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俄羅斯文學名家與愛犬

孫越

“俄羅斯詩歌的太陽”普希金喜歡狗。1833年，普希金創作的著名童話《死公主和七勇士的故事》里，就有精彩的狗狗描寫。他最著名的情詩是《致凱恩》，凱恩曾應普希金之邀，前往位于普斯科夫省的米哈伊洛夫斯科耶“普希金莊園”小住。她親眼看見普希金牽著他的愛犬—兩條獵狼犬在莊園里散步。普希金不僅自己愛狗，還與作家好友果戈理分享快樂。他見果戈理孤獨寂寞，便贈送他一只八哥犬為伴。

俄羅斯詩人涅克拉索夫在文學史上被稱為“人民詩人”。他杰出的代表作是敘事長詩《誰在俄羅斯能過好日子》，而詩作《說狗》更是一部情感豐富的精品。有一年，涅克拉索夫在圣彼得堡郊外的森林里買下一幢獵人小屋，他寫作疲倦時，就背上獵槍，牽上黑毛獵犬卡多，去獵人小屋住一段時間。他白天帶著卡多去打獵，晚上和守林人拉家常，還在獵人小屋寫出不少膾炙人口的詩作。后來，涅克拉索夫的太太帶著卡多去林子里打野鴨，不慎誤殺了卡多。涅克拉索夫忍痛埋葬了卡多，并立一碑，碑文寫道：“這里埋葬著卡多，黑毛忠狗，打獵能手，家中不可或缺的老友……”

俄羅斯醫生作家契訶夫的小說，每一千字就出現七次“狗吠”、五次“犬咬”和三次“汪汪”。契訶夫有多部作品，像《卷毛狗》《帶狗的女人》《櫻桃園》《變色龍》的主角都是狗。1893年春天，契訶夫養了一公一母兩只“臘腸狗”—德國達克斯小獵犬，還為它們起名叫布羅姆和希娜。契訶夫每晚必和布羅姆和希娜說話。狗兒們分別走到契訶夫面前，將前爪搭在他的腿上，滿含憐愛地看著主人的眼睛。契訶夫和它們談心到很晚，就像和前來治病的村民拉家常那樣。

馬雅可夫斯基是中國讀者喜歡的蘇聯詩人，大多數人都知道他的長詩《列寧》和《好！》，但很少有人知道他那首優美的頌狗小詩《我愛野獸》。馬雅可夫斯基曾養過一只普通的小狗，起名叫“狗狗”，它跟主人長得很像，都是大腦袋和大爪子。所以，莉莉婭在家，管“狗狗”叫“馬雅可夫斯基”，而管馬雅可夫斯基叫“狗狗”。他們外出旅行時，把“狗狗”寄養在熟人家。馬雅可夫斯基回來時，見到“狗狗”瘦骨嶙峋，便一把將它抱在懷中，嘴里不停地喃喃低語。“狗狗”也緊緊地貼著他，激動得渾身顫抖，嗚咽聲聲。

蘇聯詩人葉賽寧本人雖不養狗，卻把母狗失子的哀痛演繹得令人肝腸寸斷。他那首敘事詩《狗之歌》，讀來催人落淚。他還寫過一首詩《卡恰洛夫的狗》。那是1925年3月，他結識了莫斯科著名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演員劇團”首席演員卡恰洛夫。他半夜排練完畢，從劇團回到家，進屋一看，自己的愛犬吉姆正和葉賽寧坐在沙發上玩耍，葉賽寧一手抱著吉姆的脖子，一手抓著它的一只爪子。吉姆興奮地尖叫，趁著葉賽寧說話的當口，從他腋下探出腦袋狂吻葉賽寧。葉賽寧邊躲閃，邊笑著說：“行啦，你就像個醉漢，我可不想跟你接吻！”葉賽寧回去不久，就寫了《卡恰洛夫的狗》。

百代流芳的俄羅經典作家屠格涅夫和托爾斯泰等很多人，大名鼎鼎的蘇聯作家普里什文和庫普林等人，都因愛犬而成就了不朽的文學名著。他們輝煌的文學成就，揭示出狗不僅是人類的忠誠伴侶，也是大千世界的護佑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