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出現新職業:看屋人

王方

西班牙語的OCUPA（音為“奧庫帕”）有許多意思，其中一個意思是“占領”或“強占”，凡是在西班牙擁有房產的人一聽見“奧庫帕”可能有點心驚肉跳，因為如果自己的房子被強占，想要回來并不容易。現在，西班牙出現“職業看屋人”，不僅有薪資，還能免費住房子。

“奧庫帕”行為源于20多年前，當時西班牙經濟不景氣，許多人失業后無法償還銀行房貸,,銀行將房子收歸己有。這些失業又失房的人為了生存，就開始強占一些沒人住的公寓、別墅甚至倉庫作為棲身之地。后來，一些非法移民也仿效“奧庫帕”，空房子被占比例越來越高。

起初，房主報案后只需向警方提供房產證證明自己的物業被人強占，警方就會出警驅離占房者。但警方的行為激怒了強占者，他們組成了“占房聯盟”，人數快速增多，令警方頭痛不堪。

筆者曾目睹“占房聯盟”成員和警方發生激烈沖突。事后，巴塞羅那等地政府出臺規定：被強占的房屋在48小時內可通過報警的方式由警方處理，超過48小時警方無權干涉，房主必須走司法程序，向地方法院提起訴訟。強占者并不動用被占領房屋內的物品，房主無法告其盜竊等罪名。走司法程序，少則2年多則4年，如果強占人中有未成年人，官司打上10年也未必能有什么結果。

筆者的朋友最近就遭遇了強占事件。朋友在巴塞羅那郊外買了一幢別墅，正聯系幾家裝修公司看方案時,有人打電話告訴他：“您的別墅里面住了人，生火做飯，十分熱鬧。”朋友前去交涉，對方竟然振振有詞：“我們已經居住超過48小時，現在別墅歸我們所有，等你把官司打贏了我們馬上就走。”對方將法律條文摸得一清二楚。朋友經過一番折騰，最后給每個占房者1000歐元（1歐元約合7元人民幣）才息事寧人。此后，朋友專門聘請了看屋人守護自己的別墅，每個月支付對方1200歐元。面試看屋人，房主需了解對方的職業和家庭情況，是否有信用，衛生習慣如何等。雙方都滿意后，簽署正式用工合同。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認為出錢請人看房子值得，有的人將自己不住的房子清空，門窗用建材封住，這樣的房子一般沒人占領，但時間一長，房子內部因潮濕、不透空氣出現損壞，再使用的時候需要“大翻新”。

強占問題現在幾乎遍布西班牙各地，大城市因債務危機失去房產的人更多，情況也更嚴重，筆者如今幾乎不敢出門，畢竟離家超過48小時再回來，房子可能就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