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南人北人》

史小溪

《南人北人》一文，作者趙無眠。十多年前閱讀過，作者似乎是從“南人北人”涌現的人才、及所創造的價值財富出發來說的。倘若要從人性特點說，我覺得魯迅在他的《南人與北人》一文中，已經說得異常犀利透徹了。他說：“北人的優點是厚重，南人的優點是機靈。但厚重之弊也愚，機靈之弊也狡黠。”從普遍性來說，魯迅的說法大體是公允的，當然，許多北人也有南人的機靈狡黠，不少南人也有北人的厚重弊愚。

客觀地說，趙無眠的這篇《南人北人》文化隨筆挺不錯的。可看出作者對南北方的歷史文化風情民俗知之不少。卻有自己一些獨到見解，就顯得文章生動活泛。古人論文，很看重審美之趣（囊括風趣、野趣、雅趣、情趣、智取、意趣、童趣、妙趣），有人就把詩意、情趣、哲理說成是“藝術散文”的三要素。看看他文中的趣談：

北人喜歡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南人要把肉切得細細的，煨得爛爛的，炒得嫩嫩的，把酒燙得溫溫的。北人喜歡吃餃子，餃子用醋蘸蘸就行了，一口一個。南人喜歡吃餛飩。餛飩要湯碗、調料齊全，一口只咬半個。南人喜歡吃蔥，北人喜歡吃蒜；南人吃泡菜，北人吃咸菜；南人吃辣椒是為了祛濕，北人吃辣椒是為了驅寒。南人是咸辣、麻辣、油辣、甜辣，北人是干辣、酸辣。

北方唱戲熱鬧喧天，有些劇種干脆是“吼”出來的，如秦腔。南方唱戲抑揚頓挫、一唱三嘆，許多劇種近似于民間小調，如黃梅戲、花鼓戲。北劇講究真功夫，適合演帝王將相，演歷史劇。南劇玩弄小情調，更適合才子佳人，民間傳奇。北劇藝術的代表是京劇，特點是男人扮女人。南劇藝術的代表是越劇，特點是女人扮男人。北方的女人唱京韻大鼓，也能唱出一股英雄豪氣。南方的男人唱評彈，居然咿咿呀呀嗲嗲的仿佛是小鳥依人。

此類隨筆，若沒有洞若觀火的能力，那也就是一堆資料，掉書袋子。所以尋找出來此篇十幾年前讀過的舊文章推薦讀者，肯定是我覺得它有與眾不同之處。

最早，我以為作者是一個南人，或可能其父是南人，其母是北人，在楚地長大。查閱了一下百度，才知道此人大有來頭……趙無眠，本名徐曉鶴，湖南長沙人，20世紀80年代長沙學院物理系大專畢業。寫詩，后寫小說，現代派作家，后轉向文化研究。現旅居美國亞特蘭大，應該是加入美籍了。他的文化論文：《歷代王朝中，清朝最偉大》《沒有大清朝，就沒有大中國》《汪精衛是有史以來最郁悶的愛國者》《如果日本戰勝中國，對中國將是一次對外擴張的機遇》……被評論界認為：“他并不只是為吸引眼球”，“而是一個老牌文化漢奸”。

拋開這些政治偏向，單就他這篇文章論說，有些說法也是云雨巫山不能自圓其說，乃至偏頗有失公允，值得商榷。他的文章說：“翻翻歷史，看看四周，南方的人才也真是太多了，什么才都不缺。俗話說：惟楚有才。而江浙一帶，也是狀元、才子的著名出產地。近代以來尤其是二十世紀的大政治家、大軍事家，幾乎盡出于南方”。

“北人也有聰明之極與雄才大略之輩。南人只不過人才出得遠較北人為多而已”。這是趙文開宗明義寫的話。

南方確實有才！長沙岳麓書院大門口的一副楹聯，上聯是：“惟楚有材”，下聯是：“于斯為盛”。上聯來源《左傳》，是說楚地真是人才輩出之地啊說的是南國。下一句出自《論語》，為孔子贊嘆周武王時期人才鼎盛、才俊森列！這肯定夸得是北方。（杜甫曾到岳麓山下寫：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那里后來就有了一個亭子“楓林晚亭”，我那年還由長沙的朋友陪著上岳麓山。沒有烈烈紅楓，正當四月，花紅草綠，春色正深，我只漫無目的在這亭子坐了一會）

但趙文這一句概述的并不全面，恰恰覺得他表述的倒是一種偏頗之見。這是窺豹一斑，截取一段而淡化全部、消隱全貌的寫法，不確切，不準確。含糊其辭，打障眼法。應該說，近代確實是這樣，“近代以來尤其是二十世紀的大政治家、大軍事家，不錯的經濟學家，杰出文學家，幾乎盡出于南方”。甚至可以說清代以來好像就是這樣，南人才杰燦若星斗，無可爭議。但是真要像作者說的“翻翻歷史，看看四周”來炫耀，那就值得商榷，或者說無須商榷就可以定論了。

歷史有：沒有文字記載的時代；文字出現之前的時代……上古、遠古、中古、近古，近代、現代、當代。簡約點說，古代，黃河流域，中原大地，那是中華文化的發源地，孕育了中華文明的基本進程。（今天的中外歷史考古學家總是一起又一起的，不斷幾十萬年幾百萬年的推移歷史，唯恐本民族、本地域不古老不悠久文明，歷史知識本來就薄弱的我，已是漸漸本源模糊一團……）

首先確定一下“中原”的范疇：

《尚書·禹貢》將天下分為“九州”，豫州位居天下九州的中心，故又被稱為中州，“中原”。

狹義地說，古代中原指洛陽至開封一帶黃河中下游地區一片平原。是最早“中國”這一概念的“白菜心”！廣義的中原，以河南為中心及她逐漸向外擴展的地區，也就是臨近她周邊的地方。包括山西中南部、河北南部、山東大部、江蘇北部、安徽大部、陜西中部關中一帶。她是中國古代的經濟和文化中心，是華夏文明重要發祥地、發源地中心或之一。中原含有天下、社稷、王權的意思。

太古洪荒混沌，上古鴻蒙蒼茫，太遠。

遠古的文明撲朔迷離……天蒼蒼而地遠，海茫茫而生煙！有意思的是，泱泱古國，東西南北中，很多的神話、傳說，著名的《水經注》《尚書·禹貢》中那些浪漫、神奇、意蘊原始文化的事物，浩瀚博大、燦爛的昆侖氣象，都是從她孕育長江黃河的西北部“亞洲脊梁”昆侖山開始的。

在風水學中，昆侖山被稱為：“萬山之祖，龍脈之源。”龍脈從昆侖開始向東方波及。山是龍的脊梁骨架，河水是龍的脈絡血液，如果在龍脈周圍有水流，則是難得的風水寶地。

比如，那本關于昆侖文化研究的論集上就寫：昆侖山通天接地，“中狹上廣，氣上通天”，山中有城廓層疊九重，是天地和神靈所居住的天堂；關于昆侖圖騰主神西王母“瑤池”玉樹的神話；關于共工氏怒觸不周之山中的“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水塵潦焉”的情景；關于女媧煉彩石補天和摶土造人之說……最美麗最寓涵深邃意境的童話和傳說大多出自中國西北的這里。

上古（三皇五帝漫長的國家形成時代）的三大奇書《山海經》《黃帝內經》《易經》，神秘莫測，學界中至今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給后代留下團團迷霧，也是千年未解的懸案。一般更傾向于《山海經》與《黃帝內經》并非是一個時期寫成的，是無名氏之作。而《周易》相傳為周文王姬昌所作。

新的考古發現正在向更古老推進中國歷史文化文明的進程：

西方權威考古學者認為，只有具備城廓（居住方式）、政權、文字、器物（比如陶器、玉器、青銅器等）、等級、宗教祭祀等，才稱得上是文明、國家歷史雛形，文化成熟的標準。反之只能算是新石器時代的原始文化聚落。所以，雖然夏朝明確記載于史書當中，考古發掘也在各地發現了二里頭等有著數千年歷史的歷史痕跡，但由于缺少依據，二里頭開始發現時至今也就被叫做“二里頭文化”（缺少史學界如上最有力的證據）。

杭州一帶“良渚遺址”在1936年已經被發現，只不過那時只是被認為是新石器時代遺址；1959年才正式被命名為“良渚文化”。2007年，良渚古城被完整發現，總面積大概有4個紫禁城那么大，里面有王城、有高端墓葬、祭壇，石鉞文和陶文等文字。從2016年開始，利用遙感技術，考古學家們又在良渚古城外圍發現了大型水利工程，經過測定，這項工程距離現在已有4700到5100年的歷史，比夏朝建立時間久遠，甚至比大禹治水的時間還要早一千年。

隨著更多的考古證明，良渚真的是上古王國。

英國劍橋大學教授科林·倫福儒實地考察良渚后感慨地說：“國際學界之前遠遠低估了中國新石器時代的文明程度”。

第43屆世界遺產大會上正式宣布，中國提交的“良渚古城遺址”申遺成功，此舉最大意義在于，標志著國際上終于不再將其對中國文明史的起點鎖定在距今3500年左右的殷商時期，而開始承認中國“五千年中華文明史”的說法是有依據的。

良渚在中國南方。

無獨有偶，近年“石峁遺址”以石破天驚之勢進入人們的視野：

位于黃河西陜北神木市高家堡的石峁遺址，屬于新石器晚期至夏代早期遺存，繁盛期距今4300至3800年左右。1929年，美籍德裔漢學家薩爾蒙尼從農民手中購得的玉器中知道石峁遺址。1958年全國文物普查，命名為“石峁山遺址”，2012年，國家開始對石峁遺址正式展開考古工作。

農歷己亥年夏我到了石峁看到了她還正在忙碌挖掘中的輪廓：遺址由“皇城臺”、內城、外城三部分基本完整并相對獨立的石砌城垣構成。城垣氣勢恢宏，構筑精良，總面積超過了400萬平方米。城內密集分布著大量宮殿建筑、房址、墓葬、手工業作坊等龍山文化晚期至夏代早期遺址，其規模遠大于年代相近的浙江良渚遺址、山西陶寺遺址，為目前所知整個東亞地區同時期罕見的最大史前城址，在世界范圍內產生了強烈學術共鳴。

石峁遺址展現了一個史前文明的黃金時代，有專家稱其為“華夏第一城”！西方學者觀看后驚嘆：中國可能真的有個史前文明的黃金時代。

而在四川廣漢市鴨子河岸發現的古蜀王朝遺址“三星堆”，更令世界考古界震驚。它距今約有4800—3200年的歷史，被稱為上一世紀人類最偉大的考古發現之一。目前已挖掘出曠世青銅器：青銅縱目面具、青銅大立銅像、青銅像、青銅扶桑神樹，及太陽神鳥金箔、金璋、滿飾邊璋圖案的玉石，成堆的陶器、象牙、玉石器等稀世秘寶文物，昭示了中國長江上游流域極為悠久的古文明，它也是一個高度發達的文明。考古學者更傾向于，它是黃河流域仰韶文化進入川西盆地后形成的次文明。

考古界在無數秘密隱藏的“三星堆”，只看到了籠罩一層面紗，面對她的更多是一個巨大神奇、云山霧海的迷宮。

最重要的確認還是文字記載。上古沒有文字記載，歷史就很難直接透徹考證。

但稍有一點中國人文歷史常識的人都不否認如下事例：

不說帝王將相，他們里邊濫竽充數的甚多。不說“江南的才子河北的將，陜西的土地埋皇上”！黃河流域，文才武略，英豪輩出，星漢燦爛。中國思想文化界公認，看中國2600年的文化歷史，無可爭議那要到西安；看中國500年的文化歷史，那要到北京；看中國100多年和近幾十年的改革開放，要看上海、廣州深圳……

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都是北方人（或北方泡大的）吧。

“文化”一詞，最早源自于《周易》的賁卦彖傳：“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周易》昭彰著中國最古老燦爛的文化精神：“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這話也出自《周易》！這部中國最古老、最具權威、最博大精深的著名經典，一般說法是陜西西岐周文王姬昌著，他的祖先和他興起于渭水流域今天水——寶雞一帶（姜太公在渭水岸上喟嘆：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又過了近2000年到唐代中期，詩人賈島在一個秋天觸景生情寫道：秋風吹渭水，落葉滿長安。可見黃河最大的支流渭河還是滿有文化古韻的）。其實《周易》所貫穿的文化精神是傳承集成，在夏、商時代已有八卦陰陽爻（讀作yáo，與遙遠的遙同音）之說。

——孔孟之道，老莊學說！

孔子，山東曲阜人。孟子，山東鄒城人。老子，河南鹿邑人（是地理位置的北方）。莊子，河南、東北、安徽北部、三地爭議。荀子，山西臨猗人；韓非子，河南新鄭人；墨子，山東滕州人……

《孫子兵法》漢族軍事文化瑰寶，中外兵學典范。其出自大軍事家孫子（孫武）之手，他是齊國樂安（今山東廣饒）人。

寫出千古《史記》的史學家、思想家司馬遷，是陜西渭北韓城市人。

中國“書圣”，東晉時著名書法家王羲之，山東臨沂人。

南北朝時期，杰出數學家祖沖之，河北淶水人，他那個圓周率“π”比西方整整早了1000年。

南北朝時南朝梁代的劉勰，祖籍山東莒縣人，生于今鎮江。晚年在“六朝古都”建康定林寺苦心20載所撰《文心雕龍》，應是文彰千秋，大家之作。

詩仙李白，祖籍隴西成紀（今甘肅靖西），其先人流于碎葉城（今吉爾斯坦國北部，當時屬安西都護府），后遷居四川昌隆（今江油）。

（——敦煌以東的安西，本是安定和平、平息西部，可今天的共產黨縣官都覺得那里是“安息（西）吧”，不吉利，前幾年地圖已改為古代曾叫過的瓜州縣）

詩圣杜甫，河南鞏義人。

白居易，祖籍山西太原，出生于河南新鄭，長大于陜西長安。

中唐“文起八代之衰，道濟人下之溺”的韓愈，是河南孟縣人。唐著名詩人、被稱“小李杜”的李商隱，河南滎陽人；杜牧，陜西長安人。唐最著名的兩個田園詩人：王維，山西祁縣人；孟浩然則是湖北襄陽人（南人）。

唐朝的吳道子，被譽“百代畫圣”，是河南禹州人。唐代音樂家，被稱為古代“樂圣”的李龜年，河北隆堯人。

中國古代五大醫學家之首，中醫學的開山鼻祖，扁鵲（河北任丘人）；張仲景（河南南部鄧州人，屬于長江流域）；華佗（淮北亳州人，淮河流域，不南不北有南有北）；孫思邈（陜西耀州人）；李時珍可算南人（湖北蘄春人）。

蜚聲古今的三大名樓辭賦：才華橫溢寫出《滕王閣賦》王勃，絳州龍門（今山西河津）人。叫李白惜嘆的“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登黃鶴樓》詩作者崔顥，汴州人（今河南開封）。

中國四大名著作者中，《紅樓夢》曹雪芹，大多考證為遼寧遼陽人。《西游記》吳承恩，古黃河道以北、今蘇北淮陰（當時處黃河以北）人。《三國演義》羅貫中，山東東平縣人……

當然，中國歷史上南方也有泰山北斗的人物：

寫出華美楚辭、對后世影響很大的屈原，是今湖北秭歸人。

寫《水滸傳》的施耐庵，蘇州人。

東漢天文學家、數學家，發明地球儀的張衡，是河南南陽人，古代歸襄陽，楚地，可以說是南人。

陶淵明是古潯陽人（今九江），算地道南國，大家式的人物。他的名篇《桃源記》《歸去來兮》頗有名氣。

寫出“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岳陽樓記》名篇的范仲淹，是江蘇吳縣人（他二歲而孤。家貧無依，整個少年小青年時代跟隨母親改嫁的官人繼父，周游南北）。

至于四川西南眉縣籍的北宋大詩人蘇軾父子，充其量是遠離中原偏遠的西部人……

所以，除過近代，在悠悠兩千多年的中國歷史文化長河中，不帶任何偏見地說，遠古、中古，比之北方，南國還是遜色了許多。并非說我是北方人有北方情愫，我還不至于那么無知狹隘。南人北人，都是華夏子民！北人南人，都是同胞至親。

而近代，明清以降，南人確實堪稱“惟楚有才”，南方才俊森列，人杰燦爛，泰山北斗。不要說揚州、蘇州、杭州書院，整個江南，那狀元、探花、榜眼，眾多文武進士，堪稱“千鈞霹靂開新宇，萬里東風掃殘云”。啟蒙思想家，政治家，戰略家，軍事家，文學家，史學家，教育家，名臣，若茂林修竹：林則徐（1785年生，福建侯官人）、魏源（1794年生，湖南邵陽人）、曾國藩（1811年生，湖南湘鄉人）、左宗棠（1812年生，湖南湘陰人）、劉熙載（1813年生，江蘇興化人）、李鴻章（1823年生，安徽合肥人）、孫中山（1866年生，廣東中山人）、梁啟超（1873年生，廣東新會人）、魯迅（1881年生，浙江紹興人）、胡適（1891年生，安徽徽州人）、毛澤東（1893年生，湖南湘潭人）、鄧小平（1904年生，四川廣安人）、林彪（1907年生，湖北黃岡人）……北人看得眼熱，真是偷偷汗顏啊！

人類的生活節奏越來越快，人們現在都說“地球村”。南中有北，東中有西，方位在大融合大裂變的同時正在促使原有的許多漸漸消失！

看樣子作者也無法寫下去了，他回避了現當代。離現當代太切近，社會在流變，寫文章就不好把握。比如現代戰爭中南方籍的許多杰出的高級將領，佼佼者，常勝將軍元帥，很多戰役，大捷，關鍵性的勝仗，都是在北方的戰場上

比如現代中國文學界泰山北斗式的人物魯迅是浙江紹興人，但他骨子里很是鄙夷他自己的南人。另一位受盡折磨卻為大家公認的優秀作家沈從文，是湖南湘西北鳳凰苗族人（是邊緣地帶的南人）。他倆都是在北京發展了自己。

楊振寧（安徽合肥籍）、李政道（江蘇蘇州籍），都是美籍華人，1957年一道獲諾貝爾物理學獎。

丁肇中，1976年獲諾貝爾物理獎，他是華裔美國人，祖籍山東日照。

中國人第一個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應該是高行健，他是江蘇泰州人，出生江西贛州，畢業北大法語專業，文革中被下放江西農村，后又回到北京，可以說一直在中國生長。1989年“6·4”動亂后加入法國籍，2000年主要以長篇小說《靈山》和《一個人的圣山》獲諾獎，獲獎后受到中國大陸不同看法者的激烈爭鳴。有人說他的獲獎是“漢語寫作的勝利”，體現出“最有活力的靈魂。”有的說是西方現代派文學在中國的翻版。

莫言2012年以長篇小說《蛙》獲諾貝爾文學獎，他是山東高密人。

屠呦呦2015年獲諾貝爾醫學獎，也是中國國內土生土長學理科的。她是浙江寧波人，年輕時考入北京醫學院讀書，并在北京從醫成就事業。

而我國現當代最卓越的科學家：中國核物理學家、原子武器的奠基者王凎昌（江蘇常熟人）、錢三強（浙江紹興人）、鄧稼先（安徽懷寧人），航天導彈之父錢玄森（浙江臨安人），數學家華羅庚（江蘇常州人），地質學家李四光（湖北黃岡人，但他是蒙古族），流體力學專家周培源（江蘇宜興人），雜交水稻專家袁隆平（江西德安人）……幾乎是清一色的南人！我的南國，厲害呀！錢學森、錢三強，他們出生名門望族。歷史上唐末大亂，南北朝時（也叫五代十國），北方“五代”最后由后周統一，后周大將趙匡胤960年建立北宋。大兵壓南，漸滅南方十國，最后的錢姓江山吳越國皇帝錢俶，一、為使百姓免遭戰亂；二、也打不過北宋。于978年投降宋，后為宰相輔佐大宋江山——你現在該知道，為什么宋代問世的《百家姓》，開頭就是：“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了吧！（嘿嘿，我們史家小姓在百家姓里中間偏后，排列是“俞任袁柳，封鮑史唐”）

……南人噫，北人乎！

一笑讀之，這本來就是個多余的話題。我是遠離中原遠離南方的偏遠地西北方人，也算西部。這使我能做到客觀、寧靜看待事物根本。反正我們是屬于偏遠落后地帶的人，我們與世無爭，事實上也沒有多少資格競爭。盡管我們也時時賁張起那種“敢為天下先”的競爭激情。（你有那雄厚的經濟力量比么！人家開個文學研討會、文化藝術節拿出一把錢易如反掌。你西部呢，囊中羞澀，公務員、教師的工資往往都是月月拖欠發不出去）

我說了這些，不過我仍然覺得趙無眠的這篇《南人北人》，是一篇有血有肉、蠻有風趣的好文章，內心頗賞識作者寫出如此有風趣而又耐讀的好文，所以在多少年以后，依然把它心儀，公正打印，呈現給朋友們。至于他的政治意識傾向，為侵略者漢奸奴才代言，是另一碼事，除過我們警戒，已有許多學者仗義執言駁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