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雪里覓春跡

周長好

三月下旬，一場“桃花雪”在鄂爾多斯大地簌簌而落。一時間，雪花紛揚、鋪天蓋地，天地白茫茫、霧蒙蒙一片，大地萬物皆籠罩在一片潔白無瑕的世界里。

北疆春來遲，在這場不期而至的“桃花雪”里，鄂爾多斯高原并沒有桃花盛開、春意盎然的春天的繁榮景象；相反，此時的康巴什依然寒意深鎖、滿目蕭索。但春天畢竟是春天，細心的人們在生活點滴中都可以感覺、尋覓到春天不同尋常的痕跡。

細看之下，公園內、馬路旁、小區里的眾多花木在看似光禿禿的外表下，都在萌動著蓄勢待發的含苞新芽。仿佛只待春的一聲召喚，它們就會齊刷刷地抽枝吐綠、蓬勃生長，沖破季節邊緣的門楣、沖破高原地域的“限令”，毫不猶豫地給大地披上一層象征生命的綠色盛裝。

路邊看似依然干枯如冬的草叢里，各種花花草草也顯露出生命的跡象，在不知不覺間悄悄探出了稚嫩的芽孢。它們偷偷地吮吸著春天早晨的甘露，采擷著早春太陽的光華，只待春風拂面、陽光明媚的日子，就會在一夜之間把積蓄的力量全部綻放，用色彩把大地裝扮成一片繽紛。

河里曾經厚厚的冰層已經冰消雪融。蝸居了一冬的各種水鳥，在歡呼雀躍著、忽高忽低地貼著水面來回翩飛，它們煽動的翅膀把河面“攪動得”波光粼粼、春水蕩漾。成群結隊的野鴨們自由自在地在清澈見底的河水里嬉戲暢游、潛水捕食，偶爾發出歡快的叫聲在廣闊的河面上彼此回應。

信步河邊，小路干凈整潔、曲徑蜿蜒。各種鳥兒們在枝頭低吟淺唱，傳遞著春天的信息。偶有覓食的黃褐色野兔在樹叢里連蹦帶跳地跑過，轉眼間就逃得不見了蹤影。河邊垂柳經不住春的召喚，努力地探出了青青淺淺、似有似無的芽孢。

此刻，風已不再入骨，吹在臉上輕輕柔柔的感覺。此時的天空，依然湛藍高遠，卻沒有了冬日那種肅殺冷冽、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氣息。就連吸入鼻腔的空氣也有了暖暖的春天的感覺，淺淺的、淡淡的、甜甜的味道充盈其中。此時此刻，處處都蕩漾著春天的無限生機……

一場桃花雪，阻滯了大漠北疆的滾滾沙塵、獵獵西風，滋潤了丘陵、沙漠、河岳、草原，滋養了城市鄉村、大地萬物。一場桃花雪，濕潤了空氣、緩解了干燥，把康巴什裝扮得煥然一新。在這場大雪中，人們的心情仿佛也變得更加冰清玉潔、溫潤如玉。

雪后初晴，陽光明亮而刺眼，天地萬物澄澈透明，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紅紅火火、催人奮進的春天所獨有的朝氣蓬勃的感覺。一陣略帶粗獷的春風吹過，滿目春水浩蕩、春潮澎湃、春意盎然的景象，一派鏗鏘激越、昂揚向上、欣欣向榮的嶄新氣象，就在眼前。

鄂爾多斯的春天，已經來到。

——選自西部散文網微信公眾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