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電商貿易視角下上海自貿區金融改革研究

孟明 宋鑫

摘 要：上海自貿區積極探索金融創新，發布了眾多惠及企業的實用性金融政策，助推了跨境電商貿易的蓬勃發展。但上海自貿區的金融改革同時存在一些問題，人民幣跨境結算業務的金融風險難以控制，將會導致大量國內資本外流;金融稅制零散且發展速度不及區內金融改革速度，共享機制不夠完善;金融監管手段無法滿足如今金融企業的監管需求。針對這些問題，上海自貿區應該完善跨境結算業務體系及金融稅制體系，健全金融信息的共享機制，并推動數字化金融監管，出臺數字管理法規。

關鍵詞：上海自貿區;金融改革;跨境電商貿易

中圖分類號：F832 ?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291X（2022）15-0086-03

引言

上海自貿區自成立以來進行了大量的金融改革，發布了許多實惠的金融政策，給金融領域發展帶來了紅利，在推動開放型經濟體制改革方面卓有成效，并將上海對外開放的程度進一步提升。上海自貿區在金融改革中的探索和建設在人民幣跨境利用及結算、融資業務、跨境銀租保業務等諸多方面為企業提供了高效便捷的服務，尤其是針對以跨境業務為主的跨境電商貿易。根據世界銀行發布的《2020年營商環境報告》中的數據可知，上海跨境貿易便利度水平在全球海運經濟體中高居世界第五，可見上海自貿區相關政策的制定對于營商環境的優化具有顯著作用。在上海自貿區的政策支持以及互聯網等技術的發展下，我國跨境電商貿易事業實現了質的飛躍。在上海自貿區金融改革如火如荼地進行中，我們也發現了其中存在的一些問題，本文將介紹跨境電商及上海自貿區的發展，分析跨境電商貿易背景下上海自貿區金融改革存在的一些問題，并提出幾點優化策略。

一、跨境電商貿易的含義與發展現狀

（一）跨境電商貿易的含義

跨境電商是傳統貿易與電子商務的融合，指不同國境的交易主體以電子商務平臺為基礎，達成線上交付，并進行跨境配送和倉儲的國際性商業活動，有助于推動傳統產業升級，提升我國經濟對外開放水平，同時在推動經濟一體化中具有重大戰略意義。

（二）跨境電商貿易的發展現狀

1999年阿里巴巴國際站的建立拉開了跨境電商的序幕，跨境電商平臺當時依附于傳統貿易，只能提供信息撮合的功能，因此其定位是信息服務平臺而非在線交易平臺，運營模式是向海外的買家展示和推廣產品從而獲得貿易商機，交易的完成需要在線下進行。

2004年起，線上支付技術成熟，跨境電商平臺的在線交易功能初具雛形，商家通過與供應鏈工廠建立穩定的合作關系，打造出了以B2B為主流的商業模式。

2013年以來，在互聯網技術的蓬勃發展下，跨境電商的運營與管理中引入了互聯網平臺，這一跨越消除了貿易空間和時間的限制，打破了傳統外貿的壟斷壁壘。同時，我國整體經濟的快速發展也使得跨境電商的品類、渠道和規模快速擴張。天貓國際、全球購、網易考拉海購、聚美優品等眾多B2C進口跨境電商平臺都在這個階段抓住了時代機遇。跨境電商貿易是上海自貿區的重要一環，作為其發展的突破口[1]，上海自貿區給予了相應的政策福利，大力支持跨境電商平臺的治理與運營。

二、上海自貿區建立的意義與金融改革發展歷程

（一）上海自貿區建立的意義

上海自貿區的建立對于上海市的產業結構升級、優化具有推動作用，有助于加快現代化產業集聚，拉動上海地區的經濟增長，并帶動經濟輻射區的發展[2]。作為國家戰略而建設的上海自貿區是中國政府面對國際經濟新形勢的重大改革舉措，上海自貿區的成立對于資本的“引進來”和“走出去”具有推動作用，其自由的貿易制度與規則也為中國與全球經濟之對接以及全球貿易合作體系的融入提供了契機[3]。上海自貿區作為連接國內外市場的重要紐帶，肩負推動轉變貿易發展方式、深化金融改革創新等重任。

（二）上海自貿區金融改革的發展歷程

上海自貿區自2013年開埠以來，先后實施了三個版本的總體方案，并在2019年增設了臨港新片區。上海自貿區積極探索金融創新，充分發揮試驗田作用，發布了眾多惠及企業的實用性金融政策，其金融改革可分為三個發展階段。

1.金改1.0階段。上海市“一行三會”對上海自貿區推出的51條金融創新措施進行了梳理并出臺了建設意見及實施細則，由此確立的上海自貿區金融改革發展的基本框架。在此階段，上海自貿區主要針對人民幣跨境使用范圍進行改革，以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為例，自上海自貿區成立以來，我國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涉及總額基本處于不斷攀升階段，并保持在較高水準。上海自貿區的人民幣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的突破極大程度上節約了個人及企業的匯兌成本，并有助于進一步擴大人民幣跨境利用，提升人民幣在世界貨幣中的地位，抑制當前世界貨幣體系的弊端，使中國經濟更好地融入世界經濟之中[4]。

2.金改2.0階段。隨著《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分賬核算業務實施細則（試行）》和《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分賬核算業務風險審慎管理細則（試行）》的發布，自由貿易賬戶即FT賬戶正式對外開立，我國自貿區核算體系成功落地并投入使用。2018—2020年，上海自貿區每年開立自由貿易賬戶數量超13萬個，見表1，作為賬戶體系試點，自由貿易賬戶遵循“一線放開、二線管住”的原則，為用戶提供了比較優勢及業務機遇，簡化流程手續，提高區內用戶資金使用效率和便捷程度，提供更加優質的金融服務，同時有助于自貿區創建離岸金融環境，促進境內外金融市場相融合。

3.金改3.0階段。人民銀行上海總部出臺的《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分賬核算業務境外融資與跨境資金流動宏觀審慎管理實施細則》對于境外融資管理進行了制度優化，建立了宏觀審慎的全新管理制度，從而拉開了金改3.0階段的序幕。此階段的重點是根據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建設中的各個功能要素，使資本項目可兌換得到全面有序實施[5]。

隨著一系列創新方案在上海自貿區的先后推進與實施，越來越多的國內外知名企業被上海自貿區優渥的制度環境所吸引，入駐上海自貿區。

三、跨境電商貿易視角下上海自貿區金融改革存在的問題

（一）人民幣跨境結算金融風險難以控制

跨境電商貿易的飛速發展與人民幣跨境結算業務相互推動，2014—2020年上海自貿區跨境人民幣結算總額逐年攀升，見下頁表2，然而此項業務的開展也存在金融風險，對于如此龐大的結算數額而言，金融風險大把控尤為重要。上海自貿區的金融風險不同于傳統產業，具有突發、復雜、廣泛等特點，藏有灰色地帶甚至真空領域，對資源無法達到最高的利用率，不利于金融改革與監管的良性互動[6]，且自貿區風險辨別及控制難度較高。人民幣跨境結算業務導致大量國內資本流向國外，對于這部分的現金僅憑現行法律制度很難監控其去向，因此就會有企業利用國內法律與國際法的差異進行投機行為，將國內資產低價轉入國外，并在國際市場以公允價值出售，導致國內市場資本大量外流[7]，境外離岸人民幣存量增加。

（二）金融稅制零散滯后，共享機制不夠完善

跨境電商的發展離不開金融機構的支持，金融機構通過提升金融服務品質及范圍，為跨境電商貿易提供了諸多便利。而金融機構的金融改革與金融稅制之間又存在著相互促進與制衡的關系，金融改革帶來了新的稅基和稅源，如果金融稅制不夠完善且跟進速度無法與金融改革的速度相匹配，無法給予金融創新正確的指導，那么金融改革就無法最大限度地發揮作用[8]，對跨境電商貿易的發展也存在負面影響。目前金融稅法的規則并無一套完整的體系，而是分散在其他各類法律和有關金融產品的文件中，過于零散化，對于新生對象是否需要進行課稅也沒有一套具體明確的標準指導，不利于金融改革的發展。除此，上海自貿區的金融稅收目前主要依賴于金融機構，但金融監管機構尚未被強制要求進行信息報告及情報披露，導致稅務機關與金融監管機構之間的信息流無法進行即時互通，金融信息的交流不夠暢通，因此金融信息共享機制有待完善。

（三）傳統金融監管手段無法滿足當前金融企業的監管需求

在“互聯網+”背景下，上海自貿區將“互聯網+”思維運用于金融改革，基于金融市場、客戶乃至整個商業價值鏈進行了重新思考和完善，在縮減跨境電商貿易金融交易流程時間的同時，也具有幫助傳統金融機構打破時空阻礙的重要意義。但與此同時，傳統的金融監管手段卻滯后于金融企業的發展，監管手段沒有做到與時俱進，這是個有待解決的問題，尤其是針對金融監管的尺度，過于嚴苛的監管力度會降低金融機構改革的創新與積極性，而過于寬松的監管又會導致市場出現惡性競爭的局面，增加金融風險和后續的治理成本[9]。

四、金融改革的優化策略

（一）完善跨境結算業務體系

對于資本外流的問題，需要建立合理的資金回流體系，使上海成為人民幣資產在全球范圍內的存托與清算中心，在自由貿易賬戶方面采用宏觀審慎管理，并借助上海自貿區的政策優勢達到人民幣向外滲透的目的[10]。同時可以對人民幣跨境結算的整體流程進行優化，簡化跨境貿易項目下人民幣集中收付流程，從而鼓勵人民幣跨境結算業務的使用。另外，數字人民幣的應用也將使人民幣跨境結算業務變得更加安全可控，人民幣的流向查詢難度將很大程度上降低[11]，因此也可將數字人民幣進行進一步的推廣，將其納入人民幣跨境結算的可選方案中。

（二）完善稅制體系，健全金融信息共享機制

金融稅制的相關規則零散在各類法律和文件中，因此需要對已有金融規則進行全面的整合及梳理，結合當下自貿區金融改革中所面臨的各類新式金融問題進行相關稅法制定及完善，并努力填補目前針對金融產品課稅規則的空白，建立健全一套符合中國國情且有利于企業向上發展的體系化規范稅制。同時，自貿區還要充分利用金融機構的信息獲取優勢，積極與金融機構進行信息共享，搭建全方位的金融信息共享平臺，從而高效解決稅務機關面臨的由金融改革而產生的新稅源征管問題。

（三）推動數字化金融監管，出臺數字管理法規

針對金融監管滯后的問題，上海自貿區可以通過數字化金融的技術條件獲取有效數據并進行高效數字化金融監管，結合上海自貿區特殊的金融政策，建立統一的監管流程以及長效的監管機制，實現金融風險監管的全覆蓋，避免監管盲區[9]。同時還有研究指出，數字化金融中交易信息的信用記錄對電子商務的銷售及交易具有推動作用[12]，因此數字化金融監管不僅可以降低金融風險，還能夠促進跨境貿易電商的發展。對于數字化金融體系的使用，上海自貿區金融管理局應早日出臺數字化管理法則，并可借鑒“監管沙盒”機制，做到金融改革與金融創新的平衡，把握好監管尺度，在保證金融改革自由度的同時確保其安全性[13]。

結語

上海自貿區這片試驗田自2013年8月設立以來始終堅持深化改革，以改革創新為核心，制定了一系列金融制度。在互聯網時代，上海自貿區大膽創、大膽試，充分利用“互聯網+”思維，發布惠及企業的金融政策，提升上海的營商環境，打造自由開放的貿易制度。上海自貿區的金融改革對于促進跨境電商貿易的發展有著絕對正向的作用，同時金融企業應積極響應上海自貿區的政策要求，為跨境電商企業提供高質高效的金融服務。在上海自貿區金融改革的過程中，需要及時修復及優化存在的問題，建立健全金融監管機制，控制金融風險并構建體系化的金融稅制以與金融改革的步調相協調，更好地服務于企業。相信在上海成為國際金融中心的建設中，上海自貿區一定能肩負其使命，跨境電商市場也將在此推動下成為電子商務行業的“藍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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