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雷 鄭士亞 后 博 李海洋 尹曉東▲
1.南京醫科大學康達學院附屬濱海人民醫院腫瘤科,江蘇濱海 224500;2.東南大學附屬中大醫院腫瘤科,江蘇南京 210000
乳腺癌是婦科常見的惡性腫瘤,其發病和致死率都較高,在多種因癌致死的疾病中,其致死率僅低于肺癌,近些年,受各種因素的影響,乳腺癌的發病率逐漸呈上升趨勢[1-2]。目前乳腺癌的病因尚未完全明確,且乳腺癌早期缺乏特異性,許多患者確診時病情已發展至中晚期,導致錯過手術治療的最佳時間[3]。研究顯示,有近30%的乳腺癌患者人表皮樣生長因子受體-2(human epidermal growthfactor receptor-2,HER-2)呈陽性,其危險性更高、侵襲性更強,病灶轉移或復發率更高[4-6]。過去乳腺癌化療中多使用紫杉醇聯合卡鉑,但針對HER-2 陽性乳腺癌的治療特異度低,患者預后改善情況多不滿意,因此需結合實際情況,開展個體化靶向治療以改善預后。曲妥珠單抗的問世為HER-2 乳腺癌的治療提供了新的選擇,本研究以134 例HER-2 陽性局部晚期乳腺癌女性患者為研究對象,觀察改良PCH 方案(曲妥珠單抗+紫杉醇+卡鉑)的療效。
選擇2017 年1 月至2019 年1 月南京醫科大學康達學院附屬濱海人民醫院(以下簡稱“我院”)收治的134 例HER-2 陽性局部晚期乳腺癌女性患者作為研究對象,使用隨機數字表法將其分為觀察組和對照組,每組67 例。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具有可比性,見表1。本研究已獲得我院倫理委員會批準。

表1 兩組一般資料比較
①符合《中國抗癌協會乳腺癌診治指南與規范(2008 版)》[7]中乳腺癌相關診斷標準,免疫組織化學檢查顯示HER-2 陽性;②年齡≥18 歲;③TNM 分期為Ⅱ~Ⅲ期;④預計生存時間≥12 個月;⑤患者及其家屬對本研究知情同意。
①妊娠或哺乳期婦女;②嚴重肝腎功能不全;③對本研究使用藥物過敏;④合并嚴重精神或心理疾病難以配合研究。
對照組使用注射用紫杉醇(白蛋白結合型,海南新世通制藥有限公司,批號:20160222)和注射用卡鉑(齊魯制藥有限公司,批號:20160422),將155 mg/m2紫杉醇溶于0.9%氯化鈉溶液500 ml,靜脈滴注,注射時間<60 min,分別于第1、8、15 天進行注射,4 周為1 個療程;將0.3 g/m2卡鉑溶于5%葡萄糖注射液250 ml,靜脈滴注,注射時間30~60 min,第1 天進行注射,3 周為1 個療程。
觀察組采用PCH 方案,使用紫杉醇、卡鉑聯合注射用曲妥珠單抗(上海羅氏制藥有限公司,批號:20160514),紫杉醇與卡鉑的治療方式與對照組相同。第1 個療程第1 天靜脈滴注8 mg/kg 曲妥珠單抗,從第2 個療程開始調整為6 mg/kg,于第1 天靜脈滴注,注射時間<90 min,3 周為1 個療程。兩組均治療6 個月,化療后兩組均行改良乳腺癌根治術。治療期間如有患者不耐受或出現病情進展則終止化療。
①臨床療效。完全緩解:腫瘤基本或完全消失,血清腫瘤標志物達到正常水平并維持1 個月;部分緩解:腫瘤體積縮小50%~75%,血清腫瘤標志物表達水平降幅≥65%;疾病穩定:腫瘤體積增幅或降幅<25%,沒有新病灶發生,血清腫瘤標志物表達水平降幅低于部分緩解或增幅低于疾病進展;疾病進展:腫瘤體積增加≥25%或有新發病灶,血清腫瘤標志物表達水平增幅>40%。疾病控制率=(完全緩解+部分緩解+疾病穩定)例數/總例數×100%。②血清腫瘤標志物:分別于治療前和治療后6 個月使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法檢測血清組織多肽特異性抗原(tissue polypeptide specific antigen,TPS)(上海信裕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貨號:XYEB281Hu);癌胚抗原(carcinoembryonic antigen,CEA)(上海一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貨號:EY-11452);糖類抗原125(carbohydrate antigen 125,CA125)(上海酶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貨號:ML-Elisa-1598)水平。③免疫功能:分別于治療前和治療后6 個月使用流式細胞儀檢測血清CD3+、CD4+、CD8+水平,并計算CD4+/CD8+。④不良反應發生情況。
采用SPSS 22.0 軟件進行數據分析,采用Shapiro-Wilk 方法驗證數據的正態性,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t 檢驗;計數資料用例數或百分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 <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觀察組疾病控制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2。

表2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例(%)]
治療前,兩組TPS、CEA、CA125 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治療后6 個月,兩組TPS、CEA、CA125 水平較治療前顯著降低;觀察組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3。
表3 兩組治療前后血清腫瘤標志物水平比較()

表3 兩組治療前后血清腫瘤標志物水平比較()
注 與本組治療前比較,aP <0.05。TPS:組織多肽特異性抗原;CEA:癌胚抗原;CA125:糖類抗原125
治療前,兩組CD3+、CD4+、CD8+、CD4+/CD8+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治療后6 個月,兩組CD3+、CD4+、CD4+/CD8+較治療前顯著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兩組CD8+水平與治療前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治療后6 個月,兩組CD3+、CD4+、CD8+、CD4+/CD8+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4。
表4 兩組治療前后免疫功能相關指標水平比較()

表4 兩組治療前后免疫功能相關指標水平比較()
注 與本組治療前比較,aP <0.05
觀察組不良反應總發生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5。

表5 兩組不良反應發生情況比較[例(%)]
乳腺癌是一種發病率、致死率雙高的惡性腫瘤,早期乳腺癌缺乏典型癥狀,易錯過最佳治療時機,導致疾病發展為晚期[8]。研究顯示,每年全球因乳腺癌死亡的患者約40 萬,而HER-2 乳腺癌增殖能力更強,腫瘤負荷大,會對患者生活質量造成嚴重影響[9-10]。近些年乳腺癌發病率呈年輕化趨勢,隨著醫療水平的提升、靶向藥物的研發和治療方案的增加,該病的控制率和臨床療效也逐漸提升[11]。
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6 個月,觀察組疾病控制率高于對照組。考慮與曲妥珠單抗對患者病情的改善有關,曲妥珠單抗是抗HER-2 的單克隆抗體,曲妥珠單抗附著于HER-2 后可防止人體表皮生長因子附著在HER-2 上,阻斷癌細胞生長;此外,該藥還能刺激患者機體的免疫細胞摧毀癌細胞[12-14]。自曲妥珠單抗問世后,其在乳腺癌化療中的應用越來越廣泛,與卡鉑、紫杉醇聯合使用后可顯著抑制癌細胞生長[15-16]。張曉宇等[17]研究顯示,應用PCH 方案治療乳腺癌患者可強化治療效果,增強化療藥物對癌細胞的殺傷作用,其結論與本研究結果相似。
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6 個月,觀察組TPS、CEA、CA125 水平低于對照組。TPS 水平與腫瘤的生物學行為密切相關,腫瘤細胞增殖活躍時,TPS 水平表達明顯;CA125 是一種膜抗原,可指示乳腺癌病灶的存在或復發[18-19]。以上指標常用于評估乳腺癌患者的化療效果,PCH 方案治療后,觀察組TPS、CEA、CA125 水平明顯降低[20]。趙敏等[21]研究顯示,TC 方案(多西他賽+環磷酰胺)聯合曲妥珠單抗治療乳腺癌患者后,CEA、TPS 等血清腫瘤標志物水平明顯降低,其結論與本研究結果相似。
化療藥物作用于患者全身,不僅可對癌細胞造成破壞,還可能對患者機體免疫系統造成不同程度的影響,導致免疫功能下降,如果不及時采取有效的干預手段,患者腫瘤轉移或復發的風險可能因此增加[22-23]。本研究中,兩組治療后6 個月免疫功能降低為化療后常見副作用,而治療后6 個月,兩組CD3+、CD4+、CD8+、CD4+/CD8+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提示紫杉醇和卡鉑治療HER-2 陽性局部晚期女性乳腺癌患者會對患者免疫功能造成一定影響,而增加了曲妥珠單抗后,并未加重對免疫功能的損傷[24-28]。此外,觀察組不良反應總發生率低于對照組,提示PCH 方案安全性較高。
綜上所述,改良PCH 方案用于HER-2 陽性局部晚期女性乳腺癌療效較好,安全性較高,具有推廣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