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氣化瘀湯聯合黃體酮治療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臨床研究

張麗 唐積春 高宏杰

摘要 目的：探討益氣化瘀湯聯合黃體酮治療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的臨床療效及對孕酮（P）、雌二醇（E2）的影響。方法：選取2018年3月至2021年1月北京中西醫結合醫院期間收治的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患者102例作為研究對象，按照隨機數字表法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每組51例。對照組給予黃體酮治療，觀察組在此基礎上聯合益氣化瘀湯治療。比較2組治療前后激素指標及中醫證候積分變化，治療后出血控制及月經恢復情況;分析其療效與不良反應。結果：與對照組總有效率（82.35%）比較，觀察組（96.08%）更高（P<0.05）;觀察組治療后陰道出血持續時間、月經復潮時間短于對照組，陰道出血量與月經復潮量均低于對照組（P<0.05）;2組治療前激素水平、中醫證候積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觀察組E2水平高于對照組，P、β-人絨毛膜促性腺激素（β-HCG）、中醫證候積分均低于對照組（P<0.05）;與對照組不良反應發生率（19.61%）比較，觀察組（3.92%）更低（P<0.05）。結論：對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患者采取益氣化瘀湯聯合黃體酮治療的臨床效果較好，可有效改善激素水平和癥狀，促進子宮恢復，減少不良反應發生，安全有效。

關鍵詞 益氣化瘀湯;黃體酮;藥物流產;陰道出血;孕酮;雌二醇;臨床療效;中醫證候積分

Clinical Study of Yiqi Huayu Decoction Combined with Progesterone in the Treatment of Vaginal Bleeding after Drug Abortion

ZHANG Li1，TANG Jichun2，GAO Hongjie3

（1 Obstetrics and Gynecology Department of Beijing Hospital of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Beijing 100039，China; 2 Obstetrics and Gynecology Department of Penglai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Penglai 265600，China; 3 Institute of Information o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Beijing 100700，China）

Abstract Objective：This paper investigated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Yiqi Huayu Decoction combined with progesterone in the treatment of vaginal bleeding after drug abortion and the influence on progesterone and estradiol.Methods：A total of 102 patients with vaginal bleeding after medical abortion who were admitted to Beijing Hospital of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from March 2018 to January 2021 were divided into the control group and observation group according to the random number table method，51 in either group.The control group was treated with progesterone，and the treatment group with Yiqi Huayu Decoctio and progesterone.The changes in hormone indicators and TCM symptom score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were compared between the two groups，and bleeding control and menstruation recovery after treatment，the curative effect，and occurrence of adverse reactions were analyzed.Results：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96.08% vs.82.35%）（P<0.05）.The duration of vaginal bleeding and the time of menstruation recovery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ere short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and the amount of vaginal bleeding and menstrual blood volume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ere less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P<0.05）.The hormone levels and TCM syndrome scores were insignificantly different between the two groups before treatment（P>0.05）.After treatment，the estradiol level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higher，and levels of progesterone and human chorionic gonadotropin β（β-HCG） and TCM syndrome score were lower in the treatment group than in the control group（P<0.05）.The incidence of adverse reactions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lower than that in the control group（3.92% vs.19.61%）（P<0.05）.Conclusion：For patients with vaginal bleeding after medical abortion，the clinical effect of Yiqi Huayu Decoction combined with progesterone is better.It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hormone levels and symptoms，promote uterine recovery，reduce adverse reactions，which is safe and effective.9B12DC1F-370B-4794-9480-D09E4858E9C6

Keywords Yiqi Huayu Decoction; Progesterone; Medical abortion; Vaginal bleeding; Progesterone; Estradiol; Clinical effect; TCM syndrome score

中圖分類號：R169.42文獻標識碼：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22.08.016

藥物流產是避孕失敗后較常用的一種妊娠終止方法，具有操作簡單，患者接受度高的特點[1]。西藥多采取口服黃體酮治療，作為女性體內所分泌的主要孕激素，黃體酮可有效迅速修復患者子宮內膜，對藥物流產后出血有一定的治療效果，但單獨用藥的治療效果并不理想[2]。藥物流產容易引起患者出現妊娠產物滯留等情況，如陰道出血、腰腹痛及尿潴留、惡露不絕和乳汁不下等并發癥，嚴重危害廣大女性的身心健康。而流產后陰道出血多因藥物引起沖任不調和氣血不足，氣血運行不暢，從而出現瘀血內滯的情況，該類患者會持續3周以上有陰道不規則出血，為此如何預防陰道出血并發癥具有重要的臨床意義[3]。中醫將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歸于“產后惡露不絕”范疇，主要見于《金匱要略·婦人產后病脈證治》。益氣化瘀湯具有養血祛瘀、溫經止痛的功效，王苗苗和趙偉杰[4]對藥物流產患者應用益氣化瘀湯治療能明顯降低患者產后出血時間及出血量，止血效果較好。但是尚未見益氣化瘀湯直接應用于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患者的研究報道，因此，本研究主要擬對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患者應用益氣化瘀湯聯合黃體酮治療，探討其臨床療效及對孕酮（Progesterone，P）、雌二醇（Wstradiol，E2）的影響。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8年3月至2021年1月北京中西醫結合醫院收治的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患者102例作為研究對象，按照隨機數字表法分為觀察組和對照組，每組51例。對照組患者年齡22～41歲，平均年齡（28.08±5.26）歲，體質量54～86 kg，平均體質量（63.48±13.75）kg，平均孕次（2.28±0.57）次，平均停經時間（41.81±13.72）d，平均妊娠時間（46.28±5.16）d;觀察組患者年齡21～42歲，平均年齡（28.12±5.30）歲，體質量52～88 kg，平均體質量（63.53±13.80）kg，平均孕次（2.30±0.61）次，平均停經時間（41.75±13.64）d，平均妊娠時間（46.31±5.22）d。2組患者一般資料經統計學分析，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北京中西醫結合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同意執行（倫理審批號：2018013）。

1.2 診斷標準 符合產后陰道出血氣虛血瘀證的診斷標準[5]：產后見陰道不規則出血持續時間超過3周，見黑色血塊或爛肉樣組織，伴輕度頭暈、乏力等，婦科檢查見陰道內積血;血稠有塊，輕度頭暈、身疲乏力，舌質淡紫，苔薄白，脈弦。

1.3 納入標準 1）符合上述產后陰道出血氣虛血瘀證診斷標準;2）無子宮肌瘤或子宮內膜病變;3）患者依從性良好，積極配合;4）患者或家屬簽署知情同意書。

1.4 排除標準 1）有嚴重精神意識、言語溝通障礙者;2）存在益氣化瘀湯和黃體酮等相關藥物過敏史;3）伴有惡性腫瘤或遺傳病史;4）伴全身嚴重感染性疾病。

1.5 脫落與剔除標準 1）中途退出;2）臨床資料缺失;3）未參與隨訪。

1.6 治療方法 對照組給予黃體酮膠囊治療（浙江仙琚制藥股份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41902），口服，200 mg/次，1次/d。觀察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聯合益氣化瘀湯進行治療，方劑組成如下：黨參、黃芪各20 g，當歸、桃仁、益母草、牛膝、蒲黃（包煎）、炙甘草各10 g，水煎服，每日1劑，分早晚2次口服，2組連續治療1個月，隨訪。

1.7 觀察指標 1）分別記錄2組患者治療后陰道出血持續時間、月經復潮時間、陰道出血量與月經復潮量;2）取空腹靜脈血6 mL，利用化學發光法檢測E2、P、b-人絨毛膜促性腺激素（β-Human Chorionic Gonadotropin，β-HCG）水平;3）中醫證候積分參考《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試行）》[6]，包含陰道出血量、出血顏色、血塊、殘余物、小腹或少腹疼痛，面色白光白或晦暗、腰酸、氣短、疲倦乏力、舌象和脈象等項目，由輕到重分別記0～4分，得分越高癥狀越重;4）觀察記錄2組患者在治療過程中的不良反應事件（包含月經不調、惡心嘔吐、乳房痛、嗜睡等）情況。

1.8 療效判定標準 臨床癥狀及體征消失，服藥3 d內無陰道出血為治愈;患者臨床癥狀及體征明顯好轉，服藥3 d內無陰道出血為顯效;癥狀及體征好轉，服藥3 d內陰道出血為有效;癥狀及體征無明顯改善或加重，服藥后陰道仍有出血為無效[7]。有效率=（總例數-無效例數）/總例數×100%。

1.9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23.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采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或配對t檢驗比較年齡、體質量、孕次、停經天數、妊娠時間、出血量、月經恢復指標、激素指標、中醫證候積分等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的計量資料，采用χ2檢驗比較療效、不良反應等以例數和百分比表示的計數資料，檢驗水準α=0.05，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2組患者臨床療效 與對照組比較，觀察組總有效率更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2 2組患者出血控制及月經恢復情況 治療后，觀察組陰道出血持續時間、月經復潮時間短于對照組，陰道出血量與月經復潮量低于對照組（P<0.05）。見表2。

2.3 2組患者治療前后激素水平、中醫證候積分?? 治療前，2組各激素及中醫證候積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與對照組比較，觀察組E2水平更高，P與β-HCG水平、中醫證候積分更低（P<0.05）。見表3。9B12DC1F-370B-4794-9480-D09E4858E9C6

2.4 2組患者不良反應 與對照組比較，觀察組不良反應發生率更低（P<0.05）。見表4。

3 討論

藥物流產多會引起陰道流血不止，從而引發多種不同程度的并發癥，如盆腔炎、貧血、月經紊亂及惡露不絕等，部分嚴重的并發癥可發展為終身存在[8]。臨床常采用孕激素類藥物黃體酮治療，但該藥物單獨用于藥物流產后子宮出血患者，療效有限，長期使用還容易引起不同程度的不良反應[9]。患者陰道出血、黏液、還有小血塊及壞死的蛻膜組織，稱為惡露[10]。惡露不絕是指惡露排出持續4～6周，總量達到500 mL，如果超出這一時間仍有較多惡露排出，會增加患者出現宮頸與輸卵管粘連，盆腔繼發性感染發生率，從而延長產婦住院時間，甚至需要行手術治療切除子宮，風險較高，為此如何緩解患者的流產后惡露不絕癥狀具有重要的研究意義[11-12]。

中醫學將“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歸為“產后露不止”“胎死不下”等范疇[13]。沖任為病，氣血運行失常為發病機制，其病因主要是血疲兼有氣虛，氣虛不能攝血或無力運血，血行不暢便為疲，疲阻胞宮，故惡露淋漓不盡，形成該癥[14-15]。本研究采取益氣化瘀湯具有益氣生血、化瘀生新的功效，該方由黨參、黃芪、當歸、桃仁、益母草、牛膝、蒲黃、炙甘草組成，其中黃芪為君藥，補中益氣;黨參補脾肺氣、補血、生津;當歸補血調經、活血止痛、潤腸通便;桃仁活血祛瘀、潤腸通便、止咳平喘;益母草活血調經、利水消腫、清熱解毒;蒲黃止血、化瘀、利尿;牛膝活血通經、補肝腎、強筋骨;炙甘草調和諸藥，補中益氣，有化瘀生新之功[16-17]。現代藥理學研究發現當歸可養血活經絡，促子宮收縮，消退炎癥;蒲黃、當歸、牛膝、益母草均能增加促進子宮收縮，提高子宮肌張力，將宮腔內瘀血排出，促進微血管收縮，減少流血量，從而達到止血目的[18-20]。有學者研究86例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患者[21]，發現治療后采取中藥治療患者促卵泡素、P、E2等性激素水平低于常規觀察組，其陰道出血時間及月經恢復時間短于常規觀察組，且總有效率明顯高于常規組，結合本研究觀察組（96.08%）治療總有效率高于對照組（82.35%），表明對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患者聯用益氣化瘀湯和黃體酮能提高臨床療效。觀察組治療后E2水平高于對照組，P與β-HCG、中醫證候積分均低于對照組，表示益氣化瘀湯聯合黃體酮調節激素水平可避免產后出血，黃體酮促進黃體萎縮，子宮內膜脫落，降低出血量。2組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觀察組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說明中西聯合治療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安全、有效。

綜上所述，對藥物流產后陰道出血患者，采取益氣化瘀湯聯合黃體酮治療的臨床效果較好，可有效改善激素水平和癥狀，促進子宮恢復，減少不良反應發生率，安全有效，有一定的臨床用藥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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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24收稿 本文編輯：吳珊）

基金項目：北京市科技計劃項目（Z131107002213027）作者簡介：張麗（1977.07—），女，碩士研究生，副主任醫師，研究方向：中醫婦科、不孕不育、月經失調、帶下病、婦科腫瘤等，E-mail：zhangli158012@163.com

通信作者：高宏杰（1979.11—），女，碩士，副研究員，研究方向：中醫信息學，E-mail：39290429@qq.com9B12DC1F-370B-4794-9480-D09E4858E9C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