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梅 喻宣瑞
1(西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重慶 400715) 2(重慶交通大學土木工程學院,重慶 400074)
習近平指出,“建設生態文明是中華民族永續發展的千年大計。必須形成綠色發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堅定走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文明發展道路,建設美麗中國”[1]。綠色稅收正是平衡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二者關系、實現美麗中國的剛性舉措。西方國家通過綠色稅收方式推動實現社會經濟與生態環境可持續發展的有益做法,為完善我國現行綠色稅收體系提供了重要借鑒。
綠色稅收稅率、稅額直接反映了政府保護環境、推動綠色發展的決心,對實現生態環境質量根本好轉、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為此不同學者基于理論分析法和實證分析法分別對綠色稅收所產生的經濟、環境效益展開了研究[2,3]。 如范慶泉等[4]采用 Shooting 法對環境規制和產業結構進行分析,發現綠色稅收適當提高可有效推動企業轉型升級,優化地區產業結構。梁曉源和譚躍[5]通過實證分析的方法探討了綠色稅收與企業投資率之間的關系,研究表明:綠色稅收的增加將在一定程度上引導企業加大環保產業的投資力度,進而拉動經濟的增長。呂敏等[6]通過理論分析方法,探究了高綠色稅額的負面效應。尤其是在我國相對落后地區,經濟增長主要依賴于傳統能源行業,綠色稅額一旦過高,將會加重傳統能源行業的稅負,從而影響地區經濟的發展。
不僅如此,楊磊[7]從理論的角度出發闡述了綠色稅收對生態環境的影響,提出綠色稅收對環境保護治理的重要性。付莎和王軍[8]基于擴展STIRPAT模型深入探討了綠色稅收政策對我國碳排放量的作用效應,發現綠色稅收對碳排放有一定抑制作用。丁宸和丁苗苗[9]以四川省為例,探討了綠色環保當量稅額與大氣污染排放量的關系,并建立了最優單位稅額模式下,環境保護稅征收計算模型。
現有研究雖取得了較為豐富的成果,但無論是采用理論分析方法,還是基于實證分析所提出的研究模型,都僅從單一維度來分析綠色稅收對社會經濟發展和生態環境保護的影響。而綠色稅收體系與經濟發展和環境保護之間的關系較為復雜,三者是相互耦合、相互影響的有機整體。因此從深層次上考慮綠色稅收體系對二者的互動響應顯得十分關鍵。鑒于此,本文對我國2018~2020年各地區的經濟發展狀況、節能減排情況以及環保當量稅額進行分析,展示了三者逐年的變化趨勢,并通過線性分析模型得到三者的空間線性關系。同時結合我國發展實際,從綠色稅收稅種、稅額、稅率以及稅收優惠政策等方面提出了相應對策,對綠色稅收、社會經濟、生態環境三者的共演規律做出了理論貢獻。
綠色稅收也稱環境稅收,其最初源于英國經濟學家庇古所提出的負外部性理論,即根據污染所造成的危害程度對排污者進行征稅,用于彌補排污者生產的私人成本和社會成本之間的差距[10]。這為綠色稅收概念的提出奠定了基礎。隨著經濟不斷發展,生態環境的自我調節能力已難以適應這一發展速度,環境不堪重負。為加強生態環境保護,歐洲一些發達國家逐漸開始征收各種具有環境、資源和生態保護特征的稅種(統稱“綠色稅收”),通過征收稅收的方式來實現對環境保護和資源的管理[11]。
經過不斷實踐,各國形成了相應的綠色稅收理論體系,概括起來可大致分為 “狹義”、“中義”和 “廣義”3種。目前越來越多國家和政府基于廣義綠色稅收理論建立了各自的綠色稅收體系。但發達國家的綠色稅收體系主要以環境治理為主,而發展中國家則偏重于經濟發展。故如何通過綠色稅收來調控社會經濟與生態環境之間的關系已成為各國關注的焦點。
綠色稅收是解決能源問題的有效途徑,對能源發展起到了重要的管控作用。不僅利于創造更好的生活環境,而且可激勵企業加大對綠色工藝、綠色設備的投入,從而促進企業的轉型升級,推動綠色經濟的發展[12]。綠色稅收為綠色環保型企業帶來了更大的市場份額,創造了更多的商業機會和就業機會,進一步拉動了低碳經濟發展[13]。不僅如此,稅收作為調節社會經濟運行的一種重要經濟杠桿,是引導市場競爭朝著健康發展的重要手段,從而使污染型企業的外部不經濟行為內部化,保證市場公平有序的展開競爭,促進社會經濟良性發展[14]。同時,綠色稅收具有專款專用的特點,將所得稅款用于企業補償或激勵,推動企業平穩轉型或綠色發展,從而減少或避免因征稅而對社會造成負面影響,保障社會長期穩定運行。
面對經濟增長過程中出現的環境問題,政府可通過對環境治理的相關政策進行評估,而綠色稅收作為政府治理環境的重要手段,其所帶來的環境效應值得進一步關注[15]。綠色稅收是以保護環境為目的所征收的稅,其實質是將環境與資源的負外部性成本內部化的一種經濟調控手段,主要遵循 “污染者付費”的原則。企業因污染而繳納的稅收遠高于自身用于治理污染的投入,那么企業將更自愿地進行技術革命,以減輕因污染排放所產生的稅負[16]。不僅如此,綠色稅收還具有正向激勵作用,對投資于防治污染或環境保護領域的納稅人給予稅收減免,這也激發了企業進行技術革新的積極性,使其自覺主動地參與到節能減排中來[17]。綠色稅收還能為國家治理和改善生態環境提供資金支持。當前,我國在環境和資源上面臨著嚴峻壓力,但政府投入治理環境的資金卻十分有限。如 “十三五”期間,中央財政累計安排生態環境保護修復相關轉移支付資金8779億元[18]。面對如此巨大的環保資金投入,僅靠國家和地方的投入難以有效解決環境污染問題,因而無法對生態環境起到實質性的改善效果。而綠色稅收的專款專用無疑能夠較好的彌補環保資金短板,為治理生態環境、建設美麗中國提供穩定的資金支持和財力保障[19]。
管道埋深與道路等級和地面荷載也有很大關系。地面荷載主要有土荷載和動荷載。一般來說,土荷載隨著管道埋設深度增加而增加,地面動荷載隨著管道埋設深度增加而減少,當土荷載和地面動荷載2項參數達到一個合適的總值時,管道的埋深最經濟合理的,如圖1所示。但是,一般在設計中,很難平衡這兩者的關系。通常是按照土荷載選擇一個合適的管道埋深。在施工過程中,如果發現管道的承壓不能滿足新建道路通行需求,申請設計加大埋深,這樣也會影響施工工期和工程造價。
但以上研究僅從單一維度分析了綠色稅收的經濟效應和環境效應,而忽視了三者的互動機制。因此將三者納入同一框架進行考量,顯然有利于更加全面地理解綠色稅收體系的內涵與外延。針對前人可拓展的研究領域,本文以全新的視角,結合實證分析方法就如何調整綠色稅收體系以平衡社會經濟和生態環境的關系進行了深入的分析與探討,進一步提出了綠色稅收體系改革的方向與路徑。
通常情況下,一個地區的GDP(單位:億元)與社會經濟發展密切相關,故通過GDP來反映各地區的經濟發展狀況。而對于生態環境質量的評價,最為直觀的是通過節能減排的效果來量化,污染氣體排放量(單位:萬噸)(包括硫化物、氮氧化物、煙塵、一般性粉塵)越低,節能減排效果就越好,生態環境隨之改善,故采用污染氣體排放量來反映生態環境[20]。綠色稅收體系包括綠色稅種、綠色稅額、稅收優惠政策等指標,本文主要通過各地區的綠色稅額(單位:元/當量)(包括硫化物、氮氧化物、煙塵、一般性粉塵)來量化綠色稅收對環境和經濟的共同作用,以便直觀地展示三者的互動關系。
本文通過對我國31個省(區、市)進行調查,分析了各地區GDP、污染氣體排放量以及綠色環保當量稅額(硫化物、氮氧化物、煙塵、一般性粉塵)逐年的變化規律,結合我國現有的綠色稅收政策以及獨特的經濟環境和生態環境,對綠色稅收體系進行深度剖析,并通過進一步尋求三者的關聯度來直觀說明綠色稅收體系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之間的互動關系。從稅種、稅額以及稅收優惠政策等方面提出了相應的對策,以適應我國社會經濟可持續發展的要求。本文的理論研究構架如圖1所示。

圖1 理論研究構架分析流程
線性相關性分析通常用于直觀描述兩個隨機變量之間的關聯度,該模型已經廣泛運用于經濟學研究中,如馬麗和嚴漢平[21]通過線性相關模型,揭示了產業聚集與園區經濟發展的關系。師慶三等[22]利用線性分析的方法,對新疆地區的價值測算和NPP做了系統分析,發現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的空間分布與NPP的分布具有高度相關性。鑒于此,本文擬采用線性相關性的分析方法來直觀闡釋綠色稅額與社會經濟的關聯度,揭示綠色稅額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之間的互動規律,為我國綠色稅收體系改革,推進綠色發展理念的落實奠定堅實基礎。
通常情況下,線性相關模型可通過線性相關系數R來進行量化,R的取值區間位于0~1之間,其值越大表明二者的相關性越顯著。具體表達式如下:

其中Cov(X,Y)表示兩個變量的協方差,兩個變量的協方差越大,它們在一系列數據點范圍內的取值所呈現出的趨勢就越相近。其表達式如下所示:

D(X)和D(Y)分別表示不同變量的方差,其計算方法如下:

本文數據來源于 《中國環境年鑒》、《中國稅務年鑒》、國家稅務總局稅收統計數據和相關專業數據庫,采用綠色環保當量稅額(硫化物、氮氧化物、煙塵、一般性粉塵)來反映環境稅收的主導作用;采用污染氣體排放量(包括二氧化硫、氮氧化合物、二氧化碳等)來評價節能減排的效果,進而量化我國各地區生態環境的變化狀況;通過各地區的生產總值來反映我國各省(區、市)的經濟發展狀況。上述變量在我國各地區的分布形式如圖2~7所示。

圖2 各地區污染氣體排放狀況

圖3 各地區GDP狀況

圖4 各地區二氧化硫當量稅額

圖5 各地區氮氧化物當量稅額

圖6 各地區煙塵當量稅額

圖7 各地區一般性粉塵當量稅額
圖2展示了我國各地區近3年來的污染氣體排放狀況,由圖可知,山西、內蒙、遼寧等地是污染氣體排放的集中點,大氣污染排放量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但由圖3可知,這些地區的經濟狀況明顯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反觀廣東、江蘇等地,這些地區的污染排放量相對較低,但其經濟卻處于全國領先水平。通過求解以上3個變量的均值和方差,來進一步說明各地區GDP、污染排放量、綠色環保當量稅額的發展狀況,所得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指標均值及方差分析結果
從表1可直觀地看出,以上指標的方差波動較大,表明各地區之間的GDP、污染氣體排放量、綠色環保當量稅額分布差異較大,這與各地區的產業結構密切相關。山西、遼寧等地的經濟發展主要依賴于傳統行業,資源利用不合理,對保護生態環境和推動綠色經濟發展極為不利。而廣東、江蘇等發達地區,其經濟發展主要依賴于高新技術產業和綠色環保產業。相較于原材料行業,高新產業耗能低,產出率和收益率高,對節能減排和地區經濟增長發揮了重要作用。
為改善這一狀況,實現各地區經濟與環境的可持續發展,我國建立了相應的綠色稅收體系以平衡二者的發展。圖4~7展示了我國不同地區各污染物的綠色環保當量稅額。從圖中可看出,山西、內蒙、遼寧等地區的綠色環保當量稅額遠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對污染氣體排放的抑制效果不明顯。而對于北京、天津等地,各污染物的環保當量稅額遠高于我國平均水平,對生態環境雖有較好的保護作用,但其經濟相較于廣東、江蘇等地還有待進一步提高。可見,過高的綠色環保當量稅額將在一定程度上阻礙地區經濟的發展,而過低的綠色環保稅額又達不到節能減排的最佳效果。因此,如何合理的調控綠色環保當量稅額以實現環境和經濟的協調發展,已成為當前我國經濟發展面臨的重要問題。
為探尋綠色環保當量稅額(二氧化硫、氮氧化合物、二氧化碳等當量稅額)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關系,本文采用數理統計的分析方法,建立了線性相關模型,分析了各種污染物的綠色環保當量稅額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關聯度,所得結果如圖8~11所示。

圖8 二氧化硫稅額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線性變化關系

圖9 氮氧化物稅額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線性變化關系

圖10 煙塵稅額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線性變化關系

圖11 一般性粉塵稅額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線性變化關系
由圖可知,自我國征收綠色環保當量稅額開始,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煙塵、一般性粉塵等稅額的增長趨勢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每年的線性相關性雖不斷提高,但僅有一般性粉塵稅額與各地區的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各年的線性相關性較高,線性相關系數位于0.6~0.7之間,其余污染物的關聯度均小于0.7。說明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煙塵等稅額對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限制性效果并不顯著[23]。這與我國污染源的產生相關。我國污染源的來源可大致分為能源燃燒、交通工具尾氣排放、水泥、鋼鐵等,而能源燃燒占據了主要地位,大量的能源燃燒、車船燃料將會排放大量的硫化物、氮氧化物、煙塵,如圖12所示。較低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煙塵等稅額難以限制這些污染物的排放,最終造成了環境的污染。而一般性粉塵污染主要是由水泥生產、有色金屬加工等原因所引起,其排放體量本身較為有限,加上一般性粉塵稅額的實施有效降低了一般性粉塵的排放量。

圖12 我國污染源占比來源
綜上所述,除一般性粉塵稅額設置較為合理外,其余環保當量稅額如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煙塵等還需進一步調整。現階段各地區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煙塵等環保當量稅額普遍偏低,并未較好起到節能減排的作用,也難以拉動地區經濟增長。尤其是各年份二氧化硫環保當量稅額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線性相關系數均低于0.4,說明二氧化硫環保當量稅額對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調控能力最差。其次是氮氧化物和煙塵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線性關系位于0.4~0.5之間,仍未達到線性相關的顯著標準。
上文揭示了各污染物環保當量稅額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排放量的空間關聯度,本節通過分析各地區GDP與污染氣體排放量之間的賦線性關系,多維度展示經濟增長與環境變化之間的規律,進而映射出我國綠色稅收體系的不足,二者的線性關聯度的時變規律如圖13所示。

圖13 各地區GDP與污染氣體排放量之間的關系
圖13中展示了2018~2020年各地區GDP與污染氣體排放量之間關聯度的變化趨勢,可知各地區GDP與污染氣體排放量的關聯性較高,均高于0.7,且逐年呈上升趨勢。這進一步表明了我國大部分地區的經濟發展仍主要依賴于傳統行業,即通過大量消耗資源以犧牲環境為代價來換取經濟的增長。尤其是西部落后地區,地方政府為了促進本地經濟發展,一定程度上忽視了對生態環境的保護。
這也從側面反映了我國綠色稅收體系的不健全。綠色稅收對各地區經濟和環境的調節能力較為有限,未能實現社會經濟與生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為了改善這一狀況,各地政府對重污染企業應加強監管,提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煙塵等環保當量稅額,促使這類企業轉型升級;另外,制定相應的綠色稅收優惠政策,以解決企業在轉型過程中面臨的難題,最終實現經濟和環境的可持續發展。
由上述分析可知,我國綠色稅收體系尚不成熟,對各地區經濟和生態環境的調控尚不明顯,還面臨著巨大挑戰。當前我國絕大部分地區的GDP增長仍主要依靠傳統能源行業和資源行業,不利于我國綠色發展理念的推行。鑒于此,本文從綠色稅種、稅額、稅率、稅收優惠政策等方面提出了合理化建議,為完善我國綠色稅收體系提供重要參考。
早期我國綠色稅種主要是通過 “費改稅”而來,即通過對污染費進行調整轉變,替之以綠色稅收的形式加以征收。但并未對污染物排放起到有效的抑制作用,節能減排效用并不顯著,也未能持續拉動社會經濟的發展。為進一步改善生態環境與社會經濟之間的關系,應擴大環境保護稅的征收范圍,在現行規定的大氣污染物、水污染物、固體廢物和噪聲四大稅費的基礎上,還應把碳稅、白色污染、光學污染、熱污染、土壤污染、揮發性有機物、建筑施工噪聲污染等納入征稅范圍。在加強稅種綠化度的同時,還應注意各稅種之間的銜接,構建起以環境保護稅為主,其他稅收為輔的綠色稅收體系,實現稅種的主輔結合,進而對地區經濟和生態環境進行合理調控。
綠色環保當量稅額是政府為保護生態環境,對企業所產生的大氣污染物和水污染物(單位:當量)征收的稅。但由于綠色環保當量稅額的隨機性、離散性,易受地區經濟和生態環境等因素的影響,目前國內外對綠色環保當量的調控方法仍各不相同。對于發達國家,由于其經濟得到了長時間的發展,其環保當量稅額的制定主要用于限制污染物的排放,而對于發展中國家,其綠色環保當量稅額設置較低,主要是為了保持社會經濟的穩定發展。就我國而言,隨著綠色發展理念的提出,強調低碳經濟才是我國發展的最終方向,即用最小的能源消耗和污染排放以實現最大的經濟產出,實現能源的最大化利用[24]。在稅額調整過程中既要考慮到對節能減排的促進作用,又要最大限度的降低對經濟發展所帶來的影響。
綠色稅率的高低反映了政府保護環境的力度,當前為了保持經濟的穩定增長,我國綠色稅率遠低于排污治理水平,這就意味著不能對企業污染環境的行為形成有效的限制和干預。為此應適當提高綠色稅種的稅率,在現有綠色稅率的基礎上建立動態調整機制,分步有序地提高綠色稅率,以彌補環境污染所需要的治理投入成本,減少對生態環境的破壞,實現節約資源、保護環境的目標。同時,對一些嚴重污染環境的特定物還應實行累計稅率,讓企業為之付出的代價遠高于自身排污治理的邊際成本,使企業轉向綠色環保生產。還應完善綠色稅收的差別稅率。盡管環境保護稅法中規定了各污染物的當量值,明確了各污染物對環境的危害程度以及環境治理成本,但這僅反映了全國的平均水平。而我國中西部地區的環境污染較為嚴重,經濟發展水平相對滯后,這就要制定差別化的綠色稅率,以此彌補因環境污染所需要的治理成本,促進生態環境保護和綠色經濟發展。
綠色稅收優惠政策是國家對生產企業改進工藝和技術,減少污染物排放、資源損耗等而給予正向的稅收鼓勵或間接的財政援助。目前我國制定的綠色稅收優惠政策混亂、缺乏系統性和規范性,覆蓋范圍尚不明確,稅收優惠透明度低,優惠政策缺乏深入的調研和成本-收益分析,影響了稅收優惠政策的正向激勵作用。故應從政策本身出發建立系統性、層次性的綠色稅收優惠政策,限定福利對象和優惠范圍。綠色稅收優惠范圍過寬,對污染環境行為的限制作用較弱,而優惠范圍過窄,則無法激勵污染型企業轉型升級,這就要求清理不利于污染控制的稅收優惠,實施有針對性的稅收優惠政策,適當降低改善生態環境和提高資源利用率的高新技術和環保技術的稅收優惠門檻,真正發揮稅收優惠政策在提高綠色技術水平、生態環保產品上的作用。還應針對優惠政策所涉及的領域進行深入調研,并構建相應的理論模型進行收益-成本分析,為綠色稅收優惠政策的制定提供相應的理論支撐。
本文通過線性相關分析模型,研究了各種污染物環保當量稅額與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互動關系,得到了三者關聯度的時均特性,從不同維度分析了我國綠色稅收體系的不足,并從綠色稅種、稅額、稅收優惠政策等方面提出合理建議,以期為我國綠色稅收體系的改革提供相應參考。所得結論如下所示:
(1)通過對我國近3年來的環保當量稅額-污染氣體排放量-地區GDP的現狀進行分析,發現除江蘇、廣東等少數地區既保持了較好的經濟效應又注重了環保效應的發展,其余地區尚未實現經濟和環境的協調發展。尤其是山西、內蒙古等地區,其污染排放量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而經濟發展狀況與我國平均水平相比還存在不小的差距。各地區雖制定了相應的綠色稅額來平衡經濟與環境的發展,但由于我國東西部地區的差異性,很難完全實現統一調控。為改善這一現狀,應從政府層面出發,考慮各地區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的差異,針對特定區域提高綠色稅種的綠化度,增加綠色稅種的覆蓋范圍,實現對重污染地區的節能減排。建立以綠色發展為導向的政績考核評價體系和機制,推動 “唯GDP”的短期政績考核向 “綠色GDP”的中長期政績考核轉變。
(2)通過空間關聯度線性分析模型,分別得到不同污染物稅額與污染氣體排放量和各地區生產總值的線性關系。結果表明:除一般性粉塵稅額與各地區生產總值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線性相關性較高以外,其余污染物的當量稅額如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煙塵等與各地區污染氣體排放量和GDP的線性相關系數均位于0.3~0.5之間。其中二氧化硫稅額與二者的線性相關性最低,說明二氧化硫環保稅額對各地區GDP和污染氣體排放量的調節力度最差。故應從政策角度出發,適當提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煙塵等環保稅額,尤其是二氧化硫的當量稅額值得重點關注,實現節能減排的環境目標。
(3)通過對各地區GDP與污染氣體排放量之間的關聯度分析,不難看出,各地區GDP與污染氣體排放量呈現高度線性相關,二者之間的線性相關系數均大于0.7,且每年呈現遞增趨勢。這說明我國絕大部分地區的經濟增長仍主要依賴于資源和能源的大量消耗,還是以傳統工業化經濟為主。因此,應深入貫徹綠色發展理念這一思想,加強對各地政府和人民綠色環保意識的培養,優化各地區的產業結構,在政府和市場的共同調節下,形成良好的綠色產業經濟鏈。并結合 “碳達峰”、“碳中和”的時間表和路線圖,從根本上解決經濟發展過程中的歷史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