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睡意朦朧的韋曉玲聽到丈夫覃桂華在衛生間里跟人通電話。于是,她便走到衛生間門口偷聽。電話那頭傳出女人的聲音,覃桂華還和她約好第二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韋曉玲怒火中燒,又怕沒有證據丈夫不承認。冷靜下來,她決定第二天跟蹤丈夫去探個究竟。
第二天上午,覃桂華進入柳州一家酒店的303號房。下午3點半左右,韋曉玲徑直走到房門前用力地敲門……突如其來的喊叫與敲門聲,把室內的覃桂華嚇得手足無措。做賊心虛的他想翻窗跳樓。他推開窗戶,發現2樓203房的空調外機安裝在303號房窗外,于是想先踩上空調再往下跳。覃桂華踩上空調外機時摔了下去,導致頭部和胸部嚴重受傷,經送醫后搶救無效死亡。柳州市金鼎司法鑒定所檢驗鑒定,覃桂華是觸電后從高處墜落導致心臟及顱腦損傷而死亡。
韋曉玲處理完覃桂華的后事,便找到酒店老板何婉茹協商賠償事宜,由于無法達成共識,便將何婉茹告上轄區法院,要求她賠償各項損失共計47萬元。
2020年?12月中旬,轄區法院開庭審理了此案。庭審中,韋曉玲認為,酒店沒有盡到安全保障義務,應該對覃桂華的死亡負一定的責任。而何婉茹則認為酒店和覃桂華不存在任何合同關系,他從樓上摔下來完全是自己過失造成的,與酒店無關。另外,酒店對于窗外的空調機不存在安裝保證義務,因而,對于覃桂華的死亡后果沒有任何法律責任。

2021年3月,轄區法院經審理后認為,被告酒店已經盡到了安全保障義務,覃桂華的死亡是其自身過失造成的,酒店不用承擔任何責任,駁回了原告韋曉玲的訴訟請求。?
韋曉玲不服,上訴至柳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2021年6月上旬,柳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主審法官組織雙方當事人進行調解。主審法官認為,這是一個較為棘手的案子,最好經過調解達到“案結、事了、人和”。
酒店方認為覃桂華墜亡責任不在酒店,是原告在拍門時的急迫和語言恐嚇,讓覃桂華選擇了危險的方式逃離現場,倘若原告能夠理智一些,其丈夫也許不會慌不擇路。法官對此有不同看法:死者生前是具有完全民事行為的獨立個體,其選擇奪窗而逃是其自己主行為,并非原告導致,因為原告并沒有同其丈夫產生肢體接觸,也沒有做出系列逼迫對方的行為。經過法官耐心細致地釋法明理,原、被告雙方終于心平氣和,均同意作出讓步。最終,原、被告達成了協議:酒店對原告韋曉玲的丈夫覃桂華死亡補償9萬元。
首先,原告的丈夫出軌開房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挑戰了社會的底線,違背了公序良俗。原告作為偷情行為的受害方,有權采取自力救濟。縱觀整個過程,原告并不存在違法行為。其次,覃桂華墜樓是在原告進門之前,并不存在語言或行為威脅。因而,死者生前跳樓是其自主選擇,其意外墜亡與原告沒有直接關系。酒店作為公眾場所,有義務保障消費者的人身安全。酒店方不能以“對于窗外的空調機不存在安裝保證義務”來搪塞,如果酒店在安全設施上存在隱患,導致事故的發生,那么受害者一方有權維護自身的權益。(文中人物為化名)
編輯 王冬艷 43740834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