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川，一個壯美絢麗的地方

張向雄

晨光微露，淡霧朦眬。整個小城從靜夜中醒來，在朦朧中顯現出它那秀美的輪廓。

山巒起伏，蔥蘢蒼翠，高原溝壑之中，高樓俏立，錯落有致，奔流的秀延河閃動著晶瑩漣漪，緩緩東流。高大的延川大橋，橫跨東西兩岸，寬闊橋面車流不斷，穿梭往來，行人漫步，絡繹不絕。

坐在去往永坪鎮的汽車上，汽車不時地長鳴著汽笛，疾馳著穿過一個個村莊和橋梁。展現在眼前起伏的山巒、花海、潺潺溪流以及游弋在山巒之上的云靄，把我心境帶到亢奮與喜悅之中。我在車窗口盡情領略著沿途無盡風光。當汽車駛入永坪時，那矯健敏捷的車身，沿永坪河岸邊左曲右轉驅策前行，遠眺窗外小鎮美景，樓臺有致，光華耀眼，五彩斑斕。今天，當我佇立鎮中心，欣目賞觀永坪景色，卻也增添了無窮的喜愛與遐想。

吃了一碗清涼可口的面皮之后，我徜徉在街頭巷尾，眼望山清水秀、光彩映照的市容風貌，一種豪邁溫情頃刻間襲上身來，使我想起多年以來，小鎮的聲望以及巨大變化。興奮之情溢于言表。我不禁發出內心的呼喊：“永坪，我來了。”

跟著當地朋友的腳步，我來到了永坪鎮十字街永坪會師雕像前，同行的劉老師向我們轉述了前輩們口中的紅軍會師經過：一九三五年九月的一天早上，永坪鎮附近的紅軍和老鄉，一大早就從四面八方涌到永平鎮的河道上。人群中，有紅軍部隊，有“紅大”學員、赤衛隊員，也有婦女會員、少共團員、政府的干部、學校的學生和當地的老鄉……河溝草地上，許多孩子吹著小笛兒，用尖溜溜的小嗓子唱著：

打倒豪紳地主喲，打倒反動派

男女都平等喲，人人鬧革命

大人娃娃一條心，革命早成功……

據史料記載，劉志丹率領的紅25軍，26軍與徐海東率領的紅25軍會師后，各地都掀起了參軍熱潮，紅軍迅速地發展起來。不久，便在嶗山消滅了敵人的一一○師，擊斃了敵師長何立中。使得陜北根據地更加鞏固了。更重要的歷史意義是為中央紅軍長征到達陜北提供了重要保障，如果沒有永坪會師，陜北這塊根據地后來就不會成為各路紅軍的落腳點和出發點，也就沒有后來的延安十三年和新中國的成立。

離開會師廣場，劉老師帶著我走進了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舊址參觀。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舊址位于永坪鎮背坪村，記載顯示，舊址占地面積約800平方米，原是當地老戶閆發全家的宅院，分為前后兩個院落，共九孔窯洞，展出文物約1300余件。1935年7月3日，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機關遷駐于此。它是中國共產黨在土地革命戰爭后期碩果僅存的一塊根據地，也是中央紅軍和各路紅軍北上抗日的立腳點和出發點。走進院內，近前細觀窯洞前的牌匾，見有“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劉志丹舊居”“高崗舊居”等等匾額懸掛于墻壁之上。院內干凈整潔，錯落有致，看著陳列館內的近似于原始的各類武器，我不禁想起劉志丹等等這些受人尊崇的革命先驅，以鋼鐵般的意志、博大的胸襟，以造福人類的信念，畢生致力于中華民族的獨立解放。他們都是英雄！

在永坪鎮石油溝村，有陜北省工農民主政府等6處革命舊址。據史料記載，舊址共32孔窯洞，窯洞建筑古樸，原是國民黨民團團長王玉書家宅院，始建于清朝末年，宅院設計巧妙，布局由上而下渾然一體，是陜北地區最高級的窯洞建筑。在這里，一塊雕刻著“黃土高天舉紅旗”大字的石碑非常引人注目。恍然間，我仿佛融入了那轟轟烈烈的大革命浪潮，由謝子長，劉志丹等先輩的帶領下，不停歇地穿梭于人群之中：或扛著老撅頭，開荒種地，或拿起槍桿，放哨警戒，或提筆疾書，宣傳鼓動……

在朋友的吶喊聲中，我們離開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等革命舊址，又來到位于距延川縣城10華里的路遙故居。

與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舊址相比，由于路遙故居地勢稍高，占地面積相對較小，故同樣是窯洞建筑，路遙故居就顯得小了許多。

郭家溝是延川縣大禹街道的一個自然小村落。村子一滿不大大，三面環山，山上植被茂盛，南北狹長，窯洞依山而建，一條小河穿過村莊。河水源自溝后的山泉，河中有三五成群的水鴨，不時地在嬉戲。現在雖然已快進入十月了，但景色依然。

我和朋友一踏近村口，淡淡的果香便迎面撲來。家家戶戶的房前屋后，小路邊都栽有果樹，樹上綴滿了沉甸甸的果實，更是伸手可得。

站在路遙雕像前，我俯下身子，懷著無比的敬意，深深地向這位英年早逝的文學巨匠鞠了三個躬，點燃了一支香煙，獻在了他的腳下。走進路遙住過的窯洞，這是陜北農村最原始的土窯洞，也是光景過得最不好人家的窯洞。窯洞的功能大致分三個層次，一進門是生活區，右邊盤有土炕，灶臺，用于居住和做飯。中間部分是儲藏室，放有架桶，是用來存放糧食的。最里面還有一個小窯窯，是用來放置紅薯等食用雜物，存放一年多都新鮮不爛。這里的土窯洞都是天然空調，冬暖夏涼。

路遙故居有多個窯洞展室：路遙生平簡歷，《人生》《平凡的世界》連環畫，名人騷客的墨寶，電影《人生》放映室，有關路遙生前以及故后的資料展，書店和閱覽室等等。

文思泉，是一口水井，位于村內河壩左上方。水從石縫里流出，不是很旺但從未停止過，過去全村人都吃這里的水。據當地村民講，路遙小時候經常從這里挑水。

從路遙故居出來，沿著石塊鋪就的小路，經過壩梁，穿過一片菜地，我們來到了雙水村小學，也就是路遙當年就讀的小學，從這里開始了他的人生歷程。

學校周邊全是菜地，品種繁多，應有盡有，辣椒、茄子、南瓜、玉米……

校旁邊是郭家溝村委會舊址，院子不大，里面是六，七十年的農具展室。擺放有好多熟悉的老物件，手搖電話、磨盤、镢頭、架子車以及貼滿土墻的各種語錄和偉人畫像。

站在小學舊址鹼畔上，望著對面的路遙故居，仿佛孫少安，孫少平，孫玉厚等人拿著各式的家具忙碌在院子里，披著敞著衣襟的爛衫穿梭在村子里……

在路邊的小飯館我們幾個每人吃過一碗和雜面后。汽車一路直行，穿過文安驛古鎮，便來到知青故居——梁家河村。

一路走，一路看，我們隨著人流穿過小橋，來到梁家河村委會。站在院子里注目環視，首先看到的是一塊紅色的標語牌，巍然矗立，色彩鮮艷，光芒四射。牌子上“陜西是根，延安是魂，延川是我第二故鄉”十六個大字格外醒目。字體雄渾，色澤金黃，引來游人爭先恐后地拍照。

漫步村中，觀賞感悟，這里不僅有展現村子變遷的村史館，還有總書記當年修建的省內第一口沼氣池，以及總書記和其他知青住過的舊窯洞等。站在村史館，了解新梁家河村的發展歷程，感悟北京知青插隊時走過的青春歲月以及梁家河人改變貧窮面貌的奮斗史實；站在總書記住過的舊居，目睹小炕桌，煤油燈，舊布衣，爛毛氈等等舊物件以及當時的老照片，感悟當時知青與村民同吃同住的艱難經歷；站在陜西省內第一口沼氣池前，感悟推廣沼氣帶給村民的新生活、新變化……

站在院子中央注目觀望，高高的旗桿上飄揚著鮮艷黨旗，隨風飄動，艷麗無比。紅旗下一群衣著整齊，手拉橫幅的老年人，拍照留影。游人分散漫步各個展室，顯現出不舍與迷戀。

村委會墻壁外有幾棵大樹，蔥綠繁茂，映襯得周邊環境清幽秀美，煥然一新。

看過幾處景點后，看到隨處可見的陜北農家小院、延川土特產精品店內生意興隆，我的情緒依然被牽念怦動。這時，汽車掉轉方向乾坤灣景區進發。在通往乾坤灣的路上，我們順便拜謁了赫連勃勃墓后，才在熟人的引領下，到達乾坤灣主景區。走下車來沿石階漫步前行，黃河兩岸氣魄雄偉、氣勢壯觀，使我們不由得停步觀賞。

黃河這條流淌了160萬年的母親河，在流經陜西延川縣乾坤灣鎮大程、小程村以及伏義河村一帶時，形成了一個大大的“S”型大轉彎，形成了一個神秘的太極圖造型。

放眼望去，浩蕩的黃河逝水奔流。河面上，數只輕小的游艇穿梭水上，偶爾還會聽見游人的尖叫聲。往下俯視，那星星點點的游艇以及那濺起的水花與黃河兩岸起伏的山巒互相映襯，點綴得黃河流光溢彩，絢麗非凡。

站在觀景臺上我把目光再次轉向景區廣場，一位穿著長褲短卦，頭上纏著白毛巾，手牽黑毛驢的老頭，引來許多人好奇注目，趣味觀賞。說話間，一位年輕的女孩，禁不住好奇，在老頭的幫扶下，晃晃悠悠地騎上了驢背，可還沒走幾步呢，就尖叫著，不敢再騎了。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引發眾人一陣大笑。

離開觀景臺，到了伏儀文化展館大門時，只見廣場氣勢宏偉，建筑精美，樓臺閣殿矗立其間，如若天間，奇美無比。午后時分，我們在不經意間，走進一戶人家的院子里，只見用水泥打過的地面幾乎沒有雜物，農具等等歸置有序，屋里也是窗明鏡亮，炕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一看就是個像樣人家。

主人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端上了紅棗，蘋果等和我們拉起了家常，“村里人收入主要靠啥？”同行的小高問道。

“嗨，咱農村人么，再能做啥，養牛養羊，順帶賣點自家的瓜果梨棗么。”男主人回應道。

“收入應該還可以吧？”

“可以，可以么。近幾年，來乾坤灣旅游的人越來越多，尤其是外地人，他們喜歡看黃河景觀，也喜歡咱陜北的特產和剪紙布堆畫……”看著主人和我們話別時的滿面笑容，就知道他們的生活是幸福的。

從小院出來，跟隨熟人繼續前行，所到之處，或步行，或坐車。不知不覺中已經領略了諸如：黃河棧道、定情島、伏儀碼頭以及伏母寨、會峰寨、千年古窯等等景點古跡，游性雖濃，身體乏力，但也被古老的黃河文化和人們敢于抗爭，不斷進步，勇于創新，勞動致富的精神所感動著。

擠在簇擁的人流中，沿陡梯臺階緩步而上，看見游客們欣喜游覽的表情，看到那些熱情迎客，笑容滿面的乾坤灣人，我們感慨乾坤灣勝景的與眾不同，聞名遐邇。也相信在國家惠民政策的扶持下，他們的生活會越來越美好！

時間在觀賞與不舍中漸漸逝去，坐在回城的汽車里，我又一次陷入沉思，不由地想起了那首《黃河頌》精美的歌詞：“我站在高山之巔，望黃河滾滾奔向東南。啊，黃河！你是中華民族的搖籃！五千年的古國文化，從你這發源；我們民族的偉大精神，將要在你的哺育下發揚滋長！我們祖國的英雄兒女，將要學習你的榜樣，像你一樣的偉大堅強！”……

——選自西部散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