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 杰
(崇左幼兒師范高等??茖W校)
異性交往困擾主要是指大學生在與異性交往過程中的人際關系不和諧,包括消極的自我體驗以及由此導致的其他心理困擾等[1];埃里克森的心理社會發展階段論認為,18-25歲是獲得親密感的重要時期,異性交往影響到親密關系的形成,若這一階段的危機成功地得到解決,就會形成愛的美德;若危機不能成功地解決,就會形成混亂的兩性關系。高職高專生的生源結構分別來自單招對口、中職銜接和普通高考,生源的層次性和復雜性,使高職高專生進入大學階段后在異性交往方面存在諸多問題。因此,對于高職高專生的異性交往困擾研究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自尊指的是人們對自己的價值、長處、重要性總體的情感上的評價[2],自尊與心理健康密切相關,它不僅是心理健康的主要標志,而且還制約著個性發展的方向[3],有研究表明,異性交往困擾和自尊水平可以互相預測,異性交往是大學生獲得自尊的關鍵[4]。
綜上所述,筆者想進一步探討異性交往困擾和自尊水平兩者之間的關系,更好地了解高職高專生的心理動態,開展心理健康工作,為學校教育做出有效性的指導。
本研究在崇左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以班為單位隨機抽取全日制在校一、二年級大學生進行測查(三年級學生外出實習,受社會環境影響不納入施測范圍)。共發放問卷300份,其中有效問卷279份,有效率為93%。其中男生63名,女生216名;一、二年級分別為141名、138名;獨生子女33名,非獨生子女246名;城鎮47名,農村232名;核心家庭210名,單親家庭19名,聯合家庭44名,重組家庭6名。
1.《人際關系綜合診斷量表》
該量表由鄭日昌等人編制,共28 道題,分別是交談、交際交友、待人接物、異性交往困擾4個分量表。得分越低,說明困擾越小。該量表的 a 系數為0.86,分半信度為0.78[5]。本研究只用了異性交往困擾的測量題目,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749。
2.《自尊量表 ( SES) 》
該量表是Rosenberg 編制,由10個自陳式條目組成,分4級評分,總分范圍為10-40分,分數越高,自尊水平越高。該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7924[6]。
采用統計軟件spss20.0對數據進行描述性統計和相關分析。
因收集的數據全部采用自我報告量表,因此,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根據周浩等人介紹的Harman 單因素法[7],共同方法偏差是一種系統誤差,為避免人為的共變對研究結果產生嚴重的混淆而對結論造成潛在誤導,將兩個量表所有題目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分析時不進行旋轉,也不指定抽取的因子數,檢驗結果顯示:共有10個因子的特征根大于1,且第一個公因子的方差貢獻率為16.01%,低于30%的判斷標準。故本研究雖然各量表的數據來源、評分者、測量環境等相同,但是共同方法偏差不顯著,其數據結果可靠。
由表1可知,(1)異性交往困擾嚴重困擾者(≥5分)占7%,一般困擾者(3-4分)占23%,懂得如何正確處理與異性朋友之間的關系的高職高專生占70%;(2)低自尊者(0-25分)占 29.%,中等自尊者(26-32分)占59%,高自尊者占(33-40分)占12%。

表1 異性交往困擾和自尊得分總體情況
由表2可知:自尊得分在高職高專生的性別上和家庭類型上存在顯著差異。其中男生的自尊水平>女生的自尊水平,重組家庭的高職高專生自尊水平>聯合家>單親家庭>核心家庭。

表2 高職高專生自尊水平的差異分析
由表3可知:高職高專生的自尊與異性交往困擾呈顯著負相關,即自尊水平越高,異性交往困擾程度越小。

表3 高職高專生自尊水平與異性交往困擾的相關分析
為進一步研究異性交往困擾對自尊的預測作用,分別以異性交往困擾為自變量,以自尊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由表4可知,總體預測度為3.1%,為負向預測。

表4 異性交往困擾對自尊的回歸分析
分別以自尊為自變量,以異性交往困擾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由表5可知,總體預測度為3.1%,為負向預測。

表5 自尊對異性交往困擾的回歸分析
綜上所述,雙向回歸分析結果表明,高職高專生自尊與異性交往困擾可以相互預測。
高職高專生懂得如何正確處理與異性朋友之間關系的占70%,在異性交往方面存在困擾的占30%,這說明高職高專生在異性交往方面依舊存在不少的問題。這些問題應進行重視,經數據分析,高職高專生的異性交往困擾在性別、是否為獨生子女、年級、家庭所在地和家庭類型上不存在顯著差異(p>0.05)。而以往的研究如祁秦[8]、李全彩[9]、李艾蓮[10]等人認為異性交往困擾存在性別差異,且女生在異性交往上的困擾相比男生處理的更好。本研究的結果顯示異性交完在各人口學變量上差異不顯著,可能是受到被試的樣本量、被試同質性較高的影響,在之后可擴大研究樣本的數量,保證得出進一步的研究結果。
高職高專生低自尊者(0-25分)占29.%;中等自尊者(26-32分)占59%。高自尊者占(33-40分)占12%。通常來講,中等自尊水平是最佳狀態,自尊水平過低過高都不好[4],本研究表明,高職高專生在低、高水平的比重依舊較大,這說明學生的自尊水平依舊有待調整,可能與被試大多來自農村、留守兒童有關系,且此高職高專院校均為廣西區內學生,生活環境上,受教育背景上同質性較高。
高職高專生的自尊水平在性別上差異顯著,男生的自尊水平高于女生,可能是因為社會環境對男生的期待較高,男生承擔的責任要重。因此,需要通過積極地自我評價與認可,來增強男生的形象與自信心。
高職高專生的自尊水平在家庭類型上差異顯著。家庭類型分為核心家庭、單親家庭、聯合家和重組家庭四種,Olson[10]等人曾界定核心家庭是爸爸、媽媽和本人或者兄弟姐妹共同食宿的家庭;單親家庭是只有父母一方與本人共同食宿的家庭;聯合家庭是除父母外還有爺爺、奶奶等人與本人共同食宿的家庭;重組家庭為父親或者母親至少有一人已經經歷過一次婚姻的家庭。在四種家庭類型中重組家庭的高職高專生自尊水平>聯合家庭>單親家庭>核心家庭。重組家庭的學生成員關系較為復雜,家庭成員之間的關系也較為敏感,家庭變化很容易引起心理活動的變化。因此,重組家庭下的高職高專生容易產生強烈的自卑感。在人際交往中敏感,有較高的自尊水平來應對復雜家庭關系下帶來的壓力,進而在人際交往中逐漸體現出來。
總而言之,自尊是個人在自我評價基礎上產生和形成的一種“自信、自愛、自重”,并要求受到他人、集體和社會尊重的情感體驗[11]。自尊取決于實際情況與自己設想的可能性間的比值: 自尊=成功/抱負[12]。因此,重組家庭和單親家庭的孩子自尊水平高可能是為了追求旁人的一種認可和尊重,從父母親的角度來講,對這兩種家庭的孩子更想給予情感上的彌補和理解,從而增強了其自尊水平,高自尊也許是內心缺乏安全感的另一種表現;聯合家庭的孩子自尊水平高有可能是來自于長輩的包容與寵愛,有助于增強其自尊水平,而核心家庭的孩子相較其他三種家庭類型可能所受的關注和壓力較大,因此在自我評價等方面受影響,進而影響其自尊水平。
通過相關分析結果可知,異性交往困擾和自尊水平呈顯著負相關。其表明自尊水平隨異性交往困擾的減少而上升,自尊水平越高,異性交往困擾程度越小。
回歸分析結果表明,高職高專生異性交往困擾和自尊水平互有負向預測作用,有研究證明人際關系困擾程度往往與他們的自尊水平有很大關系[13],同時也是異性交往困擾對自尊存在關鍵影響。而自尊水平較高的高職高專生異性交往困擾較少,高自尊的高職高專生在人際交往中會更加自信,相信自己有良好交往的能力,興趣廣泛,不會因為異性交往困擾而影響到對自己的評價和認識。
異性交往困擾與自尊水平相互影響,良好的異性交往有利于高職高專生調整自尊水平,因此良好的自尊水平也有利于異性交往的正常發展。
(1)高職高專生存在較重的異性交往困擾。但因被試樣本量等原因,目前異性交往困擾在性別、年級、是否獨生、家庭所在地、家庭類型上不存在顯著差異,可進一步進行研究。
(2)超過40%的高職高專生自尊水平有待調整; 自尊水平在性別和家庭類型上存在顯著差異,且男生的自尊水平高于女生,重組家庭的自尊水平高于聯合家庭高于單親家庭,核心家庭的高職高專生自尊水平最低,在這四種家庭類型中重組家庭的高職高專生自尊水平>聯合家庭>單親家庭>核心家庭。
(3)經過回歸分析,高職高專生自尊水平與異性交往困擾呈顯著負相關,兩者的相互預測度良好。
(1)關注高職高專生的心理健康教育。關注高職生的心理健康教育,是當前新時代新形勢下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政策,實施素質教育的重要舉措,同時是促進高職高專生心理健康發展的重要途徑和渠道,也是高校德育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高職高專生群體的構成包括普通高考、單招、中職升高職等形式。因此存在復雜的行為問題和自我認知問題,可通過主題班會、心理講座、心理健康教育課等引導其進行全面的自我認識,改善自尊水平,幫助學生進行正確的自我接納。
(2)對學生進行正確的性教育。用“堵”的方式來進行性教育是不可取的,學生會用自身的方式來尋求想了解的知識,反而容易誤入歧途。因此,性教育應該是大方的,異性交往是性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青春期初期異性交往就應得到正確的引導,異性交往困擾會直接影響高職高專生的婚戀觀和家庭體系的建立,正確的性教育要關注學生的性意識、對家庭形態的了解,親子關系的思考等,不同的家庭形態形成的原因有方方面面,學生本身不應成為結果的責任者,要讓其意識到不論是在何種家庭形態下的學生,都可以發掘正確的方式健康成長,引導高職高專生端正異性交往的動機和態度,進而對其他的人際關系產生積極的影響。
(3)鼓勵學生積極參加社會實踐活動。豐富學校的校園文化,多彩的社團活動和志愿服務活動都可以鍛煉學生的社會交往能力,通過實踐和社會交往,高職高專生容易發現自身的潛力和能力,通過某一項活動的完成,高職高專生的自信心和成就感能夠得到培養,同時在不同的志愿服務活動和社團實踐活動中可促進高職高專生人際交往的能力,鼓勵其進行人際交往互動,增強本身的人格魅力,更容易掌握異性交往的技巧,從而提高其心理健康水平的綜合發展。
本研究具有現實意義,可通過增加樣本量,均衡樣本的統計學變量進一步研究。