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M的樂觀掌舵者

David Gelles

在過去的30年里，IBM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其間，阿爾溫德·克里希納（Arvind Krishna）在“藍色巨人”不斷晉升，并于2020年1月30日被任命為CEO。他成長于印度，在美國獲得博士學位，職業生涯的大部分時間都在IBM度過，近期領導了公司對紅帽（Red Hat）的收購。

然而，如今掌舵一家像IBM這樣的大公司，需要的不僅僅是出色的業務能力。克里希納剛剛上任，新冠疫情便襲來，他因而不得不同時應付遠程工作、分裂的企業文化、市場動蕩等難題。IBM數十年來一直專注于解決多樣性、公平性和包容性問題，當下他不得不應對要求企業在熱點問題上表明立場的社會政治環境。

G：1980年代IBM堅持實行終身雇傭制，但郭士納（Lou Gerstner）上任后開始大幅裁員，你當時也在公司。你會如何評價當時IBM文化的變化？

K：他在上任頭兩年就裁掉了20萬人，這對公司是巨大的震動。我不認為這是一個有效手段，除非你處在那樣的境地。但我確實認為公司要有績效文化，這是絕對必要的。沒有一家上市公司能靠虧損活下來。我也不認為當時存在過度修正。

G：你被任命為CEO時正值新冠疫情暴發，這幾年你是如何管理公司的？

K：事后看來，我們本應料到新冠疫情馬上就要來襲。實際上在我被任命的之前一周，IBM就開始準備應對疫情的到來。很顯然，大事就要發生。

我們本可以蜷縮起來，關上門，盡可能地往好處想，但我們知道我們需要做出一些改變，應該讓公司在一些領域更加直接地出擊。我有個非常明確的觀點，即技術將改變客戶的體驗。

未來將是云計算和人工智能的時代，我們應該讓公司聚焦于這兩個領域。

G：面對亞馬遜、Meta、微軟等公司的競爭，你們是如何招募年輕工程師的？

K：我們招募人才的方法一直很不一樣。首先，我們喜歡到有人才的地方去。因此，我們的人才資源遍布全球。我們不局限于任何一個國家，也不局限于任何一所高校。我們對那些想要解決難題的人也很有吸引力。招攬人才需要耐心，有時需要花2年、3年甚至5年的時間。

G：你們現在很難得到所需要的人才嗎？

K：不。我們有幾千個空缺職位，但我們也有數以萬計的新員工入職。

G：IBM是如何處理疫情后員工重返辦公室的問題的？

K：我最近在英國，員工聚集在一起，工作氛圍令人興奮。在印度，我們剛剛重新開放了辦公室，員工正慢慢回流。我認為，人們正變得更加渴望工作上的互動，而不僅僅是渴望社交互動。一群人在辦公室工作，他們樂在其中，工作效率會更高。他們喜歡辦公室的工作氛圍。

G：IBM在1996年成為首批為員工的同性伴侶提供福利的公司之一。你如何決定公司在特定問題上采取什么樣的立場？

K：你不能對每一件事都發表看法，否則，這些評價只是制造噪音。你要回到價值觀上來。我們關注的第一個價值觀是，我們希望成為一個具有包容性的工作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