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①

陶姿妤

前年三月，外公突發腦中風，所幸搶救及時，在醫院里住了三個月就出院了。

外公從前身體硬朗，笑起來的聲音清脆洪亮，老遠都能聽到;他頭腦清晰，天文地理無所不知，閉著眼睛也能在棋盤上殺出一條“血路”。可現在，他的眼神常常呆滯，走路也顫顫巍巍，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叫了他好幾聲，他才會反應過來。望著外公這副模樣，我感到很揪心，祈求著他能快點好起來。

為了實現這個愿望，我到處了解并詢問外公的病因，上網查找防治的方法，這才知道腦中風的主要原因是高血壓、糖尿病造成的動脈閉塞。想到外公偷吃糖果的模樣，我果斷地撤掉了他的零食箱，還對房間來了一次徹底的搜查。我來外公家也變得頻繁起來，有事沒事總找他聊天，一起散步。

外公逐漸變得溫順乖巧起來，看醫生時也乖乖地配合著。讓我難過的是，他的記憶一點點地衰退，說話也開始前言不搭后語，但是他依然清楚地記得我們。外婆說，他經常會在門口等著我們去找他，幾天沒見就嘀嘀咕咕地念叨。有一天黃昏，夕陽的余暉柔和地灑下來，我下了車，一路小跑著，看到外公坐在門口，眼睛呆呆地望著前方。我大聲喊起來：“外公，外公！”外公身子一晃，笑了。我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這個笑容，那么燦爛，就像是一個拿到了期盼已久的禮物的孩子一般。我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我知道，外公的身體很難再恢復如初了，但我永遠虔誠地期盼自己的心愿會實現。我會陪伴他、照顧他，讓他的臉上永遠有幸福的微笑。

【朱老師的話】

文章以講故事的口吻，節奏不疾不徐，娓娓道來，語言雖然平淡，但情感真實動人，以“外公的笑”串聯起整個過程，重點內容是外公的健康狀況和自己照顧外公的情形，結尾自然點題。全文營造了一種溫暖且略帶感傷的氛圍，字里行間表達了對外公的深情，引發對“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