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旺舟 朱子威
摘 要:21世紀以來,生態帝國主義出現了新的發展趨勢。生態帝國主義本質上是新帝國主義的一種類型。資本的掠奪本性和資本邏輯的全球擴張帶來了嚴重的全球生態危機。通過研究生態帝國主義,我們進一步認識到要提升社會生態意識,貫徹新發展理念,防御消費主義、享樂主義的侵蝕;要深入推進與綠色生態發展相適應的經濟模式,完善制度建設;要辯證看待資本邏輯,警惕生態陷阱,保障生態正義;要積極構建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促成生態治理的全球合作。通過對生態帝國主義的分析,我們可以更加系統地理解生態帝國主義的發展,更好地促進我國生態文明建設和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
關鍵詞:21世紀;生態帝國主義;資本邏輯
中圖分類號:A8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22)01-0029-04
“生態帝國主義”一詞首見于阿爾弗雷德·克羅斯比(Alfred Crosby)所著《生態帝國主義:歐洲900-1900年的生物擴張》一書,在這本書中,他指出帝國主義對生態造成的影響遠比武器和戰爭來得深遠。21世紀以來,對于生態帝國主義的研究已經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但是進一步探索生態帝國主義的本質和特征,生態帝國主義的邏輯和表現等問題仍然有著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有助于我們更好地理解帝國主義的轉變和發展趨勢,對推進中國生態文明建設、促進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建設也有著重要的啟示。
一、生態帝國主義的本質、特征和深層根源
生態帝國主義從本質上看就是國際壟斷資本主義發展到帝國主義的產物,是新帝國主義的一種類型,其目的就是要維護生態霸權。
第一,生態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憑借對外擴張甚至是戰爭手段維護其生態環境霸權的現象,是對“綠色資本主義”的反證,表現在西方社會對資源的掠奪,西方的生態戰爭,西方社會的仇恨綠化,其綠色言行呈現出腐朽性和反動性[1]。第二,生態帝國主義是指資本主義通過資本在生態領域的壟斷進而擴張到所有資本涉及的領域,形成了一種新的霸權主義。這種新霸權主義是資本主義發展到特定階段的產物,并且可以從兩個層面加以闡釋,包括國內層面的生態資本主義和國際層面的生態帝國主義[2]。第三,生態帝國主義并不是單一層面(例如軍事或經濟)的話語體系,同時還包含著政策議定、理論闡釋、技術供給等層面的國際生態霸權性或排斥性話語、制度與力量,是所有這些因素的復合體。
生態帝國主義具有典型的三種特征:第一,具有隱晦的生態暴力、強制或剝奪色彩。與經濟帝國主義、殖民帝國主義(甚至文化帝國主義)明顯的壟斷性特質相比,生態帝國主義幾乎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生態帝國主義的隱晦性主要體現在其作為一種經濟現象而存在。帝國主義國家通過掠奪資源,維持本國的生態循環能力,為實現經濟價值構筑牢固的基礎。當殖民地的自然資源紅利逐漸衰減,帝國主義國家通過奪取其他生態資源彌補本國的環境透支,這種生態能量的流動又可以內化為經濟發展的動力[3]。第二,承載嚴重的生態債務。從世界財富結構中的金融層面來說,落后國家“欠”著發達國家的金融債務,而這種債權存在的“合法性”正是由于發達國家“欠”著落后國家的“非法”生態債務造成的[4]。這種生態債務顯現于兩個方面:“索取”與“摒棄”。“索取”指的是掠奪資源(包括自然資源和人力資源),“摒棄”則是指轉移污染,以追求最大利潤訴諸最小成本。第三,具有政治霸權性。生態帝國主義以對自然資源和勞動力的合法占有為手段,以政治力量為后盾,以經濟擴張為目的,最終實現資本主義經濟的增長。而經濟的增長對于維護資本主義的政治霸權、鞏固資本主義政治社會中心的地位也有非常重要的促進作用。
生態帝國主義不是憑空產生的,其中既有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經濟和政治因素,也與受到剝削的欠發達國家主體相關。
第一,從經濟層面看,資本的本性是無限度地追求利潤最大化。馬克思說道:“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生態帝國主義與資本的關系密不可分。資本家為了滿足對財富的欲望,會對生態環境實施瘋狂的攫取與掠奪,甚至會漠視大多數人的利益以追求經濟的增長。壟斷資本主義追求高額利潤的本質決定了他們的經濟必然是擴張型經濟,對外推行生態殖民主義,從而對欠發達地區進行剝削和掠奪,導致落后地區的生態環境惡化。自然資源的總量是有限的,自然界是無法擴張的,其周轉的周期也跟不上資本擴張的速度,這就意味著追求無限增長的資本主義生產體系必然會受到生態的制約,體現為自然環境的破壞和生態危機[5]。
第二,從政治層面看,資本主義國家為了鞏固全球政治話語權,實現資本主義的霸權邏輯,從而主宰世界,資本主義通過間接手段并充分發揮政治軍事霸權,來控制落后國家的自然資源和人口,以期獲得超額剩余價值供給原材料、銷售市場和排污場所[4]。同時,資本主義國家主導召開各種環境會議,以“地球的環保衛士”自居,“呼吁”發展中國家承擔責任、履行義務,美化自身的生態帝國主義行徑。然而事實是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以世界20%的人口消耗了地球上80%的資源。
第三,從欠發達國家和地區的發展條件來看,他們迫于發展壓力被動接受生態剝削。在國際貿易中,欠發達國家對發達國家具有極大的依賴性,一方面,為獲得經濟收入,前者將原材料以低廉的價格出售給后者;然而另一方面,又以高價購進其制成的工業產品。不僅如此,為了快速發展本國經濟,欠發達國家接受和允許發達國家將污染嚴重的勞動力密集型企業轉移投資,其結果就是造成當地生態環境的破壞和人才的流失[6]。
二、生態帝國主義的表現
第一,掠奪資源。歐美國家的工業化大大帶動了其經濟與生產力的發展,然而支撐工業化大生產的物質基礎是自然資源。在資本主義國家意識到要長期穩固地發展資本主義經濟就必須累積足夠量的資源的時候,資源掠奪就開始了。這其中行徑最為顯著的便是石油爭奪戰,石油屬于不可再生資源,作為“工業的血液”,在國家的生存和發展中的戰略地位不言而喻。為了掠取更多的石油資源,增加石油儲備,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同盟表面上打著保護人權自由的旗號,實際上主要目的是為了控制這一全球戰略要地和爭奪石油資源,維護資本主義世界經濟安全而向伊拉克、阿富汗等中東國家發動戰爭[7]。再比如19世紀發生的“鳥糞熱”為美國東部貧瘠的土壤補充了營養,同時也標志著美國對海外生態資源掠奪的開始。面臨秘魯對鳥糞資源的壟斷,美國開始在太平洋搜尋鳥糞島并試圖占為己有;在這股熱潮的刺激下,全球鳥糞島成為大國競相追逐之地。“鳥糞熱”使得外圍國家以及太平洋的無數海島被納入資本主義經濟體系,給社會和生態以沉重打擊。鳥糞貿易將外圍地區的生態資源轉移到了中心國家,為中心國家的土壤提供養分。“鳥糞時代”意味著新生態帝國主義在美國的發端,隨后迎來了以硝石和魚粉為主的工業化肥時代,外圍國家則繼續遭受著“資源詛咒”的怪圈[3]。這場圍繞鳥糞和硝石進行爭奪的太平洋戰爭,就是一場帝國操縱的“生態戰”[8]。再以稀土資源為例,稀土被稱為“工業黃金”“工業維生素”,是在軍事科技、冶金工業、石油化工、玻璃陶瓷等高新技術以及農業上被廣泛使用的戰略物資。中國的稀土儲量曾一度占到全球的70%以上,在過去幾十年間一直承擔著世界稀土供應的角色,敞開國門不計成本地向世界出口稀土資源,也正由于此,現今我國稀土量僅占比不到全球三分之一。諷刺的是,以日本、美國、俄羅斯等為代表的國家早就以低價囤積了足夠國內使用百年的稀土資源,把控著稀土的國際定價權。在瘋狂聚斂稀土資源的同時,消耗著我國具有獨特優勢的戰略資源,等到優勢逐漸轉變為弱勢,再反過頭來以高昂的價格讓中國認購。稀土開采屬于重污染行業,當地的村民患癌癥比例高,畜牧羊群的體表長得十分怪異。另外由于欠缺先進的技術,稀土開采的粗放性在一定程度上造成毀壞地形地貌,引起土壤侵蝕、植被流失、物種多樣性降低等生態問題。
第二,轉嫁污染。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轉嫁污染的形式分為直接和間接兩種。首先,直接轉嫁污染物,即向發展中國家傾倒垃圾。發達國家環境整治成本高,發展中國家又存有垃圾分類回收的產業鏈。發達國家一般運用發展中國家在生態環境保護上的法律盲點,向發展中國家傾倒垃圾。綠色和平組織調研報告顯示,每年都會有大量的垃圾廢品正從發達國家運到亞非拉等地的發展中國家。其次,污染密集式產業已變成發達國家對發展中國家或地區項目投資的關鍵。污染公司趨向于在空氣環境質量標準較低的發展中國家或地域投資建廠,這些區域名正言順地變成產業集聚方的“污染避難所”。與此相反,在對發展中國家欠下巨額“綠色生態債務”的同時,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生態環境卻在日漸改進。從全球來看,極少數比較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會自己改善生態環境,然而更多的是以發展中國家生態環境不斷惡變為成本,這根本無益于全球生態環境的總體改善。這里就不得不提到臭名昭著的題為“讓他們吃下污染”的薩默斯備忘錄,薩默斯奉行資本的霸權邏輯,鼓勵將污染企業和有毒廢料轉移到第三世界國家,把發達國家居民對環境的“高要求”建立在廣大落后國家的生態苦難之上,深刻反映出生態帝國主義轉嫁生態責任的真面目,從中可以窺見生態帝國主義的本質[4]。
第三,壟斷全球生態話語權。在國際政治斗爭中,發達資本主義國家逃避自身應負的保護環境的責任,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經濟實力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們在大國關系中的交涉權力,他們一致將生態問題的矛頭指向發展中國家。一方面,他們忽視本國高能耗、高排污的歷史問題和實際問題,站在生態社會道德的主陣地,對發展中國家提出了苛刻的節能降耗規定和生態環境保護規范。如在里約熱內盧聯合國環境與發展交流會、哥本哈根世界氣候大會上,美國、歐盟等不僅否認發達國家在現代化過程中造成的空氣污染,而且規定中國等發展中國家應制定更大幅度的節能減排總體目標。另一方面,他們竭盡全力躲避綠色生態環境保護的義務,憑著貿易主導權在全世界積極推動綠色健康運動,掌控綠色話語權,在國際關系中產生一股“綠色沖擊波”,向發展中國家實行單邊霸權主義[9]。
第四,構筑與環境相關的貿易壁壘。在國際貿易中,發達國家利用經濟話語權,人為地制造國際貿易壁壘,例如“綠色進口關稅”“綠色市場準入制度”等規則,主導國際社會秩序。這些舉措大抵是以保護生態環境和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名義,實則為了推行貿易保護主義政策[10]。2009年6月,美眾議院根據《美國清潔能源安全法案》,決定自2020年開始對一些國家的進口產品征收碳關稅。2012年1月,歐盟國家宣布將國際性航運業列入其碳排放交易管理體系,這代表著碳關稅宣布付諸行動。征收碳關稅以低碳環保為由,似乎在方式上合理合法,但必然會危害國際貿易秩序,特別是會影響作為“世界工廠”“生產制造強國”的中國的產品進出口權益。中國專家學者論述了碳關稅的不合理性,并模擬了2020年以后的未來十年不一樣繳稅的規范下碳關稅對中國經濟發展和碳排放量的危害,總結出不管選用哪種繳稅規范,碳關稅都是造成中國的GDP、消費、項目投資、出口量降低的結論,同時還強調中國應采取各種積極的方式來堅決抵制,主動施行有效措施解決美國和歐盟國家的征繳碳關稅。正因如此,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是在借生態環境保護之名,行關稅壁壘之實。顯而易見不符合國際貿易組織的基本準則,同樣也危害了發展中國家的貿易權益。
第五,與全球化呈現互相制約的關系。生態帝國主義與全球化的關系密不可分。一方面,在福斯特看來,分析生態帝國主義應以世界體系論為切入點,當資本主義的全球化趨勢日漸凸顯,特別是發展到“金融壟斷資本主義時代”,資本的全球流動幾乎毫無障礙,帝國主義國家可以在全世界的各個角落對社會與自然空間進行重新配置[11]。在當今世界,存在資本主義制度擴張的“結構性暴力”,全球化直接或間接地引導著世界走向“一體化”,但由于全球化是以資本主義主導和牽頭的,內含著資本主義制度要在新的歷史條件下進行全球統治的政治邏輯,因此“一體化”的政治—經濟結構從一開始就蘊藏著非正義性[12]。另一方面,生態帝國主義反過來制約全球化的發展。生態帝國主義不可能停止其隱性擴張和侵入的步伐,無限制地掠奪資源和轉嫁污染使得外圍國家對中心國家的依附越來越強。生態危機的轉移并不意味著生態環境的改善,相反,帝國主義在生態領域造成的破壞性結果是全球生態危機的整體加劇。
三、評價與啟示
21世紀的生態帝國主義是當代新帝國主義的重要類型,凸顯了當代世界嚴重的生態危機、社會危機,因此,加強對21世紀生態帝國主義的研究恰逢其時,對我們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和美麗中國建設具有重要的啟示,這主要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有助于提升社會生態意識,貫徹新發展理念,防御消費主義和享樂主義的侵蝕。我國自古以來便有“天人合一”的思想,強調天道與人道、自然與人為的相通和統一。然而改革開放以來,為了快速發展經濟、增強國力,我國一度忽視了環境問題,其結果是生態環境被嚴重破壞。而要改變生態環境惡化的局面,需要我們樹立一種視人與自然為共同體的世界觀,建立人與自然平等和睦相處的發展模式[13]。對于生產者而言,應提升生態道德素養,轉變生產方式,形成環保型的經營理念和發展模式,肩負起社會生態責任。對于消費者而言,應樹立尊重自然、熱愛自然、保護生態的意識,從自我做起、從小事做起,同時,要警惕外來文化尤其是“消費主義”“享樂主義”等的侵蝕。在當今時代,很大一部分人受到西方消費主義和享樂主義文化和生活方式的影響,催生他們浪費、揮霍、提前透支等不利于長足發展的消費行為。“虛假需求”導致的無度消費只會讓人迷失方向,不利于經濟的良性發展,只會浪費寶貴的資源。對于政府而言,要為提升社會生態意識積極創造條件。政府要完善生態理論教育,夯實道德基礎;引導綠色消費,協調綠色生產,有效調控市場;加強宣傳引領,使得社會各群體接受和認可綠色理念。理念是行動的先導,要推動高質量發展,就要完整把握、準確理解、全面落實“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全黨全國要統一思想、團結奮進、協調行動,把新發展理念貫徹到經濟社會發展的全過程和各領域。
第二,有助于深入推進與生態文明建設相適應的制度建設。這主要包括四個方面,一是要推進保障綠色產業發展的制度建設。推進生態文明建設離不開綠色產業的發展,我們要加快建立綠色生產和消費的法律制度,構建市場導向的綠色技術創新體系。要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調整經濟結構,避免產能過剩以及供給與需求的不配套,使要素實現最優配置,實現經濟的高質量增長。推動行業的轉型升級,提升低能耗行業的比重,提升能源的利用效益,推動產業結構由重變輕、由輕變好,大力發展清潔能源和循環經濟。如對節能環保產業、綠色生產產業、清潔能源產業進行幫扶,在建立健全保障綠色產業發展的各項制度的基礎上實現生態文明建設的目標。二是加強環境保護執行制度建設。實施生態系統保護和修復重大工程,優化生態安全屏障體系,建立市場化、多元化的生態補償機制。增強制度執行力,要把生態建設與經濟建設提升到相同的戰略高度,將環境保護落到實處,要堅持政府引導,全社會共同參與,形成高度的制度遵守和執行意識。三是要建立環境保護懲戒制度。對于生態治理要制定嚴格的標準,相關產業不僅要配備對應環保設施,更要自行解決留存的污染問題,制定處罰條例,必要時追究其法律責任。持續實施大氣污染防治行動,水污染防治行動,加快農村人居環境改善和提高。四是建立生態環境協同治理體制。設立國有自然資源資產管理和自然生態監管機構,嚴格管控我國自然資源進出口。對于環境污染問題要及時反饋、監督問責,構建以政府為主導、企業為主體、社會組織和公眾共同參與的環境治理體系。
第三,要辯證看待資本邏輯,警惕生態陷阱,保障生態正義。改革開放以來,隨著外國資本進入我國,一方面帶來了全國經濟的騰飛,另一方面是生態環境的惡化和資源的大量消耗。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中國實行的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資本在市場經濟中占據著重要地位,我們要正確認識資本邏輯,認清其兩面性。我們既要認識到資本的存在和擴張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它可以為我們社會主義建設服務;也要認識到資本具有破壞性,防范其對我國可能造成的潛在生態威脅。一方面,在高科技產業、生態產業、新能源產業等環保綠色產業積極引進資本,激發資本力量為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建設創造價值、發揮正面效應。另一方面,注意規避資本風險,限制高污染、高耗能企業進入我國,合理設置綠色壁壘,設立環境準入標準,對于個別行業,采取“污染者付費”的制度,促使企業環境成本內在化。總而言之,利用資本時要堅持把“負面警惕”(逐利最大化資本的生態負效應)和“正面引導”(資本高效配置資源的正面紅利)統籌起來,切實維護好國家生態安全[7]。我們要用社會主義制度規訓資本,將其關進制度的牢籠,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生態文明建設服務,保障中國的生態正義。
第四,要積極構建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促進生態治理的全球合作。當前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國進入新發展階段,國內外環境的深刻變化既帶來一系列新機遇,同時也帶來一系列新挑戰。習近平同志在世界領導人氣候峰會上提出“共同構建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這對我國積極構建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促成全球發展的公正性有著鮮明的指導意義。其一,要堅持多邊主義。進入21世紀,我國先后倡議建立亞投行、推進“一帶一路”建設、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等多邊戰略和理念。從參與多邊組織,到主導多邊戰略的構建與實施,中國始終以積極主動的態度處理國際多邊關系。應該說,多邊主義的內涵、原則、目標與人類命運共同體互聯互通,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實踐形式。多邊主義是應對全球生態環境挑戰的關鍵,體現的是人類歷史發展的正確方向。其二,要堅持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是全球生態治理的基石。一方面,要堅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堅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命運共同體意識。在面對全球性挑戰時沒有哪個國家能夠獨善其身,世界各國應該團結起來,共同負擔起保護全球環境的責任。另一方面,“有區別”體現的是全球生態治理當中的關懷原則,同時也是切合發展中國家國情,符合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務實之舉。對于絕大多數發展中國家來說,第一要務是解決其生存和發展問題,相關生態問題只能在發展過程中逐漸處理;而發達國家理應盡到責任義務,照顧其特殊困難和關切,絕不應當把“生態牌”當作地緣政治的籌碼,甚至設置綠色壁壘阻礙發展中國家的生態治理行動。不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都應該恪守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履行好各自職責,團結協作、同舟共濟,共同構建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給子孫后代一個美麗和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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