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內外

霜落晨曦

幾十年來，除了逢年過節、兒女歸來，廚房一直是奶奶一個人的領土。奶奶年輕時候，下廚遠比現在艱難，令人上火的難題，正是從火開始。

奶奶并不喜歡下廚，幾十年來卻堅持做著自己討厭的事，為了讓子女免除這樣的辛苦。爸爸和三個姑姑，成年之前都不會做飯，這在當今社會也司空見慣，但放到三四十年前的多子女家庭，卻是無法想象的。煤爐靜靜燃燒的廚房，見證了一個小鎮母親的溺愛、勤勞和固執。

農村長大的媽媽，則沒有這份幸運。“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作為家里的大姐，媽媽不到十歲便開始幫姥姥做飯，這是那個時代的家庭日常。

姥姥的幾個子女，經常一起在廚房里忙碌，除了二姨。二姨手腳麻利，踏實肯干，卻唯獨不喜歡做飯。姥姥常常嘮叨：“這孩子，也不學著做飯，以后工作成家了，可怎么辦??？”每每這時，她總能聽到女兒的叛逆回懟：“我吃食堂！”然而，成年后的二姨，終究沒能逃離廚房的“魔爪”。也許是自學成才不羈教條，姥姥最擔心的這個閨女，反而總能有一些新的烹飪創意。

把子女攔在廚房外的奶奶，與勸孩子學做飯的姥姥，想法迥異的兩位母親，卻殊途同歸，那就是希望兒女都有更好的生活！

（摘自《三聯生活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