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敏 王 雷
1(河北大學經濟學院,保定 071000) 2(蘭州大學管理學院,蘭州 730000)
改革開放40多年來,我國經濟社會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我國GDP占全球比重由1978年的1.7%上升到2020年的17.4%。與此同時,長期的粗放式發展給資源環境帶來了嚴重的破壞。資源緊張、環境污染、氣候變暖以及生態惡化等矛盾日益突出,人們在享受物質文明的同時,生存環境日益變差。如何實現經濟和社會可持續發展成為中國發展面臨的重要問題。循環經濟是指人們在生產和生活過程中自覺遵守生態發展規律,高效利用生產資源,降低污染排放量和對周邊環境的危害,實現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雙贏的良好局面。發展循環經濟,建立資源節約型社會成為破解我國目前發展難題的重要舉措,受到我國政府高度重視。金融作為現代經濟的核心和樞紐,在循環經濟發展中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綠色金融是指在金融決策過程中充分考慮環境保護,與循環經濟的理念相吻合,兩者相互影響、共同促進經濟的可持續發展[1]。(1)循環經濟的發展離不開綠色金融的支持。由于循環經濟具有投資周期長、風險高的特點,依托金融市場充足的資金優勢建立綠色金融模式,能有效解決循環經濟資金不足的問題;(2)循環經濟的發展促進了綠色金融的可持續發展。綠色金融服務于循環經濟,循環經濟的發展促進了綠色金融規模不斷擴張,同時也給綠色金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綠色金融發展水平必須要適應循環經濟發展程度,金融機構根據循環經濟理念發展變化,不斷創新升級,實現了自身的可持續發展。
京津冀地區是我國經濟發展最具活力、創新資源最密集的地區之一,伴隨著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深入實施,實現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協同發展更是京津冀一體化可持續發展的關鍵。因此,本文以京津冀區域循環經濟和金融發展為研究對象,建立了兩者之間的耦合協調模型,并對兩者耦合協調關系進行分析,提出推動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的耦合協調發展建議,對經濟與社會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近年來國內外學者針對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發展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循環經濟思想起源于Boulding[2,3]提出的宇宙飛船經濟理論。 任勇和吳玉萍[4]將循環經濟的概念引入到中國學術界。王紅等[5]基于技術經濟學與系統科學協同理論從協同效應視角對循環經濟概念進行了闡述。諸大建和黃曉芬[6]、 陸鐘武和毛建素[7]從實施戰略方面對循環經濟開展了研究。Su等[8]提出了我國循環經濟實踐的總體框架和對策措施。謝園園等[9]、劉俊杰和李夢柔[10]分別構建了循環經濟評價指標體系,對循環經濟綜合水平進行測度。胡鞍鋼和周紹杰[13]從綠色發展的角度對綠色金融進行了定義。方智勇[12]和安同信等[13]從綠色金融的必要性角度進行了研究。 王鋼[14]和張承惠[15]從綠色金融發展的制約因素角度進行了研究。藍虹[16]、殷劍峰和王增武[17]則從綠色金融的路徑選擇角度進行了研究。在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協同發展方面,尹鈞惠[18]指出我國循環經濟在發展過程中缺少專門金融政策支持。王佳佳和趙慧娥[19]系統總結了我國當前綠色金融對循環經濟的支持現狀,提出了促進支持循環經濟的綠色金融發展的具體措施。周淑芬等[20]認為需要制定并優化農業循環經濟協調發展的金融支持戰略,促進我國農業區域循環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通過文獻梳理發現,當前研究多針對于循環經濟或綠色金融單一主體開展研究,對兩者協同關系的研究多局限在當前綠色金融存在的問題,對于區域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耦合協調度測度方面研究相對較少。本文以此為切入點,通過構建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評價指標體系,對京津冀區域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發展水平進行評價,測度了兩個系統耦合協調度,深入探究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協調發展的作用關系。
在對循環經濟綜合評價指標進行選取時遵循科學性、實用性、系統性和層次性的原則,為了科學把握循環經濟的本質,從循環經濟的內涵出發,考慮了資源、環境、經濟和社會等不同層次子系統,且指標體系需要具有相對廣泛的覆蓋面,能夠反映循環經濟各個方面。發改環資[2016]2749號文件發布了循環經濟發展評價指標,本文在該指標體系的基礎上,參照了部分專家學者的建議,從資源系統、環境系統、經濟系統和社會系統構建了循環經濟綜合評價系統,具體包括12個指標。其中資源系統是循環經濟的基礎,環境系統是循環經濟的重要特征,社會系統是循環經濟發展的終極目標,包括城市恩格爾系數、農村恩格爾系數和城市居民可支配收入比例3個指標。
在對綠色金融發展水平進行測度時,根據《中共中央關于深入打好污染防治攻堅戰的意見》、《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鼓勵和支持社會資本參與生態保護修復的意見》、《關于加強產融合作推動綠色發展的指導意見》、《人民銀行推出碳減排支持工具》等政策文件,從綠色信貸、綠色投資、綠色保險3個方面來表征綠色金融。
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評價指標如表1所示。

表1 綜合評價指標
2.2.1 無量綱化處理
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評價指標體系共包含15個指標,各指標之間的量綱不一致,為了消除量綱的影響,首先對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其中對于正向指標采用公式為:

對于負向指標采用公式為:

xij為第i個評價對象第j個指標的原始值,yij為第i個評價對象第j個指標的無量綱值,maxxij為所有評價對象為第j個指標的最大值,minxij為所有評價對象為第j個指標的最小值。
2.2.2 熵值法
熵值法是客觀賦權法的一種,其評價的基礎為各指標之間的差異程度,在確定權重系數時與指標分布相關,為避免主觀因素的影響,客觀反映各指標的相對重要程度,因此本文選用熵值法確定指標權重。
權重的計算步驟如下:
第一步,計算第j項指標第i個評價對象指標值的比重:

式中m為評價對象的個數,zij為第j項指標第i個評價對象指標值的比重。
第二步,計算第j個指標的熵值:

第三步,計算第j個指標的差異系數:

式中dj為第j個指標的差異系數,第j個指標的重要程度與dj成正比。
第四步,計算第j個指標的權重系數:

第五步,根據指標權重與指標無量綱值乘積計算綜合評價值:

n為評價對象的個數,Sij為第i個評價對象的綜合評價值。
2.2.3 耦合評價模型的建立
耦合的概念最早產生于物理學,用于表征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系統彼此協同、相互作用的關系,本文借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分析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之間的耦合關系,耦合度的計算公式為:

式中Ct為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的耦合度,Ct的取值為0~1之間,其數值越大,表明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之間的耦合度越高,其數值越小,表明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之間的耦合度越低。SE和SF分別為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綜合評價指數。
本系統采用北京藍海微芯科技發展有限公司生產的LJD-eWin4300,是一款基于Windows CE操作系統下的控制平臺,它擁有32位ARM920T高速處理器內核。另外,LJD-eWin4300支持強大的.NET Compact Framework2.0應用程序開發,簡化了在智能設備上開發應用程序的過程,使得開發周期大為縮短。
耦合度描述了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兩個系統之間相互協調、相互影響程度的強弱,并不能反映兩個系統之間的協調發展水平的高低,為此引入了耦合協調度來判斷兩個系統之間的協調發展程度。
為避免陷入 “低發展陷阱”,有必要將二者的綜合發展狀況考慮進來,引入耦合協調度測量二者間的耦合協調程度,耦合協調度的計算式為:

式中Rt為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的耦合協調度,Tt為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之間的綜合協調指數,用于測度兩個系統的整體協同效應,其中α和β為特定系數,經過綜合考量,本文選取α=β=0.5。
對耦合度與耦合協調度的劃分標準,學界尚未統一,借鑒相關研究成果[20],并綜合考慮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特點,確定了劃分標準如表2所示。

表2 耦合度與耦合協調度劃分標準
本文選取2013~2020年京津冀的面板數據,研究數據來源于 《中國統計年鑒》、京津冀各省域統計年鑒、《中國保險年鑒》、 《中國環境統計年鑒》、《中國能源統計年鑒》以及京津冀統計公報等。
基于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評價指標體系,利用熵權法對京津冀2013~2020年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進行測度,平均得分如表3所示,表明京津冀三地2013~2020年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系統的發展評價。京津冀三省市相比,不論是循環經濟還是綠色金融,北京的發展水平明顯優于天津,天津的發展水平明顯優于河北。從時間上來看,京津冀近幾年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水平保持了一定程度增長,表明京津冀推行綠色發展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京津冀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整體發展水平存在一定差距,其中北京最高、天津次之、河北最低,2020年北京的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的得分為0.736和0.793,而河北只有0.515和0.161。相比循環經濟,綠色金融得分差距較大,表明天津和河北綠色金融發展相對滯后,需要進一步提高金融機構和相關企業的社會責任感。

表3 京津冀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系統發展水平評價
從表4中可以看出,北京和天津自2013年以來一直處于高耦合階段。從循環經濟系統和綠色金融系統的綜合評分來看,北京明顯優于天津,從北京自身來看,北京的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發展均處于持續上升區間。2015年以前,北京的循環經濟系統一直優于其綠色金融系統,2015年以后,北京的綠色金融系統優于循環經濟系統,但兩者整體水平相當,說明北京在發展過程中更注重循環經濟的投入,隨著循環經濟水平的提升,北京的綠色金融水平也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北京的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進入了相互促進、共同發展的雙贏階段。

表4 京津冀循環經濟與綠色金融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評價
天津的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同樣均呈現出不斷提升的狀態,與北京相比,天津兩個系統的增長幅度較北京慢,其循環經濟系統一直優于綠色金融系統,但是循環經濟系統發展相對緩慢,需要繼續樹立循環經濟發展理念,充分發揮綠色金融的支持作用,通過耦合協調發展共同促進天津經濟發展。與北京和天津不同,河北一直處于良性耦合階段,主要是由于雖然循環經濟水平低于北京和天津,但是河北的綠色金融水平更低,2013年僅為0.103,2020年為0.161,說明河北的綠色金融發展明顯落后,這也成為京津冀地區協同發展的重要制約因素。
耦合度描述循環經濟系統和綠色金融系統相互作用的程度,但不能完全體現兩者之間的協調發展水平,如北京和天津同為高耦合階段,但從表4可以看出,2020年北京進入了中度協調階段,天津仍然處于基本協調階段。具體來看,北京整體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系統協同發展趨勢明顯,綜合評價指數接近,自2017年起,北京已進入中度協調階段,且耦合協調度逐年提高,說明北京的發展相對健康、均衡。天津一直處于基本協調階段,整體來看協調發展有逐步深化的趨勢,但同時需要避免陷入 “低發展陷阱”;河北的耦合協調度最低,2019年以前處于低度協調階段,2019年以后進入了基本協調階段。河北省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系統耦合協調度的提高主要得益于循環經濟的發展。
北京在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上領先于天津和河北,京津冀三地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均呈現出逐漸提升的狀態,在循環經濟方面,增速的順序依次為分北京、河北和天津,在綠色金融方面,增速的排序依次是北京、河北和天津,表明北京與天津和河北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差距逐漸加大。在耦合度方面,北京和天津處于高耦合階段,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進入了相互促進、共同發展的雙贏階段。河北一直處于良性耦合階段,主要是由于綠色金融水平更低,在耦合協調度方面,北京進入了中度協調階段,天津仍然處于基本協調階段,2019年以前處于低度協調階段,2019年以后進入了基本協調階段。
根據上文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建議:
(1)優化組織結構,統籌推進頂層設計和整體規劃。在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將京津冀三地作為一個整體制定頂層設計,在對接當前政策制度的基礎上,制定區域內統一的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制度,利用科學合理的整體規劃和頂層設計促進京津冀區域的全面發展。
(2)完善協作機制,積極推進打破原有行政區劃界限,充分利用市場機制,發揮市場在資源優化配置中的基礎作用,改變各自為政、各行其是的舊觀念,通過協同和系統治理的方式實現區域內的資源共享。以數字化建設為抓手,提高三地信息交流效率,實時發現問題,利用科學決策和快速執行確保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耦合協調發展。
(3)因地制宜制定相應政策,促進三地協同發展。作為全國的政治、文化、國家交往和科技創新中心,北京應充分把握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堅持以新發展理念為指引,推動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協同發展,在全國乃至全球的經濟高質量發展中起主導作用。天津目前循環經濟發展緩慢,應以 “一基地三區”為目標,轉變經濟發展方式,降低資源能耗,同時加大對廢水、廢氣的治理,增加環境污染治理的投入,提高循環經濟發展水平,協調好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之間的關系,避免陷入 “低發展陷阱”。河北綠色金融發展滯后,應該進一步提高金融機構和企業的社會責任感,加強綠色金融對經濟的支持作用,以循環經濟和綠色金融的耦合發展為京津冀區域發展做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