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瘋狂教練

“這是……什么意思？”安吉拉愣住了。

“簡單來說，我們幾個只是一份數字意識備份，‘靈境讀取了真實世界里我們的神經元信號，并在虛擬世界中復制了一份。我們訓練的時候，真實世界中的我們可以做任何事，甚至睡大覺，只有當他們重新接入‘靈境系統，并將我們的神經元信息下載到他們身體中時，這些肌肉記憶才會保留。”

“等等，你是說，我們并不真實存在？”安吉拉感到一陣眩暈。

“樸空宇！你是個混蛋！我要報警！放我出去！”安吉拉指著樸空宇，憤怒地喊道。

“別這樣，教練如果生氣，后果很嚴重。”露西和克勞德拉著安吉拉。

“我要給我爸打電話！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看來你已經知道‘靈境的用途了，”樸空宇平靜地說，“這樣也好，節省幾天適應時間，相信你很快就能明白，‘靈境對你的能力提升有多么巨大。”

“去他媽的能力提升！你就是個懦夫！用這種東西訓練，和用興奮劑嗑藥有什么區別？”安吉拉厲聲質問道。

她的確傷透了心，樸空宇曾是她的偶像，然而現在，卻將她熱愛的短道速滑運動變成令人惡心的電子游戲。

“時代總要進步，你知道你們身上穿的納米比賽服、冰鞋、冰刀、頭盔，傾注了多少科技人員心血？你覺得普通小國承擔得起那高昂的研發費用？現代體育，早已不是古希臘人拼身體素質拼技巧的游戲了。現代體育，拼的是科技，各種器材和訓練方式的科技。‘靈境，不過是完美結合了軟硬件的產品而已。”樸空宇用他那渾厚的嗓音發表著演講，擲地有聲，如同某個虔誠的牧師正在布道。

只是，他布的道，在安吉拉看來，純粹一派胡言，歪理邪說。

“這不是你非法囚禁我們的理由！”安吉拉咬牙切齒。

“別忘了，你是自愿參與‘靈境訓練系統的。”樸空宇嘴角揚起詭異的笑容。

“無恥！”安吉拉想起她手術前簽訂的協議。

那份協議不僅包括手術同意書，也包括同意“靈境”制作使用者的數字意識備份。

“放開她。”樸空宇命令道。

金妍希和露西猶豫了一會兒，松開了手。

安吉拉腳下猛地一蹬，迅速向樸空宇靠近，快接近時，她縱身躍起，冰刀直接踢向樸空宇。

樸空宇身子側向一邊，躲過少女襲擊同時，抓住她的腳踝，用力往冰面上一扔。

巨大的沖擊力瞬間將冰面砸出深坑。

安吉拉癱軟的身體躺在坑中央，四肢全都斷了，森森白骨刺破肌肉和訓練服，傷口觸目驚心。

撕心裂肺的疼痛包圍全身，安吉拉張開嘴，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沖刺的那股勁如果用到起跑，沒準今天成績能多提高一點，”樸空宇擦掉濺到臉上的血，表情冷漠，“‘靈境，重置，但保留她的痛感。”

安吉拉身上的傷瞬間恢復了，唯獨痛感并未消失。

露西和金妍希將她扶起，回到賽道起點。

“不用管她，繼續訓練。”樸空宇說完，哈梅森和淺田櫻再次出現。

“教練……”羅納德試圖讓安吉拉休息會。

“我說，不用管她！”樸空宇面目猙獰地吼道。

幾個人嚇得臉色蒼白，迅速在起點擺好預備姿勢。

安吉拉倒在一邊，雙腿因劇烈疼痛不停抽搐，連站立都困難。

幾輪沖刺下來，四個人都筋疲力盡，無力再滑。

樸空宇看了看眼成績列表，不滿意地說，“平均成績未達標，執行懲罰。”

金妍希和露西的臉瞬間就白了，“教練，我們的成績達標了啊！”

樸空宇冷哼，“別忘了你們現在有五個人。”

“安吉拉腿都斷了怎么滑？”克勞德怒道，“這也太苛刻了。”

“苛刻？”樸空宇冷笑，“接下來的訓練才配叫苛刻。”

他拍拍手掌，一頭成年北極熊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幾人身后。

“不，不會吧？”克勞德汗毛倒豎，差點跌倒在地。

“你們知道非洲人種為什么擁有強大的爆發力嗎？”樸空宇得意地說，“因為他們基因里藏有從猛獸追殺下逃生的密碼。現在，有了‘靈境，你們每個人都能激發這種潛力。”

“你真是變態。”安吉拉罵道。

“變態？你怕是沒聽過‘豹人的故事吧，五年前，華人科學家謝教授，在他親生兒子的基因里嵌入獵豹基因，并用訓練獵豹的方式訓練他，最終他打破了男子百米世界紀錄，不過可惜……”樸空宇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他最終獸性爆發，咬死了深愛的女孩，又被女孩的哥哥殺死。”

“這就是你所謂的‘科學濫用到運動員身上的后果。”安吉拉說。

“不，基因改造和‘靈境根本無法相提并論，你們在‘靈境中經歷的任何事，都對現實中的你們沒有任何影響，因為最終留下的只有神經元信息，也就是肌肉記憶。”

“那和克隆我自己，然后殺死克隆的我取走心臟移植到本體身上有什么區別？”安吉拉咬緊牙關問道。

“區別在于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說完，樸空宇擺了擺手。

那頭饑餓難耐的北極熊，瘋狂地朝幾名隊員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