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的 實踐經驗及若干啟示

胥愛歡 趙俊豪 楊思睿

摘? ?要：近年來，美國、英國、日本、新加坡等國家從完善支持政策措施、強化監管部門與市場主體互動、發揮行業協會等平臺機制作用、建立健全數據共享平臺、重視監管科技發展、深化國內外交流合作等方面，推動金融科技監管與發展。為此，要建立健全促進金融創新、監管創新的試錯容錯機制，助力中國版監管沙盒制度不斷完善;推動建立金融科技領域聯合實驗平臺，帶動金融科技、監管科技創新發展;推動金融科技領域創新主體構建戰略合作聯盟，強化現代科技手段在金融領域監管端與合規端的深度應用;統籌推進國家基礎金融數據庫與地方金融大數據庫建設，將“國家+地方”金融大數據庫建設成為我國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創新網絡的核心節點和重要節點;推廣“企業開發+政府運用+市場檢驗”模式，引進安全可控的監管科技工具服務日常金融監管;研究設立促進金融科技發展的國際專家咨詢機構，探索構建評價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水平的指標體系，定期發布全球主要城市金融科技影響力指數和榜單。

關鍵詞：金融科技;監管科技;合規科技;監管沙盒;設計沙盒

DOI：10.3969/j.issn.1003-9031.2022.04.007

中圖分類號：F741?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9031（2022）04-0050-08

一、引言

近年來，隨著現代科技賦能金融服務不斷增多，金融科技在金融服務實體經濟中的影響力日益增強，國內廣州等城市甚至提出了打造金融科技服務實體經濟生態圈的戰略構想。實現上述金融科技發展目標，關鍵在于促進金融科技服務實體經濟效能不斷提升，補齊強化金融科技監管的短板和薄弱環節，有效避免金融科技創新發展成為助力金融脫實向虛、自我循環、自我膨脹的催化劑。在現實中，金融科技在創新金融產品、再造業務流程、提升服務質效的同時，也促使金融運行機理發生改變、混業經營更加普遍、多種業務交叉融合，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各類金融風險交織復雜、難以識別、外溢加劇（陳彥達、王玉鳳和張強，2020;鄭丁灝，2021），導致傳統金融監管手段難以有效應對金融風險防控的新趨勢、新要求、新挑戰。而監管科技則是破解金融科技創新發展背景下金融監管難題的有效手段之一（范一飛，2020;沈艷和龔強，2021）。利用科技賦能助力金融監管效能提升，可以有效增強金融監管部門應對金融科技創新發展帶來的挑戰，推動金融科技創新成為撬動金融服務實體經濟能力增強的重要杠杠（李菡和耿欣，2019）。綜上所述，打造金融科技服務實體經濟的生態圈，離不開金融科技對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重要賦能，離不開監管科技對金融科技創新發展、合規發展的有力支持。因此，系統梳理和總結國外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的實踐經驗，為促進我國金融科技創新發展、合規發展提供參考，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二、國外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實踐的主要經驗

（一）完善支持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的政策措施，推動金融科技行業不斷發展壯大

一是放松金融監管政策促進金融科技企業創新發展。2016年5月，日本金融廳修訂相關法律法規，明確規定銀行如果購買非金融企業不超過15%的股份，無須日本金融廳審批，適度放松銀行對金融科技企業的出資限制（侯東德和田少帥，2020）。2018年，澳大利亞審慎監管局（APRA）推出了限制性授權存款機構（ADI）政策，申請人可以通過申請ADI牌照開展有限的銀行業務，并可以獲得兩年的時限來滿足與其風險和規模相匹配的完整的審慎監管要求，如果兩年內無法滿足審慎監管的要求，ADI持牌人必須有序退出銀行業務。此外，澳大利亞證券投資委員會（ASIC）推出了“設計沙盒”（RegTech Design Box）政策，針對監管科技企業設計一些豁免條例，推動監管科技企業產品及其生態系統的應用，鼓勵大型企業試用創新的監管科技解決方案，推動監管科技企業融入市場。

二是推出監管沙盒政策便利企業開展金融產品和服務創新測試。2015年11月，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推出監管沙盒項目，為金融科技企業、金融機構等創新者提供“監管實驗區”，使得企業能夠在有限授權區域測試新的金融產品或服務，并與金融監管部門密切合作，共同解決在測試過程中所發現或產生的監管問題（胡濱和楊涵，2019;黃子龍和和軍，2020）。2016年6月，新加坡金融管理局提出建立金融科技監管沙盒制度，監管重點傾向于政策而不是技術，讓金融創新者能夠在一個監管寬松的環境中試驗他們的想法。2016年12月，澳大利亞證券投資委員會啟動“監管沙盒”項目，讓合格的金融科技企業在沒有金融服務或信貸許可牌照的情況下，對某些產品或服務進行長達12個月的測試，在測試期內這些創新的金融科技企業可豁免牌照要求，提供金融服務或參與信貸活動。2017年2月，加拿大證券管理委員會公布了監管沙盒計劃，簡化金融科技企業注冊申請等流程，以便在有限的時間內測試金融科技企業的產品、服務與應用。2019年9月，美國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提出合規協助沙盒政策，允許企業在監管不確定性的情況下測試金融產品，對遵守相關批準條款的已批準申請人在測試期內提供“安全港”。

三是搭建便利金融科技企業創新發展的平臺或機制。2015年，日本金融廳設立了金融科技服務臺，向金融科技企業提供一站式咨詢服務，方便企業查詢和交流金融科技信息，為金融科技企業發展創造有利條件（劉虹，2020）。2018年10月，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創建了創新和金融技術戰略中心，為金融創新企業提供與證券交易委員會就創新理念和技術發展進行接觸的渠道，以促進證券業的有益創新。2019年1月，歐盟成立歐洲創新促進者論壇，給金融監管當局提供一個固定平臺，定期分享金融監管信息，確保對金融科技監管的一致性和完備性。此外，部分歐盟成員國還圍繞監管科技業務創新設立了“安全空間”，在嚴防風險外溢的前提下，金融監管部門主動放松監管要求，讓金融科技企業可以在“安全空間”內對其產品或商業模式進行測試，以減少監管制度規則對金融創新的阻礙（黃茉莉，2020）。

（二）強化監管部門與金融科技、監管科技等企業互動，為金融科技創新發展、合規發展注入持續強大動能

一是強化信息共享與交流促進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2015年3月，澳大利亞證券投資委員會（ASIC）建立了創新中心，為開發創新金融產品或服務的金融科技企業提供服務，幫助這些科技創新企業更好地適應澳大利亞監管要求，同時也利用平臺幫助ASIC監控和了解相關技術創新應用的發展，積極將這些信息反饋給監管當局以完善監管。2016年3月，美國貨幣監理署（OCC）成立了創新辦公室，作為處理與金融創新相關事項的中心聯絡點和信息交換中心，舉辦與金融創新相關的會議、發布指南和白皮書，在其辦公時間內定期與行業參與者會面。2016年10月，加拿大安大略證券管理委員會（OSC）設立了LaunchPad創新中心，與專家學者合作成立金融科技咨詢委員會，為符合條件的早期金融科技業務提供支持，在可能影響證券監管的早期階段提供非正式指導。2016年，日本銀行設立了金融科技中心，研究了解金融科技及其主要技術，舉辦各種論壇、會議，促進金融科技領域各個參與方溝通、合作。

二是強化聯合創新與實驗促進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2014年6月，歐盟委員會設立了歐盟眾籌利益相關者論壇，向眾籌領域金融科技公司提供相關眾籌業務監管信息和基礎訓練模型，指導金融科技公司業務符合合規要求。2014年10月，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FCA）成立了“創新項目”，通過咨詢小組、直接支持、創新合作等方式，實現金融科技創新企業與監管部門的對接（鄭茜文和鞏越，2020）。2017年5月，美國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CFTC）批準成立了科技實驗室，支持委員會與行業參與者之間的互動，以尋求創造可能使商品市場上消費者受益的金融產品。2017年9月，日本金融廳成立了金融科技概念驗證中心，評估金融科技公司、金融機構和其他機構在合規性與風險性方面潛在的問題，促進金融廳與金融科技企業、金融機構等合作開展相關實驗，嘗試運用金融科技改進相關金融服務、緩解金融監管問題。

（三）發揮行業協會等平臺機制的潤滑劑作用，統籌推進金融科技領域發展與安全

一是發揮行業協會等組織作用，促進金融科技領域合規發展。2015年，日本金融科技協會成立，有135個初創企業會員和263個加盟企業會員，旨在加強日本金融科技企業之間、企業與政府、本國與國外的金融科技信息交流，研究新技術新趨勢，以此促進日本金融科技領域的創新。2017年3月，澳大利亞監管科技協會成立，旨在促進監管科技應用和發展，促進監管機構和被監管金融機構以及監管科技企業之間的相互交流。新加坡金融管理局通過新加坡金融科技協會等組織，加強溝通交流以確定潛在的監管科技解決方案，如在數字經濟中使用機器學習、自然語言處理、數據可視化、大數據等技術手段來解決可疑交易報告網絡分析、證券交易所市場操縱監測等問題。

二是發揮創新協作平臺機制作用，促進金融科技領域合規發展。2017年3月，澳大利亞交易報告和分析中心（AUSTRAC）設立了Fintel Alliance智能監管計劃，集合政府、行業、學術界和國際合作伙伴形成戰略合作聯盟，以公私合作伙伴關系聯合打擊、破壞洗錢、恐怖主義融資等違法行為。2018年8月，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FCA）與11家金融監管機構聯合宣布，正式成立全球金融創新網絡聯盟，在各自市場中加強協作、共享金融科技創新經驗。此外，美國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和州監管機構啟動了美國消費者金融創新網絡，通過這種合作關系，推動網絡成員共享信息，促進成員之間溝通，并就與創新相關的政策和計劃進行協調（李真和袁偉，2020）。

（四）以建立健全數據共享平臺為突破口，推動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邁上新臺階

2011年，歐洲央行為銀行體系建立了一個標準的通用數據庫——分析信用數據集，收集和整理歐元區所有成員國各個銀行的貸款人、借款人、貸款協議等數據資料，為央行履行貨幣政策決策、宏觀審慎監管等職能提供支持。2016年，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建立了綜合審計追蹤系統（CAT），要求自律委員會和所有交易所增強自身信息技術能力，將數據提交范圍擴大到每個交易訂單的發起、修改、執行、消除等所有交易記錄，構建包括美國股票和期權市場所有交易活動信息的中央數據庫。2017年11月，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FCA）啟動了“數字監管報告”（DRR）項目，使用分布式賬本技術獲取數據，當監管部門想要專門檢查某一家企業時，可以從企業數據庫中“抓取”數據。歐盟《支付服務法令2》要求從2019年3月14日起，商業銀行必須為第三方機構創建和開放測試環境，以便第三方機構利用應用程序編程接口收集信息，通過法律禁止銀行對用戶數據壟斷的方式，打破新支付服務企業進入市場存在的壁壘，促進支付價值鏈上參與者的創新與競爭。澳大利亞聯邦科學與工業研究組織推出了澳大利亞的數據創新網絡Data61，為機器可讀法律開放了平臺，推動了促進監管科技行業發展的數字立法。加拿大金融交易與情報分析中心通過與各個機構及企業建立合作關系獲取的報告或個人自愿提供的報告收集相關交易數據，分析演算生成專門的研究報告和趨勢分析，揭示洗錢、恐怖主義融資的性質、范圍和威脅，為相關機構提供所需信息服務。新加坡金融管理局（MAS）推出開放銀行，使用應用程序接口（API）在金融機構之間共享數據，從而突破通過電子郵件或網頁傳輸文件的數據容量限制。

（五）以重點監管科技企業為載體和媒介，幫助監管部門不斷提升金融科技監管水平

在英國，監管科技公司Encompass通過自動化智能流程和人工智能技術，搜集分析公司或個人結構化和非結構化數據信息，在很短時間內動態構建可視化圖片，實現用戶身份識別、反洗錢策略的自動化，發現和預防金融犯罪的精準化，幫助監管部門有效降低監管風險。在法國，Scaled Risk監管科技公司為金融企業風險數據提供一個集中、便于組織全面審計的開放性平臺，允許接入其他軟件或API，以便將不同的金融監管軟件整合于同一平臺，幫助金融企業提升合規水平。在澳大利亞，SMARTS Group提供的SMARTS系統被證券投資委員會用于市場監控，該系統已為全球30多個市場、40多個國家的交易所、監管部門以及100多個經紀人提供市場監視技術。在加拿大，金融科技平臺公司Mindbridge AI開發的AI審計平臺，可以幫助政府和金融服務公司識別和管理復雜的市場風險、監管風險、運營風險等，同時對相關交易提供快速的風險分析。在日本，GAIAX公司開發了一個身份驗證API平臺——Trustdock，向金融企業提供e-KYC和身份認證API服務，在嵌入各種應用程序后，可以更加便利客戶隨時使用KYC功能。在瑞士，監管科技公司netguardians提供了一個幫助銀行主動防范欺詐風險的智能解決方案，通過將預先設定的程序與銀行核心系統連接以提取分析相關數據，發現并阻止實時交易中存在的欺詐行為。在盧森堡，KYC3監管科技公司構建了一個FACT4風險情報數據庫，能夠提供給被監管公司一個在線工具，向其提供完成“了解你的客戶”（KYC）、反洗錢（AML）和客戶盡職調查（CDD）所需要的相關信息。

（六）深化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領域的國內外合作，為金融科技行業持續健康發展創造有利條件

2016年8月，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牽頭成立國際技術咨詢小組，圍繞金融科技的國際發展以及新加坡如何利用新技術加強金融服務等問題提供政策建議，成員包括國際各大金融機構的首席創新和科學官員、金融科技企業領袖、風險投資家以及技術與創新領域的思想領袖。2016年12月，日本銀行的支付結算系統部與歐洲中央銀行合作開展Stella項目，聚焦于分布式記賬技術及其市場基礎設施領域的應用前景研究。2018年10月，澳大利亞證券投資委員會與盧森堡金融監管委員會簽訂協議，強化金融監管部門之間加強金融科技、監管科技等領域的信息共享。2019年5月，美國財政部與英國財政部建立了金融創新伙伴關系，以期共同應對金融服務創新中的新趨勢，并推動兩國在金融服務創新方面的合作（中國人民銀行海口中心支行青年課題組，2019）。此外，歐洲監管機構成立了聯合委員會加強歐盟超主權監管機構在其職權下監管信息的共享，強化微觀審慎監管中涉及跨部門監管、金融集團監管以及打擊洗錢的措施。加拿大證券管理委員會與新加坡金融管理局、澳大利亞證券投資委員會、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等機構簽訂合作協議，擴大加拿大的監管沙盒范圍，強化雙方技術運用與監管經驗交流。

三、促進我國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的若干啟示

（一）繼續完善支持政策措施，不斷增強金融科技發展實力

一是建立促進金融創新、監管創新的試錯容錯機制。結合國內外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的政策趨向，探索構建與我國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實際相契合的金融支持政策、金融監管政策等制度體系，構建安全空間支持金融機構、金融科技企業等運用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技術開展金融產品和服務創新，探索破解金融科技創新發展背景下金融服務、金融監管難題的新技術、新方案，助力中國版監管沙盒制度不斷完善（張娜，2021）。

二是完善促進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的政策體系。加強土地、財稅、人才等綜合配套政策支持，鼓勵法人金融機構及國內外金融機構設立金融科技技術研發平臺、創新實驗平臺，加大金融科技、監管科技在改善金融產品和服務、提升金融機構合規能力中的應用;支持法人金融科技企業做大做強，吸引帶動更多國外金融科技企業來華投資發展，協同開展金融科技、監管科技領域技術研發與應用創新，不斷擴大我國金融科技發展影響力。

三是搭建支持金融科技創新發展的平臺機制。支持有關行業組織、金融機構、金融科技企業等舉辦高水平金融科技交流活動，促進國內外金融科技高端要素資源自由流動、高效配置，不斷提升我國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的競爭力。支持設立金融科技服務機構或平臺，為金融機構、金融科技企業金融創新活動提供金融政策、監管政策等咨詢服務（周代數，2020），及時向金融監管部門反饋金融科技、監管科技發展中金融政策、監管政策等存在的問題和挑戰，為金融科技持續健康發展營造良好環境。

（二）強化監管部門與被監管對象互動，為金融科技發展與安全提供有力保障

一是推動建立金融科技領域溝通交流平臺。支持設立創新中心、創新辦公室等平臺機制，暢通金融監管部門與金融機構、金融科技企業等創新主體之間日常溝通、互動交流的渠道，加強與金融機構、金融科技企業以及高等院校、金融智庫、科研院所的互動，鼓勵多方聯合開展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領域前沿問題研究，綜合分析研判國內外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的新特點、新趨向，在幫助金融科技領域創新主體答疑解惑、合規發展的同時，促進金融監管部門完善監管以適應金融科技發展需要，實現金融科技創新發展與合規發展之間良性互動。

二是推動建立金融科技領域聯合實驗平臺。支持有關金融機構、金融科技企業、高等院校、科研院所、金融智庫聯合開展金融科技創新與監管實驗平臺，在多方互動中尋求金融科技、監管科技創新發展的新領域、新方向、新路徑，以建立健全數字化監管報告系統及深度應用為突破口，帶動金融科技、監管科技創新發展，強化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等科技手段賦能金融服務、金融監管優化升級，為我國金融科技持續健康發展注入源源不斷的新動能。

（三）發揮重要平臺機制潤滑劑作用，引導金融科技創新發展、合規發展

一是推動金融科技領域自律組織建設和發展。加強對金融科技領域行業自律組織的指導，發揮行業自律組織上承下達、統籌協調的作用，利用行業自律組織引導金融科技企業合規發展、守正創新，通過行業自律組織及時向監管部門反饋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的新問題、新矛盾，積極主動向金融監管部門就金融科技持續健康發展等問題建言獻策，促進形成金融科技監管與被監管對象之間良性互動、互促共進、協同發展的良好態勢。

二是完善金融科技創新協作平臺機制。推動監管部門與金融科技企業、金融機構以及其他金融科技創新主體構建戰略合作聯盟、金融創新網絡等協作平臺或機制，充分發揮有關參與主體的比較優勢，共享金融科技創新發展的經驗，互通適應金融科技監管要求的做法，探索制定監管科技的技術應用標準、數據接口標準等制度規范體系，加強現代科技手段在金融領域監管端與合規端的深度應用，增強金融監管部門對金融科技的監管能力，促進金融科技創新主體合規水平有效提升，推動我國在金融科技發展互促、監管科技經驗互鑒、金融監管能力培育等方面邁上新臺階。

（四）加強數據共享平臺建設，撬動金融科技加快發展

一是推動建立支持數據共享的平臺機制。統籌推進國家基礎金融數據庫與地方金融大數據庫建設，不斷拓展金融大數據庫的功能和作用，充分發揮“大數據+智能算法+互聯網”的整體聯動優勢，將“國家+地方”金融大數據庫建設成為我國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創新網絡的核心節點和重要節點，進一步夯實助力金融科技創新發展、合規發展的基礎地位，帶動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水平進一步提升，為我國金融科技持續健康發展創造有利條件。

二是推動建立支持數據共享的網絡系統。加強對金融機構、金融科技企業等創新主體的指導，在確保金融數據隱私有效保護、金融數據安全有效治理的前提下，鼓勵金融機構利用API強化與其他創新主體的網絡對接、多方聯動，探索建設金融科技、監管科技領域金融數據的共享網絡系統，制定和完善金融數據、監管數據在采集、交互、存儲等環節的規范標準，研究制定和完善金融機構與第三方機構數據共享、協同創新、共促發展的配套機制，集成融合多個數據源賦能金融科技創新發展、監管科技技術升級和金融服務實體經濟效能提升，強化金融大數據資源在金融科技服務實體經濟、監管科技促進企業合規發展中的深度應用，支持金融機構試點開展開放銀行等金融服務新模式，推動監管部門及金融機構、金融科技企業等創新主體，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區塊鏈等技術，促進金融監管和企業合規的自動化、智能化、精準化，不斷提升金融科技創新發展、安全發展的能力和水平。

（五）扶持重點企業、關鍵平臺發展，牽引帶動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水平提升

一是推廣“企業開發+政府運用+市場檢驗”模式。促進金融科技合規發展、安全發展，除了金融監管部門自身開發監管科技以完善金融科技監管之外，還可以按照“讓專業的力量做專業的事”原則，借鑒市場力量提升監管部門監管科技研發與應用能力。為此，政府有必要通過向有實力的金融科技企業、監管科技企業等市場專業機構進行市場化采購服務的方式，引進安全可控的監管科技手段服務日常金融監管，將監管科技運用于金融監管的范圍由國內金融領域拓展到跨境金融領域，通過市場化手段綜合評估檢驗監管科技的實際使用效果，不斷提升監管部門利用科技賦能以完善金融科技監管的能力和水平，進一步夯實金融科技創新發展、合規發展的基礎。

二是擴大地方金融風險監測防控平臺的影響力。加強土地、財政、人才等政策支持，推動防控平臺進一步做大做強，鼓勵防控平臺加強與國內外金融科技企業、監管科技企業的對接合作，圍繞金融數據的共享、存儲、清洗、使用以及金融風險的監測、識別、預警、防控、化解等問題，聯動開發監管科技新技術、服務企業合規新模式，鼓勵防控平臺加強與金融機構、金融科技企業等創新主體進行數據資源開發，著力強化對手機端金融App等移動互聯網金融領域風險監測、防控技術的研發，加快構建覆蓋全域金融科技發展的監測網絡，牽引帶動全市金融機構、金融科技企業等市場主體提升合規能力和水平。

三是推動法人金融機構發展金融科技。支持法人金融機構建設產品研發中心、數據處理中心、軟件開發中心等平臺，加強與科研機構、高等院校、金融智庫等合作，不斷拓展和完善促進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創新載體的作用和功能，聯動開發金融科技、監管科技等創新產品和服務，打造金融科技服務實體經濟的生態體系。

四是推動法人金融科技、監管科技企業做大做強。支持法人金融科技企業、監管科技企業提升研發能力，開發更多契合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實際需要的產品，不斷拓展產品應用范圍的廣度和深度;加強對金融科技企業及其研發實驗平臺的引進，推動構建包括金融科技、監管科技在內的研發網絡體系，強化金融科技、監管科技產品與金融機構服務網絡的對接融合，促進金融創新發展、安全發展，提升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綜合效能。

（六）深化金融科技領域對外合作，多方協力營造共促發展有利氛圍

一是研究設立促進金融科技發展的國際專家咨詢機構。吸引國內外金融科技知名專家成立咨詢小組、咨詢委員會等平臺機制，共同研究國內外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的新特點、新趨勢，積極吸收國內外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的好經驗、好做法，以全球標準制定全球領先的金融科技、監管科技發展戰略，強化與國內外知名金融智庫的合作，探索構建評價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水平的指標體系，定期發布全球主要城市金融科技影響力指數和榜單，有針對性地推出具有國內外重要影響力的金融科技發展與監管的研究報告，積極打造具有良好商業連續性、金融穩定性的金融營商環境新形象，不斷增強我國金融科技、監管科技在國內外的軟實力。

二是鼓勵國內外企業聯合設立研發機構。支持國內外金融機構、金融科技企業等創新主體設立聯合研發平臺，共同開展金融科技、監管科技領域前沿技術路徑選擇、拓展應用模式創新以及實際使用過程中出現不利影響的責任劃定、責任追究等問題研究，前瞻性謀劃做好在金融科技服務實體經濟發展、監管科技促進金融企業合規發展中技術風險、操作風險、道德風險等有效防控，加強對國內外金融科技、監管科技領域好經驗、好做法的吸收借鑒，帶動金融科技、監管科技在金融服務領域拓展應用，在改善金融服務效能的同時，進一步促進金融機構合規發展水平有效提升，不斷擴大技術賦能在增強金融服務實體經濟效能中的作用。（責任編輯：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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