不同游戲+辨析視頻

在30個方格中放置29個同一漢字，僅放置一個形近字，用戶需要找出形近字才可過關，例如“人—入”“已—己”“木—本”。通過形近字的特點(筆畫相同，位置不同；字形相近，筆形不同；字形相近，偏旁不同；字形相近，筆畫不同；字形相近，讀音相同；字形相近，讀音不同；部首相同，位置不同)設置不同關卡，旨在進一步加強漢字學習者辨識漢字和使用漢字的能力。通關后將提供形近字的辨析講解視頻。

3.漢字筆畫增刪游戲+拓展視頻

在游戲中已有的漢字中增添或刪減一筆使其成為新的漢字。例如，“日—舊”“日—旦”“大—太”“大—犬”等，共設置50關，每個關卡結束后跳出拓展視頻，主要內容為偏旁部首的由來、原有漢字及增添筆畫后的漢字含義及其內在聯系等。通過對漢字筆畫的增刪向用戶展現漢字的博大精深，使用戶進一步理解漢字造字的內在含義，從內涵方面進一步加強對漢字的理解，加深記憶。

(三)增加線上視頻學習的方式

問卷顯示，有54.88%的留學生希望通過觀看線上學習視頻的方式學習漢字，基于現有的視頻學習方式、針對漢字學習的傳播特點，筆者提出以下建議：

1.開放漢語教師線上直播公開課

由于時間、空間、資金上的限制，漢語線下教授課程往往具有周期性，漢語學習者在結束課程或通過漢語等級水平考試后，難以尋找漢語教學課程，繼續進行系統、專業、準確的聽課學習?？梢匝垖ν鉂h語教學業內人士，如教學成果豐富、教學經驗充足的國際漢語教育老師，準備適用性廣泛、實用性強的教學資料及學習建議，開設專業性課程，以5—10節課為一個專題，進行線上公開課教授，為各漢語自主學習者提供可信賴的資源。APP通過設計課程包裝、宣傳師資力量等方式，以流量推送通知用戶，設置課程分享減免課程費用獎勵、多人拼團1元購課形式，在用戶群體內以人際傳播的方式宣傳課程，增加APP適應率，擴大知名度，積攢口碑，推出一系列高質量漢語教學直播課程。

2.錄制課程同步在線學習教學視頻

如“中國大學生英語在線”“We Learn”等英語學習軟件，漢字學習類APP以已有的漢語教學教科書為基礎，最大程度發揮課程內容的價值，將課本內容線上可視化，分單元發布教學視頻、設置練習題，為幫助課本使用者理解課文內容、所含文字、主旨精神提供針對性參考，用戶可以隨時隨地查看內容、自我測試，同時設置線上班級，內含老師和多名學生，教師可在線上班級管理、查看班級成員學習進度，在課堂之外進行有效監督管理。

(四)打造人人互動的漢英雙語線上互助平臺

問卷中，有43.9%的留學生更喜歡人人互動的漢字學習方式(見圖三)，通過在APP內建設人人互動的漢英雙語線上互助平臺，推動用戶漢語交流實踐能力的提升有其現實意義。APP開發者可以招募漢語母語者作為“客服”，和用戶進行交流，以聊天的方式促進用戶漢語能力的提升，同時，漢語母語者的外國語能力也會在此過程中有所提升。

圖三

(五)以中國文化元素為導向進行頁面建構

本次問卷中，有65.85%的留學生表示愿意在APP設計中看到中國文化元素，實際上，對于用戶來說，在充滿異國文化元素的氛圍下學習異國語言會更加有效。但是，中國文化元素并不是唯一的，添加多種類型的中國文化元素將比單一中國文化元素更容易吸引用戶。

在頁面語言的設置上，應使用“漢語+母語”的建構方式。例如，進入鍵的提示語為“進入enter”。不過，在頁面雙語的設置上，應尋找專業的語言專家進行指導，以免出現語言或語法錯誤。

此外，要增添“進入引導”功能，即新用戶第一次進入APP時，應有相應的程序對用戶進行指引，使用戶迅速掌握APP的使用方法。

(六)豐富APP內典籍文化資源庫

以打造文化底蘊豐厚的漢字學習類APP導向，豐富APP內容，不僅要從理解字形、字義入手，更要以優秀的文化典籍為載體，向外國漢語學習者傳輸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精華，通過展示片段擷取、經典語錄、名句賞析等形式，附錄明了易懂的文化背景分析和現代音響效果，引導留學生深入了解中華文化。在收錄中華傳統古籍的同時，還要不斷搜集體現新時代新思想的優秀書籍，提高文化自信，堅持正向的文化引導，站在新時代的浪潮上傳播中華文化。

(七)加強與高校和相關機構合作

建立漢字學習類APP流行化目標，在孔子學院、國際教育學校、漢語教學機構間大力推廣，以贈送免費使用產品為手段，吸引用戶數量，固定用戶流量；運營漢語學習社群，無償進行社群管理，每日群內推送漢語學習小知識，推薦中華文化特色傳統禮物或旅游景點，積極與群內成員互動，贈送小禮物，增強用戶粘性；不斷接受機構與學校的教師、學生的反饋，認真分析改進產品，樹立群體間使用口碑，獲取用戶信賴。

結語

智媒時代下使用移動端學習已經成為必然趨勢。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增強以及國際地位的提高，學習漢語的人不斷增多，而對于功能齊全的漢字學習類APP的需求將進一步擴大。因而，“研究者和設計者應加強彼此間的合作與聯系，共同協作，在理論和實踐的相互作用下推動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的發展”。

①APP：APP是英文Application的簡稱，意為應用程序。由于智能手機的流行，現在的APP多指智能手機的第三方應用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