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明
(信陽農林學院 財經學院,河南 信陽 464000)
近年來,隨著中國農村發展環境的不斷優化,新型農村產業業態開始顯現[1]。但也應注意到,在新一輪科技與產業迅速變革的環境下,新的發展環境對中國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提出新挑戰、新要求。因此黨和國家高度重視農村產業融合發展,并出臺相關政策。2021 年3 月8 日,農業農村部辦公廳與財政部辦公廳頒布《關于統籌做好2021 年農業產業融合發展項目申報工作的通知》,按照2020 年中央一號文件部署,統籌國家現代農村產業園、優化農村產業發展模式的政策任務,加快農村產業融合發展。
國外有關農村產業相互作用、融合發展的研究相對較早,大部分從定性視角探析農村產業的可持續發展[2-4],較少從定量視角展開研究;國內關于農村產業融合發展的探究起步較晚,傾向于定量研究,著重運用融合發展理論與關聯模型進行研究[5-9]。盡管有眾多學者對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水平進行了較為充分的研究,但依然存在融合度表達式與取值范疇劃分差異等問題[10-13]。故此,文章在參考既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建立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指標體系,從全局與局部視角探究農村產業融合質量提升過程,并利用地理加權模型確定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的驅動因素。
文章針對不同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指標體系的構建,具體步驟為:第一,標準化:在賦權前需對變量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利用極大值和極小值思路標準化處理相關數據,并形成標準化矩陣[14]。第二,以熵值法測算相應指標權重。
具體原始數據矩陣如下所示:

標準化處理之后公式如下所示:

標準化處理之后數據的矩陣如下所示:

熵權計算公式具體如下所示:


表1 中國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測度指標體系
文章通過熵值法計算2014—2020 年中國30 個省份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指數。按照統計局劃分標準,劃分為東部地區、西部地區、中部地區和東北地區進行分析。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指數的測算結果見表2。

表2 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指數測算
通過分析可知,除個別省份以外,大部分省份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整體表現出升高態勢,表明中國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走勢良好。其中,東部地區的總均值排名最高的省份為江蘇(80.69),最低省份為河北(16.39),二者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指數占比為4.92;中部地區均值排名最高的省份為湖北(22.29)、排名最低省份為安徽(16.76),二者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指數為1.32;西部地區均值排名最高的省份為廣西(21.73)、排名最低的省份為貴州(11.97),廣西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指數是貴州的1.81 倍;東北地區均值排名最高的省份為遼寧(22.37),排名最低的省份為吉林(19.20),二者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指數比例為1.16。出現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是,就各地區的發展而言,東部、中部、西部與東北地區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存在不平衡現象。由表2 數值可知,東部地區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不平衡現象最為突出,中部地區與東北地區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差距較小。就全國范圍而言,對比均值排名最高與最低的省份可知,江蘇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水平指數是貴州的6.74。這表明中國在推進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的過程中,縮短地區差距是應該首要解決的問題。
為便于分析,基于表2 的結果,文章繪制了中國東、中、西部及東北地區歷年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均值圖(圖1)。

圖1 2014—2020 年中國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均值
由圖1 可知,在考察期內,四大區域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均呈現出穩步升高態勢。東部地區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均值最高,東北地區均值次之,中部地區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均值處于中等水平,西部地區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的均值最低。這證明中國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整體表現出“東高、東北次、中適、西低”態勢。同時,東部地區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遠高于東北和中、西部地區。需要注意的是,雖然中部與西部地區之間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存在差距,但是其他地區與東部地區之間的差距更顯著。這證明東部地區憑借自身的經濟發展優勢,農村產業結構加速升級,促使農村產業融合發展。
已有文獻證明,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一般受多重因素影響[15-18]。文章對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驅動因素的確定從以下兩方面進行:第一步,篩選出滿足條件的指標,并構建基礎回歸模型;第二步,通過GWR 軟件回歸相關研究指標,并確認驅動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的全局與局部因素,具體回歸結果見表3。

表3 地理加權回歸結果分析
由表3 結果可知,指標體系中有10 個指標滿足具體要求,最小t 值是2.786,最大t 值是25.374;p 均值是0.022,證明各變量在1%水平上顯著;VIF(方差膨脹因子) 均值小于5;R2(可決系數) 為0.887,調整R2(可決系數) 是0.895;D-W 值是1.994,臨近2。由此證明,地理加權回歸模型準確解釋力較強,沒有多重共線,沒有自相關。
通過上述研究發現,各區域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差距相對較大,且易受多重因素影響,需要詳盡探究不同變量對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產生的影響作用。地理加權模型具備聯系不同空間的兩個或多個變量優勢。因此,為進一步分析全局與局部變量對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的影響狀況,利用地理加權回歸模型進行深入檢驗。
(1) 地理加權回歸模型簡介(GWR)
相較于傳統經典回歸模型,地理加權回歸模型能夠靈活改變參數,其處理空間差異性優勢較強[19]。具體表示為:

式中,模型的被解釋變量以Xi表示,即i 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ui,υi)代表第i 個省份經、緯度(地理空間坐標);解釋變量以yij代替;βj(ui,υi)代表在第i 省份第j 自變量回歸系數。εi為誤差項,εi~N(0,σ2),Cov(εi,εj)=0(i≠j)。
由于地理距離影響模型系數的預估結果,故需確認地理權重。但是,確認地理權重的前提是篩選出最合理的核函數和最優帶寬,且一般選擇已修正的赤池信息原則與高斯核函數,最終確定最優帶寬。

其中,ωi(uj,υj)代表(u0,υ0)地理位置處的空間地理權重。Kh表示帶寬(窗寬),代表權重與地理距離之間函數關系的非負向衰減參數。dij代替觀察點(ui,υi)、(uj,υj)之間的距離。

上式中,h 是窗寬,tr[L(h)]代表GWR中L(h)矩陣的運行軌跡,即窗寬函數;n表示樣本數量,誤差項預估標準離差以表示。
(2) 地理加權回歸模型預估結果分析
地理加權回歸擁有計算全局因素與局部因素預估系數的作用[20]。全局因素能夠直觀理解成對全部觀察點擁有相似顯著性驅動因素,局部因素主要反映各觀察點擁有明顯異質性的驅動因素[21]。故此,利用式(5)~(7)計算不同年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全局因素與局部因素,詳見表4。

表4 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驅動因素
就總體研究考察期而言,影響中國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的全局因素與局部因素有所差異。這一結果證明,隨著時間推移,不同驅動因素的作用范圍也會發生不同程度的改變。相同因素對不同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的驅動也不盡相同。相同因素對各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產生明顯的驅動作用,其顯著性水平也有所差異。通過研究發現,全局因素無法精準評估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的驅動作用,需要從局部因素視角進行深入全面地分析不同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提升量的驅動作用。
在鄉村消費占比方面,2015—2020 年鄉村消費占比對東、中、西部地區部分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產生顯著影響。2015 年受鄉村消費占比影響顯著的省份涵蓋范圍比較廣,東部地區包括福建、廣東2 個省份,中部地區包括湖南、江西2 個省份,西部地區包括重慶、陜西、云南、寧夏、貴州、內蒙古,以及東北三省。這一結果證明,各地區的鄉村消費存在差異。東部發達省份、中部重工業省份、東北老工業基地受鄉村消費占比影響最為顯著。由此證明,消費幫扶助力鄉村振興政策,在東部經濟發達省份、中部重工業省份、東北老工業基地省份取得顯著成效。
2016 年受鄉村消費占比影響顯著的省份涵蓋全國不同區域。以河北、山東、廣東為代表的東部地區,以山西、湖南、河南為代表的中部地區,以甘肅、重慶、青海、寧夏、內蒙古為代表的西部地區,以及東北三省。相較于2015 年,2016 年受鄉村消費占比影響顯著的各地區有所差異,且西部地區受此影響顯著的省份最多。由此證明,各地區與省份的鄉村消費占比有所差異,伴隨著時間推移,鄉村消費占比在不同地區的不同省份占比差異明顯,西部地區省份顯著增多現象證明消費幫扶助力鄉村振興的影響范圍在持續擴大。2017 年受鄉村消費占比顯著影響的省份涉及不同區域。例如,廣東、福建為代表的東部地區,河南與江西為代表的中部地區,以寧夏、陜西為代表的西部地區。與2016 年相比,2017 年受鄉村消費占比因素顯著影響的省份數量顯著降低,證明在全國較大范圍內消費幫扶助力鄉村振興政策效果充分發揮。但北京與天津受鄉村消費占比因素影響依然明顯,證明北京和天津鄉村消費占比相對于其他省份而言依然嚴峻。2018 年除甘肅以外所有省份受鄉村消費占比影響均顯著。這與2018 年鄉村振興政策中提到的綠色循環消費要求相吻合。2020 年除山西外所有省份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受鄉村消費占比的影響都不顯著。這證明2019 年鄉村振興政策中提到的綠色循環消費的全面實施在全國范圍內獲得顯著成效。
在勞動效率方面,2014 年除河南、內蒙古外的所有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受勞動效率影響最為明顯。2015 年受勞動效率影響明顯的省份涵蓋全國各區域,包括以山東為代表的東部地區,以河南為代表的中部地區,以寧夏、陜西、甘肅、新疆為代表的西部地區,以及東北三省。由此可見,隨著國家農業機械化程度的不斷加深和技術的不斷應用,全國多數地區勞動效率顯著提升。
2016 年受勞動效率影響顯著的省份涵蓋范圍比較廣。如以河北、山東為代表的東部地區,以河南為代表的中部地區,山西、寧夏、陜西、甘肅、內蒙古為代表的西部地區,以遼寧為代表的東北地區。2020 年受勞動效率影響顯著的區域涵蓋范圍比較廣泛。例如,以河北省、江蘇、山東為代表的東部地區,以安徽、湖北、河南為代表的中部地區,以陜西、甘肅、寧夏、內蒙古為代表的西部地區,以及東北三省。與2014 年受勞動效率影響顯著的省份數量相比,2015 年、2016 年、2019年及2020 年受勞動效率影響顯著的省份嚴重減少。
在農業服務業產值與農業總產值比例方面,該變量在2014—2020 年的不同年份對重慶、四川、甘肅、陜西、湖北與湖南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產生顯著影響。2014—2020 年,農村公路網布局密度對新疆、甘肅、四川、東北三省與內蒙古等多個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產生顯著影響。受農業服務業產值與農業總產值比例與農村公路網布局密度影響顯著的省份重點集中于東部地區的山東省、農業經濟發達的東北三省和部分中、西部省份。同時農業服務業產值與農業總產值比例、農村公路網布局密度對上述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產生顯著影響的年份有所不同。這一現象側面表明全國多數地區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基礎相對薄弱,致使農村公路網布局密度存在不均衡的風險性。
在休閑農業年收入和農業總產值占比方面,2014 年受休閑農業年收入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影響顯著的省份主要涵蓋以江蘇、上海、浙江、福建與廣東為代表的東部地區,以江西、山西、湖北、安徽、湖南為代表的中部地區,以廣西與貴州為代表的西部地區。2015 年受該因素影響顯著的省份涵蓋江蘇、福建、上海、廣東與海南等東部地區,江西、湖南與安徽等中部地區,陜西、廣西、四川與寧夏等西部地區。2016 年受此驅動因素影響顯著的省份有以廣東、海南為代表的東部地區,以湖南、湖北、山西、安徽為代表的中部地區,以陜西、云南、寧夏與貴州為代表的西部地區。2018 年研究樣本受休閑農業年收入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影響顯著。由此證明隨著時間推移,休閑農業年收入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對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的影響范疇已經擴展到全國。由此證明,中國各省份對休閑農業的重視程度。
在農業總產值增速方面,2014—2017 年,受農業總產值增速影響顯著的省份有,以山東、江蘇為代表的東部地區,以河南、山西為代表的中部地區,以陜西、重慶、內蒙古、甘肅、寧夏、新疆為代表的西部地區,以及東北三省。由此證明,全國各省份的農業產量具有區域差異性。2018 年,除甘肅、新疆,全國各省份受農業總產值增速影響均顯著,2020 年農業總產值增速為全局變量。由此說明全國農業現代化規劃取得階段性成果。
在農業產業化運營組織驅動農戶數量占比方面,在2014年、2015 年農業產業化運營組織驅動農戶數量占比對東、中、西部地區的個別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產生顯著影響,表明東部、中部與西部所屬省份的城鄉發展水平不平衡。而2016—2020 年農業產業化運營組織驅動農戶數量占比對研究樣本的影響不顯著。由此證明,隨著時間的推移,農業產業化運營組織驅動農戶數量占比差異在研究樣本期內呈現不斷縮短態勢。這與中國近年來實行城鄉融合發展、縮小城鄉差距的政策密切相關。
在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方面,2014 年受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影響顯著的省份包含中部地區的山西、河南,西部地區的青海、新疆、陜西與四川。2016 年受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影響顯著的省份涵蓋東部地區的河北、江蘇與山東,西部地區的內蒙古、重慶。2017 年受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影響顯著的省份涵蓋東部地區的山東與江蘇;中部地區的山西、安徽、河南;西部地區的寧夏、內蒙古;以及東北三省。2018 年所有研究樣本受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的影響均顯著。2020 年受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影響顯著的省份涵蓋東部地區的河北、江蘇、山東;中部區域的河南、江西;西部地區的貴州、廣西、四川、重慶與甘肅。總體而言,受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因素影響顯著的省份在不斷增多,表明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對農村產業融合發展的影響范圍在逐漸擴大。同時,從2017 年開始,農業基礎薄弱的西部與中部地區的部分省份受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影響顯著,反映中國不同省份的農業產業高質量發展程度有所加強。2017—2020 年,山東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受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影響顯著。2017—2019 年,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對山東的影響也顯著,表明山東也在強化農貿產品加工業的發展力度。2020 年山東受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影響顯著,受鄉村消費占比影響不顯著,這說明山東在農貿產品加工和推動農業產業發展方面取得了階段性成果。
在勞動效率方面,2014 年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受勞動效率影響顯著的省份包含東部地區的江蘇、福建、上海、浙江,東部地區的河南、安徽、湖南、湖北與江西,西部地區的甘肅、寧夏、云南與廣西。2015 年受此因素影響顯著的省份涵蓋東部地區的廣東、江蘇、福建,中部地區的湖南、湖北、安徽、江西與山西,西部地區的寧夏、甘肅、青海、內蒙古與新疆、云南、貴州與四川。說明受勞動效率影響顯著的西部省份數量顯著增多,而且隨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的不斷完善及多項政策的落實,均取得積極效果。2016 年勞動效率成為全局變量,而2017—2018 年研究樣本受勞動效率均不顯著,證明2016—2018 年,在全國范圍內不同區域不同省份的勞動效率較為接近。2019—2020 年除東部地區的山東和江西、中部地區的河南外,其他地區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受勞動效率影響的省份基本保持不變,反映全國勞動效率整體均提升。
在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方面,2014—2015 年,受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影響顯著的省份數量隨著勞動效率影響顯著的省份增加而增多,特別是西部地區省份。可見《關于加大改革創新力度,加速農業現代化建設的若干意見》中提到的農民增加收入,深化推動新農村建設工作取得顯著性成效。并且,2016—2020 年,除云南、新疆、貴州與河南之外,其他省份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受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影響顯著。其中,受此因素影響最為顯著的省份分別為東部地區的江蘇、山東、浙江、天津、福建、廣東;中部地區的安徽、山西、湖南、江西、河南與湖北;西部地區的重慶、甘肅、四川、青海與云南。這證明無論是東部農業發達沿海省份,還是西部農業發展水平較高省份,均受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的影響最為顯著。細究其因,由于東部省份和部分中、西部省份的農戶人員數量龐大,人均可支配收入較多,且脫貧攻堅獲得顯著成果,促使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顯著提升。
文章基于2014—2020 年30 個省份相關數據,建立中國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指標體系,利用熵權法對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進行測度,運用地理加權回歸(GWR)模型對各年份的變量作用范疇及顯著性水平進行測度,得出以下幾點結論。
第一,2014—2020 年除個別省份外,全國各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總體呈提升趨勢。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測度受多重因素驅動,且驅動范疇和驅動的顯著性不同。在不同年份全局因素可能相似,但伴隨時間的推移全局變量會轉變。相同年份的同一局部因素對各省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的驅動顯著性有所差異。
第二,從整個研究期間來看,東、中、西部地區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受鄉村消費占比、勞動效率、農業服務業產值與農業總產值比例、休閑農業年收入和農業總產值占比、農業總產值增速的驅動顯著。其中,鄉村消費占比、勞動效率、農業產業化運營組織驅動農戶數量占比、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對中國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的驅動因素最為顯著。具體而言,鄉村消費占比較高的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受勞動效率因素的驅動顯著,且勞動效率對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驅動的時間較長。農業基礎較強、經濟活力旺盛的東部地區,綜合發展水平較高的中部地區省份,受農業產業化運營組織驅動農戶數量占比、受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驅動較為顯著。其中,農貿產品加工業和農業總產值占比、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對中、西部地區省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的驅動時間較長。另外,研究考察期內,各區域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的驅動因素具有顯著差距。鄉村消費占比是當前各區域產業融合發展的關鍵驅動因素之一。并且,鄉村消費占比對東、中、西部三大地區產生顯著驅動的因素,明顯多于對東北地區顯著驅動的因素。
按照上文分析和結論,文章提出如下幾方面建議:
針對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受局部因素影響顯著的現象,優化農村產業空間布局,推動專業化、多元化農村產業集群融合發展。一是加強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與鄉村振興戰略規劃、土地利用總體規劃、村莊規劃等的有效銜接,調整農村產業集群化發展空間布局。二是以主體功能區和優勢農產品布局統籌規劃為核心,國家應高效建立農村糧食產業生產加工功能區、特色化農貿品區,引導農村產業生產要素、優勢區轉移集聚,形成專業化農村產業地理集聚格局。三是政府部門應將新型城鎮化與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有機銜接,并引導農村二、三產業轉向縣城、鄉鎮和科技園區聚集,從而塑造產業城市融合發展集聚。
針對驅動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的全局因素隨時間推移而產生變化的情況,政府需要堅持“基礎在于農業、利益在于農民”的原則,采取延長農村產業鏈措施,增加農民產業鏈收益,健全農村產業融合發展利益聯結機制。通過這一舉措,國家可以全方面應對農村產業融合發展隨時間推移而變化的局面。此外,建議成立中、西部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政策制定部門,協調各機構之間規劃編制、政策規定和監管指導工作。相關部門應聯合開展實地調研,積極聽取區縣、街道、村與企業等各方代表建議,全面掌握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范疇和需求狀況,優化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聯動機制。
針對東、中、西部地區產生顯著性影響的因素最多,國家應創新發展東部、中部與西部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提升模式,有效互補不同產業模式之間的優勢,促使多類型產業模式融合發展質量提高。具體而言,中國應以有機結合農林業、農牧業、農漁業,以循環發展為指引,有效驅動中部與西部地區農村產業之間的高效融合。按照國家優良經銷、穩定糧產、擴大飼料要求,持續推動中部與西部地區農村糧—經—飼融合發展。此外,縱深推動中、西部地區農村產業鏈延伸型融合。中國應根據“橫向型拓展、縱向型延伸、側向型拓寬”思路,促使農村產業以股份制合作形式,不斷延長中部與西部地區農村產業鏈條,保證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質量顯著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