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 陸倩 李芷萱
(1.中山大學嶺南學院,廣東 廣州 510275;2.桂林電子科技大學商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
黨的十九大規劃了新時代實現共同富裕的宏偉藍圖,“十四五”規劃綱要進一步擘畫了“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的偉大目標。如何順利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譜寫人類史上的“中國奇跡”篇章?《數字生態產業助推共同富裕發展白皮書》指出“發展數字經濟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可行路徑”?,F階段,中國進入共同富裕恰好與數字經濟時代相吻合(夏杰長和劉誠,2021)?!吨袊鴶底纸洕l展白皮書(2021)》指出,數字經濟已經成為穩定經濟增長的關鍵動力,有助于形成供給創造需求、需求牽引供給的更高水平動態平衡。在此過程中,數字經濟引致的創新效應、溢出效應、協同效應和普惠效應,為均衡發展提供了共享機制,推動了全社會共享數字經濟紅利(歐陽日輝,2022)。同時,黨中央和各級政府在扎實推進共同富裕的同時也高度重視數字經濟發展,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再次重申“壯大實體經濟,發展數字經濟”和“堅定不移走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道路”。可見,深入探究數字經濟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效應與機制等關鍵問題,不僅有利于深度挖掘數字經濟在推進共同富裕過程中的價值與潛力,而且對于推進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夯實全面小康社會基礎、早日實現全民共同富裕具有重要戰略意義。
數字經濟發展對于實現共同富裕的重要作用不言而喻。首先,數字經濟本身就反映出強大的增長潛力,數字技術的集成應用、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的推進,成為實現共同富裕物質財富積累的重要保障。以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等為核心的數字經濟,催生了大量新產業新模式(Hukal et al.,2020),日益成為經濟增長的新引擎(Hjort and Poulsen,2019;楊文溥,2022;張少華和陳治,2021)。《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21)》的數據顯示,2020年中國數字經濟規模39.2萬億元,占GDP比重達38.6%,在疫情沖擊下仍保持9.7%的高位增長。其次,數字經濟發展在資源配置、就業、收入分配、城鄉差距、公共服務等諸多方面正發揮著巨大影響力,關涉社會財富增加、社會福利提高和社會公平分配等諸多領域(Zhou et al.,2021;夏杰長和劉誠,2021),直接關系到改革發展成果惠及大多數人群。簡言之,數字經濟為實現共同富裕提供了新動能和可行路徑。然而,數字經濟和共同富裕分別是兩個龐大而復雜的體系,對其測算和評價本身就較為困難,關于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的實證研究更顯不足。事實上,中國數字經濟雖然發展勢頭強勁、產業前景可觀,但產業基礎能力不強、高端產業后勁不足、與發達國家仍有差距、法律制度環境不完善等問題也很明顯(李曉華,2021;徐金海和夏杰長,2020),這顯然偏離了國家通過數字經濟發展釋放創新效能、穩固經濟增長、助推普惠共享發展的戰略目標,將會給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帶來巨大壓力。因此,深入探討如何推動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以及如何實現更高水平的共同富裕等關鍵問題,迫切需要明晰數字經濟發展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應與作用機制,深入分析其內在機理,并進一步檢驗數字經濟是否因地區、數字化程度、發展水平等的不同而對共同富裕產生不同的影響效應,從而為實現更高水平的共同富裕探索合適的數字經濟驅動路徑。
為系統回答數字經濟發展是否以及如何賦能共同富裕這一核心問題,本文首先基于我國31個省份2011―2019年的數字經濟發展指數和共同富裕指數,采用面板數據模型實證檢驗數字經濟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應。然后,借助中介效應模型剖析數字經濟通過產業結構高級化和合理化賦能共同富裕的傳導機制,并采用多種方法進行內生性和穩健性檢驗。最后,從區域、分維度和不同發展水平等角度,進一步檢驗了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的異質性特征。研究結果表明,數字經濟發展對共同富裕具有顯著且穩健的促進效應,既具有提升總體富裕的“做大蛋糕”效應,又具有推進共享富裕的“分好蛋糕”效應,此外,還可以通過產業結構高級化和合理化間接推動共同富裕發展。
本文的邊際貢獻主要有:第一,相較于從理論上闡述數字經濟促進共同富裕的定性分析文獻,本文將數字經濟與共同富裕納入統一框架,從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等多維度進行實證研究,深入揭示了數字經濟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應。第二,已有研究指出,數字經濟發展促進產業結構升級(陳曉東和楊曉霞,2021;李治國等,2021),產業結構升級有助于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和縮小發展差距(陳文和吳贏,2021;楊文溥,2022),在此基礎上,本文引入產業結構高級化和合理化作為中介變量,進一步揭示了產業結構升級在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過程中的傳導機制。第三,相較于已有研究多分析區域異質性而言,本文擴展到數字經濟分維度和不同發展水平的異質性視角,有助于進一步探索實現共同富裕的差異化的數字經濟驅動路徑。
共同富裕的核心內涵是在總體富裕水平達到一定程度的基礎上,全體人民真正享有經濟、社會、文化、生態文明等的發展成果,并因此縮小人群、區域和城鄉等的發展差距,最終實現全民的、全面的、共建共享的富裕生活。作為新舊動能轉換的重要推動力量,數字經濟具有的高技術特征和共享性特征,既為宏觀經濟增長提供了動力機制,也為均衡發展提供了共享機制(歐陽日輝,2022),能夠有效破除共同富裕發展的關鍵障礙,統籌協調“做大蛋糕”和“分好蛋糕”的現實沖突。
首先,數字經濟作為一種新經濟模式,加速了社會財富的創造和積累,表現出強大的“做大蛋糕”動力機制。數字技術的集成應用大大解放和發展了生產力,為區域經濟增長和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新動能(楊文溥,2022),與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除了推動宏觀經濟一般性增長外,還顯著提升了經濟發展質量,這意味著實現共同富裕有了強大的動能支持。具體來看,數字經濟顯著改善要素錯配狀況,對資本與勞動要素的互補與替代或對資本與勞動的技術擴展,最終作用于效率變革(柏培文和張云,2021),從而顯著提升生產效率(郭吉濤和梁爽,2021)和全要素生產率(楊慧梅和江璐,2021);而且數字經濟本身具有較大的增長潛力,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能夠快速地實現財富創造與積累,進而為實現共同富裕“做大蛋糕”。此外,數字經濟具有邊際收益遞增、高創新、高成長、強擴散、廣覆蓋和低成本等先天優勢和本質特征(歐陽日輝,2022),對經濟社會的影響是全方位和顛覆性的,相較于傳統的農業經濟和工業經濟,數字經濟能夠釋放出更多的經濟發展紅利。眾多學者的研究成果已經證實數字經濟對收入增長(Niebel,2018;張勛等,2019;陳文和吳贏,2021)、貿易競爭力提升(徐金海和夏杰長,2020)、制造業轉型升級(Giudice,2016;王貴鐸等,2021)和制造業生產效率提升(李治國等,2021)等的積極影響效應,可以說,隨著數字經濟覆蓋廣度和影響深度的進一步拓展,經濟發展水平達到一定程度這個共同富裕的前提條件將會更快實現。因而,數字經濟帶來的生產力高度發展,有助于加速社會財富積累,提升全社會的總體富裕水平。
其次,數字經濟發展具有明顯的普惠效應和溢出效應,有助于縮小不同維度發展差距,加快改革發展成果惠及全體人民的進程,具有“分好蛋糕”的共享機制。一方面,隨著數字技術推廣普及和應用場景拓展,數字經濟普惠性逐漸顯露,數字紅利使大多數人受益,有助于實現均衡性增長。具體表現為,數字基礎設施接入具有強烈的“滲透效應”,數字技術使用的“乘數效應”與“累積效應”,意味著數字紅利的持續涌現(邱澤奇等,2016),除了帶來發展機會均等化,還使農村和偏遠城市受益(Forman et al.,2005),從而為低技能勞動者提供更多機會,降低弱勢人群受到的負面影響。另一方面,數字經濟是實現包容性增長和區域協調發展的內生動力,數字經濟發展的溢出效應和協同效應,具有顯著的收入增長效應和減貧效應(Ahmed and Roubaie,2013;艾小青和田雅敏,2022)。數據技術的即時共享和跨界均衡特征,意味著突破了傳統經濟的時空限制和資源約束,數據和技術等新要素賦能為均衡發展提供了共享和普惠機制(歐陽日輝,2022),對地區差距具有負向直接效應,大大縮小了城鄉發展差距(陳文和吳贏,2021)。同時,數字經濟能夠有效協調政府與市場的關系,改善社會總福利(楊文溥,2021),政府數字化治理意味著大多數人群享受公共服務機會的均等。數字技術除了為公共服務的價值共創提供技術支撐外,還通過數據資源的有效利用促進公共服務的高質量發展(夏杰長和劉誠,2021),公共服務的數字化也推動了公共產品向多元化、平臺化、多樣化和個性化轉變(周瑜,2020)。因而,數字經濟發展有助于解決發展不平衡問題,促進地區、人群、城鄉等不同維度的發展機會均等,進而推動全體人民共享發展成果,實現全體人民共享富裕。據此提出假設:
數字經濟發展為共同富裕提供動能支持,數字經濟不僅具有提升總體富裕的“做大蛋糕”效應,而且具有促進共享富裕的“分好蛋糕”效應。
除了對共同富裕有直接促進作用,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融合過程中,還可能通過產業結構升級間接影響共同富裕。產業結構升級促進區域經濟增長和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認知已達成共識(楊文溥,2022),同時,數字經濟為產業結構持續升級提供動力源泉,引導資源從低生產效率部門流向技術效率更高的新業態部門(柏培文和張云,2021),對產業結構高級化與合理化具有正向影響(Heo and Lee,2019;陳曉東和楊曉霞,2021)。
首先,數字經濟促使產業結構從較低水平向更高級水平演變,進而為實現共同富裕提供持續動力。一般而言,數字經濟發展往往伴隨著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和對傳統產業的廣泛賦能,數字技術變革對傳統生產模式的重塑過程意味著生產過程的網絡化、協同化和生態化,必將帶來產業結構的高級化,這不僅有助于釋放國內大市場發展優勢,而且能帶動收入持續增長。一方面,數字基礎產業的發展推進了傳統的勞動密集型和資本密集型、技術密集型向數字密集型轉變,使得傳統產業享受到數字產業化溢出效應帶來的紅利(李金昌和余衛,2022),其中,信息化扮演催化劑角色,信息產業起到關鍵作用(Heo and Lee,2019)。另一方面,新興技術產業往往成為產業體系中的主導產業和優勢產業,并通過產業關聯、技術擴散等效應帶動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陳曉東和楊曉霞,2021),數字經濟還可從探索產業新內涵、開拓產業新空間、催生產業新領域三方面推動產業結構向中高端邁進(張于喆,2018),這有助于從農業中解放更多勞動力并使之流向二、三產業,進而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比重。因而,隨著產業結構高級化的持續演進,數字經濟“紅利”被進一步釋放,財富創造效應和共享發展效應也得到強化。
其次,數字經濟加快資源優化配置,促使產業結構趨向合理化,促進地區間、行業間、產業間協調發展,為縮小不同維度發展差距貢獻力量。一方面,數字經濟與傳統產業的融合提高了資源使用效率(Acemoglu and Restrepo,2020;楊文溥,2022),產業數字化強化了生產部門間的關聯,有利于實現產業間的協調發展(左鵬飛等,2020),數字產業化更是直接推動以勞動密集型、重工業為主的產業結構向技術含量高、環境友好型為主的產業結構轉移(李治國等,2021),這意味著各地在發展數字經濟的過程中會刺激要素流入效率更高的部門,要素投入和產出結構將更加契合。另一方面,數字經濟使得產業布局更加分散,有助于區域發展的協調和平衡(夏杰長和劉誠,2021),距離對分工、產業集聚和交易的作用下降(Lendle et al.,2016),產業布局不再局限于地理位置,就業選擇突破了時空限制和資源約束,公共服務也得以極大改進和提升,更方便各地按照自身要素稟賦相對優勢進行產業優化布局,這為經濟落后地區、社會弱勢群體提供了更多的發展機會。因而,數字經濟發展會不斷促進產業結構合理化,伴隨而來的協同效應、普惠效應、共享效應逐漸凸顯,有助于實現“帶后富”和“幫后富”。據此提出假設:
數字經濟發展除了對共同富裕有直接影響,還存在產業結構升級的中介效應,即數字經濟能夠通過產業結構高級化與合理化間接影響共同富裕。
梳理發現,絕大多數學者認同數字經濟發展帶來積極效應的觀點,但是,也有學者關注到“擠出效應”和“數字鴻溝”等負面影響。一方面,數字經濟“擠出效應”(馬勇等,2021)會擠占中低技能勞動者相對收入權(柏培文和張云,2021),也可能導致大量勞動力失業(Acemoglu and Restrepo,2020),可能出現“贏家通吃”現象(許憲春和張美慧,2020)。另一方面,數字經濟發展跨越規模門檻會導致地區間和個體間發展不平等愈發嚴重(邱澤奇等,2016),也可能加劇城鄉收入差距(陳文和吳贏,2021)??梢姡瑪底纸洕l展的影響效應并不一致,數字經濟賦能效果可能存在差異。
首先,分地區看,數字經濟發展表現出明顯的區域異質性。總體上,我國區域間和城鄉間存在較為嚴重的“數字鴻溝”問題,省域層面的數字經濟發展呈現明顯的階梯分布特征,存在較為明顯的空間差異(許憲春和張美慧,2020;陳曉東和楊曉霞,2021)。目前,我國東部地區的數字經濟發展明顯優于中西部地區,省際數字經濟表現出一定的兩極分化趨勢。此外,各地區資源稟賦和發展基礎也存在顯著差異(郭金花等,2021),這意味著數字經濟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果可能也會有差異。
其次,從數字經濟的不同維度看,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水平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果并不完全一致。目前,數字經濟發展測算框架并未統一,但梳理文獻不難發現,學者大多圍繞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等展開,從已有的測算結果看,各地區數字經濟各維度的發展水平存在顯著差異。相關研究表明,數字基礎是造成數字經濟發展地區差異最主要的原因,數字化基礎設施越完善,數字經濟發展越好(徐金海和夏杰長,2020;郭金花等,2021)。此外,陳曉東和楊曉霞(2021)發現產業數字化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的效應更顯著??梢?,數字經濟各維度發展水平存在差異,由此產生的賦能效果并不一致。
再次,從發展水平看,不同水平階段的影響可能存在差異。一方面,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不同,意味著數字經濟賦能效果存在差異。眾多研究證實數字經濟對產業結構升級(李治國等,2021)、創新能力(周瑜,2020)、全要素生產率(楊慧梅和江璐,2021)、經濟高質量發展(楊文溥,2022)等的影響效應存在顯著差異,例如,楊慧梅和江璐(2021)發現數字經濟對中國工業GTFP具有不同分位數影響。另一方面,共同富裕發展水平階段的不同,數字經濟發展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果可能存在異質性。例如,不同實體經濟水平條件下數字經濟的擠出程度呈現邊際遞減,當實體經濟處于不同水平時,數字經濟的“擠出效應”沖擊存在顯著差異(馬勇等,2021)。張少華和陳治(2021)發現數字經濟對經濟發展水平低層級的增長效應更明顯。因而,不同發展水平意味著數字經濟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效果存在顯著差異。據此提出假設:
H3:數字經濟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效果因地區、數字經濟維度、發展水平等的不同而具有異質性。
1.基準模型
為探究數字經濟發展對共同富裕發展的直接影響,構建如下基準模型:

式中,i和t分別表示省份和時間,Cp為共同富裕發展水平,Dig表示數字經濟發展變量,考慮到數字經濟發展對共同富裕的影響可能是非線性的,引入數字經濟發展變量的二次項,Z為一組控制變量,μ、θ、ε分別表示省份固定效應、時間固定效應和隨機擾動項,β、γ為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的回歸系數。
2.機制檢驗模型
根據研究假設2可知,數字經濟發展可能通過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和合理化對共同富裕產生間接影響。因此,在基準回歸模型的基礎上進一步采用中介效應模型考察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的傳導機制,模型設定如下所示:

式中,Indh表示產業結構高級化,Indr表示產業結構合理化,其他變量和參數的含義與前文一致。
1.被解釋變量
本文的被解釋變量為共同富裕發展水平。共同富裕實際上是全體人民實現物質、精神、文化等多方面需求滿足的一種狀態,是在“富?!被A上實現共享(李實,2021),應包含總體富裕程度和發展成果共享程度兩個維度(劉培林等,2021),“共同”指的是生產關系的共同性、平等性、互助性和互惠性,“富?!敝傅氖巧a力的發展水平,其核心在于“富?!焙汀肮蚕怼钡挠袡C統一。萬海遠和陳基平(2021)專門闡述了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的不完全替代關系,并從這兩個維度構造了共同富裕量化函數,并明確指出隨著總體富裕水平不斷提高,共享富裕將越來越重要。從富裕層面而言,突出“效率”傾向,強調全體人民在衣食住行、精神文化和發展基礎等方面需求得到充分滿足的程度,因此從總體收入、物質財富、公共服務和基礎設施四個方面來測算總體富裕水平。從共享層面而言,意味著考慮“公平”更多,強調在不同維度的共享發展程度(李實,2021),這區別于一般意義上的共享經濟,所謂的“共享性”主要表現為地區發展差異、城鄉發展差異和個人收入差異等的不斷縮小(李金昌和余衛,2022),因此,重點從人群差距、區域差距和城鄉差距縮小這三個方面衡量共享富裕發展水平。最終,基于共同富裕的深刻內涵和關鍵構成要素,借鑒劉培林等(2021)、李實(2021)、萬海遠和陳基平(2021)等學者的研究成果,構建了包含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2個一級維度、7個二級維度和34個三級指標的共同富裕發展測度指標體系(見表1),然后基于面板數據熵權法測算得到共同富裕發展指數(Cp)以及總體富裕指數(Cp1)、共享富裕指數(Cp2)這2個分類指數。面板數據熵權法具有計算簡單、結果合理的優勢,本文在熵權法中加入時間變量,從而使得不同年份之間能夠進行比較。

表1 省域共同富裕發展測度指標體系
2.核心解釋變量
核心解釋變量是數字經濟發展水平(Dig)。目前,關于數字經濟發展的測度標準并未達成一致,本文借鑒左鵬飛等(2020)、郭吉濤和梁爽(2021)等的測算思路,從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這3個維度對各省份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測度,具體評價指標見表2。部分指標解釋如下:(1)數字基礎設施(Dig1)。從數字經濟發展的硬件、軟件、用戶和人才基礎等4個方面考慮,主要反映各省份利用數字技術和人才發展數字經濟的能力和潛力,選取11個具體指標綜合反映數字基礎設施水平。(2)數字產業化(Dig2)。從數字產業、數字服務和數字創新3個方面考慮,重點評價各省份數字信息相關產業的發展現狀,選取9個具體指標測度各省份數字產業化發展水平。(3)產業數字化(Dig3)。從數字化改造、數字化交易和數字化金融3個方面選取10個具體指標測度各省份產業數字化水平。

表2 省域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測度指標體系
3.控制變量
糖尿病腎病具有一個較長的發展過程,其中會受到多種因素干擾,如遺傳因素、腎臟血流動力學、細胞因子作用等,但從糖尿病本質出發,高血糖是最為直接的原因,而且血脂代謝異常在糖尿病腎病的發展中起到重要影響[3]。因此在治療糖尿病腎病時,要進行全面綜合治療,從生活方式上入手,進行合理飲食、運動,限制蛋白質攝入,加強血糖控制,調節脂代謝異常。當患者已經出現尿微量白蛋白后,要進行腎功能維持,避免形成顯性蛋白尿。目前臨床上尚無治療糖尿病腎病的特效藥,因此,早發現、早治療才是抑制糖尿病腎病進展的重點內容[4]。隨著中醫不斷發展和應用,對癥下藥能良好控制糖尿病腎病發展。
為了更全面地探究數字經濟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應和作用機制,本文參考楊文溥(2022)、郭吉濤和梁爽(2021)等選擇控制變量的思路和原則,選擇如下控制變量:(1)創新能力(Ia),用研究與發展(R&D)經費投入強度來表示;(2)人力資本水平(Hum),用人均受教育平均年限作為衡量人力資本水平的指標;(3)外商直接投資(Fdi),用外商投資企業總額表示;(4)對外開放度(Ou),用對外貿易進出口總額與當年GDP的比值衡量;(5)金融發展(Fd),用金融機構貸款余額與當年GDP的比值衡量;(6)市場化程度(Mi),用市場化進程指數表示。
4.中介變量
本文以產業結構升級作為中介變量。關于產業結構升級的衡量一般包括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和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其中,(1)產業結構高級化(Indh),主要指產業結構從較低水平向較高水平的演進過程。作為共同富裕發展的重要驅動因素,產業結構高級化起到強大的推動作用,尤其是在提升總體富裕水平方面。當然,產業結構高級化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地區共享發展水平。(2)產業結構合理化(Indr),主要指生產要素在產業間的配置、關聯與協調程度。數字經濟發展為產業結構合理化提供了堅實的技術支撐,有助于改善產業布局(夏杰長和劉誠,2021),進而推進區域協同發展。借鑒馮素玲和許德慧(2022)的思路,對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和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進行測算。
5.數據說明
本文選用2011―2019年全國31個省份的平衡面板數據,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第三產業統計年鑒》、各省份統計年鑒和Wind數據庫,部分缺失數據通過移動平均法補充。同時,為降低變量數量級差距、防止異方差問題帶來估計偏誤(楊慧梅和江璐,2021),實證回歸中的部分控制變量以取對數值的方式進行了處理。數據分析采用Stata 17軟件,相關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3所示。其中,共同富裕發展指數的均值為0.2320,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別為0.5497和0.1069,說明我國省域間共同富裕發展水平存在顯著差異,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2個分類指數類似。同時,數字經濟發展指數及其3個分類指數也表現出顯著差異,綜合反映出省域間數字經濟發展存在非均衡性。

表3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
表4報告了數字經濟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基準估計結果。列(1)~(3)表示未加入控制變量與固定效應情況下,數字經濟發展對共同富裕、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的直接影響效應,回歸系數均為正值,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顯示數字經濟發展對共同富裕有促進作用。列(4)~(6)則是加入了控制變量和時間、地區固定效應的結果,R較之前均有提升,且回歸系數仍顯著為正,說明考慮不同省份創新能力、金融發展、市場化進程等影響差異的情況下,數字經濟對共同富裕存在顯著正向效應。從回歸系數的大小看,數字經濟對總體富裕的影響效應更大,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每提升1%,將會帶來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分別增加0.56%和0.10%,從而使得共同富裕發展水平提升0.66%。該基準回歸結果驗證了研究假設1,即數字經濟發展能夠賦能共同富裕實現,既能提升總體富裕水平,具有明顯的“做大蛋糕”效應,又能推進共享富裕,具有一定的“分好蛋糕”效應。

表4 基準回歸結果
前文從理論上分析了數字經濟發展影響共同富裕的產業結構升級傳導機制,表5報告了中介效應模型的回歸結果。其中,列(1)和(2)分別檢驗了數字經濟對產業結構高級化和合理化的影響,回歸系數分別為7.0710和-0.6599,均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數字經濟發展對產業結構升級有顯著影響。其中,數字經濟對產業結構高級化和合理化的回歸系數分別為7.0710和-0.6599,這與左鵬飛等(2020)、李治國等(2021)的結論一致,說明數字經濟發展推動了產業結構高級化,而且對改進的產業結構泰爾指數有顯著負向影響,即數字經濟抑制了產業結構偏離均衡狀態,有利于產業結構合理化。而且Sobel檢驗和Bootstrap檢驗均證明了中介效應存在,說明產業結構高級化和合理化符合作為中介變量的條件。

表5 產業結構升級傳導機制回歸結果
進一步分析發現,產業結構高級化和合理化在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過程中發揮著顯著的中介作用。首先,產業結構高級化作為中介變量時,產業結構高級化與數字經濟對共同富裕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正,表明數字經濟可以通過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間接影響共同富裕。其中,數字經濟對共同富裕影響的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分別為63.98%和36.02%。在其他因素保持不變的情況下,數字經濟發展指數每提高1%,將帶來共同富裕發展指數上升0.56%,而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分別會提高0.49%和0.07%,說明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的“做大蛋糕”效應更強。其次,產業結構合理化作為中介變量時,數字經濟系數仍顯著為正,且此時數字經濟的影響系數相比之前均有所下降,說明數字經濟可以通過產業結構合理化間接影響共同富裕。其中,數字經濟對共同富裕影響的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分別為88.75%和11.25%,在其他因素保持不變的情況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每提高1%,將帶來共同富裕發展水平上升0.77%,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分別會提高0.65%和0.12%。
1.內生性分析
上述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的基準回歸中,可能存在的內生性問題有兩個:一是核心解釋變量數字經濟發展與被解釋變量共同富裕之間存在反向因果關系,即共同富裕發展反過來有可能會影響到數字經濟發展。二是盡管在進行基準估計時考慮了創新能力、金融發展、外商直接投資、人力資本、市場化程度等控制變量,但仍可能遺漏掉一些關鍵變量,導致干擾項與解釋變量相關。
為了克服上述內生性問題,借鑒李治國等(2021)、柏培文和張云(2021)等的處理思路,采用兩種工具變量對可能出現的計量偏差進行估計,模型均采用兩階段最小二乘法進行回歸。首先,構造滯后一期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與上一年全國互聯網上網人數Per對數值的交乘項(L1.Dig×ln(Per)),作為當期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工具變量,結果如表6列(1)~(3)所示。其次,借鑒Nunn and Qian(2014)關于雙維度工具變量的處理思路,用1990年各省固定電話數量Num與上一年全國互聯網上網人數Per構造交互項ln(Num)×ln(Per),作為數字經濟發展的工具變量,結果如表6列(4)~(6)所示。檢驗結果顯示,第一階段F統計量值均大于經驗法則的臨界值,且工具變量與數字經濟變量均存在顯著的正相關,說明工具變量對內生變量存在較強的解釋力。由可識別檢驗結果可知,K-Paaprk LM統計量值均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表明工具變量滿足可識別性。弱IV檢驗結果也顯示出上述2類工具變量均通過了檢驗。綜合分析認為,數字經濟發展對共同富裕、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與基準估計結果一致。

表6 工具變量檢驗回歸結果
2.穩健性檢驗
(1)分時間段估計
數字經濟發展具有明顯的階段性特征。本文借鑒楊文溥(2022)的方法將樣本劃分為2011―2014年和2015―2019年兩個階段進行分別估計,結果如表7列(1)~(2)所示??梢园l現,兩個階段數字經濟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應均顯著為正,可以認為數字經濟對共同富裕的促進效應較為穩健。至于前一個階段的回歸系數更大,原因可能是數字經濟發展初期的重點是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數字產業化進程也相對較快,因而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應相對較大,2015年后表現為“流量競爭”階段(楊文溥,2022),產業數字化的進程受融合深度和廣度的影響,對共同富裕的促進作用反而不如第一個階段,這也與后文分維度的異質性結果一致。
(2)替換核心解釋變量
本文從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3個維度評價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可能存在遺漏其他數字經濟關鍵信息的問題,從而導致數字經濟測度結果不夠全面。因此,利用其他學者的研究成果,通過替換核心解釋變量的方式檢驗估計結果的穩健性。首先,采用左鵬飛等(2020)測算的互聯網綜合發展指數作為解釋變量,結果如表7列(3)所示;其次,采用北京大學測算的普惠金融指數(郭峰等,2020)作為核心解釋變量,結果如表7列(4)所示;再次,利用王貴鐸等(2021)測算的省域數字經濟規模作為解釋變量,結果如表7列(5)所示。結果顯示,數字經濟變量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正,因而認為數字經濟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結果較為穩健。
(3)刪除4個直轄市
直轄市的數字經濟發展相對處于前列,直轄市放進全樣本中可能會放大數字經濟的賦能效果。因此,將直轄市樣本刪除進行重新估計,結果如表7列(6)所示。結果顯示,數字經濟對共同富裕仍然具有顯著的推動作用,而且刪除直轄市樣本后,數字經濟的回歸系數略有下降,說明直轄市相對較高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會拉高對全國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應,證實結果穩健可靠。

表7 穩健性檢驗結果
(4)變換估計模型
借鑒郭吉濤和梁爽(2021)的思路,采用數字經濟滯后1期與上一年全國互聯網上網人數對數值的交乘項L1.Dig×ln(Per)作為外生變量,使用系統GMM模型再次進行估計,結果如表7列(7)所示。結果顯示,AR(2)、Sargan檢驗和Hansen檢驗值均顯示通過了穩健性檢驗,且數字經濟變量的估計系數仍顯著為正,再次證實基準回歸結果可靠。
整體上看,中部和西部地區省份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總體差異并不大,目前均處于較低水平階段。因此,參考王宏鳴等(2022)的區域分類,對東部地區和中西部地區進行分樣本回歸,表8報告了檢驗結果。首先,數字經濟發展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正,表明不同區域數字經濟發展對共同富裕均有促進效應;其中,東部地區數字經濟對共同富裕、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的影響系數分別為0.9785、0.8723和0.1061,反映出數字經濟發展的“做大蛋糕”效應強于“分好蛋糕”效應,中西部地區的情況類似。其次,從回歸系數的大小看,數字經濟的促進效應呈現出“中西部略高于東部”的總體態勢,無論是對共同富裕還是對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中西部地區數字經濟的賦能效果更強。原因可能有:其一,中西部地區無論是數字經濟發展還是共同富裕水平始終處于相對落后地位,在國家“中部崛起”和“西部大開發”等政策的持續支持下,數字經濟發展的絕對增速更快,因而促進共同富裕的“雪中送炭”效應更明顯;其二,東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基礎優越,總體富裕程度和共享發展水平也處于前列,數字經濟發展也處于快速上升期,對共同富裕的影響表現出明顯的“錦上添花”效應。當然,盡管數字經濟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效果存在一定的區域異質性,但數字經濟發展兼具“做大蛋糕”和“分好蛋糕”的特征顯而易見。

表8 區域異質性回歸結果
表9報告了數字經濟3個分維度影響共同富裕、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的回歸結果。列(1)~(3)顯示加入控制變量與固定效應情況下,數字基礎設施的回歸系數均為正值,且均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說明數字基礎設施對共同富裕及其2個分類指數均有正向作用。同理,列(4)~(6)和列(7)~(9)的估計結果也表明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均對共同富裕有顯著促進作用。

表9 分維度異質性回歸結果
進一步比較分析發現,數字產業化對共同富裕的促進效應最大,其次是數字基礎設施,然后是產業數字化。同時,無論是對共同富裕還是對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數字經濟不同維度的促進效應均存在顯著差異,其中,數字經濟3個維度對共同富裕和總體富裕的賦能效果較為明顯,對共享富裕的賦能作用則相對有限。存在這種顯著差異的原因可能是:一方面,數字經濟發展正處于上升期,仍處于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和壯大數字信息相關產業階段,且作為快速發展的新興朝陽產業,在提升總體富裕方面存在較大優勢,因而前兩個維度的賦能效果凸顯;另一方面,數字核心技術與傳統產業融合是一個長期過程,目前融合的廣度和深度都有待加強,因而產業數字化的賦能效果反而有限,但數字經濟溢出效應和普惠效應明顯,因而對共享富裕的促進效應相比數字基礎設施和數字產業化更大一些。
表10報告了按照使用面板分位數回歸分析不同分位數上數字經濟發展影響共同富裕的估計結果。分析發現,數字經濟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效應因共同富裕發展水平的不同存在顯著差異。其中,在10%、25%、50%、75%和90%的分位數上,數字經濟的估計系數均顯著為正,但是隨著分位點的增加,數字經濟的影響系數逐漸增大,說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越高,對共同富裕的賦能效果越顯著。

表10 數字經濟對共同富裕的分位數回歸結果
原因可能有兩點:一是共同富裕發展相對落后的省份主要位于中西部地區,數字基礎設施相對薄弱,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發展也相對滯后,因而數字經濟發展的紅利并未得到充分釋放;二是數字經濟發展具有邊際報酬遞增的優勢,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的不斷融合持續催生新產業新模式,一方面推動經濟持續高質量發展,另一方面顯著縮小了城鄉、區域和人群等不同維度發展差距。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經濟發展落后地區更應該抓住數字經濟發展的重大機遇,實現對發達地區的“彎道超車”,從而實現共同富裕。
本文基于2011―2019年中國31個省域的平衡面板數據,實證分析了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應、傳導機制及其異質性。主要結論如下:
第一,基本事實表明,數字經濟發展對共同富裕有顯著促進作用,不僅具有提升總體富裕水平的“做大蛋糕”效應,而且具有促進共享富裕的“分好蛋糕”效應。加入控制變量和時間、省份雙向固定效應前后,回歸系數均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內生性和穩健性檢驗結果均表明這一結果穩健,說明提升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有助于從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兩個方面賦能共同富裕實現。
第二,傳導機制分析表明,數字經濟不僅對共同富裕有直接促進效應,還可以通過產業結構升級間接對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產生顯著的積極影響,即數字經濟可以通過推進產業結構高級化和合理化間接賦能共同富裕。
第三,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表現出顯著的異質性特征,在西部地區、數字產業化維度和高水平階段的賦能效果更為突出。分區域看,無論是對共同富裕還是對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中西部地區數字經濟的賦能效果更強。分維度看,數字產業化維度對共同富裕的促進效應最大,其次是數字基礎設施,然后是產業數字化。分不同發展水平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越高,對共同富裕的賦能效果越顯著。
結合上述結論,為了充分發揮數字經濟紅利,助力產業結構升級,鞏固和釋放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的紅利優勢,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啟示:
一是加快數字經濟發展,持續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各省份數字經濟發展存在顯著差異的主要癥結也是基礎設施的參差不齊,因此,要注重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發展,尤其是重視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新技術與制造業、服務業和農業的融合,為賦能共同富裕提供更多動能支持。
二是大力推進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促進產業結構的高級化和合理化。產業結構升級在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中發揮著重要的“中介效應”,產業結構升級本身也為共同富裕發展提供強大動能,因此,應利用數字技術優勢,強化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一方面,壯大數字信息及相關產業,打造數字經濟產業鏈和產業集群,做大數字經濟規模,推進數字產業向中高端發展;另一方面,加強對傳統產業的數字化改造,提升優勢產業的數字化、智能化水平,加強數據、信息技術等生產要素的優化配置,推進產業結構合理化,降低數字經濟發展對實體經濟的擠出效應。
三是遵循地區相對比較優勢,制定差異化的數字經濟發展政策。數字經濟賦能共同富裕具有顯著的區域異質性,中西部地區和高水平地區的數字經濟賦能效果更顯著,因此,各省份應根據比較優勢制定符合本地區實際的差異化政策。當前階段,中西部地區在完善數字基礎設施的同時,應有重點地進行數字產業布局,避免數字產業的趨同化和低水平重復建設;東部地區應充分發揮數字技術領先優勢,重點突破核心關鍵數字技術研發,同時,注重整合數字資源,打造數字經濟示范區和先行區,引領數字經濟發展新浪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