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贛南(組詩)

胡水根

6月25日下午瑞金途中

所有的云層都是水

都需要一種力量推到天上去

當它們在某個方向出現時

也許只為抹一下柳枝，抑或一片草葉

所以，我看到羊從草葉上下來

獅子從草葉上下來

人也從草葉上下來

而我總想把土地的模樣送上去

或許它們就不會下來了

6月25日傍晚進入瑞金市，遇見彩虹

這橋的出現或許只是想把一座城

從天上接下來。它們來得有些匆忙

或許剛不久下過雨，也許是

陽光還沒有散得很透

我們這些趕來的人

就想盡快找到那個精神的村子

在一間小屋里

看看怎樣的一個國度

值得一群人不要命地去踏著血跡前進

6月26日上午在葉坪，中華蘇維埃

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舊址

這里的草木又生長了九十年

這里的客家語經歷了幾代人

還是這里的客家語

可這些隔開的木板，扛梁仍然在

他們辦公的地方依舊在

而只是他們說出去的話，做出來的事

已經變成了身邊的高樓

變成了全國各地各行各業的高樓

這里曾經是京

但我想這里現在還是京

你聽，那些聲音

依舊讓人熱血，讓人想撥出刀槍

奮勇向前

6月26日臨近中午在紅井，毛澤東舊居

如果想讀書，這肯定是個好地方

如果想思考問題，也肯定是個好地方

如果想種好一畝三分地

也是個好地方。可一旦有槍炮

它卻沒有什么屏障可以阻擋

可這個偉人生生用肉軀把它變成了

陽光小屋，變成了全國革命形式的預演

紅井的水，用手直接就能捧到嘴里

既解暑，又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