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教育中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的實施策略
——以非物質文化遺產“二人臺”傳承發展為例

李 渭 李秋生

（內蒙古開放大學，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 年遠景目標綱要》指出要發揮好傳統文化的影響與輻射作用，持續提升基層社會治理水平，構建終身學習體系，建設文化與教育強國。中共中央、國務院2018 年印發的《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 年）》明確指出要充分發揮社區教育對于加強農村思想道德建設、鞏固農村思想文化陣地的積極作用。上述文件的出臺，為社區教育中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提供了政策依據。社區教育強調把教育置于一定區域的社會政治、經濟、文化背景之中，并著眼于教育與社會的相互影響、相互作用，是致力于營造有利于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的地域文化環境的一種社會教育形式?；趦让晒抛灾螀^社區教育的實踐探索，許多社區教育工作者囿于傳統教育理念的影響，更多地把社區教育理解為“在社區開展的教育”，對于社區教育的本質以及如何實現“教育”與“社區”的深度融合缺乏理性思考。社區教育中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立足鄉村振興的時代背景，審視鄉土文化傳承的價值與困境，探討社區教育視域下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的實施策略。

一、社區教育中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的價值

鄉風就是鄉村的氛圍，是一定區域內村民普遍表現出的價值、信仰、品德、操守、氣質和行為習慣的總和，并在一定時空內被村民認可、效仿與傳播?！啊l風文明’標志一個村寨具有的文明程度，表征為村民形成尚文明、尚科學、思想美、行為美的積極、健康、進取的良好風氣和精神風貌，包含家庭和諧、鄰里融洽、尊老愛幼、誠實守信、遵紀守法、勤勞節儉等方面的內涵?！保?］基于社區教育的區域性特征，可知社區教育在傳承創新鄉土文化、培育文明鄉風方面具有獨特優勢。社區教育的區域性是其區別于其他教育類型的顯著特征，社區教育本身就是一種區域文化。因此，為避免“水土不服”，社區教育要主動適應并參與發展鄉土文化。社區教育傳承鄉土文化的過程，也是村民之間的文化交往過程。社區教育作為教育與社會須臾不可分離的一種終身教育形式，具備引導與規范公眾輿論的能力，在社區教育中傳承鄉土文化可以起到教化群眾、凝聚人心和淳化民風的作用。

首先，教化群眾，維護鄉村社會秩序?！拔幕?，尤其是規范文化包含著對合乎根本價值的行為模式的認可和對不符合根本價值的行為的排距。某種文化的形成和確立，就意味著某種價值觀和行為規范的被認可和被遵從，這也意味著某種秩序的形成?！保?］作為群體經驗、倫理、觀念和意志的集中體現，鄉土文化連接村民生活方式和生存模式，形成對于生于斯、長于斯的鄉土社會價值規范的情感內化和責任外顯。正如費孝通先生所言：“文化的基礎必須是同意的，但文化對于社會的新分子是強制的，是一種教化過程?！保?］其次，凝聚人心，促進鄉村社會認同?！笆刮覀冞@個民族幾千年來一直能維持延續下來的力量就是包含在傳統文化里的這股相容和融合的凝聚力。這種精神力量是隱藏在群眾的生活里的人生態度，也可以叫心態?！保?］社區認同主要是對社區文化中公共性的體認與珍視，鄉土文化與鄉村社會認同作為由村莊這一母體所同步內蘊、生發的意義體系，二者是以自身形成發展為對方形成發展提供補益和促進的聯結體。社區教育作為一種教育性與社會性兼具的在地性文化，助益村民社區認同意識的內聚成型。最后，淳化民風，培育現代鄉土文化。改革開放帶來了農村社會的轉型與變革，市場經濟的利益計算原則日漸滲透到農村社區，村民在私人領域逐漸生發出個體權利和利益觀念，但公共領域并未同步培育出公民精神或公共理性，加之傳統的鄉土文化在現代化的沖擊下逐漸解構，個人權利與利益觀念在沒有任何公共理性的規范引導下肆意滋長。社區教育著眼于鄉村社會轉型的現實情境，通過激發并引導農民的文化實踐，平衡農民與家庭、村莊及市場的關系，培育現代鄉土文化。

二、內蒙古自治區社區教育的文化困境

內蒙古自治區曾在全區12 個盟市開展了城鄉社區教育重大專項調研。調研對象為各盟市社區教育工作者、城鄉社區居民，調研內容包括居民經濟、文化、信息化、社區教育需求與滿意度（滿意度調查只針對已開展社區教育的地區樣本）四個方面。調研結果顯示，以內蒙古自治區為代表的社區教育存在如下文化困境：一是社區教育的文化意識淡漠。文化缺失潛藏在各地看似紅火的社區教育活動中。社區教育不僅要注重“有形”的體系框架建設，更要扎根社區，挖掘與培養社區居民“無形”的文化意識。參考上海、福建、浙江等社區教育發展較為成熟的省市可知，內蒙古自治區社區教育缺乏一種文化意識的自覺性，缺少一種深層底蘊的厚積感。內蒙古自治區所開展的社區教育滿意度調查也說明了這一點。調研針對已開展社區教育的地區，共發放“社區教育滿意度調查問卷”3380 份，其中有效問卷為2814 份。問卷包括一級指標4 項，二級指標39 項，每級指標各包括“非常滿意（5 分）、滿意（4 分）、一般（3 分）、不滿意（2 分）、非常不滿意（1 分）”5 個分值。在39 項二級指標中，與社區教育內容有關的指標為6項，分別是：“能夠提供社區居民所需的社區教育內容”“社區教育能夠實現蒙漢雙語”“學習資源內容具有較高的實用性和時效性，適合學習需求”“具有能夠展示地方特色的社區教育資源，注重本地區社區教育品牌建設”“能夠為社區居民提供及時服務，社區居民的合理需求能夠盡快解決”“管理人員和志愿者隊伍關愛社區居民，幫助他們克服生活、學習、工作中的困難和壓力”。統計結果顯示，這6 項指標中居民的滿意度普遍不足50%，［5］說明已開展的社區教育課程與活動沒有對社區文化進行有效整合，未能促進帶有地域特色的文化環境的形成，自然它對鄉風文明培育所發揮的作用也就十分有限了。二是文化主體缺失，表現為照搬了學歷教育的傳統做法，沒有充分挖掘區域社區教育的特色優勢，居民參與度低，深層原因是沒有從文化的戰略高度對社區教育課程與活動進行總體部署。三是價值目標不明。厘清社區教育的價值目標，也就正確理解與把握了社區教育的本質特征。當前部分地區農村社區教育文化意識淡漠和文化主體缺失所帶來的后果導致社區教育價值目標不明，當然也就無法充分發揮服務鄉村振興和人的全面發展的作用。

如何突破社區教育的文化困境？2015 年《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民族教育的決定》做出了宏觀指導，該決定指出重視與發揮教育在傳承民族文化、鄉土文化中的基礎性作用，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開展公民素養與法治教育，引導民族地區開放大學轉型升級。此外，《教育部等九部門關于進一步推進社區教育發展的意見》同樣指出要充分發揮社區教育在傳承優秀傳統文化、推動鄉村社會治理能力現代化方面的積極作用，針對鄉村社區建設的實際需要，因地制宜、因勢利導，開展社區教育課程與活動。要明確文化的內涵及外延，找到社區教育與鄉土文化傳承的契合點。人與文化密不可分。關于文化的定義，眾說紛紜。張岱年先生認為，廣義的文化作為一個包含多層次、多方面內容的有機整體，第一層次是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在一定文化體系中處于核心地位，是文化的基本精神；第二層次是文化的實物，即物化的成果；第三層次是由思想觀念積累凝結而成的習慣、風俗與制度。［6］同時，文化作為一個包含活動方式和活動成果的辯證統一體，既要重視既成的文化事實，又要在對既成文化事實的研究中認識把握其中律動的脈搏和活的靈魂，因為活動方式和活動成果互為促進，共同推動文化的發展流變?！耙靼字袊膫鹘y文化，就得到鄉下去看看那些大地的兒女們是怎樣生活的。中國人的生活靠土地，傳統的中華文化是土地里長出來的?！保?］狹義的鄉土文化以群眾性文化娛樂活動為典型形態，具有鮮明的民族性與地域性特征，是農民群體在鄉村社會中孕育而成的知識結構、價值觀念、風俗習慣、社會心理等的統稱。鑒于文化及鄉土文化內涵及外延的廣泛性，社區教育中傳承鄉土文化，不能“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即避免文化傳承的區隔化、片面化，而是要把握文化的核心即基本精神，以文化精神統領各類文化現象。

三、社區教育中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的實施策略

文化振興是鄉村振興的保障，關鍵為重建鄉村文化的主體性。鄉村文化的主體性危機是文化需求多元化、文化供給市場化以及農民文化實踐區隔化、表演化的產物，核心是鄉土文化倫理性、公共性和實用性彼此脫節，造成鄉土文化的客觀化和碎片化特征日益顯著。［8］市場主導的文化產業和政府主導的公共文化由于忽視了鄉土文化的嵌入性，難以完成重建鄉土文化主體性的重任。村莊日常生活的結構轉型導致鄉土文化逐漸脫嵌于鄉土社會，鄉土文化陷入主體性危機。因此，現代化進程中的鄉土文化再生產具有鮮明的矛盾傾向：農民多樣且迫切的文化需求不能從現有的鄉土文化得到充分滿足，游離于村莊社會中的文化內容難以真正契合農民的日常生活實踐?；谥亟ㄠl土文化主體性的目標定位，社區教育中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的核心在于引導規范農民的文化實踐，使鄉土文化與村莊社會相融通，激發農民文化自覺，恢復鄉村文化生態平衡。根據國家出臺的系列政策法規可知，在鄉風文明推進過程中，文化振興主要包括加強農村思想道德建設、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豐富農村精神文化生活、開展移風易俗行動四大任務。實現文化振興的任務，需要選取具體的實施對象，這里選擇了內蒙古自治區的非物質遺產“二人臺”。

之所以選擇“二人臺”，一是由于其本身具有鮮明的民俗文化氣息和地域文化特征；二是因為其在內蒙古自治區擁有悠久的歷史和廣泛的群眾基礎。具體而言，內蒙古自治區被視為“‘二人臺’的大省”，新中國成立以來，內蒙古自治區成立了“‘二人臺’藝術調查研究委員會”，開展“二人臺”的搜集、整理與創編工作；組建了省級“二人臺”劇團，同時各盟市旗縣也擁有不同規模的專業或業余劇團；先后涌現出劉銀威、班玉蓮以及武利平等知名藝人。2006 年“二人臺”藝術由內蒙古自治區申報并被列入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06 年，內蒙古藝術學院設立“二人臺”藝術本科專業，“二人臺”成為我國第一個被納入學歷教育范圍的地方民間戲曲。“二人臺”發展至今，已成為一種融民歌、舞蹈、曲藝、牌子曲、戲曲、小品“六位一體”的綜合性地方劇種。從形成時間及藝術特色看，“二人臺”分為“東、西”兩路，東路“二人臺”以烏蘭察布市為中心，輻射張家口、大同、朔州等地。西路“二人臺”分布于呼和浩特市、包頭及晉冀陜寧四省的北部地區?！岸伺_”作為一種地方戲曲，尤其是走上專業化道路后，劇目創編上呈現出的演繹故實、錯綜角色的特點，更突出了懲惡揚善、尚德知恥、弘揚人性、向往光明的社會功效。“二人臺”作為一種草根藝術，質樸而深茂，率真而寓遠，可“興”、可“群”、可“觀”、可“怨”。新中國成立之初，黨和政府就注意到了它的文化育人功能，派出專業的文藝工作者，把散布流動于田間地頭、林草丘壑“打地攤兒”表演的“二人臺”班子組織起來，成立“鄉曲組”，開展文藝匯演，宣傳減租反霸、抗美援朝、男女平等、互助合作等各項方針政策。可以說，以“二人臺”為代表的鄉土文化是內蒙古自治區農牧民的共有精神家園和心靈寓所，內容上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高度契合。因此，社區教育要充分挖掘其所蘊藏的優秀倫理思想與社會治理精神，為鄉風文明的實現提供教育助力。

（一）社區教育中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的內容建構

以中華文化的基本精神對鄉土文化進行內容 搭建。張岱年先生在《中國文化精神》中寫道，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決定其所蘊含的文化的基本精神是一個包含諸多要素的統一體系，具體可以歸納為四個方面：天人協調、崇德利用、和與中、剛健有為。其中“天人協調”主要是指人與自然的關系，“崇德利用”主要針對人自身而言，“和與中”主要解決人與人的關系，“剛健有為”是統領處理各種關系的總則。［9］“剛健有為”思想源于孔子，在《周易大傳》中已發展完善。《周易大傳》載，“剛健有為”以“自強不息”為主，觀照“厚德載物”。“自強不息”又有多重含義，如獨立向上、剛毅中正、克己自立、革故鼎新等。具體到“二人臺”的普及傳播，文化的基本精神寓于一個個分散的劇目之中，需要通過劇目鑒賞的教學過程，使零散的劇目成為以文化的基本精神為框架的自成體系的課程內容。在此課程框架下，學習者在賞析“二人臺”劇目時，不單只是欣賞一個個獨立的作品，也不只是被動地接受道德教化，而是深入作品背后探尋生命的價值。在這種探尋過程中，學習者并非置身事外，而是把自身與劇中人物緊緊相連，這就為價值觀塑造與道德品質提升提供了可能。

此外，內容搭建要堅持動態開放，鼓勵居民參與課程建設。文學可以淳化人心，連接世界。以“二人臺”為窗口，引導居民把當代生活與文本相關聯，賦予傳統文化以現代價值，并內化為個體的自覺。例如，“二人臺”傳統劇目《方四姐》，與其屬于同一故事母題的有回族《姣姣女》、撒拉族《紡四娘》，都講述了由婆媳關系導致的婚姻悲劇。它們又都可以溯源至《孔雀東南飛》。［10］居民發現這類故事一脈相承，悲劇結局又都包含了“愛和生命的勝利”。居民從中感受到一股“力量”，進而把這股“力量”概括為堅強樂觀、踏實肯干的民族精神，此處又能與“知行合一、崇正義、尚和合”的禮樂文明傳統相關聯。打破歷史局限，居民認識到封建社會的婆媳關系模式隨著社會主義女性地位的崛起早已過時，但婆媳關系依舊是關系當代社會和諧穩定的重要話題，鼓勵大家圍繞“婆媳關系”展開討論并達成共識，形成“尊重、包容、慈愛、孝順的新婆媳關系”是每個家庭的責任，由此“剛健有為”精神又獲得了“注重家庭、家教、家風建設”的時代意義。又如，“二人臺”作為綜合性地方小戲，文化符號眾多，地域特征明顯，可以通過“故宮文創”的成功案例，引導村民中的能人異士為“二人臺”文化的再創造開拓新思路，實現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雙提升。

（二）社區教育中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的組織實施

社區教育中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一是要搜集與整理浸潤于鄉村社會中的文化元素，通過村莊動員，激活農民文化實踐的動力與渠道；二是搭建農民文化實踐的基礎與平臺，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使鄉土文化滋養農民日常生活。鄉土文化滲透在農民日常生活的諸多方面，它的宣傳推廣需要多方支持。因此，社區教育中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要求政府部門、農村居民、各級社區教育辦學單位等多元主體共同參與，為實現社區教育目標而主動行動。鄉鎮基層政府維護村莊的生產生活情境，擁有主動回應農民文化需求的責任。農民既是村莊生活的主體，也是鄉土文化的踐行主體。各級社區教育辦學單位在政府指導支持下，集聚社會資本，將自身的公共文化服務職能與文明鄉風培育相聯系，引領風尚、改良民俗。

“二人臺”傳播需要以“社區大學（學院）—鄉鎮社區學?！澹ǜ虏椋┥鐓^教學點”的三級社區教育體系為依托，社區大學（學院）負責“二人臺”非遺的田野調查、整理、研究和開發工作，并以此為依托，根據不同年齡、文化層次設計編制課程大綱、教材及音視頻教學資源，對各鄉鎮社區學校進行業務指導，組建二人臺專家團并組織教學培訓。鄉鎮社區學校負責推廣課程教學資源并組織教學，在各級各類企事業單位推廣“二人臺”民俗文化，舉辦“二人臺”進機關、進企業、進學校、進社區等活動或比賽，調動中青年、兒童及老年人參與學習的積極性。村（嘎查）社區教學點以村（嘎查）為單位設置民俗文化工作室，并為工作室配備“二人臺”推廣員，宣傳推廣課程并組織各類群眾性文化交流活動，把“二人臺”藝術的種子“種”進鄉村大地，讓其生根、發芽。各級社區教育辦學單位也擴大了自身在村民、政府及企事業單位中的影響力，找到了自身的定位與舞臺。

（三）社區教育中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的運行保障

社區教育中鄉土文化涵育文明鄉風的運行保障應與社區教育多元主體治理體系的構建相匹配，形成適合當地農村社區教育實際的資源共享機制、學習激勵機制和團隊導學機制。以“二人臺”傳承發展為例，一是建設教學支持體系。由社區大學（學院）牽頭，整合政府有關職能部門、大中專院校、專業劇團、民間社團等各方力量，為“二人臺”藝術的傳承及推廣實施提供信息、師資、場地、組織等資源支持服務。二是以村為單位建立社區學習共同體，并形成展示、交流、考核、評價、獎勵等激勵機制。鼓勵各學習共同體的多元融匯和跨界互動，推動形成常態化、系列化、規?；摹岸伺_”藝術活態傳承，以及自組織、內動力、無壁壘、有趣味的學習交流模式。三是建立團隊導學機制。探索建立由專家學者、民間人才以及社區學校教師組成的學習指導團隊，對口支持各社區學習共同體的運作，引導村民開展自主學習和團隊學習，使“二人臺”藝術走出課堂、走出鄉村，走向更廣闊的互聯網平臺和文化產業，轉化為各類文創產品和特色經濟體，助力鄉村全面振興。

四、結語

在大力倡導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時代背景下，彰顯社區教育的本質與價值所在，就是要通過最大限度地開發利用文化資源，增強社區教育的文化底蘊這一路徑?！拔幕慕嬆Ｊ脚c發展水平都在有形無形之中成為社區教育不斷改革、持續發展的閥限，并對其發展作出內在的‘約定’。”［11］實現教育與社區的深度融合，發揮好傳承、發展與創新鄉土文化的功能，營造有利于人的全面發展和文明鄉風培育的良好人文環境，以應對鄉村公共文化瀕臨崩潰的窘境，是重塑鄉村社會倫理道德觀念、增強鄉村社會文化認同的重要策略。鄉土文化振興要立足村莊社會基礎和農民生產生活，挖掘所蘊藏的民俗文化價值，以鄉土文化所體現出的文化精神重塑村莊社會的心態失序，進而把現代化進程中鄉土文化的功能擴張引入農民的美好生活面向。文學是文化的載體，除“二人臺”這類地方戲外，鄉土文化還廣泛存在于各類神話、寓言、歌謠、史詩之中，希冀這些寶貴的鄉土文化資源能夠引發人們對于社區教育的高質量發展進行更深入的探究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