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芳 吳子超 WANG Chengfang,WU Zichao
宋朝上承隋唐,下啟明清,是中國城市空間發展史上大變革時期。雖然公認唐朝綜合國力最強,但從手工業及商業經濟方面,宋朝繁榮程度遠超過唐朝,是中國封建社會商業發展的巔峰。我國改革開放40余年,國民經濟持續保持中高速發展,城市發展面臨開放共享和高品質的需求及挑戰。從唐朝里坊制到宋朝街坊制的更替,正是中國城市歷史上開放共享、品質提升的一個關鍵節點,對其深入研究具有“以史為鑒”的重要意義。本文結合后疫情時代防控常態化背景下街道管治議題,基于對石渠本《清明上河圖》①石渠本《清明上河圖》現收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因被《石渠寶笈三編》著錄而被簡稱為“寶笈三編本”或“石渠本”。目前學術界對其畫面所描繪的時代與城市背景(北宋東京城)已達成共識,故本文選取“石渠本”這一版本進行解讀。本文中用于分析解讀的底圖來源于搜狐獨家網絡版《清明上河圖》http://news.sohu.com/s2015/qmsht/。宋朝商業街道的多視角解讀,深度解析唐宋街坊空間管治變革更替及背后動因,探討兩宋時期街坊制對現代街道(尤其是商業街道)適應性管理的啟示與借鑒。
我國的街坊制有其深厚的歷史根源。古代城市規劃從東周時期一直延續到唐朝末年都按照里坊制布局。其中,漢朝棋盤式街道將城市分為大小不同的方格是里坊制的最初形態,開始是坊市分離,規格不一;后來坊四周設墻(中間設十字街道),每坊四面各開一門,晚上坊門關閉實行宵禁,同時市的四面也設墻,井字形街道將其分為9部分,各市臨街設店。隨著生產力和商品經濟的發展,到了唐朝中后期,揚州、杭州等商業城市傳統里坊制逐步瓦解,坊墻被破墻開店,形成街鋪,坊內開店,商市與里坊混雜[1]。新劃定的坊在其范圍內不再要求建造坊墻,允許百姓自由建造;已有的坊由于侵街現象普遍被迫拆除坊墻,僅保留坊門,這也是牌樓出現的重要原因之一[2](見圖1)。因此到了宋朝,曾經在唐朝實行的封閉的里坊制度被更具開放性、外向性和自由性的街坊制度完全代替,夜市逐漸興盛。

圖1 坊墻消失的過程示意Fig.1 Disappearance of wall of Lifang
針對唐宋街道空間變革,國內不少城市規劃、建筑界學者陸續開展過空間形態相關的研究,如田銀生[3]35-36指出商品經濟的繁榮和人口的壓力是市坊制崩潰的根本原因;魏美強[4]針對市坊制崩潰時間點及其原因展開深入探討。同時,也有不少學者針對宋朝街道制度開展研究,如李合群[5]、楊瑞軍[6]86-89,[7]111-148、張玲[8]、王戰揚[9]66-68、張金花[10]11-18、張雅雯[11]20-21分別針對北宋東京城市布局、宋朝東京廂坊制度及經濟秩序管理、宋朝鋪戶問題及市場空間轉型和稅役制度變革等、宋朝街道司研究、宋朝政府對夜市的干預與管理、宋朝城市消防制度探究等開展相關研究。
唐朝里坊制度被更開放的街坊制度所代替,涉及空間和街道管理等相關變革,本質上也是城市街道包容性提升和靈活性發展的一種外在表征。
在石渠本《清明上河圖》中,畫家通過精心布局和素材選擇,包括河道、城門、樹林、遠近山水,還有若干人物、牲畜、房屋、船艇、車轎、商業店鋪等,用高超縝密的寫實和藝術手法,以及可以縱覽東京東水門內外完整的城鄉場景,高度地反映了北宋汴梁的城市實況[12]。畫作中描繪的宋朝街市特征、市井場景等在《宋史》 《東京夢華錄》[13-14]等古籍中都得到相關印證,不少現代學者結合該畫作對城市和建筑空間也做過不同角度研究,如劉敦楨[15]結合畫作對建筑和虹橋進行獨到細致的分析;劉滌宇[16]、張建[17]、鐘靈毓[18]分別針對歷代《清明上河圖》開展城市和建筑形態對比研究,對北宋東京城街道構成及建筑和商業交易等進行探討,對東京市肆形態及街巷空間等展開研究。因此,《清明上河圖》是研究宋朝城市街坊空間的絕佳素材。
同時,在從里坊制瓦解到街坊制形成的影響下,東京城市街道活力提升及商業空前繁榮已經在業界達成共識。本文重點結合《清明上河圖》城內外的不同場景建筑形式和功能改變、街道空間變化、商業招牌設置等畫作細節進行多視角解讀,將整幅畫作從右向左分為“郊外農村、城郊汴河、城內街市”3部分,從不同視角探討唐宋街坊制度的變革及宋朝街道相關適應性發展過程。
《清明上河圖》城內街市場景圖描繪了一段繁華的街道景象與一個十字路口。在東水門西側(見圖2),十字道路交叉口明顯將靠近城門的建筑群劃分為4個街坊,可以清楚地看到畫中所描繪的場景中不再有坊墻,建筑面向街道開口并對外開放店鋪的現象在當時非常普遍,且大部分原居住建筑均有不同程度的改建。

圖2 《清明上河圖》城內平面意象圖Fig.2 The city's image in the drawing of Riverside Scene at Qingming Festival
位于四大街坊西北角的“趙太丞家”醫館,采用前店后居形式,推測“趙太丞”應為名醫,其店鋪屋宇形制特別是其斗拱形制顯示其為六品以上官員,門前招牌顯示治療“五勞七傷之癥”“大理中丸醫腸胃病”等,但店鋪后面樹蔭遮蔽的院落格局較好地保留了居住空間的相對私密性(見圖3)。靠近城門樹立幾個高高的招牌,如“久住王員外家”“久住曹三……”等旅店招牌,筆者推測類似宋朝民宿的經營模式。居住建筑原有功能雖然轉變,但同時具備了良好的空間使用彈性,“久住”一詞表明店家更鼓勵長住,與現代社會的公寓經營模式異曲同工。

圖3 《清明上河圖》城內街市部分“前店后居”商業形式與店鋪招牌展示圖Fig.3 Commercial forms and shop signs in the drawing of Riverside Scene at Qingming Festival
通過對《清明上河圖》城內街區空間布局的解讀可以發現,不管是坊的形態,還是建筑使用功能,都可以明顯看出市坊制度已瓦解,并受到更具開放性、外向性和自由性的街坊制度影響。值得一提的是,宋朝京師之街道規制受到后周影響很大。據《五代會要·城郭》記載,后周世宗柴榮公元955年下令擴建都城,規定“其標識內,候宮中擎畫,定軍營、街巷、倉場、諸司公廨院,務了,即任百姓營造”[20],即先劃定官衙、倉庫、街道的范圍,其余地域給予百姓自由建造房屋;另據《冊府元龜》記載“其京城內街道闊五十步者,許兩邊人戶各于五步內取便種樹、掘井,修蓋涼棚。其三十步已下至二十五步者,各與三步,其次有差”[21],即加寬街道,鼓勵市民在汴河邊建造店鋪,提倡植樹建井,改善城內清潔衛生狀況。由此可見,后周時期允許沿街兩旁種樹、掘井、修蓋涼棚,隨后允許臨街開店,美化環境的同時也宣布了舊坊市分離制初步破產,承認臨街開店的現實。
北宋在后周京都基礎上多次加以擴建,使其規模更加宏偉,北宋時期東京的“坊”不再設置坊墻。當然這也同時帶來如無業游民增多導致的治安問題、木制居住建筑太過密集缺乏管理導致火災頻發等安全問題。面對城市安全問題,宋朝逐步完善其治安管理措施,開放式廂坊制是其中重要的管理措施之一,如《東京夢華錄》卷三《防火》中有相關描述:“每坊巷三百步許,有軍輔鋪屋一所,鋪兵五人,夜間巡警收領公事”,楊瑞軍[6]88,[7]140-142、張雅雯[11]20-21等對此曾有深入研究,宋朝軍巡鋪和廂坊制度的相互配合,在當時東京坊墻瓦解的情況下對京都治安起到積極作用,對后世街道治安管理也影響深遠。
隨著唐朝中后期里坊制度的逐步瓦解,侵街現象越來越普遍,但最初侵街現象僅為“市”中的商鋪擴建及“坊”中的住宅擴建。這與宋朝侵街現象有著本質區別。后周時期坊內沿街逐步涌現越來越多的手工商業網點,經濟逐步繁榮,同時前期禁止侵街法令的失效也使宋朝統治者開始對街道管理政策進行修正。在確保道路通暢的情況下,允許民眾正常使用街道空間。在“拆遷難”問題上,神宗時期代理陜西轉運使李稷發明了征收“侵街錢(稅)”舉措[22],征收對象既涉及侵占街道商鋪與房屋,還涉及各種流動性商販,雖然當時深受百姓詬病,但最終“侵街錢”卻在其他地方廣為實施。
“侵街錢”的正式征收意味著侵街活動的合法化,與之相似的還有“侵河錢”的征收。商業發展帶來人口激增、城市秩序的混亂,以及對街道空間的無序侵占。為此,宋朝設置街道司,負責維持市場秩序,維持街道的衛生、整修及日常秩序;設定交通通行規則,城門處加強管理,設置安檢,收取商稅,同時設置交通規則以確保行人與車輛之間不發生沖突[9]66-68。在《宋會要輯稿·職官》中有記載“街道司掌治京師道路”“詔置五百人為額,立充街道指揮例物”[23]。
《清明上河圖》除了對建筑形式和建筑功能改變有精細描繪之外,對街道上各類商業空間展示也表現得淋漓盡致,這從側面反映了當時“侵街為市”特征非常突出。城內街市侵街形式主要包括4種類型(見圖4):①往外延伸侵占街道的固定店鋪,如部分店鋪在店外打開簡易棚蓋供客人歇息;②侵占街道的各類廣告牌,如店鋪在入口顯眼處放置高的廣告牌招攬生意;③帶有簡易棚蓋的臨時攤販,如部分攤販自帶桌椅與遮陽傘設置臨時攤位;④挑著擔子的流動攤販,如部分攤販通過籮筐置地叫賣,具有較高機動性。實際上圖4截取的內容僅占整個畫卷的1/5,大量城郊街市熱鬧程度相比于城內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虹橋周邊描繪城郊草市場景大約占60%,可以推斷當時宋朝東京地區商業城內擴張到郊外,已經逐步融入郊區鄉村百姓的日常生活。
相比于城內街道,城郊自發形成的草市商業更加活躍與多樣,商業侵占街道的現象也更為普遍。城郊草氏除了與城內一樣建有固定商鋪建筑外,還明顯地向街道延伸數米,侵街現象導致街巷更狹窄、曲折,同時出現手推車流動攤販形式,形成更為熙熙攘攘的街市繁華盛景(見圖5)。此外,汴河橋附近還有很多商業行為出現在橋上、河邊、船上等空間,如停靠在汴河邊的客船提供點心茶水甚至豪華包間。
夜市作為中國古代社會的一種特殊經濟形態,其誕生最早可追溯到秦漢時期,但一直以來受到市坊宵禁制度的抑制[24]。宋朝以后隨著市坊逐步放開,商業活動時間逐步延長,夜市越來越平民化與娛樂化,規模大、經營方式靈活多樣,各種茶樓酒肆通宵達旦,《東京夢華錄·卷三·馬行街鋪席子》中有描述:“夜市直至三更盡,才五更又復開張。”在宋朝夜市經濟發展過程中,政府通過直接或間接干預與管理發揮了引導和推動夜市的積極作用[10]18。
《清明上河圖》描繪了當時熱鬧非凡、充滿生機的街市形象,雖然畫中所描繪的場景是白天,但仍能從畫中一些細節推測繁華喧鬧的夜市景觀。宋朝很多商鋪利用門前大型廣告招牌招攬生意,如圖3和圖4列舉的部分大型立式商店招牌,高度甚至超過屋頂;圖6有幾處特別的商店招牌是以燈箱形式出現的,如歡門彩樓與十千腳店門口旁豎立的燈箱。推測這幾處燈箱中可放置蠟燭,夜間點亮后能映照招牌文字,方便店家夜晚招攬生意。雖然畫中只有幾處最大的商業建筑門口出現此類招牌,但可以想象當時街道已經突破宵禁制度,人們夜間商業活動非常豐富。

圖6 《清明上河圖》中的燈箱廣告招牌示意圖Fig.6 Light commercial in the drawing of Riverside Scene at Qingming Festival
管理學語境中的適應意味著組織要素與系統之間,以及要素與要素之間的協調與和諧狀態:當要素與要素且與系統相互適應時,系統就能實現協同進化;反之,則會造成系統的不穩定,甚至使之趨于瓦解[25]。適應性管理正是具有基于多樣主體所達成的共識,共同將一系列螺旋式的管理過程靈活維持的特征。適應并不預示著亦步亦趨和簡單被動的跟隨,而是在適應中有創新,在創新中要適應。
縱觀唐朝里坊制崩潰到宋朝街坊制成立,是一個街道空間及其管理逐步適應城市經濟發展、市民需求的過程。宋朝的商業發展基于其特定的經濟、文化和社會背景,逐步形成了適應社會商品經濟發展的城市管理系統,為城市商業街區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物質基礎和重要的管理支持。雖然處于不同時代,在城市化快速發展的今天,商業街區的空間并不會一成不變。針對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方面,街區空間的形態、人口的組成與不同的行為定會產生一定的變化。以史為鑒,在這種變化中我們同樣需要一套具有適應性的管理原則來引導城市開放性街市實現可持續發展。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對各國經濟發展都帶來消極影響,全國兩會期間“保就業”成為重要議題。中央文明辦主動適應常態化疫情防控形勢,在該年度全國文明城市測評指標中,明確要求不將占道經營、馬路市場、流動商販列為文明城市測評考核內容[26],得到社會公眾一致好評,并有多個城市聯合行動,對推動復工復產和穩定民生起到積極作用。這也正是一個主動適應民生需求并同時促進就業的適應性舉措。同時,如何合理分類、分區劃定開放性街市促進就業,尤其是在疫情防控常態化背景下如何最大程度地避免街市開放、人員流動可能帶來的安全隱患,是一個值得深度思考的議題。在《清明上河圖》中,不少居住建筑功能轉型為商住混合模式,但從多處細節可以發現私人空間的分隔很明顯,侵街擺攤多為彈性空間使用;雖然坊墻瓦解,但依然可看出原有街道自然分隔的街坊區塊,街道司及廂坊制等管理體制也積極回應空間形態的演變;汴河河岸以自然駁岸為主,部分設置木制駁岸等若干細節,反映了1000年前的城市已具備較好的自我調節能力。這些對當今倡導街市開放及健康管理單元的理念也具備很大的啟發和借鑒意義。
“侵街”不僅意味著商業個體對規劃控制所期待結果的更改,還意味著不同行為主體之間的矛盾[27]。這不僅是一種歷史現象、空間現象,還是一種社會現象。一方面“侵街”是社會部分人群靈活就業的謀生方式,同時也是市民商業需求的一部分;另一方面,若對“侵街”現象放任不管,則會給城市空間品質及民生安全帶來不良影響。從唐宋“侵街”現象與“侵街禁令”此消彼長的歷史發展來看,這始終是一種“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之間的博弈。從宋朝對街道規定的一系列管理制度,并結合《清明上河圖》所描繪的繁華街市場景重新審視可以發現,宋朝時期政府一定程度上對“侵街”現象的適度干預管理模式在城市商業街發展中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從而提升了街道空間可縮可放的靈活性。
改革開放以來,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對商業市場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非正式就業也逐漸發展成為我國就業的主要方式之一[28]。當前疫情常態化防控期間自發復蘇的“路邊攤”解決了部分人就業困境,填補了快遞物流無法及時解決的日常生活購物消費不便等問題,但同時也需要政府引導市民群眾樹立健康衛生理念、倡導健康生活方式,并協助解決臨時經營設施的難題(如分時開放部分街道等措施),實現城市攤販規范化管理,方便市民日常生活。如何在街道的“活”與“亂”之間把握平衡,也是對政府管理能力的考量和檢驗。
對宋朝相關史籍文獻資料研究及對《清明上河圖》解讀可以發現,夜市在宋朝時期已非常普遍,當時政府通過直接或間接干預的一系列舉措,對商業經濟發展起到較好的規范和引導作用,對當今商業街道的夜間經濟發展有以下3個方面的啟示。
首先,古代通過取消宵禁制度、延長經營時間等舉措發展夜市,雖然現代街道的夜間經濟已成為常態,但同時也面臨多重挑戰,存在交通堵塞、噪聲擾民、環境污染、食品安全、消防隱患等多方面問題。因此發展夜市同步考驗城市管理水平和公共服務的人性化程度,燈光照明、治安管理、公共交通、食品安全、應急管理等相關配套設施和管理都要同步推進和落實,并持續完善和提升。
其次,宋朝民俗節日非常多,當時通過一系列假日、節慶、公共大型活動等措施激活民間經濟發展,可見假日經濟、節事經濟等舉措古已有之。現代隨著社會進步和科技發展,街道夜市呈現夜購、夜市、夜秀等新型多元業態,集美食、購物、音樂、文創、酒吧、休閑觀光等服務業業態為一體的夜間經濟示范街、特色消費商圈、社區消費新場景等綜合性夜經濟模式在全國各大城市紛紛涌現。同時,消費業態和服務創新倒逼制度改革,政府的鼓勵和監管機制也要雙管齊下。
最后,夜市經濟突出的文化消費特征和濃郁的文化特色、夜市經濟與文化現象對城市文化品格和城市文化走向具有正面影響和作用,宋朝時期重視文化的整體氛圍和夜市繁榮也是相輔相成的。現代日益繁榮的夜間經濟發展更要重視地方特色的傳承創新,如何優化夜間消費生態體系,助推城市夜間經濟的高質量和可持續發展是值得深入研究的議題。
雖然現代的城市建設已經日新月異,但古人對于城市建設和管理的舉措有很多地方依然值得學習借鑒。在2010年上海舉辦的世博會上,《清明上河圖》動圖驚艷全世界,學者薛鳳旋[29]高度評價其“展示了中國一千年以前的北宋已經懂得城市應如何發展才可以令生活更美好”。筆者通過對唐朝市坊制解體與宋朝街坊制管理措施、演變動因等進行深入解析,結合《清明上河圖》多角度解讀,對宋朝商業街市發展及街道管治進行探索性研究,認為城市街道的管理宜疏不宜堵,提升街道適應性對于當前后疫情時代街道管理更有其必要性。同時,商業街巷空間的發展不僅需要市場力量的調節,還需要政府力量的合理引導與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