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榮麗 王大鵬
(中國科普研究所,北京 100081)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6年的“科技三會”上指出:“科技創新、科學普及是實現創新發展的兩翼,要把科學普及放在與科技創新同等重要的位置。”這一重要指示精神凸顯了科普工作的重要性,也是新發展階段科普和科學素質建設高質量發展的根本遵循。科普工作近年來得到了社會各界前所未有的重視。
隨著數字化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和科普信息化建設工程的有效推動,網絡科普取得了長足的發展,相關的調查及研究顯示,互聯網已成為公民獲取科技信息的首選渠道。由于短視頻具有獨特的視聽優勢,短視頻平臺已經從最初的娛樂服務轉型到多種形式共生的內容生態圈。截至2021年6月,我國網民總體規模達10.11億,手機網民規模達10.07 億,同時我國短視頻用戶規模達到8.88 億。《中國科普互聯網數據報告2021》顯示,僅“科普中國”各欄目頻道全年傳播總量就達到74.8 億人次,移動端總量為61.1 億人次。2021年,抖音上的泛知識內容增長迅猛,播放量年同比增長達74%,已占平臺總播放量的20%,成為最受用戶歡迎的內容之一。在抖音帶動下,短視頻行業自2019年起展開從“娛樂化”向“知識化”的生態轉型。截至2021年8月,抖音平臺知識創作者超1.5 億名,創作知識視頻超10.8 億條,累計播放量已超6.6 萬億,點贊量超1462 億,評論量超100 億,分享量超83 億。此外,微博、微信視頻號、快手、B 站、西瓜視頻、小紅書、好看視頻以及知乎等視頻平臺上也活躍著眾多從事科普視頻生產和傳播的“科普達人”,其總傳播量也以百億甚至是千億計。
隨著各個平臺紛紛布局“泛知識類”短視頻,公眾的信息消費渠道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各網絡平臺上的科普短視頻已經成為公眾獲取科技相關信息,學習和了解科學知識,跟進科技發展趨勢,掌握科學方法,以及提升生活質量的重要途徑。但短視頻自2017年獲得大量關注以來,對于什么樣的視頻或者說時長多少的視頻才算是短視頻,到今天依然尚無統一的界定。百度百科將其定義為幾秒到幾分鐘不等,快手定義是57 秒,今日頭條副總裁趙添曾表示4 分鐘是最主流、最合適的播放時長,而秒拍則更加直截了當地認為秒拍就是短視頻。2020年開始上線的微信視頻號,起初的視頻時長是1 分鐘以內,后來逐漸擴充到了30 分鐘。總體來說,目前各平臺上的短視頻時長大多為5 分鐘左右。同樣,作為短視頻的一種內容形式,科普短視頻也沒有固定的時長限制,文中所討論的科普短視頻也以5 分鐘之內時長作為衡量標準。
2021年6月,國務院辦公廳發布了《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規劃綱要(2021—2035年)》,將“大力開發動漫、短視頻、游戲等多種形式科普作品”作為科普信息化提升工程的重要舉措。然而,科普短視頻作為一種年輕的媒介形式,繁榮之下也顯現出了諸多的問題和不足,本文嘗試梳理科普短視頻的發展現狀,對其承載科普內容的優勢和目前的問題與不足進行初步分析,并提出相應的建議措施,希冀能夠助推更多高質量科普短視頻內容作品的誕生。
科普短視頻作為科普創作的一種形式在其創作和傳播科學內容方面的優勢主要表現為三點。第一,科普短視頻符合當今社會文化背景下人們習慣于看到即時性的、短小精悍的信息這一特點。第二,由于短視頻的形式要求,一條好的科普短視頻通常至少具備三個特征:知識集中,精練有料;貼近生活,通俗易懂;生動活潑,形象有趣。這種形式不同于以往的創作方式,要求科普短視頻的創作者對被加工的科學內容尤其“用心”,精挑細選,仔細打磨,每一次內容創作都要符合短視頻的創作規律和傳播機制,最終成型的作品一般也會是創作者的“用心”之作,一定程度上保證了作品的質量。第三,所謂“一頻勝千圖”,科普短視頻展現內容的生動性、直觀性、信息豐富凝練程度和交互性等,相較于文字、圖像而言,更容易吸引更多的受眾主動去接受信息,完成信源到信宿的傳輸,從而更加有效地實現向公眾傳播科學的目的。
短視頻從“娛樂至死”到“知識不朽”,在這個過程中科學知識作為重要的知識內容日益被受眾接受、喜愛和追逐。科普短視頻的內核是科學內容,外殼是享有大眾高接受度的短視頻這一呈現方式。目前我國短視頻行業已經從蓄勢期、轉型期、爆發期慢慢過渡到平穩期,多元優質的內容輸出成為各大平臺競爭的核心和破局的著力點。當下科普短視頻已經成為眾多視頻平臺爭相布局的“藍海”,尤其是在“雙減”的時代背景下,充分利用科普資源助推“雙減”工作,科普短視頻有著巨大的優勢和潛力。
在看到科普短視頻的優勢和潛力的同時,其日益顯現出的問題和不足更需要被關注和引導修正,主要表現為以下四個方面。
一是從科普短視頻創作者的角度來說,創作主體數量龐大,但是水平參差不齊,低準入門檻導致從業者魚龍混雜。隨著公眾對科普內容需求的增加,各網絡平臺紛紛以各種形式邀約入駐了大批量的“科技達人”“科普達人”、大V 等。以B 站為例,近期入駐了以汪品先院士、劉嘉麒院士、吳於人教授等為代表的一批致力于開展科普的科學家,并且取得了較好的社會效果和傳播效果。但由于科普的實踐性很強,也并未成為一個專業學科,因而科普短視頻創作者往往背景多樣,沒有一定的準入約束,這就導致很多科普短視頻創作者的科學素養不足。目前,各平臺仍有為數不少的UP 主并非專門從事科普或并不具備與科學相關的學習或工作經歷,沒有經歷過嚴謹的科學訓練,而只是偶爾跨圈“打個醬油”“蹭個話題”,以至于很多話題都被隨便貼上“科普”的標簽。從業者的魚龍混雜也導致了科普短視頻的內容質量無法保證。
以專業性很強的醫學領域為例,各個平臺紛紛出臺相應的措施,比如視頻制作者和上傳者需要具有一定的職業資格認證等。究其原因就在于,很多非醫學從業者也在社交媒體平臺上“喬裝打扮”成醫學工作者,并且借機圈粉、帶貨,兜售起相關藥品、保健品和醫療服務,甚至引發一些輿情。《2021 快手創作者生態報告》顯示,截至2021年4月15日,快手“健康中國·快健康”計劃共有超過500 家國家衛健委及地方衛健委、衛健委直屬健康行業協會及組織、公立醫院和非公立三級醫院入駐;認證的公立醫院和非公立三級醫院在職醫師護士、藥師、檢驗師、(放射)醫學影像師人數超3000 位。但是在泛科普領域并不存在這樣的“規約”,也無法進行職業或經歷認證,任何能夠使用手機、電腦,熟識網絡與短視頻平臺使用規則的人都可以成為創作者,因而也帶來了一定的問題。有數據顯示,今日頭條、B 站、微博上的科普博主數量均在數萬名,同時其他各種類型的網絡平臺也有科普博主分布。這些平臺上入駐的科普博主已經成為影響巨大的節點,但是不能忽視的是,有些科普博主本身的科學素養仍然有待提升,一知半解的非專業人士若活躍在各大平臺,會使得普通公眾難以區分誰是真正的專家,且其科普水平在某種程度上會成為受眾接受科普的“天花板”。
二是從科普短視頻內容的角度來說,重“知識補課”輕“價值引領”,內容總量增長迅猛,但謠言和偽科學無序蔓延。數億名創作者創作的十億百億數量級的泛知識類作品,成為各大平臺最受用戶歡迎和喜愛的內容之一。2021年11月26日發布的《中國科普互聯網數據報告2021》顯示,僅“科普中國”各欄目頻道全年傳播總量就達到74.8 億人次,移動端總量為61.1 億人次。但縱觀各大平臺的科普短視頻,目前總體上都存在著以傳遞科學知識點為主的現象,就知識而談論知識的短視頻仍然占據大多數,對于科學方法、科學精神和科學思想進行介紹的作品則較難發現。這雖然一定程度上是由于受到短視頻時長的限制,但更多是沒有真正理解科普與科普創作在內容和目的上的重點。縱觀科普的發展過程,它實際上經歷了一個從知識缺失到態度缺失再到信任缺失的過程,所以僅僅給目標受眾提供科學知識并不能讓他們形成理性的科學態度,至少二者之間并不存在直接的線性關系。《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規劃綱要(2021—2035年)》中將具備科學素質的公民的界定進行了調整,見圖1。

圖1 《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計劃綱要(2006—2010—2020年)》和《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規劃綱要(2021—2035年)》中對具備科學素質的公民的界定對比
“四科”的順序發生了變化,意味著當前的科普應該從“知識補課”轉向“價值引領”。而目前的科普短視頻大多只停留在告訴觀眾“科學是什么”而沒有去深入闡釋“科學為什么”,這也是未來科普短視頻發展需要解決的一個短板,好在各短視頻平臺對知識科普類內容時長限制的逐步放寬,單純因為時長約束造成創作時的過于注重知識的問題或許可以得到緩解。單純的“知識補課”難以有效幫助公眾樹立起系統的科學價值觀,也無法傳播科學方法和弘揚科學精神。
除了重“知識補課”輕“價值引領”之外,單從科普短視頻知識傳遞本身來說依然存在突出問題,部分作品內容的權威性和可信度難以保證,一些打著科普旗號的非科普性內容也借由這些節點擴散傳播,呈現出了“有普沒科”的現象,進而造成公眾對科學的曲解和誤解,比如“在萬米深海處,出現令人不安的東西,科學家紛紛不淡定了!”等這樣的“標題黨”背后沒有任何科學成分可言。2021年9月30日,工人日報就曾發表《不能放任泛知識類短視頻屢屢跑偏》的社評文章,其中就提到短視頻平臺上充斥著大量的偽科學內容,主播穿上白大褂,講幾句聽上去“很厲害”的醫療保健知識,便成功變身“網紅醫生”,進而兜售起相關藥品和保健品;以及“睡前喝牛奶是個‘壞習慣’,讓孩子少長10厘米”,車燈閃一下、兩下、三下分別代表什么意思的“汽車燈語”等雷人“科普”,更有甚者在視頻中夾雜意識形態滲透,惡化了網絡科普環境和氛圍。例如“回形針”系列視頻和“中南屋”事件等都暴露出了科普短視頻存在著意識形態滲透的風險。這些短板和不足,不僅讓公眾對科普產生了錯誤的印象,進而影響科普的效果,而且還有可能出現一些反科普的“潮流”。這實際上導致了科普的“泛化”與“異化”。一些非科學(此處對科學的界定可以延伸為包括廣義上的社會科學在內的內容)也假借科普的名義得以傳播,造成了“欲辟謠反傳謠”的現象,這會導致公眾對科學的誤解和曲解,進而形成非理性的觀點和看法。
三是從科普短視頻分發的角度來看,“算法為王”催生“信息繭房”,引發部分創作者以流量為導向進行創作。諸多社交媒體平臺會根據用戶日常的閱聽習慣生成描述用戶行為的日志(log),進行用戶行為數據分析,通過基于用戶的協同過濾推薦算法或基于內容的協同過濾推薦算法而向其推送與以往閱聽內容相似的內容,將用戶送入“信息繭房”(information cocoons)之中,在這樣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中,一些意見相近的聲音不斷以夸張或其他扭曲的形式重復,進而使得處于“信息繭房”中的大多數人認為這些扭曲的故事就是事實的全部。這也再次印證了“成見在前事實在后、情緒在前客觀在后、話語在前真相在后、態度在前認知在后”的“后真相”時代的特征。就此而論,機器學習和算法的不斷演進,用戶會被不斷地推送與自己的興趣相匹配的各種信息,進而營造出一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看被推送”的氛圍。這也就是所謂的選擇性接觸(selective exposure)。視頻用戶對那些與自己的信仰、價值觀、既有知識、群體認同等相沖突的信息,或視而不見,或用已有的信息來同化它們,這有可能會讓他們進一步出現認知失調。部分創作者一方面為了流量迎合這種算法推薦機制,故意去選取某些特定的關鍵詞,以便得到算法的青睞,另一方面,由于創作者自身也處于“信息繭房”之中,會造成認知的偏差,以為自己不斷接收的信息才是受眾需要和喜愛的信息,從而創作的選題、手法等也受到“信息繭房”的約束去生產相似的內容。
四是從高質量科普短視頻創作激勵的角度來看,缺乏評價引導機制,以科技工作者為創作主體的元科普精品稀缺。元科普作品指的是在某個科研領域第一線的領軍人物(或團隊)生產的科普作品。阿爾伯特·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和利奧波德·英費爾德(Leopold Infeld)合著的《物理學的進化》()就是元科普的典型代表。當前科普短視頻是否“叫好”通常取決于其是否“叫座”,流量成為評價好壞的決定性因素,雖然中國科學技術協會、中國科學院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部等相關單位和部門會定期或不定期開展一些優秀科普短視頻的比賽或評選,但這些遴選出來的優秀作品很多其實止于評選或只能被極少量的受眾所觸及。受眾最容易也最頻繁接觸到的還是經各大平臺經多層級流量池“選拔”出來的高點擊率作品。對短視頻的品質優劣缺少必要的評價標準,對什么樣的短視頻科普作品才是好的短視頻科普作品缺乏一種共識。被受眾喜愛,自然是優質作品很關鍵的因素之一,但科普作品和其他作品不同,科學性是其核心。目前,廣大科技工作者開展元科普創作的動力不足,科技工作者創作優質短視頻作品缺乏激勵引導機制,精品稀缺也是造成短視頻科普作品評價缺乏共識和部分科學性欠缺的短視頻科普作品被“叫座”的重要因素。
此外,當下的科普短視頻還存在著知識搬運、抄襲、洗稿等與版權相關的問題。雖然短視頻平臺有內容審核機制,但是有些科普短視頻依然存在抄襲和洗稿的現象,甚至將A 平臺上的內容經過稍微“修飾”轉發在B 平臺上,或者將某些文字內容改編成視頻后發布,完全無視科普內容的知識產權問題,損害了某些原創科普內容創作者的積極性,惡化了網絡科普環境和氛圍。
綜合分析了科普短視頻的優勢與不足,在看到科普短視頻給科學普及帶來的機遇以及挑戰的同時,我們需要去思考如何生產更多更優質的科普短視頻,以滿足公眾的科普需求。
一是從科普短視頻生產源頭的角度來說,要豐富“增量”,做精“存量”。一方面要繼續鼓勵和支持科研人員開展科普,用公眾能夠理解的方式和語言將科學轉化為他們喜歡接受的形式,做好增量的工作,生產出一批元科普作品。科普短視頻作為科技資源科普化的重要途徑和方式,其價值已被廣泛認可、接納和采用,比如澳大利亞與新西蘭兩國的科學媒介中心就曾倡導科研人員在開展研究的同時把研究過程以視頻的形式存儲起來,而這些視頻就可以作為開展科普的重要素材與內容,從而實現“一舉兩得”。另外一方面,要在存量上下功夫。由于很多科普短視頻生產者已經積累了大量的用戶,也帶來了很大的流量,已經具備了普及的優勢,因而有必要激勵這批生產者將存量做精。所以需要提高科普視頻生產者的科學素養和政治站位,強化科普倫理意識,彰顯在科普領域的價值引領作用。短視頻平臺方有必要聯合從事科普理論研究的各有關單位開展定期的科普培訓,從政策解讀、科普倫理、科普技巧等方面提升科普視頻生產者的綜合素養。秉持科技向善、科普向善的價值追求,堅持科普“以人民為中心”的初心。
二是從科普短視頻作品質量和效果評估角度來說,要建立完善科普短視頻的監測評估指標體系。有了被廣泛接受認可的評估指標體系,也就給科普短視頻內容生產者和短視頻平臺提供了一個標準和約束,創作者在進行內容創作時就知道如何一條條對標去生產出高質量的科普短視頻作品,平臺也會根據指標體系所覆蓋的政治引領性、作品原創性、科學性、思想性、趣味性、藝術性、通俗性、創作者個人身份以及科普作品的固有質量、情景質量、表達質量、訪問質量等方面要素判斷是否需要進行流量扶持,讓優質科普視頻脫穎而出,也能夠了解邊界在何處,讓觸界的作品無法大范圍傳播,帶來負面效應。同時,可定期或在需要價值引導時,由相關權威部門或單位發布優質科普短視頻排行榜。例如,每個季度綜合作品在多個主流短視頻平臺的傳播效果,遴選出具有較強政治引領性,遵循科學性,兼具通俗性與藝術性,深受公眾喜愛的優秀作品,發布前20 名或50 名榜單。這種模式不僅給予了優質科普短視頻創作者榮譽激勵,更給所有科普短視頻生產和傳播鏈條的參與者鮮活的案例參考。
三是從科普短視頻創作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角度來說,要不斷加強科普短視頻創作理論和方法的研究,促進理論與創作實踐的有機結合。實踐是理論的來源,在促進科技資源科普化,引導更多以短視頻為代表的優質科普作品誕生的實踐過程中,自然會形成諸多值得被大力推廣的優秀經驗和行之有效的實操辦法,這些寶貴的實踐需要經過理論的升華,總結提煉成一定的模式,供更多的科普短視頻內容創作者參考并繼續實踐優化。同時,科學理論對實踐有著巨大的推動作用,科普理論研究是對科普實踐規律的不斷探索和認識的過程,是對過往和當下經驗的理性化思考、總結和提煉。時代在不斷變化,從科普短視頻創作者、受眾到媒介平臺、社會環境也都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迭代更新,因此通過不斷進行理論與方法研究,探索總結出更加具有指導意義的成果,才能夠更好地指導實踐,催生出更加符合時代特征,滿足社會整體和受眾個體日益變化的科普需求的系列優質內容。
作為科學知識的載體,科普短視頻在科普的重點人群中享有較高接受度,越來越多的人從被動接受知識轉向主動通過短視頻平臺搜尋相關科學信息。科普類短視頻甚至成為人們日常生活決策鏈的重要一環。因此,如何通過優化科普短視頻創作全鏈條,在多方角逐中爭奪到受眾的注意力資源并給予受眾高質量的內容反饋,對于發揮科普短視頻的科普工作效力至關重要。除了不斷發現問題、揚“長”避“短”之外,對科普短視頻創作全流程進行規范和引導才能更加有效地解決問題。科學在不斷前進,媒介形式和受眾需求處于動態變化之中,是一個發展中的超級龐大的復雜系統,需要不斷跟進探索。針對文中提及的一些問題,相關部門和平臺也在不斷地采取措施予以改進,效力如何還需要實踐逐步檢驗,希冀文中給出的思考能夠為短視頻和科學普及或者說科學傳播的有效融合鋪路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