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治軍

我是60年代生人,20世紀80年代開始接觸攝影,從涉足攝影行當至今,已整整35個年頭了。
“如果我有一臺相機就好了。”當這個念頭萌生時,我嚇了一大跳。在20世紀80年代,相機對普通人來說,那可是個奢侈物件!省吃儉用、東拼西湊,我的第一臺相機——國產“海鷗”來到了我的身邊,成為最忠實的“老朋友”。
寧夏地處黃土高原腹地,深居西北內陸,氣候干旱少雨,景觀廣袤荒涼,不少攝影家把鏡頭對準了這片神奇的土地,創作出了大量的優秀作品。但是當我端起相機、調好焦距、準備大干一番的時候,很多人已把目光轉向了別處。也有人認為寧夏自然條件惡劣、缺少人文景觀,找不到多少可拍攝的題材。不過在我看來,美與不美,全在于你發現的本領。如果自然界中美好的東西都像商店里的工藝品,還要藝術家干什么?荒涼固然有它的負面效應,但它的神秘、深沉與雄奇、偉岸,卻不能不使人心靈受到巨大震撼。對生于斯、長于斯的我來說,這里的每一粒沙、每一棵草,都是熟悉且割舍不了的。不能把這里的美發掘出來、展示給世界,我還算什么西北漢子?



之后的日子里,我帶著我的“老朋友”翻越崇山峻嶺去看日出日落,走過大廈高樓看城市的車水馬龍;在四季更迭里拍下花開花落,在蕓蕓眾生中鏡觀人生百態;走過很多荒蕪的土地和古老的村莊,和村里的人們拉家常,了解他們的生活,記錄下當地風土人情和人們最真實的生活面貌。我的攝影觸角延伸至寧夏大地的角角落落,發掘這里的自然美和人性美。
春去秋又來,一張張黑白到彩色的影像訴說著寧夏篳路藍縷、日新月異的發展歷程。我和我的“老朋友”不知不覺見證了寧夏幾十年的發展和時代的變遷,凝聚和留存了不少珍貴的歷史影像。
35年的攝影生涯中,我至少有10多年的時間都在拍攝寧夏的自然風光。記得20世紀90年代的一天,我爬上寧夏三關口古長城,從長滿青草的墻頭走過。那天,牧羊人騎著馬、趕著羊群,乘著夕陽歸來,遠處的賀蘭山和近處的長城相映成輝。透過鏡頭,我記錄下了這壯美時刻,它也深深烙印在我的記憶里。我取得的點滴成就,與其說是苦心努力的結果,不如說是大地母親的豐碩賜予——她給我的太多了!




同時,我還把鏡頭聚焦本職工作。我是公安隊伍中走出來的攝影人,公安工作是我一直以來關注的攝影題材,為此我拍攝了近萬幅作品,記錄下寧夏公安不負黨和人民的重托,用血肉之軀筑起安全防線。
新冠肺炎疫情以來,寧夏公安人聞令即動,奮戰在抗擊疫情的前線,筑起牢固的疫情“防火墻”??粗浀膽鹩衙η懊螅以诩易蛔×?,我和妻女說“要是沒退休,我也在抗疫前線!”于是,瞞著家人,以拿快遞、買菜為由,拿起相機,走出家門,來到我曾經一起戰斗的戰友身旁,將鏡頭對準疫情下的他們。
一日從警,終身為警。退休前,我的使命是保一方平安,退休后,我仍是一名攝影人,記錄歷史,絕不缺席。



近些年,我關注寧夏的經濟社會發展狀況,走入鄉村、廠礦,聚焦寧夏城鄉新貌,展現新風采、記錄新生活。也持續關注西海固地區的發展和變遷,為這些地區因脫貧攻堅取得的成就留下影像資料。
35年的攝影創作,我更加堅信文藝創作要堅持與時代同頻共振,攝影人要承擔起見證歷史和記錄時代的使命。文藝創作首先要有家國情懷、人民情懷,要走進時代、走進生活,才能夠創作出人民喜愛的作品。
這些蹉跎歲月的事、真摯樸實的情,串聯起一件件往事、一段段情懷,這就是我熱愛的寧夏,我熱愛的攝影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