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云朵

宮佳

奇怪的牧羊人

小飛龍飛過撒哈拉沙漠，來到摩洛哥的南部。

喜大膽喊：“小飛龍，這里太熱了，到處是沙子，連一棵樹都沒有，也沒看到有一叢灌木呢。”喜大膽的嗓子干得冒煙了。

“喜大膽，這里中部和北部是阿特拉斯山脈，南面是前撒哈拉高原，常年缺少水分，當然不會有灌木叢了。”

喜大膽說：“那我們來這兒就是為了看沙子嗎？小飛龍，沙子可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呀。”

小飛龍扇扇翅膀說：“我們馬上就能見到稀罕玩意兒啦。”

在一個沙丘上，有一棵小樹苗，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小飛龍張開嘴噴出一股水澆灌這棵小樹苗，樹苗在風中婆娑起舞。

喜大膽從小飛龍的身上跳下來，摸著小樹苗說：“終于看到一棵綠色植物啦，哎喲——”她的手被什么刺了一下。喜大膽仔細一看，小樹苗上面還有棘刺呢！看來，它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兒哇。

小飛龍笑著說：“喜大膽，在這么惡劣的環境中生活，它得學會自保呢。”

喜大膽由衷地說道：“在這樣干旱的沙丘里生存真是不容易啊！”

“哈哈，喜大膽，這是一棵阿甘樹，你往它的樹葉上撒點兒鹽，就會出現奇跡，說不定樹上會長出云朵呢！”

喜大膽嗔怪地說：“小飛龍，別瞎說呀，樹上怎么會長出云朵呢？”

“哈哈，喜大膽，我可沒瞎說呀，我們快到摩洛哥的達魯丹小鎮吧，那里可真的會有稀罕玩意兒喲！”

小飛龍飛呀，飛呀，在不遠處，有一個牧羊人趕著一群羊。

喜大膽前前后后數了數，足足有15只羊呢，有白色的，也有黑色的，它們的山羊胡子在風里飄呀飄的。

喜大膽問：“小飛龍，這里全是沙子，這位牧羊人趕著山羊去干什么呢？難道在沙子里散步能鍛煉身體嗎？”

小飛龍飛行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工夫，就趕上了牧羊人。

牧羊人聽到喜大膽的話，就笑著說：“我趕著我的羊群去遠處的樹林里上班呢。”

小飛龍笑著問牧羊人：“樹林里有很多阿甘樹吧？”

牧羊人點點頭說：“是啊，不少呢。”

喜大膽看到那些山羊的嘴里在咀嚼著什么，有一只山羊還從嘴里吐出一個果核。

“又一顆！”那個牧羊人說著，美滋滋地緊跑幾步，從沙子上撿起那枚果核，放進了袋子里。

小飛龍對牧羊人說：“那就祝你好運吧！”然后就扇動著翅膀飛走了。他轉過頭來說：“你相信嗎？這牧羊人不單是撿從山羊嘴里吐出來的果核，他還撿山羊便便里的果核呢！”

“啊？這果核到底是什么稀罕玩意兒啊？”

小飛龍說：“等到了達魯丹鎮，你就會明白的。”

達魯丹小鎮

在達魯丹小鎮，幾個戴著頭巾的婦人蹲在地上，她們一字排開，面前放著籮筐，籮筐里有一些淺褐色和深褐色的阿甘果核。

喜大膽細細地看了一眼，那些阿甘果的果核有點兒像橄欖，卻不是橄欖。

在一個婦人的旁邊，站著一個正在吃面包的孩子，他一邊吃，一邊在一個小杯子里蘸著黃色的油，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喜大膽問：“小飛龍，那黃色的油是什么呀？”

小飛龍說：“這就是世界上最昂貴的食用油，被稱為液體黃金的阿甘油。據說，50毫升的阿甘油需要大約400個阿甘果純手工榨取。要知道，50毫升阿甘油，只有一罐可樂五分之一的量，就能賣出大約48美元的價格。”

“啪”的一聲，喜大膽嚇了一跳，只見一個婦人用兩塊石塊兒砸開了一顆堅硬的阿甘果核，核里面露出了果仁兒。她很熱情地遞給喜大膽，示意她品嘗一下。

喜大膽道了謝，把果仁放在嘴里，細細地品嘗。“原來阿甘果仁兒有一點苦澀呢，不過口感真的很好。”

小飛龍哈哈大笑著說：“喜大膽，你覺得阿甘果仁好吃嗎？”

喜大膽說：“這么珍貴的阿甘果仁當然好吃了。”

小飛龍提醒她：“你忘了嗎？這個果仁可是從山羊的嘴里吐出來的。”

喜大膽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因為她想起了小飛龍說過，這個果仁兒還有可能是從山羊的糞便里揀出來的。她氣得跑上前去，揪揪小飛龍的胡須，扯了幾下。

小飛龍伸開翅膀往前飛，把喜大膽落在了后面，還丟下幾句話：“喜大膽，你不覺得這阿甘果和麝香貓咖啡有點像嗎？它也是從麝香貓的糞便中提取出來加工的。麝香貓咖啡在國際上可是搶手貨呢。”

聽小飛龍這么一說，喜大膽才成功地壓制住了涌上心頭的惡心。

會爬樹的羊

小飛龍馱著喜大膽飛出了達魯丹小鎮。

“這阿甘果是不是我們路上看到的那棵長出來的呢？”

“是的。黃色的阿甘果就藏在樹上，被棘刺保護著。”

“那當地人采摘起來也不容易呀，我聽那個阿拉伯女人說，阿甘樹長大以后有8到10米高呢！”

小飛龍笑著說：“喜大膽，你忘了我說的話了嗎？在樹葉撒上鹽就會有奇跡發生。”

喜大膽又揪了一下小飛龍的胡須說：“又在瞎說。”

他們飛到一處樹林，地上仍是黃沙，天上一絲云彩都沒有。然而，在那些高大的樹木上，竟然有好多的云朵，白色的、黑色的，樹上怎么會有云朵呢？還這一簇白云，那一簇烏云的，這是怎么一回事兒呢？

“小飛龍，原來天上的云朵都跑到樹葉上玩兒了。”

“我剛才說什么來著，在樹葉上撒點兒鹽，就會有奇跡發生。”

他們越飛越近。

“天哪！這不是在路上遇到的牧羊人嗎？……他的山羊竟然爬到那么高的樹上了。這樹林里全是阿甘樹呢。”

一只白色的山羊正在一根樹枝上啃樹葉，啃完了，飛身一躍，又跳到另一根樹枝上。

喜大膽擦擦眼睛說：“山羊竟然像猴子一樣在樹上跳躍，而且還沒有踏空？”

“啪”的一下，一枚阿甘果核從樹上掉了下來。那個牧羊人急忙從地上撿起來。

喜大膽抬頭一看，一只山羊正在啃阿甘果，看著看著，她就看出了門道，怪不得牧羊人說帶這些山羊來上班呢。原來是真的！那些阿甘果藏在樹葉里，藏在棘刺里。這些山羊身手敏捷，可以輕而易舉地往返于樹枝之間。當它們把阿甘果的果肉吃完以后，堅硬的果核就被吐了出來。山羊在這個過程中充當了“去皮機器”的角色。

這簡直太妙了，就是一舉兩得啊。

這時，一個歐洲人走了過來，他要在樹下和牧羊人合影，還給了牧羊人一些小費。

小飛龍對喜大膽說：“現在明白了嗎？這些山羊的工作任務還挺重的呢，還能帶動本地的旅游業。”

喜大膽問牧羊人：“你的山羊為什么會站到阿甘果樹上？”

牧羊人說：“這里氣候干燥，降雨量小，阿甘果樹耐旱，又很茂盛。本地的羊找不到吃的，就練出了爬樹的本領。阿甘果樹葉含有鹽分，它們愛吃。”

小飛龍補充道：“這些羊在練習爬樹的過程中，蹄子就有了分趾，讓它們能更加靈活地在樹上跳躍。羊上樹這一景觀已經成了世界奇跡之一。”

“原來，這些山羊就是樹上長出來的云朵，這就是奇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