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堰（新編漢調桄桄歷史劇）（上）

趙紅　張龍　朱海平

劇情簡介：公元前206年，漢丞相蕭何和曹參向漢王劉邦建議在褒河谷口修山河堰興漢，得到劉邦支持，隨軍戚夫人的哥哥戚巖和侄子戚威見有利可圖，仗著戚夫人的威勢參與其中，卻在修堰渠時，摻假貪腐，拖欠石匠工錢，導致石匠停工，還劣性不改，又勾結地痞胡豹意欲霸占石匠石寬的女兒石桂香，被蕭何查訪制止。戚威、胡豹懷恨在心，在采石場借取石行兇，欲殺石桂香戀人趙堅不成，讓石桂香之父石寬命喪石場。趙堅、石桂香上丞相府為父申冤，蕭何借審胡豹引來戚威作繭自縛，戚巖與戚王妃救子、救侄心切，前來鬧府。剛直不阿的蕭何在曹參的勸說下，修角書將真相稟明劉邦，請漢王決斷。戚氏兄妹原以為能救戚威一命，不料漢王大義滅親，令蕭何對主謀嚴懲不貸，戚威難逃法網，認罪伏法。民眾齊贊漢王英明，山河堰很快修成，造福于民，呈現出一幅繁華的興漢圖……

人物表：

劉 邦——40多歲，漢王

戚夫人——30歲左右，劉邦的隨軍夫人

蕭 何——近50歲，漢室文丞相

曹 參——40多歲，漢室大臣

戚 巖——年近60歲，大臣（國舅）

戚 威——20多歲，戚巖的兒子

石 寬——50多歲，石匠頭

李 氏——40多歲，石寬妻

石桂香——19歲，石寬女兒

胡 豹——地痞

趙 堅——20出頭，石桂香的未婚夫

石匠甲、乙

內侍、管家、侍女、兵丁、百姓、家丁若干

第一場

幕啟：漢王宮殿，內侍上。

內 侍：有請漢王。

劉邦、侍女上。

劉 邦（唱）：喜拜韓信為大將

出謀劃策計遠長

明修棧道造迷障

暗度陳倉殺機藏

平定三秦安漢邦

召來群臣細商量

未雨綢繆有主張

宣群臣進宮。

內 侍：漢王有旨，群臣進宮。

蕭何、曹參、戚巖、戚威上，行禮，分文武兩班站定。

眾 人：參見漢王。

劉 邦：免禮。

眾 人：謝漢王。

劉 邦：蕭丞相，明日本王帶夏侯嬰、樊噲及眾武將，隨韓信去征戰西楚霸王，令你和戚巖在漢中籌備糧草，再由曹參押送軍營，意下如何？

蕭 何：哎呀，漢王！

（唱）兵馬未動糧草先

大王想得真周全

只是平時籌備少

糧草何來應早盤算

劉 邦：丞相有何高見？

蕭 何：漢王，為臣前幾日和曹參給你的奏折，你可曾看過？

劉 邦：看了，看了，你的意思是要在褒河谷口攔壩修堰，讓南鄭變成我們這一帶的魚米之鄉。

蕭 何：是呀！這里的地理條件，與咱家鄉豐縣非常相似，南向漢江，西鄰褒水，氣候溫和，冬暖夏涼，非常適合出產稻米。如今卻是旱地，凈出產些黍、麥、菽，產量極低，也沒稻米好吃。依北高南低的地勢，大王要是在褒谷口攔壩筑堰，將褒水引入渠內，旱地就可變良田，改種稻米，那南鄭必然會變成第二個魚米之鄉，百姓何愁不由窮變富，他們豐衣足食了，我大漢將士又何愁糧草呀，為何不能足食足兵啊？！

戚 巖：一派胡言！

戚 威：蠱惑人心！

劉 邦：戚巖不必阻攔，本王覺得丞相修堰引水計劃可行。

戚 威：爹，漢王說可行就可行。（拉戚巖到一邊小聲比劃）讓我參與修堰，趁機撈點油水。

戚 巖：（退回）漢王，臣贊成蕭丞相修堰渠引水灌田的主張。

劉 邦：那就聽蕭丞相安排吧！

蕭 何：大王呀，我與曹參商量好了，讓褒水穿南鄭平原入漢江，需分段實施，以烏龍江為界，曹參定上游段，帶兵將壘石砌堰，為臣管下游段開挖土渠，如何？

戚 巖：哎，為啥分兩段？分三段，丞相下游段，曹參中游段。

曹 參：那上游段呢？

戚 巖：交給我兒戚威吧，他駐守在褒河軍營，兵營將士任調用，再找些石匠砌護，按時完工，應無大礙。

蕭 何：漢王，修堰渠，戚威可是外行呀，況且他是戚夫人的親族。

戚 巖：哎呀，不好！（拉戚威至一邊）你快去請你姑姑戚夫人出面吧！

戚 威：好，你等著。（下）

劉 邦：戚威去哪兒了？戚巖呀，我看還是不要叫戚威參與修堰為妙，免得給本王惹出亂子來。

內侍喊：稟漢王，戚夫人到！

劉 邦：夫人來了，快快有請。

內 侍：漢王有令，請戚夫人進殿。

戚夫人：（內唱）大王議事——（和宮女、戚威上）

（上唱）漢王殿

侄子請我把言參

輕移蓮步進王宮

滿面春風走向前

是親都有三分向

定叫侄兒管修堰

劉 邦：夫人，你來所為何事？

戚夫人：（落座）大王呀，聽說戚威不能參與修堰渠？

劉 邦：他是王親，不得參與內政事務。

戚夫人：蕭丞相，你給評評理，大王撥付的錢，外人都能拿去修渠堰，戚威為啥不能拿點去修堰吶？

蕭 何：這——

（唱）一句外人好難堪

曹 參：（唱）恐怕難過王妃關

蕭 何：王妃啊！

（唱）什么外人不外人

都是替漢王把事辦

戚夫人：既然蕭丞相把話說到這兒了，我就多說兩句。戚威年輕，丞相是怕他誤事。可話又說回來，誰沒有年輕過，誰又能不經過鍛煉就做大官的，丞相不也是從獄吏，一步步走上來，才輔佐了漢王的嗎？給他一段渠堰，讓他去修又有何難。丞相莫不是怕戚威搶了功？！

蕭 何：你——

戚夫人：丞相啊！

（唱）戚威請纓修渠堰

量他人小難翻天

幫你操心一點點

重任在肩受磨煉

劉 邦：好，好，丞相，你就給夫人個面子，把渠堰分成三段，上游交給戚威去管吧！

曹 參：漢王都發話了，你就按意思去辦吧！（拉蕭何）你我外人，得罪不起啊！

蕭 何：那……那就按漢王意思辦吧！

劉 邦：話雖如此，本王也有幾句話得當面說清楚了。

（唱）做官要知民眾苦

粒粒汗水換五谷

修渠灌田把堰筑

五谷豐登交稅賦

誰要摻假和貪腐

嚴懲不貸法自負

眾位臣子，大伙都散了吧！

內 侍：退班。（漢王和戚夫人下）

蕭 何：哼！（與曹參下）

戚 巖：（也拂袖）哼！

戚 威：狂什么狂。

戚 巖：修渠堰撈錢的事，一定小心，切不可讓他抓住把柄。

父子二人私語。

切光——

第二場

二幕前：蕭何農夫打扮上。

蕭 何：（唱）開工修堰三月整

渠首石匠停了工

喬裝打扮到花村

暗自私訪探究因

來了此已在花村，待我慢慢查訪。（下）

二幕開：石寬家院內，一桌兩椅，簡陋卻整潔，石寬在院內踱來踱去。

石 寬：（唱）國舅家兒子少德性

心狠手辣監工狠

石匠工錢再拖欠

至今未給錢分文

我和徒弟商議定

收起家什回家門

坐不穩來站不寧

渠堰工程揪我心

李 氏：（上）老頭子，吃晚飯了。

石 寬：你干什么？

（唱）冷不丁地吼一聲

把人嚇得打愣怔

李 氏：好，你早飯都沒吃，這晚飯——

石 寬：我不餓。

李 氏：又不餓，頓頓不吃餓得慌！

石 寬：你知道個啥？

（唱）蕭丞相提建議修渠砌堰

為百姓興修水利把福造

為的是旱地變田有水澆

從此后不再擔心吃不飽

渠頭上這工程絕對重要

有誰知干了活工錢難討

我已差趙堅他相府送信

但愿得蕭丞相早早知曉

李 氏：老頭子，還是去吃飯吧！

石 寬：哎，桂香呢？

李 氏：她呀，去河邊為趙堅洗衣服去了。

石 寬：還是等女兒回來再一塊兒吃。

李 氏：要等你等，我廚房還有活干呢！（豬叫、羊叫聲）哎，老頭子，你去看畜生是不是打架呢。

二人分頭下，蕭何上。

蕭 何：（唱）進了花村挨戶訪

來到石家如愿償

屋里有人嗎？（石寬上）

蕭 何：請問石寬在家嗎？

石 寬：先生，我不認識你，你咋知道我叫石寬？

蕭 何：鼻子底下有大路。

蕭 何：謝謝，石師傅，能否討口水喝？

石 寬：登門就是客。（朝內）老婆子，端碗水出來！

李氏端水上。

李 氏：來啦，客官請。

蕭 何：謝謝大嫂。（喝水）聽說這修渠堰正缺石匠，你不去干活掙錢，卻在家享受清閑，你就坐得住嗎？

石 寬：先生呀！

（唱）修堰引水要興漢

我帶徒弟去修堰

誰知有人壞心肝

開工三月不給錢

蕭 何：咋會不給呢？修堰一開工，就撥付了修堰工錢呢，你們怎么不向他討要呢？

石 寬：（唱）向他要他言說丞相未付

今拖明明推今欠到今天

一生氣收家伙各自分散

李 氏：（唱）回到家老頭子坐臥不安

蕭 何：你有啥不安的？

石 寬：（唱）蕭丞相興漢圖進展緩慢

修渠堰在谷口恐有麻煩

蕭 何：（掏信）這就對了。

（唱）你于是匿名寫信送相府

要丞相來花村破解疑團

石 寬：啊！你是蕭丞相——石寬有眼無珠，丞相貴腳踏賤地，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石桂香內喊：救命呀！端洗衣盆上。

石桂香：（唱）河畔洗衣遇壞蛋

拉拉扯扯羞紅臉

情急奪路往家跑

見了爹娘淚漣漣

石桂香：爹、娘，有人對女兒無禮，追到家中來了。

石 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何人敢調戲我女兒？

石桂香：他說自己是戚夫人的侄子，名叫戚威。

蕭 何：戚威，正想會他，他卻找上門來，我暫避一下，看他怎么興風作浪。哎呀，石師傅，我有點內急，去茅房一趟。（急下）

石 寬：在那邊。

石 寬：（推女兒）快去，屋內躲避。

石桂香欲下，被上場的戚威、胡豹及二家丁團團圍住。

戚 威：美人兒，見了本公子，你跑啥呀，乖乖跟我去做小妾吧！

石 寬：（挺身攔住）住手！

戚 威：石寬，你個老東西，敢壞本公子好事，待我搶走美人入了洞房，回頭再和你算煽動石匠們鬧停工的賬！小的們，還愣怔什么，給我搶！

胡 豹：美人兒，快跟我們走吧！

雙方爭搶，你來我往中，李氏被推倒在地，石寬、胡豹、家丁混戰一團，戚威將石桂香逼至一角，準備搶走。

蕭何上。

蕭 何：膽大的戚威，搶人搶到人家里來了，還不住手！

戚 威：蕭丞相，怎么了？她真是石匠的女兒？

蕭 何：你當她是誰？

戚 威：嘿，她嫁給本公子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夜夜蓋綾羅綢緞被享福，有啥不好！

石 寬：我女兒已是有主的人了。

戚 威：美女名花有主，是誰有這樣的艷福？

石 寬：我徒兒趙堅。

胡 豹：又是一個窮酸石匠，桂香妹子，跟戚公子享福吧！

石桂香：呸！

（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自不量力名聲臭

對著茅坑當鏡照

看一看你到底有多丑

戚 威：丞相，你聽聽這些刁民有多厲害，她敢罵我。

李 氏：不要理他，我們進屋去吧。（母女拂袖而下）

戚 威：哎，你站住……

蕭 何：（攔）戚公子，休得再無禮！

戚 威：蕭丞相，你來此做甚？

蕭 何：限你三天之內，拿出撥付錢幣，把拖欠石匠們的工錢分文不少地發放下去。另外，對石寬女兒石桂香，不要再存什么歹念，下次再犯，嚴懲不貸。

戚 威：是是是，嚴懲不貸。

蕭 何：還不下去！

戚 威：是，下去！（踢兩家丁）還不快滾。（帶家丁下）

趙 堅：（怒氣沖沖上）欺負桂香的人在哪兒？

石 寬：已被丞相趕走了。丞相，這是我徒兒，未來的女婿趙堅。

趙 堅：見過丞相伯伯。

蕭 何：哎，這小伙與桂香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嘛！

趙 堅：讓您見笑了。

蕭 何：修渠堰的事，一天也耽擱不得，就拜托你翁婿二人了。

石 寬：丞相放心，我和趙堅立馬就分頭去通知石匠，立刻到堰上復工。

蕭 何：好！我也正想隨你到工地去查看一番，不然我不放心呀！

切光——

（未完待續）

（漢中市南鄭區漢調桄桄傳承發展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