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青 ,孫智慧,陳 罡 ,杜丹丹 *
(1.武漢輕工大學醫學與健康學院,湖北 武漢 430024;2.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同濟醫院,湖北 武漢 430030)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以下簡稱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引起了廣泛關注[1-2],該疾病是一種呼吸道急性傳染病,由于新冠肺炎的特殊性,2020年1月被納入《中華人民共和國傳染病防治法》規定的乙類傳染病,并采取甲類傳染病的防控措施[3]。大學生對新冠肺炎的知識、態度、行為與新冠肺炎的流行與控制有密切關系,積極的態度和預防措施在新冠肺炎防控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目前對大學生新冠肺炎知信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現狀調查及影響因素分析上,缺乏對大學生新冠肺炎知信行作用機制的探討。本研究以1 257名大學生為研究對象,調查其新冠肺炎知信行現狀,并利用結構方程模型對大學生知信行作用機制進行分析,為高校更好地開展健康教育工作提供科學依據。
2020年12月,采用便利抽樣法,選取武漢市4所大學1 257名在校學生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知情同意,自愿參加本研究。排除標準:近半年內參加過類似研究者。本研究共發放問卷1 300份,回收有效問卷1 257份,有效回收率為96.69%。
研究者通過閱讀文獻,結合《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診療方案(試行第八版)》[4]編制初稿,并經過專家函詢和在預調查的基礎上研制出包含知識、態度、行為3個維度的新冠肺炎知信行問卷,該問卷Cronbach′α系數為0.934,內部一致性良好,問卷包括一般人口學資料和新冠肺炎知信行問卷。一般人口學資料包括性別、專業、年級、家庭居住地等。新冠肺炎知信行問卷包括知識、態度及行為3個維度,共44個條目。知識維度共18道題目,答對記1分,答錯記0分,得分越高表示知識掌握度越好;行為、態度維度分別為16、10道題目,均采用Likert 5級評分法,從“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分別計1~5分,得分越高表示預防行為越規范、態度越積極。
為保證問卷有效性,先獲得研究對象的同意,填寫前詢問研究對象是否有相似填寫問卷經歷。填寫時,為研究對象講解問卷目的及注意事項。回收后對問卷進行核對,發現有漏填或遺漏的均剔除。
運用SPSS 24.0軟件對所得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以頻數和頻率、均值及標準差表示,組間分析采用χ2檢驗或t檢驗,采用逐步線性回歸分析進行多因素分析。應用Amos 24.0軟件構建大學生新冠肺炎知信行結構方程模型,采用Modification Indices[5]為模型修正。檢驗水準均以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表1 新冠肺炎知信行問卷得分情況(n=1 257)

表2 一般人口學資料和不同特征大學生新冠肺炎知信行問卷得分比較
由表2可知,不同性別,專業,年級,每月生活費,家人、朋友、鄰居是否有被感染者的大學生知識維度得分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不同專業,家庭居住地,每月生活費,家人、朋友、鄰居是否有被感染者的大學生態度維度得分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不同年級、性別、每月生活費的大學生行為維度得分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分別以大學生新冠肺炎行為為因變量,將一般人口學資料作為自變量進行逐步線性回歸分析。自變量進入標準α=0.05,排除標準α=0.1。自變量賦值見表3,線性回歸分析結果見表4。

表3 自變量賦值表

表4 大學生新冠肺炎行為線性回歸分析結果
(1)模型構建與擬合。將數據導入Amos24.0軟件進行分析,根據輸出結果對模型修正,得到最優的大學生新冠肺炎知信行結構方程模型(見圖1)。其中知識維度為外生潛變量,包括18個觀測變量;態度和行為維度為內生潛變量,分別包括10個和16個觀測變量。最終模型顯示,χ2值為2475.475,v=869,χ2/v=2.849(P<0.001),各類擬合指標達到參考標準,說明數據與模型擬合度較好(見表5)。

表5 大學生新冠肺炎知信行結構方程模型構建與擬合

圖1 大學生新冠肺炎知信行結構方程模型
(2)模型評價。模型采用路徑系數表現3個維度間的關系,根據路徑系數計算知識與態度對行為的直接、間接作用及總作用(見表6)。由表6可以看出,知識直接作用于行為的路徑系數為0.059,而通過態度作用于行為的路徑系數為0.756,比直接作用于行為的路徑系數大;大學生態度直接作用于行為的路徑系數為0.986,且作用較強。

表6 大學生新冠肺炎知識與態度對行為的標化效應系數
調查顯示,大學生對新冠肺炎的總體認知水平較高,與張佳佳等[6]的研究結果相似,可能與政府、社會與學校在疫情期間大力宣傳新冠肺炎相關知識有關。學校是健康教育的重要場所,健康教育可提高大學生對疾病的認知,從而使學生形成良好的疾病預防行為。因此,學校應利用學生在校期間開展相關疾病的健康教育講座,提高學生對疾病的認識,從而提高其知信行水平。
本研究表明,男生在知識維度得分高于女生,可能由于性別的差異,男生對新冠肺炎的了解多于女生,與閆佳欣等[7]的研究結果相似;不同專業的大學生知識得分有差異,可能因為在課堂上、書本上接觸的知識不同;大四學生認知水平最高,可能由于高年級學生有更強的專業知識學習能力;家人、朋友、鄰居有被感染的大學生在知識維度得分較高,可能由于深切感受到了新冠肺炎,所以對其認知更高。
研究結果表明,醫學專業學生對新冠肺炎的態度更為積極,醫學專業學生會關注疾病進展及了解疾病來源;居住在湖北省內的大學生對新冠肺炎的態度更為積極,在疫情暴發時,他們積極響應政府號召不外出,政府的防疫攻堅戰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居住在湖北省內大學生的安全感和信心[8]。
多元線性回歸表明態度積極、每月生活費高、高年級、醫學專業學生對新冠肺炎有更好的預防行為。提示高校應關注態度不積極、低年級、家庭條件相對不好和非醫學專業的學生,對其進行針對性健康教育。大學生持積極態度,提高新冠肺炎認知水平,以采取更好的預防措施。
結構方程模型解釋了大學生新冠肺炎知信行三者間的關系。本研究收集的數據采用路徑分析方法,對結構方程模型進行修正,各評價指標都達到了相應要求,結構方程模型與原始數據擬合度較好。大學生新冠肺炎知識和態度與行為有密切關系。但有研究者認為,獲得知識到行為改變是一個復雜的過程,知識有可能會影響良好行為或不良行為的產生[9]。研究結果發現,大學生對新冠肺炎相關知識的認識對其行為有較小的正向作用,反映了湖北省內大學生對新冠肺炎存在知行不一的現象,即使掌握了全面的新冠肺炎相關知識,也不能形成良好的預防行為,反而會出現不良預防行為。大學生出現知行不一的原因可能是認為新冠肺炎離自己比較遠,認為自己不可能感染新冠肺炎,這是缺乏對危險行為的判斷,安全意識不足,這也反映了高校開展預防新冠肺炎健康教育工作的不足,不能僅提高大學生新冠肺炎相關知識的掌握度,還要改變其行為,而態度則是改變行為的關鍵。
研究結果證明,積極的態度在知信行中起到了關鍵作用。所以,高校開展預防新冠肺炎健康教育工作時,要發揮態度在知識與行為間的橋梁作用,避免僅為提高相關知識掌握度而開展健康教育工作的現象。
目前,雖然我國疫情防控進入常態化階段,但也要建立多方位、深層次、寬領域的大學生知信行健康教育模式,加強對大學生新冠肺炎防控的教育。學生線上進行健康匯報,及時了解每位學生的健康狀況;在高校開展傳染病知識健康教育,能有效提高學生對疾病的整體防控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