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朝改 史錄罕 屈 靜
(鄭州大學管理工程學院,鄭州 450001)
在黨中央提出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背景下,傳統制造企業進行數字化、智能化和綠色化轉型升級成為制造業提升現代化水平和國際競爭力的一個新發展方向[1]。制造企業只有順應潮流,迎合消費需求升級的現狀,在有利政策的推動下實現轉型升級,才能進一步擴大市場規模,進而推動我國制造行業的發展。當今如何推動制造企業實現高效轉型已經成為研究與實踐中的熱點問題。
我國制造企業在轉型升級的道路上面臨內憂外患。從企業內部來看,制造企業內部轉型動力不足: 管理者在勞動力成本增加[2,3]、 轉型成功的企業還不夠多、基層員工自主創新意識不高的情境下不敢輕易嘗試轉型。企業員工轉型意愿是影響制造業轉型成功的一個重要驅動因素;另外,制造企業技術創新能力普遍與發達國家存在差距,現有技術創新水平不足以支撐制造企業向創新驅動型制造業轉型,技術創新能力與轉型升級是否成功密切相關。從企業外部來看,制造企業在轉型升級時面臨資金、資源的限制較大[4]。企業在社會網絡中所處的位置越接近網絡中心,企業獲取資源的速度越快、獲得資金的渠道越多、與制造業供應鏈企業間的協同越緊密。由此可以看出轉型意愿、技術創新能力和網絡特征是影響制造業轉型升級績效的重要因素。
目前學者們對制造業轉型升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轉型升級的動力機制[5-7]、 影響因素[8-10]、 轉型路徑[11,12]這幾個方面[13]。 回顧這些研究后發現在制造業轉型升級的分析中存在一些不足,具體體現在以下3個方面:(1)在動力機制的相關研究中忽略了制造企業內部員工轉型意愿對轉型升級的影響。轉型意愿即制造企業的管理者和員工對轉型升級行為所持有的正向或負向的感知;(2)在研究制造業轉型升級影響因素的文獻中,要么僅關注單一變量對轉型升級的影響,要么是從單一理論的視角對制造業轉型升級的路徑進行探討,沒有將制造業所處的外部社會網絡、內部技術創新能力和員工轉型意愿綜合起來,分析它們對轉型升級績效的組態影響;(3)以往研究總是采用定性分析、因子分析或回歸分析的方法,使用的數據多來源于統計年鑒。這些數據比較宏觀,這些方法也不能處理多個變量的組態影響,而且實證分析的結果往往缺乏理論的指導。
模糊集定性分析(fsQCA)方法使用基于案例的組態代替單個自變量,將定性方法和定量分析結合起來,可以用來分析前因變量的共同作用和交叉影響[14,15]。本文基于社會網絡理論、企業競爭理論和計劃行為理論,運用fsQCA研究轉型意愿、技術創新和社會網絡特征的不同組態對制造企業轉型升級績效的影響。創新性主要體現在:(1)在研究視角方面,本文從外部、內部兩個方面提取出3個前因因素,探討制造企業如何獲取高轉型升級績效。拓寬了制造企業轉型升級的研究思路和研究視野;(2)在變量選擇方面,關注了企業內部員工轉型意愿對制造業轉型升級績效的影響。強烈的轉型意愿能夠激發員工的主觀能動性,驅動制造企業產生轉型的行為;(3)在研究方法選擇方面,本文運用fsQCA方法,分析轉型意愿、技術創新和網絡特征對轉型升級績效的組態影響。該方法將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有效結合起來,分析前因變量的共同作用和交叉影響,從而識別出制造企業獲得高轉型績效的多種組態,為制造企業高效轉型提供更多的選擇。
制造業轉型升級的主要目的是獲得更高的轉型升級績效。技術創新能力可以通過3個方面促進轉型升級績效的提升:(1)制造企業技術創新能力提升可以提高生產率和改善生產工藝,促進產品升級,形成產品競爭力,獲得更高的利潤[16];(2)企業在國家創新系統中不斷推動知識的創新與應用,提高技術創新績效,促進轉型升級[17];(3)技術創新通過淘汰落后傳統產業優化資源要素配置,實現對生產資源和要素的有機整合,使制造產業結構趨于合理化,實現向全球價值鏈高端的過渡, 提升轉型績效[18,19]。
Barnes[20]提出了社會網絡這一概念,社會網絡是一種基于網絡的社會組織形式,社會網絡中的成員因為各種活動形成了穩定的關系系統。社會網絡通過提升制造企業轉型能力促進轉型升級績效的提升[21,22]。轉型能力包括對網絡的管理控制能力、外部環境的控制能力、企業創新能力和資源整合能力;另外,社會網絡通過技術創新的中介作用促進制造業轉型升級[23,24]。社會網絡特征主要有以下3個:
(1)網絡中心性。網絡中心性衡量的是與一個制造企業產生關聯交易的企業數量。網絡中心性越高,代表一個制造企業越接近社會網絡中心,對網絡的管理控制能力越強。網絡中心性越大,跟其他企業交流學習新技術的機會越多,提升技術創新能力的速度越快,獲取的技術資源、資金和信息資源的渠道就越多,越有利于轉型績效的提升。
(2)網絡聯結強度。通過與其他企業加快交易頻率,增加交易金額可以提升網絡聯結強度,進而擴張資源、信息獲得渠道,增強對外部環境的控制能力和企業創新能力。網絡聯結強度越大,企業之間越容易建立信任關系,企業間協同程度越大,知識、資源共享越多,合作企業對其技術創新的支持力度越大,轉型升級越容易。
(3)網絡異質性。網絡異質性衡量的是與一個制造企業有關聯關系的行業數量。制造企業與供應鏈企業、互聯網等企業合作的多可以提高網絡異質性。企業獲得的異質性知識和資源多,可以提升企業的資源整合能力,促進制造企業轉型升級。
計劃行為理論認為,行為意愿是決定主體是否實施某一行為的關鍵因素[25]。 Ajzen[26]認為行為意愿受態度、主觀規范和知覺行為控制3個方面的調節。從制造業內部來說,制造企業轉型升級是制造企業要具體實施的行為,因此企業員工的轉型意愿對制造企業轉型績效有一定的影響作用。
轉型態度就是管理者和員工是否愿意轉型升級,是否意識到轉型升級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轉型態度越正向越利于促進自主創新能力的提升,實現轉型升級就會越順利。主觀規范是指制造企業員工感知到的轉型升級面臨的社會壓力,如競爭對手是否轉型成功,轉型所取得資源是否容易獲得,感知到的主觀規范對轉型升級的影響越正向,那么越利于轉型升級。知覺行為控制反映企業內部員工預期到的轉型升級的阻礙,當員工認為面臨的阻礙越小,他們對轉型升級成功的控制力越強,轉型意愿就越強烈。
本文基于社會網絡理論、企業競爭理論和計劃行為理論,運用fsQCA研究轉型意愿、技術創新和社會網絡特征的不同組態對制造企業轉型績效的影響。構建制造企業轉型績效影響因素模型如圖1所示。該模型包括3個前因條件,分別是網絡特征、技術創新和轉型意愿,以及一個結果變量轉型升級績效。

圖1 研究框架
本文選取的案例制造企業均為近年來進行戰略轉型的企業。在選擇樣本時本文依據以下原則進行數據篩選:(1)選取在近3年進行轉型的企業;(2)為了避免資產置換、債務重組等特殊行為給企業轉型升級績效帶來的影響,本文剔除了在此期間出現過重大事件的企業。同樣為了避免異常值的影響,剔除PT、ST等公司; (3)剔除在選定時間內財務數據不完整和未發生關聯交易或關聯交易信息不完善的企業。最終本文選取了13家制造企業進行分析,數據主要來源于統計年鑒、數據庫和各種公開網站。
QCA是一種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分析方法,該方法基于組態分析和集合論,可以用來研究不同因素組合對某一結果變量的組態影響。QCA主要有清晰集定性分析方法(csQCA)、多值集定性分析方法(mvQCA)和模糊集定性分析方法(fsQ?CA)3種[27]。本文選用fsQCA的原因在于: fsQCA比其他兩種方法更精確、更嚴格。它可以對前因變量進行一致性評估,包括必要性和充分性分析,這與本文的研究目的相一致;另外,fsQCA在進行研究時的評價范圍相較于其他兩種更加廣泛,它對不同前因變量組合的分析是基于所有案例。本文研究的樣本數量是小樣本,更適合使用這種方法。
2.3.1 變量測量
本文要測量的變量包括前因變量網絡特征、技術創新和轉型意愿以及結果變量制造企業轉型升級績效。每個變量的名稱及測量指標見表1。

表1 各變量測量指標及錨點值
(1)網絡特征。網絡特征包括網絡中心性、網絡聯結強度和網絡異質性3個方面。其中,網絡中心性用與該制造企業產生過關聯交易的企業數量來衡量。網絡聯結強度是指社會網絡中不同企業之間聯結關系的強弱,本文用產生關聯交易的金額與該制造企業上年銷售額的比值來衡量網絡聯結強度的強弱。網絡異質性是指與該制造企業有關聯關系的企業所在行業數,本文按國民經濟行業分類標準對其進行劃分匯總,最終得出網絡異質性大小。
(2)技術創新。對制造企業技術創新能力進行量化的標準為產出法,用企業在轉型后所獲得的專利數來衡量。企業獲得的專利數越多,說明該制造企業技術創新能力越強。以上數據均從中國專利公布公告中獲得。
(3)轉型意愿。制造企業的轉型意愿是指企業對于轉型升級這一行為的采行意向,受態度、主觀規范和知覺行為控制的影響。本文的測量指標采用李克特五分量表。態度的測量依據企業的公開聲明和科研投入情況;主觀規范即制造企業在決定是否轉型時所感受到的社會壓力,依據企業的網絡特征進行測量;知覺行為控制即制造企業所掌握的資源與經驗對轉型所產生的阻礙,測量時主要依據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和網絡特征等。
(4)轉型升級績效。轉型升級績效衡量的是制造企業實現轉型的程度,本文用轉型后與轉型前的凈利潤率來測量。
2.3.2 數據校準
根據張明和杜運周提出的QCA方法應用3階段理論,在進行fsQCA分析之前,先將樣本數據進行校準,這也是將案例轉化為模糊隸屬分數的過程[28]。 根據 Ragin[29]和 Fiss[30,31]提出的校準方法以及結合已有的研究及本文的數據特征,本文將樣本數據的上四分位點、均值、下四分位點設置為錨點。隨后,使用fsQCA軟件進行數據校準。各變量的錨點設定值見表1。
必要性分析就是檢驗結果集合構成條件集合子集的概率。對網絡特征、技術創新和轉型意愿這些前因變量進行必要性分析就是檢驗它們是否總在制造企業獲得高績效的時候出現。對必要性衡量的指標有一致性和覆蓋度。根據張明和杜運周的研究[28],本文認為一致性分數大于0.9的前因變量才是構成高轉型績效的必要條件。必要性分析結果見表2。
從表2結果可以看出,每個前因變量的一致性均未超過0.9,這表明單個前因變量不是制造企業獲得高轉型績效的必要條件,單個前因變量對提升制造企業轉型績效的解釋能力較弱。所以,本文將對轉型意愿、技術創新和網絡特征進行組態分析,以探究三者的不同組合對轉型績效的不同影響。

表2 前因變量必要性分析結果
3.2.1 組態結果分析
本文使用fsQCA軟件對變量進行分析,參考以往文獻,把一致性閾值設為0.8,案例閾值設為1,PRI一致性閾值設為0.75,得到復雜解、中間解和簡約解。進一步計算后得出制造企業獲得高轉型績效的5個前因變量組態結果。從表3中可以看出總體一致性為0.88,總體覆蓋度為0.78,數據綜合解釋能力較好。其中,5個組態的一致性均超過0.8。

表3 高轉型績效的前因變量組態
3.2.2 實現高轉型績效的組態模式
fsQCA的結果共識別出了5個實現高轉型績效的前因組態,5條組態可歸納為4類模式:
(1)網絡中心性-轉型意愿主導型
模式1表示制造企業在高網絡中心性和強烈的轉型意愿下,無論是擁有較強的網絡異質性還是擁有較高的技術創新能力,都可以獲得高的轉型升級績效。隸屬于該模式的企業有:海爾智家、美的集團、石頭科技、兆馳股份、深康佳A、萊克電氣等。
就海爾集團來說,集團董事局主席張瑞敏一直以來有著強烈的轉型意愿。集團起初憑借 “激活休克魚”的口號實現了企業的多元化戰略轉型。隨后又在政府的帶領下 “引進來,走出去”進行國際化轉型。目前,海爾集團仍在轉型升級的道路上前進,它致力于打造一個無邊界的生態系統,與更多的企業進行合作,實現共創共贏。在高的網絡中心性和強烈的轉型意愿下,海爾集團可以獲得來自全球的資源和技術支持,實現生態品牌戰略轉型。
該模式適合于技術創新能力一般的制造企業。制造業內部員工的轉型意愿決定著企業是否可以走上轉型升級的道路。強烈的轉型意愿驅動著企業通過外部信息、資源的獲取彌補自身技術創新水平的不足。提升網絡中心性可以讓處于網絡邊緣位置的制造企業接近社會網絡的中心地位,快速得到其他企業支援并獲取所需資源,降低企業轉型升級面臨的不確定性,減少轉型升級中的阻礙因素影響,從而提升轉型績效。
(2)網絡中心性主導型
模式2即制造企業擁有高網絡中心性?中等水平網絡異質性?中等水平技術創新能力。隸屬于模式2的企業有:美的集團、三花智控。
美的集團的數字化轉型升級戰略是 “全面數字化、全面智能化”。它做出的轉型升級行為主要有:①與物聯網技術企業合作,形成了工業互聯網平臺;②通過與華為、電信等企業進行合作,建設了美的 “5G+智慧工廠”。美的集團通過與更多的非本行業的企業合作,提高網絡中心性和網絡異質性,不斷獲取轉型升級所需要的資源,提升了技術創新水平,實現了高效轉型。
該種模式適應于制造企業自身技術創新水平居于中等,且在產品升級上已經形成了一定的競爭能力的制造企業。企業可以通過提升外部網絡中心性占據社會網絡中心位置,搭建自己的云資源平臺,和平臺中的其他企業共享技術,進一步捍衛自己的產品優勢,提升轉型績效。
(3)網絡中心性-網絡聯結強度主導型
模式3即高網絡中心性?高網絡聯結強度?中等轉型意愿。模式3下的企業以新寶股份為代表。
新寶股份原來是代工廠,主要出口產品。通過投資歌嵐電器、東菱電器和凱琴電器等企業,提高了網絡聯結強度,開拓了國內市場,實現國內國際雙循環發展。該企業還與魔飛品牌、小紅書等社交電商合作,提高網絡中心性,打造爆款產品,轉變經營模式,建立自主品牌,實現代工向中國智造的轉型升級。
該種模式適合于轉型意愿不是特別強烈的制造企業。通過與更多企業合作,在合作過程中增強聯系頻率,提高網絡中心性和網絡聯結強度。這樣可以建立企業間的信任關系,學習其他企業的轉型升級方法,加強資源、知識共享意愿;還可以促進企業自身的技術創新,通過獲取信息、知識和資源提升技術創新水平,形成技術壟斷,鞏固在社會網絡中的地位,提升轉型績效。
(4)網絡聯結強度-轉型意愿主導型
模式4即強烈轉型意愿?高網絡聯結強度?中等技術創新能力。隸屬于模式4的企業以九陽股份為代表。
九陽股份企業一直以來都把轉型升級看的非常重要,轉型意愿較為強烈。在轉型方式上,通過與國內電商平臺以及抖音、快手等企業加強網絡聯結強度,不斷利用新媒體、新技術拓寬營銷渠道。還和當下年輕人喜歡的卡通人物形象一起打造聯名產品,向品牌年輕化方向轉型。這一系列的轉型措施給九陽股份帶來了高的轉型績效。
該種模式適應于員工轉型意愿強烈企業。通過增強內部員工的轉型意愿可以讓員工對轉型升級這一行為產生認同感,自愿為企業轉型升級做出貢獻。企業通過培養員工的自主創新意識,可以提升企業整體技術創新能力。同時通過與合作企業加強網絡聯結強度,可以更快的融入到社會網絡中,與其他企業建立戰略聯盟組織或通過新型制造平臺獲取資源進行轉型升級,獲得高轉型績效。
文本從組態的視角,探究了轉型意愿、技術創新和網絡特征的不同組合對轉型升級績效的影響情況,得到了如下結論:
(1)制造企業有4種模式可以獲得高轉型績效。模式1要求制造企業有高網絡中心性和強烈轉型意愿。模式2下,制造企業可以通過與更多不同行業的企業進行合作提升網絡中心性和網絡異質性,同時提升技術創新能力來獲得高轉型績效。模式3中,制造企業需要加強與合作企業之間的聯結關系,并且還要有強烈的轉型意愿。制造企業獲得高轉型績效的第4種模式是提升網絡聯結強度和轉型意愿,還需要以提高技術創新水平為邊緣條件。
(2)對于制造企業來說,提升網絡中心性是獲得高轉型績效的核心。因為在模式1~3中,網絡中心性都是作為核心條件出現,這表明與更多的企業加強合作是制造企業未來轉型的方向。制造企業在社會網絡中合作的企業越多,在轉型時獲得資源和支持就越便利。
研究還表明轉型意愿和網絡聯結強度也是獲得高轉型升級績效的關鍵影響因素。在這4種模式中,轉型意愿和網絡中心性總是同時出現,因為只有企業意識到轉型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并且與更多企業展開合作時,轉型的成功率才越高。本文的這些發現給不同的制造企業轉型指明了道路。
(3)網絡特征中的網絡異質性和技術創新對制造企業提升轉型績效的作用不太明顯,這兩個前因變量都是以邊緣條件出現。與傳統研究結論有所不同的是本文研究發現制造企業轉型不再僅僅依賴于自身技術創新能力的提升,只要有強烈的轉型意愿并且愿意和更多企業加強合作,同樣可以得到資源、技術等方面的支持,獲得高轉型升級績效。
本文不是從單一理論視角出發選取制造業轉型升級的影響因素,而是將社會網絡理論、企業競爭力理論與計劃行為理論結合,拓展了制造企業轉型方面的研究。
以往研究制造業轉型升級績效的文獻多從宏觀和外部因素的方向進行分析,沒有關注到企業內部員工轉型意愿的作用。本文從企業外部社會網絡特征、內部技術創新能力和員工轉型意愿3個方面探討了制造業獲得高轉型績效的組態模式。
本文利用模糊集定性分析方法(fsQCA)分析網絡特征、技術創新和轉型意愿對轉型績效的組態影響,有效的將定性分析法和定量分析法結合起來。
對于尚需轉型升級的制造企業來說,研究為其提供了4條提升轉型績效的模式:網絡中心性-轉型意愿主導型、網絡中心性主導型、網絡中心性-網絡聯結強度主導型、網絡聯結強度-轉型意愿主導型。
制造企業轉型升級需要從改善社會網絡位置、提升自身技術創新能力、增強內部員工意愿3個方面提升轉型績效。對于處于轉型升級初期的制造企業而言,由于還處于社會網絡的邊緣位置,通過與更多的同行業或異行業企業加強合作,轉變社會網絡地位,使自己接近社會網絡中心,開拓獲取資源的渠道,積累社會資本,促進轉型升級。同時,通過獲得有利的社會網絡位置還可以促進企業自身技術創新能力的提升。網絡聯結強度大的企業能夠與其他企業建立信任關系,打造高效的資源共享平臺,依托 “互聯網+”促進大數據、智能制造與本企業的融合,提升技術創新能力,向創新驅動型制造業轉型。就制造企業內部來說,開展轉型升級成功案例分享會、營造創新氛圍等舉措可以轉變員工對轉型升級的消極態度,從而認可并參與到轉型升級當中,員工的主觀能動性是制造企業轉型的初動力。改善社會網絡位置也能為企業提供更多援助和資源支持,讓員工意識到轉型升級的阻礙降低,增加信心,增強轉型意愿。
對政府來說,積極推出利于制造業轉型升級的政策能夠給企業指明轉型的方向,也能給企業提供更多的援助和支持。通過促進制造業形成產業生態體系,幫助我國制造業整體轉型升級,從全球價值鏈中低端向高端邁進,從勞動、資源密集型制造業向技術密集型制造業轉變,培育一批具有核心競爭力的制造產業集群。
雖然本文的研究具有理論貢獻和現實意義,但在樣本數據方面存在一些不足,即所用案例數為小樣本,可能存在片面性的缺陷。將在今后的研究中能夠進一步改善,以更好的驗證結論的正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