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先,就文體屬性而言,童話的核心特征是幻想性和隱喻性。其中,幻想性是童話的文體依據,隱喻性是童話的審美效應。而童話就是將現實生活邏輯中不可能發生的事按照內心愿望或幻想邏輯,用散文形式寫成的故事。此時,幻想邏輯、心理邏輯與現實邏輯之間或錯位銜接,或同規超越就成為童話敘事發生的根源。這其中就包括將動植物“人格化”的擬人體童話。擬人體童話借動物、植物演繹童年事、人間事,其動物、植物形象既非大自然生物學范疇中的動植物,也非社會學或童年學意義上的成人、兒童,而是動植物與人的合二為一。
此時,對完整的動植物形象而言,生物性與人性(兒童性)缺一不可。否則,這些動植物形象就是無根、少魂的。
舉凡世界經典擬人體童話,我們會發現,其動植物形象往往都是“雙層結構”:人性(兒童性)為表,生物性為里。正因為此,童話中,小狗小貓、小花小草才有言行、心理;也因為此,那些小狗小貓、小花小草才是小狗小貓、小花小草,而不是其他。足見,擬人體童話中:生物性是現實根源、想象基礎;人性(兒童性)是思維方向和意義建構。而銜接并融通二者的是幻想或想象。
理解了這一點,我們就會明白,擬人體童話創作的要領就是依托物性特點,而尋求“生物性”與“人性”(兒童性)的平衡和統一。譬如,《田鼠阿佛》中的“阿佛”既是勤勉的小老鼠,也是溫情的“詩人”;《愛心樹》中的“樹”既是枝繁葉茂的大樹,也是無私奉獻的父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