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詩與讀詩

文／張祎點 代淑君

“爸爸的工作就是在天上寫詩”，多少人因為這句真摯而又詩意的臺詞熱淚盈眶？此語出自電影《我和我的父輩之——詩》。整部電影的情感節奏比較明顯——由悲至喜。而《詩》這一篇章作為第二部分，以其悲喜交加的氛圍，賺足了觀眾的眼淚。試問這首“詩”究竟有何魔力感人肺腑，我想，答案就在這“一寫一讀、視聽結合”的對“詩”的完美詮釋當中。

上世紀60 年代，中國航天人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勇闖技術無人區，研究屬于中國人自己的運載火箭，并計劃發射衛星，這就是《詩》的歷史背景。《詩》中的父母所從事的“固體燃料制造”就是一門在刀尖上跳舞的技術。受升溫速度、穩定性等條件的限制，液體燃料并不能服務于火箭發射。因此，研究固體燃料就成了火箭制造的一道難關。固體燃料雕刻必須由人工完成，但固體燃料一旦遇上金屬摩擦所產生的火花就會一點即燃。因此，雕刻師在作業時需以百分之百的謹慎用刀，否則就會人物兩空。而《詩》所給我們展現的只是火箭制造中研究固體燃料這一關，在過去的歲月中，中國航天人所遇到的困難絕不僅此而已，相應的，中國航天人所克服的險阻也不僅此而已。這首天詩犧牲了多少人的青春，才在1970年終告完成，在浩渺太空中奏響了東方紅的旋律。

如果說“寫詩”是在創造，那么“讀詩”就是在傳承。當時許多中國老百姓還不明白：咱們為什么要造火箭？而這一情況對應到電影中，就是孩子們對父母的職業的疑問。于是，“讀詩”是中國航天人要做的第二件事。“燃料是，點燃自己照亮別人的東西/火箭是，為了夢想拋棄自己的東西”這讀的是啟蒙之詩，是在告訴孩子、告訴人民：火箭是什么？航天是什么？宇宙是什么？“生命是，用來燃燒的東西/死亡是，驗證生命的東西/宇宙是，讓死亡渺小的東西”這讀的是啟迪之詩，是在告訴后人我們為什么要進行航天工程，為什么要探索宇宙。“而你，我的孩子，是讓平凡的我們想創造新世界的開始”這讀的是啟明之詩，因為每一輩都有每一輩的孩子，這就決定了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使命和責任。所以說這一段是中國航天人在發出請求、提出希冀，請求繼承、希冀未來，由此而讓中國航天這首詩畫不上句號、稱得上“無盡”。《我和我的父輩》之所以是“父輩”而不是“父親”，是因為我們所追憶的、所緬懷的，是歷史上所有為生活、為興國而付出努力的前輩們。這種繼承不限于家的范圍、不拘于血緣關系，這是一種民族的繼承，一種民族責任、民族夢想、民族使命的繼承。所以這首“詩”，不只是電影中的父母在讀給他們的孩子聽，更是中國航天人讀給故人的答復、讀給時人的承諾、讀給后人的期許。

《詩》，寫詩復讀詩；業，立業且傳業。夢，做夢終成夢；國，興國后強國。這首詩不僅是中國航天人寫的詩，更是歷代為實現中國夢而奮斗的人所寫的詩；這首詩不僅是讀給科研人員后代的詩，更是讀給華夏大地上千秋萬代的詩。

電影的結尾有這樣一個鏡頭：妹妹所乘的火箭旁，東方紅衛星仍在運行。這仿佛是在回答時代：您寫的詩，我讀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